第9章 章曾經
第 9 章曾經
葉淮安的記憶裏蘇忱熙很少生病，她自小就比別人健康壯實，和他比更甚，這次蘇忱熙發燒讓他很是驚訝，以前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蘇忱熙永遠都是坐在床邊舔着雪糕，和他炫耀自己又去哪裏玩耍的那個人。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蘇忱熙是天生的alpha體質，長大之後無論如何都會成為優秀的alpha。而他身體的各項指标都告訴他他會分化成omega。
身邊的人也都潛移默化的把他當成omega養。知道自己是omega後他從來沒想過意外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以至于十五歲他分化後很難接受，也接受不了自己分化成alpha。
藏在心裏的秘密無法公之于衆。
所以他将一切都發洩到和自己是最好朋友蘇忱熙身上。
無論是難過還是悲傷以争吵的方式逃離蘇忱熙身邊都是他做過最爛的決定，但那是作為十五歲分化成和自己喜歡人同一性別的葉淮安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葉淮安本以為這場暗戀會随着性別分化以及強行戒斷逐漸消失和磨平，可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就越清楚自己對對方的感情。像是一道陳年傷口，明明已經複合痊愈，但每當看見回想起都會覺得隐隐作用，就像他對蘇忱熙的感情，明明告訴自己不應該沒結果，看每當看見她自己的心卻又忍不住的觸動。
身體是誠實的。
我從你身側路過千次，心跳不止千次。
前幾天他忽然暈倒被蘇忱熙送進醫務室，睜眼就看見蘇忱熙渾身濕透站在窗邊，他不用問也知道蘇忱熙救了他幫了他，因為她就是那樣的人。
她恨他煩他，厭惡他，但這和她幫助他并不沖突。
蘇忱熙那天沒有在病房呆很久便離開，他們其實已經沒有争吵以外的可以聊的話題了。
蘇忱熙不在的時候葉淮安摸了自己後頸，哪裏已經換走了蘇忱熙沾滿冰雪氣息的信息素，熟悉蘇忱熙味道的葉淮安還是感知到了空氣中皮膚上融入屬于她的味道。
和信息素概念香水的味道不同，和信息素藥劑的味道也不同，不是為了迎合市場做出來的仿生添加劑味道而是屬于一個強大優秀alpha的信息素味道。
和他第一次聞到她信息素味道的時候一樣。幹淨清冽，帶着絲絲涼意但讓人感覺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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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忱熙的信息素和她本人一點也不像，明明她是那麽以後耀眼明媚陽光的人。
十五歲的春天，陽光明媚，天氣晴朗，葉淮安喜歡坐在窗邊那樣可以看清六樓一樣高樹上小鳥一家，鳥媽媽叼着捕獲的蟲子喂給自己的孩子。
請了三天假的蘇忱熙終于回到學校上學。
不論什麽階段，人都改不了自己好奇和八卦的本質，蘇忱熙剛進門就被班裏的同學圍了個水洩不通，大家清楚請假三天的蘇忱熙絕對分化了。
蘇忱熙分化成了什麽
信息素評級是什麽
是什麽味道
同學的熱情，讓蘇忱熙提前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偶像，坐在班級裏一個靠門近同學的位置上翹着二郎腿，臉上還貼着前兩天因為打球被球劃傷臉的創可貼，在萬衆矚目的目光下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的告訴大家自己分化成了alpha。
接受到所有人羨慕的目光，蘇忱熙揚了揚下巴，青少年對于自己能夠分化成強大alpha充滿了成就感。
同時教室裏葉淮安沒有看窗外而是撐着下巴和圍在人群中的alpha隔着其他人相望，嘴角微勾是為自己青梅竹馬分化成功感到喜悅和開心。
雖然早就知道蘇忱熙會分化成alpha。
大膽的同學提出，讓她釋放信息素出來聞聞給大家聞聞，蘇忱熙一會說自己在醫院隔離的情況，一會說醫院的夥食不好，一會又說分化後的感受就是怎麽也不願意給大家釋放信息素聞味道。
照理說alpha應該不會吝啬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被人知道，尤其是像蘇忱熙這樣的，可蘇忱熙就是不願意。
後來還是因為上課蘇忱熙逃離了圍堵，拎着書包坐到了葉淮安身邊。
英語課，英語老師是位剛結婚的女beta，性格随和，本來認真的聽課的蘇忱熙在聽到老師講“smell”這個單詞的時候，忽然拉了拉坐在自己旁邊葉淮安是校服衣袖。
葉淮安轉頭疑問的看她，不知道她又想搞什麽。
得到回應蘇忱熙低下頭，用手墊着腦袋側着臉看葉淮安,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樣子。
葉淮安的角度能蘇忱熙瞪着一雙眼睛黝黑明亮的雙眸向他發射光線，是遮不住想要分享的喜悅的樣子。
不用猜葉淮安都知道她想幹嘛。但面上沒露挑挑眉看她，又看了一眼老師的方向，發現老師沒有看他的方向。蘇忱熙像是不耐煩一樣又拽了一下葉淮安的校服，小聲讓他湊過來。
葉淮安抿嘴笑着照做。
蘇忱熙比了一禁聲的動作做賊心虛的看了老師一眼把自己的手腕伸到葉淮安面前，對着他挑眉小聲開口“你聞”
葉淮安裝作嫌棄的逃避，蘇忱熙又把自己的胳膊往前送了點，直接貼到了蘇忱熙的鼻子上，一股淡淡的味道竄如筆尖，是不屬于蘇忱熙平常洗發水沐浴露的味道，信息素的味道剛剛怎麽也不願意給同學聞的蘇忱熙想将自己的事情第一個分享給自己的好朋友葉淮安。
味道很淡，清爽的感覺不是甜膩膩的水果和花香的味道，也不是什麽濃烈刺激腥辣的味道，在心裏默默排除可能是花香，水果，烈酒系信息素的味道。
“怎麽樣好聞嗎？”蘇忱熙挑眉，眼裏寫滿了誇我的神情。
葉淮安皺皺眉，做出一個很難形容的表情。用筆推了推下巴看起來有些難以啓齒，見他這幅神情蘇忱熙有點急了。
“不好聞嗎？”蘇忱熙将胳膊肘伸到自己鼻子下狠狠吸了一把，期間還被英語老師看見了。
“蘇忱熙你在幹嘛？”
蘇忱熙嘿嘿笑着說老師剛剛講到氣味好奇自己的味道聞聞自己的味道。老師看她耍混也沒有怪她笑罵一聲讓她好好聽課下課在聞。
蘇忱熙立馬端正坐好，而班級裏知道剛分化完的蘇忱熙在幹嘛紛紛笑出了聲。
在所有人走神開玩笑的時候蘇忱熙胳膊撞了一下假裝很認真學習的葉淮安的肩膀：“好聞嗎？”有些執着的問。
葉淮安轉頭：“你安靜聽課，上完課我告訴你。”
蘇忱熙轉轉眼珠,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呗，但最後還是選擇了認真聽課。
課後葉淮安在蘇忱熙逼問下說了實話，好聞清新幹淨，涼涼的讓人聞起來很舒服。
得到滿意答案之後蘇忱熙拍着葉淮安肩膀說要請他喝水。
大課間蘇忱熙買完水剛遞給葉淮安就被圍在座位上又被問東問西，葉淮安坐在裏面蘇忱熙坐在外面剛好擋住他，葉淮安接過水，擰開準備喝一口，水瓶的瓶蓋已經擰開過的，應該是蘇忱熙買好後下意識擰開的，打開喝一口。
其他人将蘇忱熙和葉淮安圍在裏面“快說你是什麽味的”
“告訴我們吧”
“唉我們知道你們上課偷偷聞信息素了”
“也讓我們聞聞呗”
……
葉淮安坐在裏面被擠得不得不靠着窗戶和牆壁，蘇忱熙半靠在他身上，他看見了蘇忱熙後頸處腺體位置貼了腺體貼，因為離得近他清楚的聞到了她信息素的味道。
那一刻葉淮安知道他和蘇忱熙的距離很近，差一點就差一點。
“聞什麽，我幫你們聞”葉淮安将下巴放在蘇忱熙的肩膀上前胸貼着蘇忱熙的後背，摟着她的脖子将她的味道整個用身體遮住，戲谑的看着蘇忱熙對面的人。
“葉學霸，我們想知道什麽；你不是上課的時候就知道了”和蘇忱熙還有葉淮安平時關系很好的一位同學開口。
“哦，什麽我不知道”似乎是為了配合蘇忱熙作弄人的喜好，葉淮安故作高深的開口。
“是啊你們想知道什麽”蘇忱熙拽着葉淮安摟着自己脖子的手臂拉直，拽了拽，似乎是想要把人背起來一樣。
“唉，別裝傻別以為我沒看見剛剛蘇姐剛剛拉你手了，你們剛剛肯定統一戰線了。”
“沒有只是單純的拉了一下好吧”狡辯開口。
葉淮安壓着蘇忱熙胳膊攤手，表示無辜。
可惜大家都不信，鬧着非要知道蘇忱熙的味道。也沒有僵持很久，見鬧夠了蘇忱熙這次大方的向大家展示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他本以為蘇忱熙的分化是美好事情的開端……
直到幾天後他分化。
分化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好受，後頸腺體成熟，強行變化，他疼的昏厥，父母不在家窩在房裏還是蘇忱熙的發現了問題叫讓管家叫的救護車，把他送進了醫院。
住院三天，疼醒，疼昏厥，在疼醒反複，父母第二天早上到的，因為分化需要分全程隔離，外人一律不允許進入所以他一個人待在隔離室扛了三天。。
随着腺體的成熟，屬于葉淮安的性別逐漸顯現，可本來滿懷期待的葉淮安卻越來越覺得不對。
平常呼吸沒有那麽順暢逐漸變得順暢，平常笨拙和輕飄飄的感覺也消失了，最明顯的是身高，他身上衣服短了，露出手腕腳腕一截。
開始以為自己分化成了beta，所以身體有了變化，第三天的早上他疼醒之後聞到了充斥在隔離室滿滿的桂花信息素味道，甜膩膩的令人發齁。
從那知道自己沒有分化成beta，卻怎麽也不敢在百分百堅信自己分化成omega。
秉承着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信念，心裏還是存在着僥幸。他的信息素是花香味的，alpha的信息素味道多半比較有刺激攻略性比如烈酒，檀木香不會是他這樣甜膩的味道。
而且全球花香味的alpha占比只有百分之九，連百分之十都沒有，怎麽可能是他，他沒有那麽巧合的命。
葉淮安逃避接受自己是alpha的可能，因為從小到大都堅信自己回分化成omega的他太清楚分化成omega是什麽樣的。
omega的和alpha最明顯的地方除了信息素的味道以外，就是腺體，omega的腺體偏軟，輕輕一碰身體就會有酥麻感，而他的腺體不是;omega剛分化完比較虛弱，他不是分化完像是被洗髓了一樣渾身輕松，omega身體骨骼變輕膚色變白變滑嫩他沒有。
每當他細數關于自己和omega不一樣的地方，就會加重自己分化成alpha的可能。
分化結束，性別測定直到數據出來那一瞬間他都沒辦法相信自己分化成alpha。
精神折磨導致他有些魔怔，那天蘇忱熙來醫院看他，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分化成了alpha。
明明蘇忱熙身上的味道淡到不湊近都聞不到，明明來兩個人坐的比蘇忱熙分化後上學第一天要遠，可他卻産生了排斥的感覺。
那種排斥是生理的本能，本能告訴他有一個強大的家夥進入了他的地盤，那個人會搶奪他的東西，要将這個人趕出去。
可現實就是蘇忱熙根本什麽也沒有做，而是和往常一樣拎着着從小到大專門給請假的葉淮安記筆記的本子閃現進入病房。如往常一樣一邊調侃一遍開口：“小病秧子給你記得筆記，別太謝我”
葉淮安并沒有做好以alpha的身份見蘇忱熙的準備，現在已經不記得那天是怎麽把蘇忱熙趕走的，只記得蘇忱熙走的時候說了句：“別不開心我們學校見”
葉淮安不想去學校不想見蘇忱熙，不想接受自己分化成alpha。
可那又怎樣，事實就是他得去學校，和蘇忱熙是同桌，也确實分化成了alpha。
對于意外的結局葉淮安不知道該怪誰，因此在情緒的來回拉扯間變得跟奇怪。
最後他找了世界上最爛的理由選擇和蘇忱熙絕交，這個辦法雖然惡心，但藥效很快，離開蘇忱熙的身邊他好了很多，不在發瘋，漸漸接受自己是alp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