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堂堂前執法官竟是……

堂堂前執法官竟是……

“好幾天了,小樊還沒想開?”一個女子黛眉含愁,有些擔憂地問。

“樊哥這幾天都沒出門,一直在屋裏,不知道在幹什麽。”身穿長袖長褲的女生打了個哈欠 ,睡意朦胧。

剛開始衛樊出事時,衛家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惋惜中。

但是,衛家幾乎每一代都會出血脈覺醒者,或自願或被迫進入詭境,然後大多數如流星般短暫璀璨又迅速隕落。不同于普通玩家,衛家人進入詭境,從來不是簡簡單單的活命,而是為了通關每一個副本。

詭境的游戲副本,只有兩種結果。

贏,則游戲通關,副本徹底消失,對現實不産生任何影響。

輸,則游戲失敗,副本置換現實,人間淪為詭怪狂歡的宴席。

因此,凡是進入詭境的衛家人,只有一個使命,不惜一切把副本打通關,哪怕是犧牲生命。

從踏進副本那一刻,生死早就注定了。

衛家這一代血脈覺醒者就兩個,一個是覺醒鳳凰血脈的衛樊,另一個則是他堂妹衛堯,也就是前面身穿長袖長褲的女生,她覺醒了桃木血脈。因着覺醒血脈有點相沖,兩人關系只能算一般般。

不管怎麽說,至少樊哥還活着,這個就勝過了之前大部分衛家人。

“唉,他現在這般一蹶不振,讓人心裏難受。”女子一邊敲門一邊道。

房間異常安靜,一點聲響也沒傳出來。

“這個得樊哥自己想開。”

堂堂執法官,人類最強戰力,一朝淪落成精神海瀕臨崩潰的普通人,她只是想想,心态就有點崩。更何況衛樊是親身經歷,個中滋味,難為外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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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想,樊哥真慘!

于是,衛堯發揮了堂妹對堂哥剩餘的關懷,給衛樊轉了10萬,然後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柔聲安撫,“伯母,樊哥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是不會輕易向挫折屈服的,振作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衛母嘆道,“這都是些什麽事啊,我就這麽一個孩子,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衛樊六歲時就被發掘出鳳凰血脈,經過四年各種折騰,成功覺醒,接下來就是進副本進副本進副本。她能見着兒子的天數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每當遠遠看到意氣風發的執法官,心中既自豪又酸澀。

那是她的孩子,又不只是她的孩子!

外面的聲音漸漸遠離,屋裏一片漆黑。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衛樊才從睡夢中掙脫。精神海瀕臨崩潰,大腦隐隐作痛,他恍惚了一瞬,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

在詭境待久了,沒想到因意外回到現實,竟然很不适應。

他沒有開燈,在黑暗中摸索到手機,繼續昨晚上打了一半的游戲。

旁人覺得他遭受打擊,頹廢了,終日躲在屋裏,逃避既定事實。

實際上,衛樊這幾天沉迷現實中的游戲無法自拔。

詭境也是游戲,但對他而言,是工作,是責任,沒有絲毫的樂趣。

現實中的游戲就不同了,沒有必須通關的壓力,沒有生死時速的緊迫感,沒有陰險狡詐的副本Boss。他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一不小心失敗了還可以重開一局。

至于難過,也有點吧。他剛碰上勢均力敵的對手,還沒有決出勝負就再也沒了機會。

不過,重來一次,他的選擇也不會變。

那就沒有什麽不甘的了。

而且,如今他的身體狀況,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衛·前執法官·樊心想:那就及時行樂!

于是,他又玩了幾天的游戲。

真·大齡網瘾少年!

直到辦交接手續的人來衛家。

衛樊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換了一身衣服就出去了。

辦理手續的人看着眼前十五六歲的少年,黑發淩亂,裏面還有一撮紫,看上去張揚恣意。明明相貌并沒有多大的改變,但他第一眼竟不敢認。

衛執法官向來衣冠端正,向來沉穩可靠,給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安全感,何曾有這麽少年氣的一面。

如果衛樊能夠從辦理手續的人微妙的表情猜出他的心理活動,一定會告訴他,“這麽多年,他早裝夠了。”

可惜衛樊不能,于是他只是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巧碰上來看望衛樊的衛老爺子,他原本心情還行,畢竟經歷了很多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無論怎樣,至少衛樊還活着,這就夠了。

衛老爺子心情很放松地掃了一眼白紙上的名字,目光凝住了。

辦理手續的人适時誇了誇,“衛神這藝術字,真是絕了。”

衛老爺子表面上附和地點了點頭,等人一走,他立即找了紙筆,讓衛樊重新寫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衛樊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幾秒鐘寫完了。

“這是藝術字?”為了避免冤枉自家孫子,衛老爺子确認了一遍。

“不是,我就簡單寫了個名。”

“這個樊,你寫錯了。”

“不可能!我一直這麽寫。”

自信滿滿的衛樊查完字典後,沉默了。

他從十歲開始幾乎白天黑夜都在詭境,正經的學沒上過幾天。而且下副本時只擔任武力輸出,分析副本什麽的,有專門負責的人。特訓也着重于格鬥方面的提升,偶爾學點知識,還是在現實生活中又冷門又不常用的。至于開會,他一直是表面上沉穩冷靜,頗有威懾力,實際上早就神游天外了。

這就導致了,堂堂前執法官竟是文盲!

“衛家人怎麽能是文盲?”衛老爺子很生氣。

要是衛樊還是二十來歲的狀态,衛老爺子氣一會兒也就不管了。但衛樊由于受傷的緣故,身體縮小回十五六歲的時候,這讓他很有管教的沖動。

小孩還有改好的可能。

“算了,正好你現在年齡很合适,上高中學兩天習吧,不指望你能考多好,把自己的名字寫對就行。”

衛樊不以為意。

這不得怪他名字裏有生僻字,不好寫,要是他叫衛木,肯定不會寫錯!

衛老爺子的話風突然一轉,道,“難道你不想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

衛樊一頓,他道,“再說吧。”

下午,衛樊打游戲正嗨,突然跳出來一個電話頁面。他想也沒想,就點了接通。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冷漠命令式的語氣,令他本能有一點點反感。

“衛樊,明天下午和周家的小女兒見一面。”

好家夥,他怎麽接了這人的電話,真後悔!

電話那邊完全get不到他內心的煩躁,滔滔不絕地道,“表現得好點,早定下來。生下帶有鳳凰血脈的孩子,這是你對家族,僅剩的一點價值。不然,天天悶在屋裏,和廢物有什麽……”

沒等他說完,衛樊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為了掐滅屑爹逼婚逼孕的念頭,晚上,衛樊就主動找了衛老爺子,表示,願意上學,但要選個離這裏最遠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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