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現在,我說了算
第14章 現在,我說了算。
在華蘭國,即便簽了器官捐贈書,哪怕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捐贈者也可以随時反悔,沒有人可以強迫他人捐獻。
寧父寧母強迫宋熹捐腎已經是犯罪,那些個管家傭人當場已經吓得腿軟眼眶含淚,足夠短暫迷暈宋熹的乙醚毛巾也立刻被塞進證物袋中,人證物證俱全,冰冷的兩副手铐铐上了兩人的手腕,寧家上下所有人都被按着腦袋塞進了警車內。
坐在警車內,兩夫妻也頻頻回頭看,看着那些氣質不凡的人将宋熹擁簇,姿态恭敬又親近。
“為什麽……”他們難以置信地看向坐在身邊的警察,“她是誰?”
警察獵鷹般銳利的雙眼冷冷地看着他們:“是你們八輩子都夠不上的人。”
駕駛座上的警察打量着兩人,跟副駕駛座上的同伴說:“都不知道他們是幸運還是倒黴。”
“天上掉餡餅都接不住的廢物,但凡有點良心,不說走到這地步,恐怕榮華富貴也享用不盡。”
“走吧。”
“你們在說什麽?她攀上了什麽高枝嗎?”兩人在腦子裏飛快翻閱他們知道的大佬的名字。
“哈,人家需要攀高枝?”
寧父愣住,拒絕相信,“什麽意思?不可能,她是張家的女兒,我們抱錯了……”
“張家也配?給她和張家驗過DNA嗎你們。”
宋熹和張家确實沒有驗過DNA,可是這怎麽需要驗DNA呢?她不就是張家的女兒嗎?跟寧意珍交替對換的啊!不,仔細一想,他們确實沒有親自跑到張家的病房,把孩子從他們床頭抱走,這其中是有可以操作的空間的。
如果她真的不是張家的孩子,那她是誰的孩子?
他們心髒狂跳,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後,開始恐懼了。他們會怎麽樣?強迫捐腎,在法律上是故意傷害罪,但是他們現在屬于傷害未遂,再加上他們養了她18年,請律師好好操作,應該不用坐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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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媒體記者還在別墅區外面,小聲猜測剛剛那些車裏坐着什麽大人物,這別墅區裏又住着什麽大人物。這別墅區只屬于中檔別墅區,頂級豪門不住這裏的。
就在這時,一道跑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他們又轉頭,白色的跑車十分眼熟,一看車牌號,是路斐初!
雖然亢奮,但那跑車開得太快了,絲毫沒有要慢下來的樣子,沒有人敢上前攔車,眼睜睜看着他“咻”一下從眼前過去了。
路斐初一路沖向寧家。遠遠就看到寧栀被一群人圍着。将車子甩在衆人面前,他下車大步走了過去,立刻被幾個軍人攔住了。
“幹什麽的?”
路斐初沒有理會他,而是盯着宋熹,“寧栀,過來。”
宋熹轉頭,看到又是路斐初,無語得都忍不住要笑出來了,“又是你?沒完了是吧?”
路斐初看着現場的情況,沒有多想,只當宋熹臨時反悔捐腎又報警了,可是他很清楚現在的輿論方向對宋熹有多不友好,一旦她臨時反悔報警抓寧家人的事被曝光,人們都會罵她是白眼狼,哪怕法律規定就在那裏。
而寧父寧母頂多在警局呆那麽幾個小時就能出來,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對她展開各種報複,不會再留任何情面,她無依無靠,後面的日子要怎麽過?她走了一步爛棋。
她只有他了。想到這個,之前宋熹對他的态度,他都不想計較了。
“我原諒你了,不用你道歉了。過來,我帶你走,婚約的事我也會搞定,別鬧了。”路斐初抿了抿唇,朝她伸出手,像是要帶公主私奔的王子。
韓競那正氣的濃眉大眼流露出一絲微妙,低頭看他家女王。
現場兵哥哥們也忍不住露出各種微妙的小眼神。
倒是宋熹身邊的一位頭發已經發白的文臣,鼓起腮幫子馬上就要口吐芬芳的模樣,被韓競一只大手伸過去,掐住了臉頰嘟起嘴巴才失敗。
宋熹看着路斐初,忽然發現他是認真的,雖然是獨角戲,但是他一直唱得很認真。于是她走過去,攔在路斐初面前的兵哥哥讓開了路。
“路斐初,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面對面交流了,以後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我也最後一次跟你說清楚好了。”宋熹看着他說。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或者說,從來都沒有開始過,一直都是我單方面在為你付出,我自作多情。謝謝你今天過來了,但你總是來得這麽遲。現在我不想繼續了,驕傲如你,也趁早放棄,另尋真愛吧。”
路斐初很不喜歡聽宋熹說這種話,一說就将他累積壓抑的情緒撩動,讓他忍不住動氣。他一把抓住宋熹的手,雙目赤紅,“寧栀,你搞清楚,事情不是你說結束就可以結束的,我不允許。”
這真是虐文男主标配發言了,我冷眼看你受欺負,我折磨你,讓你痛苦,但結不結束,我說了算。可惜,她不是虐文女主了。
宋熹微笑着看着他,緩緩卻堅定地,将他的手扯開,“現在,我說了算。”
這時韓競走了過來,低聲道:“陛下,我們該出發了,華蘭首席還在首都等着與您會晤。”
路斐初猛地看向韓競,什麽?他耳朵出問題了嗎?這個人喊寧栀什麽?
宋熹點點頭,轉身離開。
“寧栀!寧栀!”
韓競伸出一只胳膊,那完美的肌肉線條在軍裝下若隐若現,一只胳膊便将路斐初攔得動彈不得。
“這位先生,不管你和我們女王以前是什麽關系,你再糾纏下去,是會引起外交糾紛的。”韓競冷冷說了一句,等兵哥哥過來接手攔人,才轉身離開。
路斐初這一次确定,他沒有聽錯了。他被兵哥哥攔住,怔怔地看着宋熹,她背對着他,被那些人擁簇着往前走,背影看起來優雅從容,一次也沒有回頭。
他的心髒忽然疼了起來,就好像有什麽已經和他血肉長在一起的東西在被剝離,弄得他血肉模糊。
“別看了,那是流落他國的公主,回國後要登基當皇帝的,你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其中一個兵哥哥忍不住多嘴,然後被同伴瞪了一眼,趕緊閉嘴嚴肅。
公主……登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些話,以前都是別人說寧栀的。路斐初拳頭已然緊緊攥起,眼眶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