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風流當少年

風流當少年

付孤舟頓時又蔫巴了。

啊……他不會流血過多而亡吧?

不過他好像死不了。

算了, 他一天不死就是要給人添堵的。

付孤舟回去第一件事,叫人散布自己遇刺的消息,幸好有楚貴妃及時救駕才得以保住一條命。以及去丞相府拿人。

第二件事, 才叫太醫來給自己看看脖子, 嚴不嚴重, 要幾天才能好。

付孤舟本來不太在意了。痛歸痛,他既然已經回來了, 屋裏暖融融的肯定沒在外面寒風吹得那麽痛,楚霜汵的手給他摸一摸、吹一吹,很舒服。

太醫看後滿臉惶恐, 聲稱陛下真命天子天神保佑。僅差半厘,傷口就深入到頸動脈位置, 到時候神仙來了也無力回天了。

付孤舟滿臉呆滞。

這麽嚴重的嗎?

感謝這該死的宿命,救回他一條狗命?

付孤舟呆了一會兒, “那現在呢?朕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死不了了,會不會殘?有沒有可能留下什麽隐疾?”

例如一輩子走不了路、一吹風就頭痛、或者四肢癱瘓這種?

這樣的話他寧願去死。

太醫滿臉激動:“陛下您得天神庇護,沒有事,脖頸處割傷了點皮肉, 塗半個月藥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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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孤舟一聽半個月, 怎麽聽着還是挺嚴重的?

不過反正是死不了, 付孤舟威脅太醫院:“如果有人問起,不管任何人,就說朕傷得很重,朕全身都被刺傷了尤其脖子, 你們極力挽救才保住朕的命, 聽懂沒有。”

太醫們連連點頭。

太醫給付孤上了藥,紗布将付孤舟的傷口包紮起來, 付孤舟再次勞役楚霜汵給自己沐浴。

楚霜汵:“陛下早上洗過了,今天還洗嗎,太醫說陛下的傷口最好不碰水。”

付孤舟堅決點頭,“朕身上有血味,臭死了。還有你,殺那麽多人,你先洗,洗幹淨了再來洗朕,不然朕又給你弄臭了。”

楚霜汵看着他面不改色陳述自己殺人的事,眼神微微暗淡。

還有上次自己一身是血,付孤舟來的時候。

付孤舟敢這麽放任他留在身邊,一點不怕自己會對他不利。

楚霜汵沐浴完,終于換回自己的衣服。

一出來,發現小皇帝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陛下?怎麽坐這裏?”

付孤舟見到他出來皺巴着的一張臉才變好一點,“朕是臭的,不能把床弄臭了。”

楚霜汵走過來,“我現在抱陛下去沐浴?”

誰知付孤舟站起來,反應激烈地拒絕:“不,你別過來!朕好臭,你一抱朕等下你又臭了。朕自己走過去。”

付孤舟自己走到浴桶邊,把衣服脫得幹幹淨淨進了水裏,看着水中灑滿玫瑰花瓣,才叫楚霜汵進來。

付孤舟閉上眼睛靠在浴桶邊開始勞役楚霜汵。

楚霜汵道:“頭發上午時洗過了,還要洗嗎?”

“要,也是臭的。全部都要洗。”

楚霜汵耐心細心地再一次把付孤舟全身洗幹淨,裹了層被子,将人抱到床上。

因為付孤舟不讓他再幫自己穿衣服,說楚霜汵會看光他。

付孤舟蒙在被子裏自己穿好裏衣裏褲。坐在床上,叫楚霜汵過來聞他。

“你聞聞,還臭不臭。”付孤舟擡起兩只手臂給他。

楚霜汵頭往前聞了聞,道:“不臭,香的。”

“真的不臭?”

“嗯。”

外面宮人進來禀報,說是章之珣帶到了。

一起來的還有丞相大人章廣譽。

付孤舟坐在床上嗯了一聲,“章之珣先押進天牢裏,朕今日傷太重起不來過幾日再議,給丞相搬張凳子,讓他坐累了就回去吧。”

侍衛領命出去回複。

付孤舟突然想起來,“楚楚,你真沒受傷?朕記得你前幾日不是還傷了腰嗎,朕扒你衣服時親眼見到的。”

楚霜汵眼神一抽。道:“已經好了。”

“真的好了?這麽快?”付孤舟不信,要把他往床上推倒:“你給朕看看。”

付孤舟手還在往他腰上伸,要扒他的衣服。楚霜汵按住他的手:“真的已經好了,陛下。”

“那你給朕看看。”

楚霜汵不肯,最後被付孤舟按着推倒騎在身上,按住他的兩只手用另一只手去抽楚霜汵衣服上的帶子。

楚霜汵:“……這就是陛下傷得重?”

付孤舟:“對啊,朕傷得可重了,你不要惹朕。不然朕編一個二次遇刺的罪名,把你也打入牢裏。”

楚霜汵無奈閉了閉眼。

付孤舟笑着摸了把他的臉,“這才對嘛,真乖,真好看。”

楚霜汵好心提醒他:“陛下,注意傷口,不能大幅動作。”

付孤舟掀開楚霜汵衣服時,看到上面一道深深的幾乎還帶着血的刀傷時,安靜住了。

愣了有好幾秒,付孤舟看着他的臉道:“不是說好了嗎,怎麽還有血?你是不是沒塗過藥?”

楚霜汵:“抱歉,髒了陛下的手。”

付孤舟看着那白皙無比皮包着骨的身上醜陋的傷口,搖頭,“算了,朕記得太醫有拿藥過來,朕去找找,朕親自給你塗藥!”

不過……楚霜汵是真的好看,全身上下都很好看,連衣服裏面的也好看。

膚如凝脂,白紙若曦。用在他身上一點都不誇張。

付孤舟手摸着,順着弧線漸漸往上摸去。

楚霜汵按住他的手。

付孤舟騎在人身上繼續耍無賴:“脫都脫了,再給朕摸摸怎麽了,別這麽小氣。”

付孤舟問:“那天的刺客厲害還是今天的厲害?是不是那次更危險一點?”

楚霜汵道:“今天的厲害。”

付孤舟不理解,“那你為什麽那天傷那麽重?吐那麽多血?你不知道朕背着你出來有多痛苦。”

楚霜汵沉默。

付孤舟給他擦完了藥,他沒見過這種場面,也沒做過這種事,下手沒輕沒重。不過,他有在控制着輕一點了。

楚霜汵全程一聲不吭,連什麽表情都沒有。

付孤舟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痛神經被移除了。

他們現在這算是……兩個傷殘。

楚霜汵比剛被他綁回來的時候放開了不少,那時候死活不願意睡在床上,現在已經能夠理所當然不需要提示地跟他上床睡覺了。

當然,各自一個被窩井水不犯河水的前提下。

當然,每次付孤舟耍無賴鑽進他的被窩,楚霜汵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睡得好好的,付孤舟又要朝他爬過來。

楚霜汵提醒:“陛下,您的脖子,注意一點。不可多動。”

付孤舟爬到一半倒在他身上,“啊對對對,朕不能動,美人,你過來,離近一點,不然朕睡不着。”

楚霜汵閉目不動。

付孤舟也不動了,就這樣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閉上了眼,像只八爪魚頭貼在他的心口佯裝睡覺。

“陛下。”

付孤舟不理會,“朕睡着了,朕聽不到。”

楚霜汵無奈,翻身把他從被子外面抱下來,放進被子裏。

同一個被窩,相隔兩掌距離,井水不犯河水。

付孤舟睜開眼側過身枕着手臂朝向他,沒有再往他身上爬,笑嘻嘻的,“對朕這麽體貼,你是不是喜歡朕啊?”

楚霜汵睜開眼,拿過他壓在脖子下的手臂扶着付孤舟的肩膀将他放平躺下,俯身手輕輕覆在付孤舟脖子上。

“陛下,你因為我受傷的,如果傷惡化了,臣難辭其咎。”

付孤舟被他突然近距離溫聲細語的嗓音說得一愣一愣的,有點不習慣楚霜汵主動靠近來。說道:“你小子,突然長出心來了?”

“不對,你是怕朕好不了罰你吧?放心,朕沒覺得受傷跟你有關,如果不是你及時殺了刺客,朕說不定已經死了。”

“陛下。”楚霜汵打斷他。

付孤舟愣愣的,肩膀和脖子被人扶住動彈不得,睜着眼睛直盯盯看着他。

楚霜汵:“陛下,睡覺。”

算了。

睡覺就睡覺。

他爹的,還是好痛。為什麽受傷的是朕。

楚霜汵挨着他躺了回去,付孤舟抱住楚霜汵的手不準他收走,這樣睡了一夜。

第二天,付孤舟一睜開眼時,已經是正午。

宮殿裏窗戶打開了一點,陽光照了進來,風能吹進來一點。楚霜汵已經起床,坐在床前用掌心給他輕撫着脖子。

付孤舟有點迷茫。

自從穿書以後,他好久沒睡過這麽久了。要麽忙成狗大早上五點朝堂上跑,要麽斷斷續續的夢做個不停,過一會兒醒一次,起床困成狗。

昨晚睡得很好。

付孤舟睜開眼,“你一直在這兒?”

楚霜汵點頭。

“怎麽這麽聽話?”付孤舟記得自己說過叫他不準把手拿走。

楚霜汵不語,記起昨夜小皇帝睡着後無意識将他推開、然後皺眉疼痛的樣子。

好嬌。

“陛下,還痛得狠嗎?”付孤舟伸過來一只手,楚霜汵将他扶起來問道。

付孤舟想了想,好像不是特別痛了,倒是楚霜汵的手心暖暖的,他脖子上也暖融融的。于是搖了搖頭,拿起楚霜汵的手放了下來。

然後……

不知道是不是有風正好吹過的緣故,頓時傷口又開始痛,付孤舟咧了咧嘴。

他昨晚看過那條傷,有一點點深,半根手指那麽長,是楚霜汵朝那刺客匕首飛過去的一瞬間,刺客死前動的手。

楚霜汵下手過于快和狠,刺客沒來得及把刀砍下去就已經斷氣。因此,可以說他昨天确實是九死一生。

所以楚霜汵覺得自己的傷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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