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後續(1)

第47章 後續(1)

游離蘇醒過後,家裏又重新修繕了一遍,将茅草換成了青黛色的瓦片,牆也重新粉過。

趁着春日裏季節正好,蘇詞在院子裏栽了一株海棠和一樹瓊花。

這個季節裏雨水不斷,就這樣一顆顆地從瓦片上落下在窗前串成了珠簾,春日裏抽芽的柔軟的枝葉在斜風細雨中搖曳着。

這樣的日子裏,連呼吸都覺得舒适。

蘇詞戴着鬥笠穿着蓑衣推開了家門,游離就這樣站在門口撐着油紙傘,冷着一張臉看着蘇詞。

蘇詞讪讪一笑,将手上的籃子遞給游離看:“今日我去山上挖了竹筍,還采了杜鵑花。”

竹籃裏裝着的是一柄鋤頭,幾枝杜鵑還有幾塊竹筍,竹筍是生活,杜鵑是他的風雅……

游離神色微動,看着蘇詞的神色複雜,低聲說了句:“你以後別做這樣的事了。”

蘇詞恍若無覺地放下籃子,摘下鬥笠脫了蓑衣,整理着衣衫問他:“為什麽?”

“你不适合做這樣的事。”游離坦然道。

蘇詞一愣,視線移向游離,在他的眼底看見了一絲難過與心疼?

游離的情緒向來不外露,蘇詞卻有幾分明白他的想法:“游離,我已經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世子了。”

游離搖頭否認,不該是這樣的,你應該清風明月地撫你的琴,肩上不該沾風雪,心上也不該染塵埃。

蘇詞莞爾:“游離,我并沒有那麽高高在上,即便是曾經,那也只是我的身份而已。

蘇詞即是蘇詞,沒有應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只有想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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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離啞然,意識到方才的失言:“抱歉。”

“你我之間,道什麽歉呀?”蘇詞彎腰提起了籃子,将鬥笠蓑衣留在了門口,鑽入游離的傘下牽起他的手告訴他,“走吧。”

“我确實過錦衣玉食的日子過慣了,你要是心疼我,等你身子好了你養我呀,給我造個金屋藏起來,再找幾個人伺候我的衣食住行,我每日做的最辛苦的事情就是同你在床上的魚水之歡,你覺得好不好?”蘇詞戲谑地看着游離,指節勾了勾他的掌心道。

游離似乎是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後的回答:“好。”

蘇詞有些哭笑不得,剛想說一句好什麽好,卻又忍住了,金屋藏嬌或許也不錯,因為自己心中也有這個念想。

游離經歷過太多磋磨,如今雨過天晴,蘇詞不想他再淋雨了。

這段時日,游離一直都在喝藥,即便林羽叮囑他身體未曾痊愈前不要擅自運功,游離也有幾分情不自禁的躍躍欲試。

畢竟是能将江臨澤逼迫到絕境的絕世高手,或許有些的行為是下意識的。

游離清醒後,蘇詞就沒再去酒樓勾欄裏撫琴了,即便自己下廚他也會覺得不合适,何況那是自己堅持的,蘇詞并不想游離愧疚。

如今的蘇詞裝扮這樣清貧加之外界對于長安的風言風語,有些的事蘇詞是掩藏不住的,既然掩飾不了,不如就由蘇詞自己坦白:“游離,我沒有爹娘了。”

蘇詞的聲音輕飄飄的,那樣風輕雲淡的消散在了雨幕裏。

游離停了步子牽着蘇詞的手不容置疑,随後将人往自己懷裏帶,一只手撐着傘一只手抱着蘇詞的腰,不言不語只将身上的溫度帶給了蘇詞。

分明是過去了許久的事情,蘇詞都險先以為自己不在意了,卻在這一刻覺得鋪天蓋地的委屈:“勾結胡族,功過相抵,貶為庶民。

沒做過的事為什麽要認?他們想要我活下來,可從來沒有問過我這樣活下來的方式我願不願意。”

蘇詞看似貪財在意的卻從來都不是那些富貴榮華,游離從來都清楚:“蘇詞。”

游離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是喚着他的名字。

片刻過後,蘇詞掙開了懷抱,定定地看着眼前人,依舊溫潤的模樣:“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去一趟長安。

爹娘想要見你,祖父也是。”

“蘇詞。”游離眉心微蹙,依舊帶着幾分擔憂地看着蘇詞。

“無礙,這樣久的日子過去了,我早就釋懷了。

我就是想在我的心上人的懷裏嬌氣一些,想要他哄哄我而已。”蘇詞莞爾。

游離卻不大高興,心道:他總是這樣。

“好,到時候去一趟長安。”游離答應了下來。

“回房了,再站下去我的衣裳都濕了。”蘇詞扯了扯游離的衣袖二人才又複朝屋內走去。

蘇詞将籃子放在了門口的地上,進屋斟茶的時候,游離又說了句:“蘇詞,你可以教我擊築了。”

蘇詞僵硬了一瞬,又飲了一口茶:“築被收歸國庫了,這種早就失傳的東西不是誰都能做的。

殺手大人,我現在好窮。”

游離啞然,忽然有些自責,蘇詞同自己在一起,可自己竟然養不起他:“我也沒錢。”

蘇詞忍俊不禁,放下了茶盞行至游離面前将人往塌上拉:“你需知道,我這個人呢,不會經商,但慣會斂財。

貧困是一時的但不是一世的,我等你養我。”

游離颔首,偏着頭目光灼灼地看着蘇詞,一只手放在蘇詞的腰上,顯得那樣的不安分:“蘇詞,我想要你。”

蘇詞訝然,看着游離熾熱的目光總覺得有些耳熱,伸手指節觸碰上了游離的喉結,戲谑道:“方才,你是在向我撒嬌嗎?”

“那你答應嗎?”游離反問。

“我問問林大夫能不能行房事,她覺得可以了,我就答應。”蘇詞似乎是認真思考過後的回答。

游離蹙眉,将蘇詞壓在身下義正言辭地告訴他:“她只說不能運功。”

“那你碰碰我。”蘇詞悄無聲息地運轉內力将門窗關了,雖說林羽在城西開了個藥堂,游渺渺去幫忙了,如今家裏只有他們二人,但萬一呢?總不能讓人瞧見一些不合時宜的場景。

蘇詞伸手去解游離的發帶,三千青絲散落蘇詞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輕聲問了句:“你是不是還未行及冠禮?”

“不需要。”游離回答,猶豫過後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有長輩。”

“那取字呢?”蘇詞又問。

“予懷。”游離解開了蘇詞的衣衫,指腹劃過他的胸膛。

微涼的觸感讓蘇詞不自覺地顫栗,擡頭去吻了吻游離的唇瓣,分明只是當年的一句戲谑之語,卻被人放在了心上記到了今時今日,予懷啊,倒是不錯的一個字。

胸前的兩點紅櫻顫巍巍地立起,游離将其含入了口中碾磨着,舌苔的濕潤與粗粝感,偶爾吮吸偶爾啃咬,當真是又疼又癢。

蘇詞的手掌覆在游離的發間,低喘着略帶幾分無奈:“什麽癖好呀?”

怎麽就喜歡咬那裏呢?

很漂亮,游離在心中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因為自己而産生的變化很漂亮,蘇詞的胴體白皙,淡淡的紅色落映在雪色的肌膚之上,是落雪紅梅。

蘇詞的容貌其實算不上什麽舉世無雙的大美人,相較于游離少了明豔,相較于秦樓楚館裏的那些又少了幾分我見猶憐,卻是氣質勝三分, 只消站在那,便是鶴立雞群。

蘇詞小腹處的疤痕已經很淡了,游離一遍又一遍地親吻着,帶着酥酥麻麻的癢意,勾得蘇詞的欲望愈演愈烈:“很久以前的事了,就當是你給我的标記。”

蘇詞的聲音像是軟風吹進了游離的心底。

衣衫零落,蘇詞的脖頸微仰,胸膛随着游離的動作起伏着,他想:已經動情了。

游離的掌心劃過蘇詞的腿側,原先那一層厚厚的繭因為游離睡了太久少了幾分粗粝感。

“嗯~”蘇詞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嘤吟。

游離僵了一瞬,看着蘇詞的眼神像是豺狼看着他的獵物。

“這麽興奮?”蘇詞戲谑的語調沾染了沙啞的情欲, “夫君?”

上揚的尾音像是羽毛落在了游離的心上,酥酥癢癢的,游離的手掌握住了蘇詞的欲望,臉色帶着點緋紅的羞澀,語調沙啞卻還在不依不饒地說着:“再叫一聲。”

“夫君,幫我弄一下。”蘇詞眼眸微眯蘊着幾分霧氣的迷離似真似假,四肢纏着游離,一雙手攀附着游離的背脊,一寸一寸地撫摸着游離的傷疤。

蘇詞曾想過,或許長安有祛疤效果很好的傷藥,能淡化成同自己的一樣的或者更好,但轉念一想,其實沒有這個必要。

那些疤痕曾經存在過,已經留下印記了,即便花費再大的精力去撫平,也再不可能恢複如初。

那些傷痕,是他過往的印記,是他苦難的證明,無須抹去,如果傷疤不會好的話,那就把自己賠給他吧。

游離手上的動作讓蘇詞情不自禁地嗚咽出聲,脖頸微微後仰着将所有脆弱部位展露于游離的面前像是獻祭的姿态:“唔~再快點。”

游離喜歡看蘇詞因為自己失控的模樣,那個清風明月的公子被欲望所掌控的模樣,無論是在自己身下失控還是在自己身上馳騁。

原因無他,游離想:大抵是這幅模樣的蘇詞,僅自己可見。與在旁人面前的姿态不同,蘇詞在自己這裏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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