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番外二,另一個結局
第55章 番外二,另一個結局
1.
當游予懷出現在蘇詞面前的時候他是驚訝的,他不過是去蘇大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這個青年幾眼就被自家的助理拐騙了過來。
蘇詞是很想問一問:你到底是領我的工資的還是領我爸的工資的,不過更可能應該是雙份工資。
摸着良心講,蘇詞對清純男大學生當真一點色心都沒有,對于游予懷,或許有那麽一點吧。
但這也不構成他要去包養人的理由。
蘇詞從躁動不安的青春期開始到今天,就沒有談過戀愛,在性生活方面也是跟個苦行僧一樣,以至于老蘇總覺得他不行帶他去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
身為男人的能力被質疑,偏偏蘇詞一點辦法都沒有,也幸好醫生還給他了清白。
蘇詞無數次推辭的的借口都是沒有遇到心動的那個人,老蘇總操碎了心,男的女的,風騷的,火辣的,清純的,禁欲的,老的嫩的,各種各樣類型的都給他介紹過了。
老蘇總氣的摔手機大罵全球幾十億人,你就一個都看不上?
蘇詞不語,他覺得他這一生應該心動一次,就那麽一次。
于是乎老蘇總買通了蘇詞身邊的助理,只要蘇詞表現得對誰有興趣,無論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嫩,都要把人弄到蘇詞的身邊來,前提是只要不違法亂紀。
也因為如此,有了今日的一遭。
蘇詞頗為無奈,出于紳士請青年坐下,又問他是想喝牛奶、咖啡還是茶。
青年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帶着點磁性,本來應該很性感的嗓音卻莫名的覺得冷淡:“茶,謝謝。”
很少有年輕人喜歡喝茶的,自己已經算是個例外,沒想到還遇見同好了,蘇詞泡的是綠茶,相比于別的茶省去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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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放在游予懷的面前,茶葉舒展開來,茶針一點點地下沉。
蘇詞坐在辦公椅上看着“私人貼身助理”的條款有些頭疼,忍不住問他:“你是缺錢?”
游予懷的三庭五眼很周正,五官輪廓也很深邃,看着自己的目光總顯深情,不得不承認的是,蘇詞是吃這一挂的。
只是青年似乎有些不善言辭啊?
游予懷搖頭否認:“不缺錢。”
既然不缺錢的話?蘇詞想到另一個可能性且越想越氣,氣的一拍桌面:“他們逼你了?”
游予懷又否認了:“沒有。”
蘇詞的情緒稍有緩和,問他:“你知道私人貼身助理是什麽意思嗎?”
游予懷的耳垂染上一層緋色,蘇詞了然。
“床伴?金主?情人?”游予懷不鹹不淡的語調說着這幾個詞彙的時候,仿佛他已經駕輕就熟司空見慣了似的。
“可是我不需要床伴,也不想做誰的金主。”蘇詞解釋,朝游予懷伸出一只手,“認識一下吧,我叫蘇詞,今年二十四歲。”
蘇詞眼底盛着細碎的笑意勾着唇角的模樣溫柔,游予懷不自覺地伸出手去與之交握:“游予懷,二十。”
蘇詞收回了手,略帶調侃地問了句:“所以你是自薦枕席?”
“嗯。”游予懷點頭。
“為什麽呢?”蘇詞來了興致,不免有些好奇,奇怪的是他的心會下意識地去信任眼前的這個人,而和游予懷聊天的時候會覺得自在舒适。
“不知道。”游予懷回答過後看着蘇詞的反應又補充了一句,“你長得好看。”
蘇詞莞爾,左手不自覺地理了理襯衫的領口帶着似有若無的勾引 “是嗎?你都看過了嗎?”
蘇詞的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言下之意游予懷聽懂了,聽他來了一句:“可以看嗎?”
蘇詞語噎,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回答,換了個話題:“你喜歡我嗎?”
“不清楚,就想接近你靠近你。”游予懷看着蘇詞的眼神又怎麽能算是不喜歡呢?
我也是,蘇詞在心裏補充了一句,那天蘇大那麽多人,偏生就被你吸引去了目光,不乏外形條件比你優秀的,可好像你就是獨一無二的。
蘇詞起身,走到游予懷的身後去,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彎腰,從後面抱住了他在人的耳畔低語:“私人貼身助理,重要的不是私人,而是貼身。”
最後兩個字說的暧昧且意味深長,撩撥過後又略帶歉疚地說了句:“抱歉,就是忽然想這麽對你。”
在他面前,有些舉動就好像不受控似的。
“如果要貼身的話,那再深入一點呢?”游予懷坐在椅子上微微靠着擡頭看向站着的蘇詞。
蘇詞的呼吸一滞,忽然被小他幾歲的青年撩撥了個透徹:“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呀,到時候你想多深入都可以。”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見面方式,兩個人的對白更像是情場老手的渣男,偏偏對方還覺得毫無違和感。
他們交換了聯系方式,也決定試着處處。
2.
對于試着處處這件事,兩個人都算是認真主動,
蘇詞會去學校裏接他出來吃飯、逛街、玩樂亦或者是逛一逛校園。
游予懷會約他看電影逛游樂場進行一些浪漫而俗套的情侶活動,誰也沒說要在一起這件事,也沒有誰先開口表白,但就好像是默認在一起了似的,他們會這樣一直走下去。
夏日裏的黃昏像是盛在玻璃杯裏散發着麥芽味的金黃色的啤酒,恬淡而美好,又像是一副色彩濃烈的油畫,明豔而嚣張。
或許是情不自禁,他們走在校園的林蔭下接了一個綿長的吻,兩個人的唇齒交纏難舍難分。
一吻畢,各自都紅了眼眶。
蘇詞劇烈地喘着氣蹲在地上,脖頸好像被人掐住了似的帶着強烈的窒息感,心跳得厲害,好像下一刻就會因為心跳過速而死去。
蘇詞的一只手捂着胸口,感覺眼前有團霧氣難以散去,他的聲音沙啞且斷斷續續,他說:“蘇家被滅門了,是秋後問斬。
當年獄中,我是騙你的,答應你的事,我沒能做到,抱歉……”
在接吻的那一瞬間,一切的一切,蘇詞都想起來了那樣的真實而鮮活,在面臨死亡的那一刻面對未知的恐懼。
哪怕所有人都想救他,也救不了他,因為那個人想鏟除蘇家就夠了,身在高位之上,又怎麽可能心慈手軟。
游予懷的雙手微顫,紅着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最終跟着蹲下身将人抱在了懷裏,啞聲問他:“疼嗎?”
“是心疼。”蘇詞在被擁抱住的那一瞬間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那些都是我的親人,我死無懼,只是心疼。
還有就是,舍不得你……”
“沒事了,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了?”游離一只手撫着蘇詞的後背替他順着氣,他沒有告訴他的是,其實他是不知道蘇家被秋後問斬的,或許是長安的消息傳到姑蘇太慢了,在他來不及收到的那一刻,他已經死了。
死在了莊主的啓動的毒陣中,瀕臨死亡的那一刻自己想的是什麽呢?
解脫還有遺憾,不能和蘇詞學擊築了,不能再去長安找他了,自己是真的構想過和蘇詞的以後的,很久很久的以後……
蘇詞的情緒逐漸地平緩下來,他們的緣分未盡,還記得彼此且在另一個人生中相逢了。
沒有那麽多的生死,沒有高低貴賤,沒有爾虞我詐,他們作為兩個人,可以盡情地去擁抱對方。
多好啊,是啊,多好啊……
盛夏的蟬鳴與黃昏,樹影斑駁交錯着,二人緊緊地相擁,美好得那樣不真實……
3.
而事實上,他們沒能轉世也沒能重生,他們一個埋葬在了盛世長安,一個死在了煙雨江南。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不過是美好的祝願而已。
他們在泥淖中掙紮了一生,最終還是掙脫不了命運的束縛。
“我會活着。”
“你發誓。”
“我發誓。”
……
“等我,我想和你在一處,日日夜夜。”
“好啊,我等你。”
“下次,我要和你學擊築。”
……
他是喜歡熱鬧的,高朋滿座賓主盡歡的熱鬧,只是散場得太早了,還沒來得及熱鬧就已經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