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系統看着眼前這個看上去挺正常的黑發青年怎麽樣都沒想明白這一幕是怎麽回事, 明明前一刻還挺正經地對着話的,怎麽下一刻就為老不尊這樣對它的玩家了?
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玩家反抗啊!不能讓對方得逞啊!不然你就真的坐實了海王的名頭了!
[玩家快點動起來啊!快點!游戲裏并沒有說明他是攻略對象,那他的身份肯定是有問題的, 不能和他有什麽首尾啊!不然我們就真的是太渣了!]
“嗯?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賢良淑德了?”彌生在腦海裏一邊和它對話, 一邊推開了禪院甚爾親過來的腦袋, 微微笑着問道:“請問你是要幹什麽?”
“沒幹什麽。我這是要報答你啊。”禪院甚爾說得理所當然。
“所以這是什麽說法?”彌生似乎沒太懂,想要報答她的話這個方法似乎太奇怪了一點兒。
“以身相許啊,你剛剛可是救了我的命, 我什麽都沒有,就只能以身相許了。”
“噢, 原來是這個意思。”彌生懂了, 點了點頭,“可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如果你真的要這樣做的話,我男朋友肯定會不高興的。”
“你男朋友?你男朋友是誰?”黑發青年仍然好脾氣地笑着, 絲毫看不出是那種輕佻的人。
他長得其實并不難看, 甚至是隐隐有一種別人身上所沒有的痞氣,氣質算得上是溫和的那一挂, 只是那笑容卻是有着明晃晃的諷刺,讓彌生看着并不特別舒服。
如果按照之前她剛剛醒來, 她肯定是不會這般在意這些事情的,但是現在并不是這樣。
該怎麽說呢, 可能是和五條悟的關系不一樣了,也可能是在處在這個俗世的時間久了,她也沾染上了不少人的情緒, 包括好的和不好的,而現在對方這般對待她那便是明晃晃的挑釁。
她的男朋友是五條悟又怎麽樣呢?不行嗎?
“我男朋友是誰不要緊, 最重要是你的行為很古怪,你是什麽情況呢?時常這樣勾引女孩子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剛剛你被咒靈咬了一口可不虧哦。”彌生沒理會他的問題,而是站了起來和他保持了幾步的距離,戒備地看着他。
她再反應遲鈍都能察覺出眼前的人肯定有不妥,她可不能掉以輕心。
“原來我的做法是錯了,對不起,我改。”禪院甚爾幹脆認錯,“我不應該将你當成是她們,我還以為你來救我是看上我了,因為她們接近我都是帶着某種目的的,我以為你和她們是一樣的。”
“你覺得你自己長得很帥氣?那你給你自己打多少分?為什麽要這麽想當然以為我會看上你一些什麽?即使是街上一條狗有危險我大概也會毫不猶豫地救助對方。”彌生這次倒是認真去端詳禪院甚爾的臉了,卻是沒看出他哪裏有什麽特別,起碼和五條悟相比的話,他還是夠不上的,即使他長得也不算差。
只是,彌生始終還是有些顏控屬性的,雖然情況并不嚴重,可是她既然都認定五條悟了,那也就是認定了他的顏值是可以的,是讓人留戀的。
所以禪院甚爾剛剛說的那些話她就很費解了。
他究竟哪裏好看了啊?是不是太自信了?
“小姐,你這樣說我可就傷心了,”禪院甚爾假惺惺地捂住自己的心髒,嘆口氣道:“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你是在諷刺我,還看不上我。”
“你知道就好。”彌生不想繼續和他呆下去了,轉身便想離開,她必須要盡快和她的同伴們彙合才行,不然也會讓他們着急了。
她下意識地掏出手機要去找他們,卻是沒有發現身後的人已經是從肚子裏嘔出了一只咒靈的壓縮版來,迅速将它放大,從咒靈的嘴裏再掏出一把長刀來,對準彌生的後背就是毫不猶豫地穿刺過去!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份上,又是五條悟的女朋友,他早就将她殺死了,哪裏會和她說這麽多?
最主要是,對方所給他的情報實在是太含糊了,一會兒說她只是普通人沒有任何攻擊性,可以直接将她掠奪過來,一會兒又說她是非人,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捅她幾刀都不要緊。
即使無論哪種做法讓她半死不活就可以了,死不了那就可以了。
禪院甚爾收錢辦事最不怕麻煩,情報不準确他就只能制造準确的情報,本來備用的B計劃好像也沒能用上呢。
如果和她一起去找一下自己的兒子多點溝通交流的話這其實也是挺不錯的事情。
畢竟這個名叫月退彌生來路不明的少女長得并不差,甚至是說那種哪個男人看見都會産生保護欲的女孩子,五條悟這個大齡問題青年看上她也是不奇怪。
聽說他是在任務之中日久生情呢,聽起來是真的狗血。
然而,他現在心情有些煩躁,也是沒有太多的心思和她扯皮了,也根本是不想試探她了,速戰速決成了最快解決事情的方法。
她還在掏手機,對身後的危險一無所知,他甚至是能預想到她被背刺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和表情,因為他殺過太多人了,連五條悟都差點被他殺死過,不僅背刺過還刺穿過他的心髒呢——
只可惜他沒能第一時間将他的頭砍下來,不然也不會是有這樣的局面産生了。
我可憐的惠,沒見到爸爸這麽多年……肯定是恨死爸爸了吧。
禪院甚爾的速度極快,一下子就來到了彌生的身後揮刀便是刺向她,彌生也的确是毫無防備,一下子便被對方刺中了,動作幹脆利落。
她看着自己胸前透出來的刀刃吓了一跳,摸了摸滲出來的血放唇裏一嘗,是甜的,甚至是這血液裏的甜香彌漫了整條幽黑的暗巷。
隐藏在暗處的咒靈不斷躁動,試圖要沖破她身份上的壓迫,朝着她的位置攻擊過來,想要品嘗她的血液。
禪院甚爾在五條悟那裏是長過一回教訓了,知道強大到變态的某些物種不砍頭是無法将他們徹底殺死的,而現在對待彌生也是一樣的情形,将她的心髒絞碎他覺得肯定不夠。
只是她的血液是真的香啊,就連他一個普通人都覺得香得不行,實在是讓人垂涎啊。
“你的血液……或許我該帶走一點兒?”禪院甚爾自然是不敢貿貿然去嘗試,只是取走一些拿給別人去研究也是可以的。
他突然就不怎麽想殺她了,長刀在她的心髒處狠狠攪了一下才緩緩地将長刀給拔.出,順手殺死了一只想要來分一杯羹血液的咒靈。
彌生瞳孔渙散,身上也痛得仿佛難以接受,她擡頭看向他,唇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原來這就是你報答別人的方法?還真的是別致呢。”
“我很抱歉。”禪院甚爾沒什麽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身後不斷從牆裏湧出來的咒靈,全都叫嚣着要往身受重傷的少女身上撲,仿佛她身上是存在着什麽寶藏,讓人可以不遺餘力、不顧一切地往前沖,即使是飛蛾撲火也是在所不惜。
他突然就想知道一下他如果不阻止眼前的情況局面會演變成怎麽樣,反正對方給他的要求也只是讓月退彌生留一口氣就行了,不必真的殺她。
因為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禪院甚爾既然是收錢辦事的,那理所當然是服從對方的指令的,而現在他好像已經是完成了任務了,只需要将她帶回去給那個人看看就行了。
不過,眼前的一幕實在是有趣,他都有些不舍得将她帶回給對方呢。
彌生由于失血過多意識已經是開始有些混沌,眼前的景物全都不清晰,想要撥出去的電話也沒有打通,并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是她也是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堪憂,想要好好逃離或許并不可能了。
身後無數肮髒又貪婪的咒靈步步逼近,即使它們之前不敢和彌生起沖突,甚至大部分咒靈都是想臣服于她的,可是現在她突然遇到這種情況,誰不想喝她的血啖她的肉讓自己變得更強?
它們不知道怎地憑借本能有預感她身上肯定是蘊藏了什麽秘密能讓它們去得到它們想要的東西的。
它們無非是想活下來,變得越來越強大,不被咒術師給祓除,甚至是想将這個世界變成它們的,咒術師從此消失。
這樣美好又缥缈的祈願……或許在這個少女真的死掉之後是能實現的。
因為她的存在從一定程度上是影響了它們的意志的,她明明是非人,卻和人類親近,讓它們想要無時無刻作惡的心都制止了不少,仿佛是有一種抑制劑在無時無刻地控制着它們,不能去做壞事,否則下場很嚴重。
可是它們天生就是從壞情緒裏誕生的,怎麽可能不做壞事?不吃人的話它們根本就無法活下去。
也因此,它們大部分對彌生是又敬又怕甚至是又有些恨意的,因為她的出現讓它們的咒靈生涯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只看上去巨大無比的咒靈當先擠了過來,不顧一切地伸出舌頭想要先嘗一口彌生傷口處滲出的血,禪院甚爾,不,應該是說伏黑甚爾在不遠處冷冷地看着這一幕不為所動。
彌生,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