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拷問陳奇

“爸爸,聖城是什麽地方?我們只有去軍部和研究所才能去聖城嗎?”顧以寧問。

“聖城是一個讓修士進修學習的地方,它只招收最優秀的學員,畢業的學員有八成都可以成為異能者,但它不對外招生,只接受各地的推薦生。除了軍部和研究所,也有不少地方可以推薦優秀人才進去,可你跟哥哥是在軍部和研究所長大的,裏面的叔叔阿姨都知道你們優秀,你們去了別的地方,大家就不知道你們有這麽優秀了。”顧英哄女兒說,去聖城進修的名額一向搶手,兒女若在華東城的軍部和研究所內任職,他跟林欣能保證他們可以入聖城進修,去了別的地方就不能保證了。

顧以寧了然,看來去聖城的名額很搶手,僅限于內部分配,“爸爸,你跟媽媽去聖城學習過嗎?”

“去過。”顧英沒說他跟林欣都是在覺醒異能後才進去的,他們當年沒根基,為了覺醒異能不知吃了多少苦,他們知道靠自己奮鬥這條路有多難走,所以他們不想也不願讓兒女走他們一樣的路。

顧英的想法沒對女兒說出來,可顧以寧大致也能猜到,父母并非世家出生,他們能有現在的成就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那我去研究院。”比起軍部,研究院顯然要自由很多。

“寧寧要去研究院,就要學更多東西,什麽都不懂,人家研究院可不要你。”顧英說。

“我會努力的。”她一定不會讓父母失望的。

父女兩人說笑着進入集市買晶核,顧英給女兒介紹着自由集市各種攤位布置,告訴女兒應該怎麽辨別攤位上物品的質量。自由集市出售的物品大部分都是修士常用的,比如營養劑、止血劑、各種晶核制成的魂兵子彈……這些都是修士野外歷練冒險最常用的補給。

“這裏的東西都是最常見的,你要是想要好點的魂兵,這要這個大型組織用貢獻點換取。”顧英說,兒女都有當散修的意圖,可現實中他就沒見過散修能混好的,那些能從微末中奮起的散修向來只存在小說和傳說中。

顧以寧點頭,無論什麽地方,單槍匹馬的散修總歸是最弱勢的,個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研究院最出名的就是藥劑,他們幾乎壟斷了百分之六十的藥劑市場,寶寶想不想做藥劑師?”顧英問,林欣在覺醒異能者前也是藥劑師。

藥劑就是煉丹嗎?顧以寧想了想說:“我不知道,要試試看。”顧以寧沒穿越前也才十八歲,跟爺爺他們學了很多東西,煉丹也有涉及,可沒真正上手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煉丹。

“你先看異植圖譜,等過段時間讓你媽媽教你做最簡單藥物處理。”顧英說。

“好。”顧以寧興致勃勃的應了,做藥劑應該很好玩吧。

父女兩人逛了一下午自由市場,等林欣快下班時,兩人開車去研究院接林欣下班。

“媽媽。”顧以寧站在門口沖着林欣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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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上前抱起女兒親了親,“寶寶怎麽來了?”

“我跟爸爸去自由集市玩,然後來接媽媽回家。”顧以寧說。

“你跟齊将軍談得如何?”林欣問。齊将軍是顧英的老師,也是他的老上司,顧英受傷後他一直忙前忙後的幫愛徒恢複傷勢,林欣、顧英都很尊重這位老将軍。

“将軍讓我在家休息到傷勢複原,然後去少年營當特別指導,每周一、五去上午半天。”顧英說。老師很關心自己傷勢,顧英也沒隐瞞他,但也說了自己還想在家多休息幾年。齊将軍不贊同他這樣,可顧英堅持他也不好說什麽,只讓顧英傷勢好轉後,去新兵營當體術特別指導,每星期去兩個半天。這是為軍部培養新血,顧英也沒推辭。他打算好了,他上班時女兒可以留在家裏,也可以讓妻子帶去研究所。

“這樣也好,省得你在家沒事幹。”林欣說。

顧英一笑,“過幾天你考考寧寧異植圖譜學的如何了?要是還行,可以先教她怎麽簡單處理異植。”

林欣微微颔首,研究所最擅長的就是藥劑煉制,女兒如果想進入研究所,最好能成為藥劑師。

自從顧英傷勢好轉後,顧晔就更不着家了,七八天回來一次是常事,顧英、林欣也不回去了,帶着閨女去餐廳吃了晚飯才回家。飯後顧英、林欣去靜室修煉,顧以寧回房讓器靈出來。

器靈才抄了一遍感應經,聽到主人的召喚,連忙從蟲幡裏出來,“主人,我才抄了一遍……”

顧以寧擺手道:“七日之內抄完即可。”

器靈心裏暗暗叫苦,居然只給七天時間,不過小命在主人手裏,它不敢不從。

顧以寧問道:“陳奇可還在華東城?”

“在華東城,他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器靈說。

顧以寧暗忖,他陰神都被人扣下了還不逃?這智商怎麽看着比林鳳、賀文還不如?顧以寧換上了睡衣,身體靠在床頭,拿了異植圖譜慢慢翻開,一條黑影從她身上起身,對器靈吩咐道:“帶我過去。”

器靈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身量高挑、身披鬥篷,陰氣森森,看着比它還邪惡,它看看躺在床上看書的小女孩,再看看鬥篷人,“主人你——”

“我怎麽了?”顧以寧的聲音也變得陰測測了,同時床上的顧以寧也挑眉看着器靈。

器靈連忙搖頭,“主人跟我這裏走。”器靈還想着主人怎麽離開家裏,卻不想主人居然同它一樣穿牆而過,器靈詫異的問:“主人,你精神體已經可以顯化了?”

顧以寧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她無意跟器靈解釋,這只是她元神分身,元神出竅也沒什麽稀罕。

器靈驀地想起主人當時用火制服自己的,“主人已覺醒了火系異能?”顧以寧沒回答,器靈也不在意,身為器靈,它最希望的就是主人足夠的強悍,主人越強悍,它将來的發展前景也越廣。比起懦弱無能,只會用精血喂養自己的賀文,器靈顯然更心甘情願被顧以寧奴役,雖然兩人對它的态度截然相反。

陳奇并不是顧以寧所想的,丢了陰神還沒心沒肺的躲在家裏,他也想出城避避風頭,可他不是賀文沒有器靈護體,他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契約者,哪敢随便離城?他想找方達商量,可方達出城了,據說是臨時接了一個任務,三天後才會回來。

他又有軍職在身,随意離開駐地是要軍法處置,只能匆匆先請了三天假,躲在城內人數最多的貧民區,希望能躲避顧英的追蹤。陳奇還有一個奢望就是,顧英就算知道自己派鬼去他們家,也不會對他怎麽樣。陳奇想法是不錯,如果是顧英發現了陰神,他肯定不會動陳奇,只會找方達算賬,可惜抓到他陰神的不是顧英。

顧以寧随着器靈一路直行,遇到屏蔽物不是半空飛過,就是穿牆而過,偏偏路上無人可以察覺他們,連小區進出的高階異能者都沒能發現,器靈看着顧以寧的目光更不同了,它回去要盡快把那卷天書抄好,說不定主人一開心就傳授它修煉法決了呢?器靈很垂涎那弱智幽靈修煉的功法,不知主人什麽時候願意傳授給它。

廉價出租房裏,陳奇正膽戰心驚的在房裏轉圈,嘴裏不時的喃喃自語,卻不想一陣若有似無的清香飄過,他眼前一白,就失去了意識。

“陳奇,誰讓你差遣陰魂去顧家的?”

一聲似乎自靈魂深處傳來的問話聲讓陳奇下意識的答道:“是方隊長。”

顧以寧問:“方隊長是猛虎隊的方達?”

陳奇木然的回答:“是。”

“你兩只陰魂是怎麽得來的?”顧以寧沒對陳奇用圖騰印記,也沒用元神印記的精神控制,就單純的催眠了,陳奇居然一下中招了,可見他意志力有多薄弱,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培養出陰神?

“那兩只鬼是我的祖傳之物,是我祖爺爺留給我的。”

“你祖爺爺是異能者?”顧以寧問。

“是的。”

“方達讓你去顧家做什麽?”顧以寧已經從陰神口中知道了他們目的,可還是想再問一遍,說不定陳奇有不同的回答。

“那人和方隊長認為顧英出任務得了寶物,想去顧家探聽情況,還讓方隊長設計要把顧英叫出門一天。”

“那人是誰?”顧以寧腦海隐約閃過一絲念頭,可細想又抓不住。

“不知道,方隊長猜那人可能是聖城的人。”

聖城?顧以寧若有所思,她這兩天不止一次聽到這地方了,“害顧以寧的也是你們?”

“不是。”

顧以寧挑眉,“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

顧以寧沉吟了一會,“你平時如何飼養這兩只陰魂的?”

“父親讓我每天給它們上兩炷香。”

顧以寧一聽就知陳奇并不知兩個陰神早被別人控制了,這種陰神豈是他一人每天上兩炷香可以飼養的?“你主人除了方達,還有誰?”

陳奇呆滞了一會才道:“我沒有主人,方達不是我主人。”他只認為自己是方達下屬,并不認為自己是方達奴隸,他是高階異能者的後代,怎麽會去認主人?

顧以寧見陳奇問不出什麽來,手指一彈,将陳奇弄暈了過去,拿了他的禦鬼令便要離開。

器靈在一旁問:“主人不準備收服他嗎?”

顧以寧嫌棄的問,“這種人收服來有何用?”它當自己什麽垃圾都收嗎?

“他本事稀松,可畢竟是成年人,能替主人做不少事。”器靈打着讓主人傳授修煉之道的主意,現在自然一心一意的為主人着想,“主人英明神武,可到底身體年紀……”顧以寧聞言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器靈,器靈心頭一寒,“不過此人太無能,有這種屬下也損害主人威嚴——”

“好了。”顧以寧打斷了器靈無用的奉承話,“我看你跟那兩陰神差不多時間煉制出來的,為何你能懂這麽多?”這器靈是不是太通人性了?那兩個陰神情況才正常。

“這些全是老主人教我的。”器靈毫不猶豫的将老主人買了,“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希望我将來能教導他後代。”賀文爺爺是苦心孤詣的為子孫後代着想,卻沒想自己用如此邪惡手段養出的器靈會是什麽好貨?等他一死,它連坑了老主人子孫兩代。

“這人意志低弱,收來做屬下也當不了大用。”顧以寧說。

器靈道:“只不過一個跑腿的,意志低弱才好控制。”主人年紀小,它又不好随便露面,最好找個熟悉華東城情況的成年男子當主人的跑腿,這種炮灰哪裏需要太高的資質和意志?

顧以寧低頭沉吟一會,擡手虛虛一握,桌上水杯中的水在她掌心化成一片薄冰,她拍醒陳奇,陳奇初醒先是茫然了好一會,才惶然回神,驚懼的望着鬥篷人,牙齒打顫的對顧以寧結結巴巴的說:“我知道的都說了!不敢對您有任何隐瞞!”他對催眠那段是有記憶的。

顧以寧一聲不吭彈指将薄冰彈入陳奇頸脖,陳奇慘叫一聲,以為鬥篷人要殺自己,卻不料薄冰一接觸到他皮膚就化成一團水汽,鑽入他皮膚中,陳奇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噤,只覺得傷口處如針刺般的疼痛,他膽戰心驚的望着鬥篷人,他給自己下毒了?

顧以寧沒說話,陳奇也在角落簇簇發抖,不一會他傷口如被蟲蟻噬咬般又疼又癢,疼癢從他傷口彌漫到全身,最後傳入內髒,陳奇大聲慘叫:“我真的什麽都說了!求您饒了我!”

顧以寧等了大約兩分鐘,擡手又是一片薄冰彈入他體內,這片薄冰讓陳奇疼癢全消,他趴在地上直喘氣,“我已在你體內下了生死符,一旦發作,身上奇癢劇痛會遞加至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後再遞增,如此周而複始,永無休止。”陰測測的聲音讓陳奇渾身發抖,想求饒偏又說不出一句話,“只要你聽話,我自不會讓你再發作,若是不肯——”

顧以寧接下來的話沒說下去,陳奇嘶聲喊道:“我願聽話!無論您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顧以寧滿意的點頭,丢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蜘蛛雕塑給他,“要是我有吩咐,會通過這座雕像傳遞。”

陳奇忙将雕塑收入懷中,“先生放心,只要您吩咐,我——”他說話說到一半,發現房裏已經沒人了,頓時癱軟在地上許久不曾動彈,想着剛剛如萬蟲噬體的痛苦,他打了一個寒噤,謹慎的将蜘蛛雕塑放在貼身的口袋中,生怕哪天會沒聽到鬥篷人的召喚而在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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