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察覺不妙
擡腳剛想走,陳明明的話讓她停住。
“不就是一次沒考第一,張澤宇你不能這樣就不當班長。”
“我的事和你沒關系,讓開,陳明明。”張澤宇的聲音帶着一股無奈,“我和你不一樣的,你別總是盯着我。”
“我我我……”結巴半響,陳明明的聲音帶着一股狼狽的哭腔,“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男生的聲音變得有點嚴肅:“我和你說過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陳明明,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有權利任性的。”
“我沒有任性,我不會耽誤你學習的。”
劉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面的倆個人,她收回視線快速離去。
中午張澤宇來找她詢問關于英語聽力好的練習方法,劉熙看了一眼身邊低着頭的陳明明,心裏嘆息一聲。
“就是每天晚上會聽二十分鐘BBC練習,平時也盡量多看一些英語電影。”
她将自己上輩子在大學時的學習習慣告訴他。
“其實我這一次也算是湊巧……”
話還沒說完就被輕輕打斷,張澤宇坦坦蕩蕩的說:“沒有什麽是真的湊巧的,這說明你的實力在那裏,不是湊巧。”
劉熙尴尬的摸摸鼻子。
傅亦楠站在門外瞧着那兩個湊在一起說着話的人,目光一寸寸的掃過劉熙的臉,他突然靠在旁邊的牆上手擱在胸口上。
那裏似乎有點不一樣的情緒。
怪怪的,很陌生。
轉頭準備進去叫人時,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不遠處一臉探索盯着他的張玉婷。
他頓時有點狼狽的目光躲閃了一下。
張玉婷盯着人,目光再看向教師裏面。
冷哼了一聲走進去收拾書。
噼裏啪啦的将書都塞進書包裏,她要在家裏和老頭子家教學習,一想起這個心底湧起一股悶氣。
面色不善的走到劉熙面前。
手中的半杯水最終還是沒潑下去,只是晃蕩着蕩出來一大半。
“劉熙,你還是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吧。你要記住,傅亦楠是你弟弟,就算是沒有血緣關系也拜托你別表現得像是和他女朋友一樣,自己惡心別帶着別人。”
語氣十分的不善。
劉熙坐在原處,仰着頭瞧着面前的女生。
陳明明連忙站起來攔着人:“張玉婷,你說什麽呢!”
“還有你啊,陳明明,明明我倆是一塊兒長大的,你竟然幫她?”想起昨晚的事張玉婷火冒三丈,伸手指着陳明明,“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陳明明你是犯賤吧!”
劉熙有點疑惑。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那天晚上的事情那樣快的解決,是因為陳明明給她家裏打了電話。雖然他家人并沒有明面上的出面,但是一句話下來也就任由不得張玉婷的父親以權壓人了。
從座位上站起來,劉熙面色平靜的盯着張玉婷。
雖然不想承認,張玉婷還是被那目光吓得慌裏後退一小步。
依舊梗着脖子擡着下巴。
“張玉婷,別總是自以為是的當自己天下無敵,誰也不是生來就被你欺負的。“劉熙語氣平靜帶着一股威壓,“出了這南市,你覺得還會有誰怕你,嗯?”
張玉婷眨眨眼,身子不自覺的後仰離人遠一點。
輸人不輸陣丈,她惱羞成怒。
“你當你又是什麽東西,不就是這次考了第一麽,有什麽好了不起的,說不定就是運氣好而已,”她憤怒的大聲嚷嚷着,目光盯着那張普通的臉,“都這麽大了還和傅亦楠住一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要臉。”
劉熙面色一變。
“你別胡說。”
“哼,我胡說?”
盯着那轉身離去的人,劉熙站在原地。
流言信則有不信則無,她讓自己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一點。
陳明明低頭抓着她正在顫抖的手,安慰:“別氣壞了自己,為這種人不值得。”
劉熙扯出一抹笑意。
她知道自己的顫抖并不僅僅是氣得,還有昨晚那個令人難以啓齒的爛七八糟的夢。
“我沒事!”
轉頭瞧見門口站着的傅亦楠,劉熙收拾好東西走出去。
坐在車後座上,秋天的香樟樹時不時掉下一兩片紅色的葉子,樹底散落着薄薄一層黑子,踩上去破裂的聲音十分清脆。
“你在門口站了多久?”
傅亦楠手緊緊握着車把手。
“剛到。”
“張玉婷沒又欺負你吧?”
劉熙松了一口氣,輕松的說:“怎麽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吃這樣的虧的。”
晚上,不顧李霞的反對,劉熙執意上樓睡覺。
躺在猶如蒸籠一般的房間裏,那扇小風扇嘎吱嘎吱搖着。
想起昨晚夢中的場景。
昏黃的酒吧,白皙瘦削的少年醉醺醺躺在一張沙發上,衣衫半解的醉酒女人踉跄着撞進這間安靜的房間,手中帶着透着光的銀手鏈。少年緩緩睜開眼,迷離的眼中閃爍着誘惑與妩媚又純稚的色彩,誘人心癢。
上輩子的那個女人,鬼使神差踉踉跄跄挪過去,親了一口。
吻總是令人纏綿又欲罷不能的。
輕哼的迷離聲音夾雜着津液交纏的嗫嚅聲,火熱又性感。
捂着臉,劉熙愣愣想,原來上輩子見過。
她只有在剛開始酒吧工作的前幾個月被當時許爺許鴻遠丢在下頭陪過酒,那是一段昏暗又充滿着不可思議的日子,許爺手下的陸嘉福就是往死了讓她從一個單純失意的公務員蛻變成一個真正能穩下來的女人。
門被敲響。
劉熙趕緊坐起來轉個身,旁邊的桌子上都是攤開的書。
“進來。”
門被推開,卻并沒有聽見腳步聲,劉熙扭頭就瞧見門口的傅亦楠。
他站在門口,手中拿着一個枕頭。
目光掃過那攤開的書頁上,又在呼哧呼哧響的風扇上停留許久,才低着頭。
聲音軟軟低低的:“沒有風扇,睡不着。”
劉熙一下子就心軟了。
但是瞧見少年偷偷擡起來那張與夢中高度重合,只是略顯稚嫩的臉,她渾身一僵。
暗罵自己一聲:禽獸。
劉熙點點頭:“你把風扇拿下去吧,我睡得晚,晚上開着窗不熱的。”
目光掃過那埋頭寫作業的人,傅亦楠生氣的拎着電風扇就走。
沒關的電風扇插頭還插在插板上,傅亦楠不注意被拉得一頓。插口松掉,呼哧呼哧的扇葉轉動聲漸漸緩下來,直至消失。
劉熙抿着唇盯着人,還是忍不住的眉眼彎彎。
下床把插頭拔下來,線收好交塞進傅亦楠的手裏。
“乖啊,我們現在都大了,男女授受不親總是誰在一張床上不合适。”
“那我可以睡地上。”傅亦楠盯着她急急說。
劉熙無語,拍拍他的手:“地上又潮又涼,以後會得風濕的。”
說完推着人往外走:“好了,回去睡覺吧,剛好這樣我晚上經常開燈也不會妨礙你長身體了。”
被推出去的傅亦楠,氣沖沖的拎着電風扇離去。
瞧着消失在樓梯口的人,劉熙悻悻的摸摸鼻子,忍不住的咧着嘴角笑眯了眼。
像一只炸毛的小狗可愛極了,讓人無奈又忍不住心軟。
回到房間,甩開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早上起床,劉熙揉着腦袋愣愣的瞧着那床頭的小電風扇。
呼哧呼哧的聲音在清晨裏越發的明顯,關掉電扇碰到上頭還能感覺到上頭燙燙的溫度。
心軟軟的。
她在本子怎麽當一個好姐姐中勾上“以成熟和誠實的方式解決沖突”。
李霞今早不在家。
劉熙下樓與傅亦楠剛好撞在樓梯口。
“早!”劉熙道。
傅亦楠抓抓頭道:“早。”
上課鈴響起時,傅亦楠站在窗戶前沉思。
“你站着幹嘛?不去上體育課?”羅霄一巴掌拍在傅亦楠的背上,湊到他身邊,“你這是想做思想者?”
傅亦楠皺着眉,看了一眼羅霄。
“又沒什麽意思,還不如在班上睡覺。”他懶懶道。
班上不少的男生都逃出去上網去了,女生在操場上圍成一堆吃零食。
陽光明媚,溫度正好。
羅霄:“那也別再班上睡啊,那月牙湖邊草地一躺,多爽。”
“麻煩。”
想着每次睡着時總有人叽叽喳喳的路過,大部分還是興高采烈的女生,傅亦楠微微蹙着眉。
“你有沒有早安吻?”
羅霄被傅亦楠莫名其妙的話問得一呆,問:“劉熙給你早安吻了?”
傅亦楠抿着唇搖搖頭。
心裏松了一口氣,羅霄暗嘆還好。
“那東西都是國外的玩意兒,中國人誰做啊。”
傅亦楠不贊同的從抽屜裏掏出一疊紙,翻到折疊的地方。
最上頭用紅色筆劃出一句,寫着:早安吻有利于促進感情的和睦。
羅霄驚訝的搶過書,翻了翻。
鄧階早上出門時,站在門口給還處于迷迷糊糊的何禾一個吻。
吻輕輕的落在唇畔,暖暖的帶着玫瑰的純柔令人心情愉悅。
鄧階抓着人的手擱在頭頂上,壓着聲音說:“早安吻有利于促進趕緊和睦,何禾……”
難以置信的盯着人,羅霄驚悚的問:“這是你看的書?”
傅亦楠被問得一愣,搖搖頭。
“高薇姿看的,我就看到這上面一句,怎麽有問題?”
羅霄直想捂臉,這特麽都是什麽鬼東西啊,他心中同時升起一個不妙的念頭。
“你想吻誰?”
“劉熙?”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火車,回家啦!
何禾鄧玠是專欄文《軟軟的她》中的男女主角。
羅霄:作為一個靈活的胖子,老子腦子實在太靈活了。
傅亦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