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扮演道侶
第09章 扮演道侶
蘭溪做夢夢到自己也會飛了,變成了一只漂亮的鳥兒,飛到高高的天上,被柔軟潔白的雲層包裹着。
醒時感覺被什麽力量束縛動彈不得,一睜眼,見面前一道白色身影,蘭溪身體一半上仰的姿勢被男人隔着被子握住腰,蘭溪緊合的衣領被扒開一點,露出大片脖頸和脖子下方的一點肌膚,男人正将臉埋在他脖頸與胸襟間。
蘭溪吓了一跳,他動彈不得,柔軟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硬,繃緊了嘴巴瞪圓着眼睛,仿佛在問男人在做什麽。
男人見他醒了,也不避諱,臉貼在少年衣襟處又朝着裏面吸了一口,覺得心曠神怡。
男人聲音慵懶散漫,很好聽,說出的話卻與這樣好聽的聲音不符,“這麽驚訝做什麽,我可是變态。”
昨晚,宣靈是被雲訣黑着臉趕走的。夜深人靜漫漫長夜,水月宮宮主苦思冥想,覺得好像并無不對。
雲訣是勇于接受自己缺點的。例如在水月宮時很多人都說他脾氣差;出來三界,又所有人聞風喪膽,把他視為比魔界尊主還惡的惡人。雲訣都很快就接受了這些評價。
蘭溪睜圓着眼睛,一時間大腦都空了,僵了有一會兒,眼睛緩緩下滑,看向自己被男人大手禁锢住的身體。
男人的樣子像剛過來沒多久,蘭溪整個人還包在被子裏,腰被隔着厚厚的錦被提起來,被子在蘭溪身上裹成了一個筒。
雖然領口被弄亂了,再往下,身上其他衣服似乎都還好好的。
蘭溪瞪大眼睛瞪了太久,眨了兩下。
這人是一點都不掩飾了嗎?直接承認是變态了?
男人卻依舊沒有松開他的意思,繼續将臉埋在他脖頸間。
蘭溪緊張化解了一點,依舊被男人按住動不了,散在脖子上的溫熱呼吸弄得蘭溪癢癢的。
蘭溪盡可能将臉往後挪了挪,小聲道:“……你還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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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問:“不喜歡?”
蘭溪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現在就是,明知道男主是個變态,還要迎合變态。否則他就前功盡棄。前功盡棄,意味着他會在兩年之內痛苦地死去,并且再沒轉生的可能。
蘭溪還想活久一點。
蘭溪只怪書上騙他,男主不是書中描繪的清正寡欲形象。
男人不顧蘭溪的不情願,捏起他的脖頸,手又在嬌俏的少年下巴和唇上時輕時重的撫摸了一會兒,似乎玩夠了,才終于舍得将漂亮的少年松開。
正當辰時,蘭溪每天這個時候準時醒。
雲訣起身,一身雪白幹淨整齊搖曳生姿,狀若仙人,道:“去洗漱吧,好了過來。”
蘭溪穿戴洗漱好朝雲訣走去,依舊被雲訣帶着下去吃早飯。
雲訣今日似乎食欲不大好,一口沒吃,全程看着少年吃。
少年粉潤飽滿的唇瓣蠕動着,吃飯速度不快,但不一會兒,桌上餐食被少年消滅掉了大半。
吃好早飯之後,雲訣又帶少年進入昨天的空間秘境。
男人手上法術湧動,手裏憑空出現一柄曜黑色的劍,遞向蘭溪:“濯塵劍。”
蘭溪雖以前沒見過姬應容的劍,卻聽說過劍的大概模樣,相傳是一塊仙海海底沉了千年的黑玄鐵鑄造,之後又封藏了數千年,被男主一次機遇中得到。大概确實是這模樣。
蘭溪這下對男人的身份不再存疑,也漸漸接受了他找的男主傳聞中光風霁月、實際是個變态的事實。
好在男主人品還算不錯,以及,對他好的時候是非常好。
蘭溪接近他迎合他只是為了任務,怎麽算自己都不會虧。
蘭溪看完,将劍推回給他,就聽男人不以為意道:“你喜歡這把劍,送給你。”
蘭溪:??
這可是男主的本命劍,男主十三歲那年秘境中擊敗重重困獸好不容易求來的靈劍,為此幾乎丢掉半條性命,後來有關天才男主姬應容濯塵劍君的風光事跡,也大多與這把劍有關。
濯塵劍,就是書裏男主形影不離的真正老婆。
送給他?
男人見他抗拒,“不喜歡?”
蘭溪搖頭,“這是你的劍,我只是個凡人,劍都拿不起來,把他給我不合适。而且,我聽聞濯塵劍的劍靈已經與你契約了的。”
一把覺醒了劍靈的劍,一生只認一個主,除非主人死,劍靈會陷入沉睡,等待下一位有緣的主人。
雲訣思考了他的話,将搶來的劍收起來。
自從昨晚苦思冥想後接受了自己是個變态的認知後,心中反省,他是不是真的太過變态了,小美人今天沒有昨天話多了,也不跟他笑了。
也不敢碰他了。
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那雙手軟軟的,摸在他臉上時,觸感挺舒服的。
雲訣叫蘭溪坐下,繼續進行昨天的事。
昨天給少年疏通了全身的筋脈,今天不再像昨天需要那麽久,少年身體自己就能吸收佛玉中和四周源源不斷的靈氣,只是有他的幫助更快一些,也更不容易出岔子。
少年全程一聲不吭,安安靜靜的。
還是怪可愛漂亮的。
只是更懷念昨天那個會興奮得動來動去、睜眼看他的小鳳凰。
自從确認了少年就是那只小鳳凰後,雲訣對他也越來越有耐心,給起法力寶物毫不吝啬。
對少年也越來越有興趣了。
雲訣問:“你怎麽不說話?”
蘭溪呆呆的,沒想過這次才一個時辰就結束了,還沉浸在自己的發呆中,聞言擡了擡頭。
雲訣:“今天沒有想讓我帶你做的事?”
小鳳凰不說話,他的話倒是多起來了。
短短幾天,雲訣感覺把過去一年說的話和耐心都用完了。
蘭溪想了想,從打坐的姿勢站起來,問他:“你的劍取回來了,今天能帶我禦劍飛行嗎?”
蘭溪真的很向往自由,羨慕天上能飛得很高的鳥兒。
能在天上飛一飛就是他目前能想到最開心的事。
雲訣猶豫了一下。
可以倒是可以,他雖然不怎麽用劍,區區一把靈劍,他還是操控得了的。
只是這劍開了靈智,便只聽真正主人的,雲訣若強行焚碎劍靈與主人間的契約,劍主遭到反噬,那個叫姬應容的即便不死也要筋脈寸斷,此生都再無緣修道。
雲訣倒是不在乎一個素不相識之人的性命。
只是,雲訣告訴過自己要做個好人。
雲訣問:“你是想飛,還是一定要禦劍飛?這劍不好用,若只是想飛,我不用劍也能帶你飛。”
劍不好用?
蘭溪再一次聽到颠覆自己認知的事。難道傳聞裏這點也是假的?
不過,男主的形象都能與傳聞大相徑庭,不喜歡傳聞中自己的老婆劍就也沒那麽不合理了。
蘭溪只是享受飛上天跟雲層擁抱的感覺,并不在意用什麽飛,繼續踩在昨天那把漂亮的扇子上飛蘭溪也很喜歡。
道:“想飛。”
雲訣握住他的腰。
蘭溪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雲訣帶着飛上了高空,什麽法器都沒有用。
不借助任何外物,真正飛天的感覺。
反正他跟男主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路要走,蘭溪已經接受了他,就也沒那麽在意與男人的觸碰了,被男人抱住腰飛到高空上時,伸展開雙臂享受地在空中劃了劃。
高空中水霧不均勻,有的地方霧氣格外重,蘭溪手臂一劃,它們就散了。蘭溪知道,這就是他在地上時看到的雲朵。
真的實現了在雲上滾一滾。
蘭溪一高興,又笑了起來,一不小心頭往下看,看到無數雲霧之下遠遠的一切變得渺小無比的地面時,再次眼前有些發暈,展開在半空中的手下意識僵着縮回來,抓了抓男人的脖頸。
雲訣:“……可以閉上眼。”
沒見過鳳凰恐高的。
恐高還愛玩。
可愛死了。
蘭溪不想閉眼,閉眼就沒有自由自在在天上飛的感覺了。
可是又容易一不小心就往下看,就會發暈。
雲訣見他神色抗拒,一只手抱住蘭溪的腰,另一只手擡起來,按住蘭溪的頭,将少年的臉埋在自己胸膛前。
蘭溪乖乖地把頭埋在他身上不動了,雖然跟男人過多親密的接觸讓蘭溪有心理負擔,不過,确實心安了不少。
許久,蘭溪不适的感覺都消失了,才又動了下,從男人胸膛前擡起臉。
男人再沒看他,蘭溪感受得到,在他腰上的手比剛才又收緊了些。
雲訣察覺少年在看自己,問:“想說什麽?”
蘭溪想了想怎麽組織語言,組織不出來,于是口出狂言,“你也經常這樣抱別人嗎?多久換一次?還是同時玩好幾個?你幹過多少人?”
雲訣一瞬間臉色奇黑無比,“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扔下去。”
蘭溪馬上閉嘴,身子往後縮了縮。
還說他是變态,到底誰更變态。
雲訣過去幾萬年沒聽過的話,短短幾天全聽完了。
要不是因為他是那只小鳳凰,雲訣絕對不會對他有這麽多耐心。
可能早就捏死了。
雲訣心想。
可當再看向少年因為被兇遠離他的模樣時,明明正在暴躁中的男人,一瞬間火氣又都沒了,只覺得好可愛,手掌輕輕落在少年的頭上。
少年又瑟縮着把腦袋往後退了一點,被雲訣按住腦袋按回來。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雲訣輕輕揉了揉少年發絲柔軟的頭頂。
少年擡頭,一雙淺色瞳眸的大眼睛水靈靈的,因為被兇,氤氲上一層朦胧。
蘭溪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告訴我,你還這樣抱過多少人?上次是在什麽時候?他好看嗎?”
雲訣:……
果然脾氣很難好起來。
雲訣深吸一口氣,緩和了好久,陰冷的臉上才緩和回來幾分顏色,緊繃的聲音道:“沒有,一個都沒有,只抱過你。”
雲訣心想,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小鳳凰,自己一定不會對他這麽耐心。
蘭溪眨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帶着水霧,“真的?”
雲訣:“真的。”
蘭溪:“你也沒有睡過別的人?”
雲訣陰沉着臉咬牙切齒,“跟你有關系?”
蘭溪見狀又要紅眼。小小的聲音委屈道:“我,我就問問。畢竟我真想跟你成親的。不過,就算你以前有過對不起我的事,我也不會生氣的,真的。”
雲訣氣暴躁了,自己對不起他?
不過,經蘭溪這一提,也想到自己是搶了別人的道侶。
怪不得小鳳凰這麽在意這個。
原來是把他當做未來道侶了。還是在小鳳凰差點識破他時,雲訣自己又從中誤導了一把。
讓他以後還要扮演小鳳凰的道侶?
雲訣心情暴躁,小鳳凰他一定要帶回水月宮,因為不知為何的興致,他對少年也多了幾分興趣耐心。他可以為小鳳凰調養身體恢複神力,但是他顯然沒想過扮演道侶角色該怎麽做。
他給一只,比他小了幾萬歲的鳳凰,當道侶?
但是他不當的話,那個叫姬應容的就會當,他再要帶走鳳凰,還要先殺了姬應容,麻煩。
說不定小鳳凰還會恨上他。
雲訣:……
要不他現在把那劍靈捏碎算了。
雲訣神色陰森莫測,邪笑問:“還想禦劍嗎?”
蘭溪樣子可憐兮兮搖頭,“你別轉移話題。”
雲訣再次冷臉,冷冷的聲音回答他:“沒睡過。”
蘭溪朦胧的眼睛裏突然亮起一點光。
只是,萬一這男人騙他的怎麽辦,這人看着那麽不正經,說話那麽放浪。
蘭溪道:“你發誓。”
雲訣黑着臉,隐忍了好久才因為他是鳳凰族留存下來的最後一只鳳凰沒有當場捏死他,“我發誓。”
蘭溪仿佛對男人的怒氣全然未覺,委屈的表情緩和了點,得寸進尺:“你給我道個歉。”
雲訣:“對不起。”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道歉,道歉就對了。
不然,他再問,雲訣覺得不是自己被氣死,就是鳳凰族最後一只鳳凰也要保不住。
雲訣勸自己做個脾氣溫和的好人。
蘭溪心情卻好了,在心裏重新定位了一下男主。
如果男人說的都是真的,那就勉強還能算個好人,不是徹底的那麽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雖然蘭溪只是來做任務的,路的盡頭就是一死,不過,萬一途中真跟男人煮飯了,一個幹淨的人還是不幹淨的人,還是不幹淨就算了同時還朝三暮四的男人,蘭溪還是有點在意的。
決定了他跟男人煮飯時的情願值。以及平常對男人的好感多一點,還是惡感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