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苦命少年
第15章 苦命少年
那客棧掌櫃聽後驚訝得不輕，“啥？”
因為被美貌迷到就每天悄悄多看了幾眼，他見那兩人郎才郎貌的，動作也很是親密，以為那倆才是一對。
客棧老板也是從修仙界出來的，拜入過一個小的仙門學了近百年術法卻始終結不了丹，認清自己沒天賦的事實後告別了師門，帶着身家財産在修仙界與凡世間交界處開下了這家酒樓客棧。原本只是仙途失意開着玩玩，準備等身上的錢都虧空了，就再拜入仙門去修道，沒想到生意竟一下子紅火起來。
掌櫃雖然年齡過百，卻還是二十來歲斯文年輕青年的模樣，看着有些微鈍鈍的，不像人間當老板的，更像是不靠譜愛偷懶的夥計，不可置信問姬應容：“道友來自哪裏？可否相告姓名？”
姬應容确認人确實已經不在，轉身要走。
青年掌櫃跑過來擋在要走的人面前，“我知道或許道友感興趣的消息！”
姬應容道：“昆侖山，姬應容。”
那掌櫃聽到昆侖山神情變得尊敬崇尚，當聽到姬應容三個字時，徹底眼前一亮，在自己家見到偶像，“你就是昆侖山的濯塵劍君姬仙君，二十三歲引發九十道天雷突破元嬰、斬殺過無數魔族的那個天才？在下景仰仙君大名已久，今日得見尊容真是三生有幸！”
姬應容臉上冷淡平靜，實則心急如焚，抓起他的肩膀，“你知道什麽？”
掌櫃男子醞釀了一番，試探問：“濯塵劍君，聽說近日修仙界的傳聞了嗎？”
姬應容皺眉。
傳聞？那位水月宮宮主？
就聽掌櫃道：“水月宮的那宮主雲訣，三界大惡人，聽說一來修仙界就先後奪了藥王谷和梵山寺的至寶，後來又有人見到他，你猜怎麽着？相傳在我這兒住了好幾日的那兩人，就是你說的那位十七八歲的漂亮少年，他身邊的，就是水月宮主！我一開始還不信呢！”
姬應容松開他，“你還知道什麽？”
掌櫃搖搖頭，“不知道了。我雖然曾經也是個修士，但已經離開修仙界許多年，那兩人剛走沒多久，濯塵劍君找附近別的人問問，說不定很快就找到了，預祝濯塵劍君早日打敗大惡人奪回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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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界四處猜測入世的水月宮主拐走一個凡人少年，被水月宮主當玩意兒玩，那美人少年好苦的命惹上這樣一個古怪可怕之人。
被傳聞的人，蘭溪舒服地縮在男人懷裏，看着沿路風景，極輕的春日溫暖和煦的風，小眯了一會兒眼，再睜開時，被男人抱着去到凡間孩童玩的兒童戲園。
雲訣抱他去到一處孩童玩的看起來極易通關的迷宮入口前，問道：“玩嗎？”
蘭溪看了眼：……
他看起來很像是小孩子嗎？
不過，蘭溪還是在男人懷裏軟軟的笑了一下，道：“玩。”
于是，就出現了原先只有六歲以下小朋友的地方，突然闖入兩個龐然大物，蘭溪拉着雲訣的手一起走迷宮的畫面。甚至，因為迷宮是為低齡孩童設計，許多牆比較矮，兩人不得不全程俯着腰。
其他卡在迷宮裏走不通的小朋友，看到這兩只龐然大物，一下子就走通這麽多，覺得好厲害，于是都跟在後面走。
一趟迷宮走下來，收獲了許多小朋友的誇贊歡呼聲，蘭溪平時的性格是比較沉默少說話的，面對對他來說比什麽都重要的主角他能改變，對上其他人時卻沒那麽容易改變，于是輕輕笑了下羞澀撇開頭。
覺得還挺好玩的。
就是過于幼稚了，以及被幾歲的小朋友誇贊挺不好意思的。
雲訣又帶他去玩別的，古代民間版跷跷板，古代民間版滑滑梯。以及蹴鞠，秋千，風筝。
這些在蘭溪心裏倒沒那麽幼稚，尤其那個“滑滑梯”，一個坡滑下來，蘭溪覺得好玩極了。
以他的病秧子身體以前是沒資格玩這些的。
離開時蘭溪沒再讓抱，是自己走回去的。
意識到前面男人對他做的事，微微吃驚，男人怎麽突然這麽喜歡抱他了。
雖然以前也會抱，還一見面就讓自己坐他腿上。
但是，是不一樣的。男人對他的态度不太一樣。一開始，蘭溪能看出來是輕浮的，想玩他，現在陪他逛兒童戲園以及抱他走路的男人，很耐心細心，讓蘭溪覺得很舒服，喜歡這種感覺。
兩人走了一會兒，像個了無牽挂的潇灑浪人，蘭溪又想飛了，正想變成鳳凰飛走，想起上次被許多人看到的場景，頓時又不敢了，于是又想起男人教了他一些法術怎麽用，他不變成鳳凰也能飛起來。
蘭溪手指在空中劃了幾下，指尖靈氣湧動，然後，催動靈力，學着男人教過他的樣子，就，飛到空中了！
蘭溪看着變成人也能飛起來的自己，神色興奮。
他進步真大！
半個月前，他還是個只會喝藥的病秧子，身上都被草藥熏入味了。
現在的他，再也不用喝難喝的藥來吊命，會飛，還會打架，還能變成鳳凰。
蘭溪心裏對男人的歡喜更多了一點。
雖然他變成鳳凰可能是因為他本身就是鳳凰，可是不用再喝藥卻完全是因為男主。男主有能讓他不喝藥也能治好頭痛、五髒六腑疼痛的方法。
蘭溪飛走了，雲訣很快跟上去，卻沒有幹涉少年很明顯的在無目的地亂飛，等少年飛得暢快了腳尖接觸土地，發現自己飛到了一處四面陡壁的高聳山頂之上。
旁邊，是跟随他一起落在山頂、雪白衣裳輕輕拂動一塵不染的男人。
蘭溪小步跑了幾步跑去男人面前，“你這麽快就找到我了呀。”
雲訣不以為意，“這有什麽。”
兩人在陡峭無人的山頂上玩了一會兒，這裏四處無人，蘭溪又敢變成鳳凰了，于是變成鳳凰又玩了一會兒。
火紅漂亮在微微暗下來的天色裏渾身發着光的大鳳凰，用翅膀尖尖勾住男人手臂，“我還想看那條龍。”
雲訣：“他不方便跟你見。”
鳳凰火紅的瞳眸染上委屈，又用翅膀扒拉了下男人，“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不然為什麽不跟我見？他為什麽不喜歡我？我好喜歡他的。”
雲訣：……
偏偏他堂堂比魔界還讓人忌憚的大惡人，好像就吃這一套。
每次看到小鳳凰委屈的漂亮眼神，恨不得把所有都給他。
可能這只鳳凰是他的祖宗。
雲訣道：“你閉眼。”
火紅漂亮的鳳凰翅膀捂住眼睛，期待與上次一樣再見到那條雪白的龍。
沒人叫他睜眼，也沒有龍再碰他，蘭溪閉着眼閉了一會兒，周圍安安靜靜，一點風吹葉子的聲響都能清晰聽見。
蘭溪緩緩将翅膀挪開捂着的眼睛上，閉合的雙眼睜開。
然後，果然又見到了跟上次一模一樣的白龍。
鳳凰神色興奮，朝白龍飛撲過去，用翅膀緊緊抱住白龍粗碩冰涼的身體。
自顧自地對着白龍漂亮的身體玩了一會兒，鳳凰突然張開口，以極快的速度重重在白龍身上咬了一口。
白龍面不改色，冰藍瞳眸落在被鳳凰咬過的地方。
鳳凰松開嘴，眼睛雪亮地看着他，“行了，你變回去吧！”
雲訣：？
不玩了？
也不解釋一下？
這就是鳳凰說的喜歡？
白龍再次在蘭溪面前消失，白衣翩跹的雲訣掩蓋性地換了個方位站立在其他地方。
蘭溪也從鳳凰變回到少年模樣，與剛才一樣朝雲訣奔去，一言沒發，臉上帶着笑意。
少年撲過來抱住他的腰，手迫不及待往他衣服上扒。
雲訣：？
“做什麽？”
蘭溪：“你說你不是那只龍，我剛才咬了他，你給我看看就知道你是不是他了。”
雲訣時隔幾日再一次給氣笑了，他說這鳳凰剛才是在做什麽。
雲訣扼住往自己腰間衣服扒的手，“你要在這樣的地方把我衣服扒光嗎？”
蘭溪掙紮自己的手，搖頭，“不是啊，我就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被我咬過的印子。”
雲訣笑，捏起他的下巴湊近，“咬在尾巴上面，你想看哪裏？”
蘭溪噎了一下，大龍的身體實在太過龐大，又怕白龍發現不給他咬，蘭溪抱住趁其不備匆忙一口咬了下去，并沒看清咬了哪裏。
記得應該不是尾巴尖尖上才對。
不過……
蘭溪反問他，“你不是說不是你嗎？你怎麽知道我咬在哪了？”
雲訣面色嚴肅盯着他。
少年被看着絲毫不心虛，許是知道男人不會傷他，眨了眨眼。
雲訣：……
沒見過這麽理直氣壯的。不過，也太可愛了，忍不住又想捏。
雲訣松開少年，“是我又怎樣？”
蘭溪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先前他掙紮，雲訣的手松開他，蘭溪反倒沒有想着後退，踮了踮腳尖，保持着剛才的距離趴在男人臉上盯着男人看。
蘭溪：“你拔那麽多鱗片給我，痛不痛啊？”
雲訣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痛。”
蘭溪拿出男人前面給他的鱗片。
蘭溪數過了，足足二十顆，去掉被他用來炸山的那顆，還剩十九顆。
一下子拔二十顆鱗片給他，蘭溪想想都覺得好痛。
蘭溪雙手捧着，想要還給他。“這些還能回到你身上嗎？我不要了，還給你。”
雲訣蹙眉，“不能，不要扔掉。”
蘭溪連忙把手捧着的鱗片收回來。
奇奇怪怪的男人，哼。
不還就不還嘛。
知道他對自己好了還不行嗎。
蘭溪從沒否認過男人對他一直很好，蘭溪身上現在，裝滿了男人送給他的好東西。
并且蘭溪還記着男人說的明天還要帶他去取法器，男人說過的話從不會反悔，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武器，漂不漂亮。
蘭溪坐在山巅高高的石頭上晃着腳，問他：“你明天要帶我去取法器對不對？”
雲訣站立在少年坐着的大石頭旁，衣服被風輕輕吹得搖晃。雪白的衣服，在降下來的昏暗天色中格外顯眼。
天空還剩最後一抹夕陽，也馬上要消散在山巅之外。
白衣男人漫不經心應他，“嗯，你着急的話現在去也可以。”
蘭溪搖頭，一邊繼續慢悠悠晃着腳，“我不急，明天吧，你今晚陪我看月亮好不好？我聽說高的地方離月亮更近，看到的月亮也會更大，更明亮。”
看月亮？
雲訣思索，水月宮的月亮也很大，比任何一個地方離月亮都更近。
是不是他把這小呆鳥騙回去之後，小鳥也能慢慢就适應了？
雲訣面朝他轉過來，借着夕陽最後的光，蘭溪看到男人唇角格外好看優雅地笑了下，聽雲訣道：“好。”
不知為何，可能蘭溪也心情好，也可能對明天就能得到新武器的期待，少年從高高的大理石石頭上跳下來，感覺自己現在強得可怕。
朝男人伸手，道：“你來跟我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