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是變态
第18章 不是變态
于是又一次被人綁起來的水月宮宮主:……
他從沒見過膽子這麽大的人。
雲訣不動,等着小鳳凰要對他做什麽。
一雙溫軟的手在他身上四處摸了摸。先從臉上,再到胸膛,一點點往下,摸到了腰腹還在繼續往下摸。
那雙手停頓了有好幾個呼吸的時間,然後,繼續往下摸,落到……
雙手上綁的繩子一瞬間斷裂開,雲訣扼住他的手腕。
蘭溪下吓了一大跳,看着男人扯掉眼睛上的布坐起來,蘭溪下意識想往後退,已經退不掉,被男人緊緊扼制住手腕。
男人氣息少見地變得低沉,蘭溪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
想到自己剛才摸的地方……
好像生氣也正常。
蘭溪眼睛瞪着男人,往後縮了縮,碰到那一瞬間的觸感仿佛還在手上,心驚膽戰。
許久,男人冰冷的臉上一聲邪笑,“你也是變态?”
蘭溪搖頭,“我就摸摸……”
“為什麽要摸摸?”
蘭溪給逼問得不知如何回答,使勁往後掙脫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然後被男人攔住腰一把帶過去壓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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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害怕極了,很怕男人再像那晚一樣把他全身捆住、再對他用禁言術,連忙道:“你不要綁我!”
男主比他厲害那麽多,男人如果綁他,他掙不斷繩子的。
蘭溪搖頭,真的害怕極了,緊張到極致眼尾又微微開始泛紅,卻不忘為自己辯解,“我不是變态。”
雲訣笑,“不是嗎?”
蘭溪搖頭,“不是。”
“真的不是。”少年楚楚可憐。
雲訣抓住他的手不放,輕飄的嗓音不知還在惱怒亦或別的,“不是變态,你想做什麽?”
蘭溪咬定:“就摸摸。”
男人面色危險地凝視着他。
蘭溪斷斷續續開口:“我以為你會喜歡……”
雲訣臉色變化,在冷靜與不冷靜之間抗争。
少年眼眶紅潤,看着自己的手,“痛……”
雲訣放輕捏住少年手腕的力度。
蘭溪眼珠打轉,繼續認真道:“就是上次的事,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蘭溪:“我可以先用手幫你,你如果還不滿意,用……嘴也可以,我可以學的!”
雲訣臉上努力維持着最後一絲平靜,“你從哪看來的。”
蘭溪毫不避諱,誠實相告:“書上啊。”
蘭溪從前十八年身體不好出不了遠門,珍藏了許多三界趣史和各方各面的話本。
蘭溪感覺自己能動了,抽出自己的手和被壓住的身體活動了下,心想男人是不是沒那麽生氣了,再一次撲住男人。
蘭溪按住他,眼神真誠,語氣認真,“你能不能給我看看?”
雲訣忍無可忍徹底一瞬間翻臉,推開他下了床。
蘭溪爬起來要去追他,“你怎麽走了?”
雲訣:“別跟着我。”
說完,脫在床上的衣服跟着飛到雲訣手中,再一瞬間被穿好在身上。
雲訣摔門出去。
小黃鳥。
變态鳥。
怎麽會有這樣的小鳥。
他堂堂讓人聞風喪膽了幾萬年的水月宮宮主。
雲訣在外面吹着冷風,百思不得其解。
這只變态鳥,不會是早就知道了他是水月宮宮主,真觊觎他吧?
……
此刻,城外。
姬應容能感應到人就在附近了,上次的那名紫衣護法再次堵了他的路。
紫衣蝶妖執紫色靈傘從天而落,漫天靈蝶照徹了黑夜。四處彌漫的濃烈熏香讓姬應容蹙起眉。
“小仙君,這是去哪?讓姐姐陪你玩呀。”
……
翌日,辰時。
蘭溪再一次準時睜開眼,迷迷糊糊中看到面前一道身影。
雲訣換了身衣服,不再是端莊風雅的雪白,一襲绛紅稠麗秾豔,如墨的發絲完全散下來随風被吹得揚起,那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已經顯盡猖狂狂妄,人比衣服張揚。
蘭溪僅驚吓了一下,待醒過神馬上認出是男人,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男人身邊。
“你怎麽穿紅色衣裳?”
雲訣表情淡淡,聲音輕輕,“不好看?”
蘭溪用力點頭,“好看,很好看。”
就是看着更加跟傳聞裏的男主不沾邊了。
蘭溪上前雙手拉住男人的胳膊。
緊接着,一擡頭見對方神色淡淡地看向自己抓的地方。不知為何,蘭溪給看得直心虛,仿佛手底下灼灼紅衣布料燙手一般,又縮回手。
蘭溪還是要為昨天的自己辯解:“我真的不是變态。”
昨晚,男人走後,他都失眠了,比以往足足多用了半個時辰才入睡。閉上眼,腦子裏都是手碰上去的那一瞬間。
摸到了,沒全部摸到,好大……
蘭溪想了一個晚上想不明白,男人為什麽不願意給他看。
他話都說到那種程度上了。
是不是還是不喜歡他啊?一點都不喜歡嗎?
可是一點都不喜歡,為什麽對他這麽好?只是因為太爺叫男主多照顧自己嗎?還是因為自己是鳳凰,他也想搶奪鳳凰當爐鼎?
可是,男人如果目的是把他當爐鼎,就更沒理由不給他看了。
爐鼎什麽意思,蘭溪還是知道的。
雲訣沒回應他的話,俯身逼近了些,冰涼修長的指節捏起蘭溪下颌,情緒淡淡問:“我是誰?”
啊?
蘭溪被迫仰頭看着他,應道:“是以後要跟我成親的夫君。”
“要跟你成親的夫君是誰?”
蘭溪:“昆侖山我太爺的弟子姬應容。”
雲訣再問:“我是誰?”
蘭溪也反問:“你不是姬應容嗎?還能是誰?”
雲訣松開捏住的下巴。
看來是沒認出他。
只是不知為何,雲訣心情更不好了。
變态鳥,就是變态鳥。
就算把他當成将來道侶,不也還沒成親,就不是道侶。哪有鳥直接上手摸的。如果帶走鳥的是那個叫姬應容的,小鳥也這樣嗎?
蘭溪去洗漱,然後重新回到男人身邊,跟在男人身後,到繁華市街上尋覓早點吃食。
昨晚似乎下了場不小的雨,地面現在還濕漉漉的。
淋了一夜雨的雲訣此刻绛衣曳地,踩在四處是水和泥濘的地面卻沒有沾髒一點,張揚豔麗。
一場雨後,氣候更向春天靠近,今日陽光明媚,早前還沒開的花也都開了,空氣中帶着大自然的清新和芬芳。
蘭溪忍不住看多了男人幾眼,一下下眨着眼睛視線落在雲訣身上盯着看。同時也察覺到,又有許多人在盯着自己看,他每次出門都會有許多人盯着他看,蘭溪不知道是為什麽。
雲訣第一次養小鳥,不管心情多差,帶他一日三餐已經成每天必做的事,并且還要吃的好,生怕把這只小鳥餓死了。
蘭溪吃到一個很酥很香的酥餅,又喝了一碗很鮮美的花膠瘦肉粥。吃飽了,忽視掉依舊經常朝他看來的道道目光和男人不太好的臉色,問雲訣:“你今天是不是帶我去找武器?今天還學習法術嗎?你還在生氣嗎?”
雲訣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蘭溪當做是男主願意跟他講和了,毫不猶豫遞出自己的手放到男人手上。
蘭溪:“你不生氣了對不對?”
雲訣垂眸看了眼變态鳥看他的閃爍的眼神。
再不理人顯得他多小氣。
雲訣牽住他的手走,留下輕飄飄一句:“變态鳥。”
蘭溪急了,着力跟他辯解:“不是,我真不是變态!你不要瞎說!我把你當道侶才這樣的,我對別人不這樣!”
蘭溪:“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雲訣看着努力跟他争論的小鳥,神色淡然,突然發出一聲極輕的輕笑。
雲訣身子往前傾斜,手指輕輕擦過少年的唇,“別說話,小鳥。”
蘭溪閉上了嘴巴,圓潤水靈的大眼珠朝他眨了眨。
雲訣牽住少年再欲行走。拉了拉手裏少年的手,沒拉動。
雲訣回頭,蘭溪站在原地,又朝他眨了下大眼睛,抿緊嘴唇。
蘭溪有時候還是會聽一下男人的話。例如男人讓他閉嘴的時候,蘭溪馬上緊閉嘴巴,男人讓他不要說話,蘭溪就不說話,通過別的形式表達自己的語言。
雲訣看過來時,蘭溪朝他展了展手臂,傳達意思:要抱。
蘭溪又眨了眨眼,一雙淺色清澈瞳眸與男人對視。
真是嬌氣的小鳥。
雲訣心想着,又輕笑一下,上前一步将美貌嬌貴的少年抱起。
可愛的小鳥。
對他可真放心,一點沒看出來他不像個好東西。
霓裳宗,修仙界昆侖山之外的第二高大山,霓裳山上仙雲缭繞,霓裳山巅高聳入雲。同樣是依山的修仙宗門,昆侖山上山要爬過一千零一百道石階,霓裳宗比昆侖山上山更困難,需要踏着九千條彩绫,一經失誤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因此霓裳宗每名弟子都輕功功夫格外了得,身姿矯捷無比。
不過,雲訣可以無視一切規則和道路,照樣上山。
護宗結界被人随意穿梭進入,霓裳宗山門內發出警報,無數女長老和女弟子提劍、提刀、執弓、握鞭子出來。
霓裳宗只收女修,門派內修的功夫卻多種多樣,有劍峰、媚峰、紡織峰、禦獸峰、書畫峰、釀酒品茗峰、養老釣魚峰……門派內裏生活豐富多彩。
霓裳宗也是歷界向外招收弟子時除昆侖山之外排行榜上第二難進的仙門,除了性別卡死在女子之外,昆侖山和許多仙門招收弟子首先考慮的是天資,而霓裳宗不同,在霓裳宗能看到各種各樣的人,甚至有一點修仙天賦都沒有的凡人女子。也有絕世天才少女想拜入霓裳宗被拒之門外。主打一個全靠機緣和讓所有人意料不到。
站落在霓裳宗宗門的大堂內,雲訣将蘭溪放落地面,依舊将少年圈在自己身旁。
少年樣子太乖,沒有什麽大的表情,被帶入霓裳宗時精致如玉的面龐上閃過疑惑,靜靜地挨着男人。從外人不同的角度看,就像是清純可憐的嬌弱少年受制于水月宮窮兇極惡的惡人。
蘭溪大眼睛微微閃動,轉動視線觀察四處山地和露天殿堂下方踏着彩绫來的女修們,看到她們憤怒的臉色,緊接着,一雙大手将蘭溪雙耳捂住。
蘭溪與男人的位置,幾乎像他完全被雲訣圈抱在懷裏。
蘭溪動了動頭,不知道男人捂他耳朵做什麽,來霓裳宗又做什麽。緊接着,非但沒動掉,被男人扶着腦袋更近地完完全全掌控在懷中。
男人不只是單純捂住他耳朵,大約手上還用了法力,蘭溪一點聲音都聽不見了,四周格外安靜,只能感受到放在自己耳朵上的雙手的溫度。
蘭溪抓男人手臂的手收回來,一動不動,放棄反抗。
不知是男人說了什麽。
蘭溪緊接着看到霓裳宗的女修們臉上憤怒更甚,腳踏五彩長绫飛來,朝着雲訣襲擊。
而雲訣抱住他甚至沒怎麽動手,那些女修便一個個不敵往後踉跄落回彩色長绫上。
女修們俞戰俞敗俞敗俞憤,有女修不服輸一次次沖上來再摔在地上,看向他們時,竟對蘭溪露出悲憫的眼神。
就好像,蘭溪身在什麽困獸虎口之中,想解救他卻無能為力。
蘭溪想叫男人別傷人,不過他雖聽不見發生了什麽,也看到每一次都是這些女修們先朝男人動的手,男人甚至法器都沒有拿出來過。只是實力懸殊太大。不過,确實是他們先擅闖了人家宗門。
蘭溪耳旁清靜,一絲聲音都聽不到,不知道他們處的地方熱火朝天。
“我不想殺人。交出霓裳天衣我就走。”
霓裳宗主奮力抗戰敵不過,雖不敵,一身寒芒冷飒逼人絕不示弱,是女子,亦是三界中的女中英傑,抿了把唇角的血,指向被掌控着的蘭溪:“将他留下!”
雲訣薄唇輕動,留下一抹譏笑的弧度,“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