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林妄不是個多感性的人,他大多數時候都挺冷的,面上看着多熱,心都靜。

但是池淵一句“哥你在我身邊麽”,他眼睛一下就紅了,鼻子酸得使勁吸了口氣才忍住。

林妄摸了摸池淵的手腕,往後仰頭貼着他的臉,輕聲說:“在呢,在呢啊,你摸摸。”

池淵臉很努力地埋進他肩膀上,手臂勒着胸口和肚子,聲音很低:“哥,說話。”

林妄按着他手背,這麽半天還是很涼,他不知道池淵想聽什麽,就按着這些天心裏想的,慢慢的,一句句說:“想你了,特別特別想,每天都在想……剛才看你第一眼就覺得,這一個月把你瘦成什麽樣了,等我回去天天給你做好吃的,把我們小池掉的肉都養回來……”

池淵閉了閉眼睛,緊繃的嘴角終于松弛地勾了勾,很輕地說:“嗯,等你回去。”

池淵抱着林妄抱了很久,松開的時候林妄看見他眼角是紅的。

但臉上已經看不出難受的痕跡了,睫毛垂着,低頭親了親林妄,說:“我餓了。”

林妄笑了聲,心都軟了:“走,吃飯。”

兩個人又坐回飯桌上,小區地暖燒的熱,這麽會兒菜也沒涼。

池淵低着頭吃飯,還是吃的很慢,吃幾口就會擡頭看林妄一眼。林妄坐旁邊給他倒水,他看一眼就說一遍:“在呢。”

一頓飯吃完,說了都不知道多少遍。

林妄摸池淵的手始終都是涼的,怎麽都暖不熱似的。

想起他受凍之後郎芝讓他洗澡,林妄也給池淵帶到浴室,讓他泡個熱水澡。

“家裏的沐浴露都是我爸媽常用的,味道你可能不習慣,”林妄翻出新的毛巾和浴巾,“等會我去超市買個新的,你先在浴缸裏泡個澡,樓下超市近,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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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淵拽住林妄,在他脖子上聞了聞,“習慣,你身上也是這個味道。”

林妄下意識聞了自己胳膊一下,就是普通的檸檬味兒,和池淵之前用的花香差別還挺大的。

但是池淵說不介意,他就沒去買新的。

放完水,林妄怕池淵泡澡的時候沒意思,又出去切了兩片西瓜放旁邊了,再回來手裏拿了套新睡衣和內褲:“衣服你先穿我的吧,我媽上回買的那套睡衣買大了,正好你穿。”

東西都放好,池淵已經開始脫衣服了,林妄轉身想出去,池淵忽然說:“哥,你不陪我洗?”

林妄讓他喊得心尖兒一蹦,回頭,正好看見池淵揚手脫了裏面的毛衣,赤着上身,歪頭看他。

池淵身材好林妄知道,他看過摸過親過,那些勾人的輪廓他閉着眼都能描繪出來。

印象裏池淵多數都是穿戴整齊的,每次看見他身體都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林妄幾乎養成了條件反射,看見就渾身發燥。

小半月沒見面沒說話,林妄現在滿心都是純粹的柔軟,恨不得好好把人抱懷裏搓搓揉揉,心疼得不行。

突然見到這個場景,林妄心裏還是幹淨的,身體的反應就太誠實了,誠實得他自個兒都沒法接受。

大步出去反手關門這一套動作做的多少有點狼狽,那句“我等會兒洗”說的也夠欲蓋彌彰的。

林妄切水果的時候搖着頭想笑,池淵肯定看出來了,他這個當哥的夠完蛋,都什麽時候了,腦子裏還這麽不幹不淨的。

手機叮鈴一聲響了,林妄掏出來。

郎芝給他發了幾條消息,叮囑他冰箱裏菜沒了,記得出去買,這兩天多帶池淵出去玩玩,缺錢直接從她卡裏劃,她和林漢川這幾天都忙,不回去了。

話裏話外穿插了幾句客房太亂了別讓池淵過去擠,她跟林漢川的房間睡也不方便,睡客廳太不像話……至于這個大活人要睡哪,林妄自己想辦法。

林妄忍着笑,發了句“我帶池淵去酒店湊合一宿吧”,讓郎芝發語音罵了一頓,最後還沒忘了提醒兒子“轉文字”。

“哥——”池淵忽然喊了一聲。

低啞的聲音混着浴室的水聲,林妄這個“心術不正”的狀态聽着,多少有點暧|昧。

林妄偏了偏頭,腳底下沒動,也喊:“怎麽了?缺什麽嗎?”

池淵喊完這一句就沒說話了,林妄手裏還拿着半個橙子,猶豫幾秒,還是過去了。

浴室裏有水聲,林妄敲了敲玻璃門:“小池?”

池淵還是不說話,水聲模模糊糊地響着。

平時林妄可能會想池淵是故意的,在逗他呢,但現在林妄擔心池淵是突然難受了想見他,他不敢耽誤。

說了句“我進去了”,林妄直接拉開了門。

開門的一剎那他就後悔了。

池淵正從浴缸裏站起來,想拿挂在不遠處的浴巾,兩個人猝不及防來了個面對面。

林妄這邊出去也不是,進來也不是,一片春色往眼睛裏闖,尬在那兒臊得想捂眼睛。

池淵還挺有理,說:“想看就進來看。”

“我進來什麽,”林妄眼睛往旁邊放,也不是多不好意思看,再看身體的變化就太明顯了,他不自然地抿嘴唇,“喊我什麽事?”

池淵眼睛都不眨:“想你了。”

林妄無奈了:“我就在外邊。”

“哦,”池淵拿到浴巾也不擦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擦頭發,眼神直白地盯着林妄下半邊,“我想在裏邊。”

林妄覺得他就是一捧火藥,池淵就是那把火,随便往他身上掉個小火星就能讓他呲出一溜小火花。

池淵挑的這個時機,林妄說不出不行,他自己的反應也不像能果斷拒絕的樣。

但這是他爸媽的家,池淵那個時候有多強勢沒人比林妄更清楚,他根本控制不了,能說句完整的話都是池淵手下留情,哪次都鬧得兩個人身上沒一塊好地方,滿地的狼藉。

“哥,想什麽呢,”池淵眯了眯眼睛,嘴角不明顯地勾着,“這是你爸媽家……我想讓你幫我洗頭發。”

林妄這會兒功夫都把自己想熱了,聞言狠狠松了口氣,走過來說:“你下次直接說洗頭發。”

“直接說你過來麽?”池淵背對着他坐在浴缸裏,仰着頭看林妄,臉上濕漉漉的,睫毛很長,濕成一绺一绺的。

“那我得考慮考慮了,你都二十四了還能不會洗頭?”林妄邊笑邊拿毛巾幫他擦了擦眼睛,擦完扔到水裏,遮住了腰往下的地方。

剛才出去的時候太慌亂,林妄現在才看見池淵脖子上戴了一條銀色項鏈,剛好垂在鎖骨窩上。

林妄碰了一下,問:“新買的?”

“嗯,”池淵閉着眼睛,泡沫順着耳後緩慢地往下淌,從林妄的角度看,肩頸的輪廓很撩人,“不好看。”

林妄看着挺好看的,跟他脖子上的有點像,簡約但不簡單的款式,“品牌商送的?”

池淵說是他自己買的,說完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林妄,重複:“不好看。”

林妄手搓了泡沫在他頭上輕輕揉着,跟他對視了幾秒,恍然大悟,忍着笑說:“我也覺得不太好看,缺點東西。”

池淵尾音微微揚着,虛心求教似的:“缺什麽?”

“不告訴你,”林妄笑了半天,低着頭拿淋浴噴頭給他沖掉泡沫,“眼睛閉上,不刺麽。”

林妄不告訴,池淵就不問了。

兩個人都知道的事,故意不說透了,硬是給自己做了個“驚喜”。

幫池淵洗完頭林妄就出去了,站陽臺上含了塊硬糖,窗戶拉開了一條縫,往裏灌冷風,硬生生等着煙瘾和別的瘾一起吹得降下去。

等終于冷靜了,林妄去給池淵找晚上睡覺的被子,郎芝指揮他給池淵蓋那床新的蠶絲被,據說是“準備給未來兒媳婦的”,林妄回來都沒給鋪。

他這邊被子找着,套上被罩鋪好了,又去燒了熱水沖了一杯熱牛奶,池淵才從浴室出來。

身上穿着林妄的深灰色睡衣。

他長得帥,穿什麽顏色都好看,林妄打眼看着就喜歡。

“穿着還是有點小,”林妄看池淵一直在拽褲腰,“睡褲是不是緊?”

“不是,”池淵走到他旁邊,接過牛奶杯,另一只手還在拽,“裏面的緊。”

林妄聽見“裏面”倆字兒就臉熱,想想自己穿着正好的內褲池淵穿着緊,自尊心還有點兒說不上來的小受挫。

他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買一套新的,這麽睡一宿可太遭罪了。”

池淵這回沒說不行,穿林妄的衣服他可樂意了,不舒服也願意忍忍。

但是哪緊都能忍,那地方緊的感覺可太糟心了,站着坐着都難受,他哥給沖的甜牛奶都不想喝了。

林妄穿上外套,穿鞋的時候看池淵站沙發旁邊不想坐下,忍不住笑着說:“你要不先脫了吧,家裏也沒人,窗簾拉上。”

池淵看他,林妄指了指最裏面的屋,“那個是我卧室,被褥都鋪好了,你先去躺會兒,我馬上回來。”

看着池淵捧着牛奶杯進去,林妄關上門,坐電梯下樓。

附近有個大商場,晚上九點多關門,林妄打車過去不到十分鐘,進去讓導購帶着先去睡衣區。

池淵這個身材其實不太好買衣服,1米89在普通人裏算特別高了,因為全是肌肉|體重也重,但是腰一點也不胖,勁瘦的。

林妄自己買衣服都是挑着舒服耐看的随便買,對牌子也沒什麽追求,來回來去就那幾個款,特別能糊弄。

這回給池淵買,他忽然就挑剔了。

這個摸着不軟,那個腰一看就肥,這個圖案太傻了,那個顏色太暗了……

最後池淵給他打電話問怎麽還沒回來,林妄給他發視頻,讓他自己挑了幾套。

導購給他包裝的時候忍不住說:“您弟弟這個身材能當模特了。”

林妄戴着口罩,挺淡定個人一下被取悅了,笑着說了兩句謝謝。

睡衣買完了,到買內褲的時候就容易了,池淵有固定的牌子,尺碼說完林妄直接拿了一盒走。

就是售貨員勸他“這個您穿可能會有點大”的時候,林妄覺得有點尴尬。

回到家,池淵穿着睡衣靠在床上,手裏拿着手機在敲。

林妄笑他:“還穿着呢,挺能忍。”

池淵挑着眉掀開被,林妄“靠”了聲,鬧了個大尴尬,趕緊出去了。

忍什麽,池老板下邊空着呢。

林妄在門外說:“我洗一遍你再穿,半小時就能烘幹了。”

池淵沒意見,躺床上空心兒等林妄。

林妄洗的時候腦子忽然靈通了,半小時就能烘幹,池淵穿舊的他好像也來得及洗完。

至于為什麽還是他洗,林妄腦子裏就沒想過了,太自然了。

等都洗好烘幹,林妄趕緊讓池淵都換上,兩個人這才正經在床上休息。

林妄靠着床,半坐着拿手機回郎芝的消息,他過來了池淵就扔了手機,把蠶絲被堆在床邊,躺林妄被裏摟着他腰側躺着。

郎芝問他們怎麽睡的,林妄說在他卧室一起睡的,郎芝就不發了,催他“晚安”。

池淵拿手指頭戳林妄的手機,讓他有點拿不穩,不好打字,林妄笑着推開池淵的手,低頭看他:“等會兒,我和我媽說一聲。”

聽到是郎芝,池淵放下手,轉而又去碰林妄的鎖骨,弄項鏈上那個小小的圈。

這麽抱着的滋味平靜裏透着溫馨,林妄看着池淵,有點幻視游了很久終于找到海岸的北極熊,緊張的神經放松了,吃飽喝足,昏昏欲睡的。

林妄眼尾輕輕壓着,裏面含着的笑稱得上溫柔,他抓住池淵的手,把手機扔到床頭:“是不是還沒吃藥呢?”

“不吃了,”池淵閉着眼睛說,“停一段時間。”

林妄一愣:“曲醫生說的?”

池淵說是,讓他不信就去問餘琦,“問姜岚馨也可以。”

“不是不信你,”林妄說,池淵已經得寸進尺地把臉貼在他肚子上了,捂得熱乎乎的,“曲醫生說為什麽了嗎?不吃藥還能睡好麽?”

池淵睜了下眼睛,在林妄看不見的方向又閉上,啞聲說:“因為上次咨詢的效果好,不用吃藥也能睡覺。”

他這麽說,林妄還是不放心,哄着人問:“真的能睡好?不舒服得和我說。”

“沒不舒服,”池淵明顯不太想聊這個,腦袋挪到枕頭上,說:“我困了。”

十點多了,林妄關了燈,睡前問池淵:“開着燈也沒有不舒服?”

池淵說沒有,握着林妄的手,呼吸漸漸平穩。

林妄想他剛才說的話,睡不着,就睜着眼看池淵。

窗簾拉着,屋裏黑漆漆一片,池淵就像能看見似的,抓着林妄的肩膀把人按懷裏了,低聲說:“別看我,睡覺。”

雖然用的不是之前的沐浴露,但池淵身上除了檸檬味,還是有很淡的花香,林妄聞着聞着眼皮發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林妄先起來給餘琦發了消息,問他池淵還用不用吃藥,等回複的時候去樓下超市買了菜,打算給池淵做飯。

回去的時候池淵還在睡,抱着林妄的枕頭,蜷着睡。

餘琦回了消息說确實不用吃藥了,但是得定期去找曲桦。

林妄這才稍稍放心。

三菜一湯做完,林妄卧室的門終于開了,池淵耷着眼皮出來,看着他問:“你去哪了?”

林妄擺好碗筷:“我出去買菜來着,你那時候醒了?”

池淵說醒了,還滿屋找了半天,回來想穿衣服出去找的時候才看見他留在床頭的紙條。

林妄說:“下回我給你發消息,你醒了就看手機。”

吃完飯,林妄開着電視,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這次能休息多久?”林妄問。

“不到一周。”池淵說。

林妄數了數日子,挺高興:“能一直休息到錄綜藝,你還有別的事兒嗎,沒事就在這住吧,到時候咱倆一起過去。”

能在林妄身邊待着,池淵沒理由拒絕,何況他來了就沒想一個人回去。

第一天倆人都沒想動彈,池淵雖然看着哪都挺好,但是林妄還是讓他在家休息了一整天。

兩個人一個坐着一個躺腿上,在客廳看了一天電視。

電視看的不太歲月靜好,林妄要是看哪個演員歌手時間長了,池淵就很意味深長地給林妄講那個明星的小八卦,勁爆得能上熱一的程度。

一連聽了十幾段故事,林妄看着那幾張臉一個電視劇都看不下去了,最後調了池淵的演唱會看,池老板滿意了,林妄身心也得到了治愈。

皆大歡喜。

三頓飯林妄都是親手做的,樣樣都是池淵最愛吃的,池淵很給面子地全吃了,還提醒林妄別忘了答應過的“天天給他做好吃的”。

林妄笑着說沒忘,現在開始就天天給做。

到了晚上林妄又給他沖了杯熱牛奶,放了糖端過去。

睡覺之前林妄計劃着明天帶池淵出去走走,又有點擔心他被認出來。

林妄雖然靠綜藝和池淵有點小火,但跟國民度超高的池老板不是一個檔次,池淵這張臉這個身形都太顯眼,路人都能一打眼認出來的地步。

林妄也确實沒看池淵出去玩過。

也可能他正好趕上天熱,池淵見天躲家裏睡覺,終于天冷了,又開始到處跑通告,沒時間玩了。

這事兒林妄一直尋思着,第二天早上吃飯,他問池淵:“你這種大明星,平時都怎麽出門?”

池淵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頓,說的非常慢:“走出去,用腿。”

林妄讓他說樂了:“我知道用腿。我的意思是萬一讓人認出來呢?你那麽多粉絲,圍起來找你要簽名,還得上個熱搜。”

池淵喝了口豆漿,很是無情地說:“不給簽,私人時間。”

他都這麽說了,林妄說:“我想帶你出去溜達溜達,也不往遠走,就去周邊看看。”

“看什麽?”池淵忽然坐直了,盯着他看。

林妄看了眼他脖子上的項鏈,眼底全是笑,故意說:“就看看,随便看看。”

池淵這次來的匆忙,面上禮數周全,但是狀态多差自己心裏清楚,過來的時候腦子裏只剩下林妄,連禮物都忘記給林妄爸媽買了。

空着手見長輩,用林妄經常說的話形容,就是“太不像話”了。

林妄這回就算不提,池淵也肯定得出去買一趟東西。

嘴上說帶池淵出去轉轉,林妄沒駕照,結果還是池淵開車。

車停在一家奢侈品店門外,池淵和林妄都戴着口罩帽子,一左一右下了車,像兩個神秘人。

林妄問池淵:“喜歡這家?”

“問我幹什麽,”池淵把鑰匙放林妄大衣兜裏,意味深長地說:“又不是給我買。”

還挺記仇。

林妄翹着嘴角,手在兜裏抓鑰匙,池淵手抽出去的瞬間在他掌心蹭了一下。

周圍人來人往的,這種細微的觸碰就顯得格外溫存,林妄露出來的兩只眼睛都是帶着笑的。

都來這兒了,林妄也不跟池淵玩都知道謎底的猜謎游戲了,導購問需要什麽,林妄直接說:“男戒。”

往櫃臺走的路上,池淵稍微慢林妄半步,在後面彎腰湊他耳邊問:“哥,你要給誰買戒指?”

“給小孩兒買,”林妄偏頭小聲說,“滿一歲的禮物。”

“七個月。”池淵說。

林妄真不懂他為什麽糾結這個,笑着問:“為什麽非得是七個月?”

池淵在他耳邊,很慢地低聲說:“因為沒斷奶。”

一句話說的林妄心都虛,左右看看,沒人關注他倆,才用手輕拍了池淵手背一下:“收了神通吧,這麽多人呢。”

這個品牌在國內很小衆,就連店也只開了兩家,戒指款式不多,拿出來給林妄看的也就只有十幾枚。

導購說這些是“當季新款”,他們只賣一遍,下一季就又是不一樣的。

林妄問池淵:“你喜歡哪個?”

池淵不說:“你選。”

池淵平時也會戴首飾,特別是戒指,一回能戴三四枚。他手指修長,皮膚白,骨節漂亮,找他代言的就不下六七家。

林妄看他衣帽間的戒指至少有大幾百個,款式也五花八門,品牌更是涉獵各大奢侈品品牌。

單挑出池淵最喜歡的一款,對林妄這麽洞察力強的人都算有難度。

池淵送的那枚戒指他貼身戴了很多年,林妄後來從微博上看見粉絲的分析,說只有這枚是池淵永遠戴在手上不摘的。

這份禮物從各種意義上都很貴重,所以這次林妄選的很謹慎,眼神都是嚴肅的。

他實在太謹慎了,謹慎得跟導購一枚一枚問,連着問了三輪也沒決定好。

導購素質很高,笑了聲從第一枚開始重新說。

池淵閉眼都能知道林妄又鑽牛角尖兒了,這人平時幹什麽都穩,誰看了都覺得可靠,只有他知道林妄有些時候多好玩兒。

昨晚上皺着眉在手機裏跟他一本正經地說“這些衣服我看着都不行”,那嫌棄的,旁邊導購臉都綠了。

擱平時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提到他,林妄就變了。

池淵喜歡林妄這樣,喜歡林妄為了他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的時候。

池淵站林妄身後,胸口隐約貼着林妄的後背,跟他一起看:“你喜歡哪個?”

林妄說:“我喜歡什麽不重要,我給你買。”

“我知道,”池淵從後面伸手,捂住林妄的眼睛,垂着眼說:“不許看了,現在說,你喜歡哪個?”

戒指就那麽幾枚,林妄都記得差不多了,聞言猶豫了幾秒,下意識代入池淵的喜好去想。

池淵手微微用力,在導購努力平複的眼神裏隔着口罩碰林妄的耳朵,聲音很低:“哥,我問的是你喜歡哪個。”

林妄呼吸一頓,過了會兒,輕聲說:“第一個。”

池淵捏了捏他的耳垂,說:“我就要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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