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陸笙長這麽大,十二塊的消費，心裏都要計劃一番仔細對比，一下面對十二萬的裙子被弄髒了的事情,真是瞬間人都不好了。
可一擡頭，他想說的話，就被堵回去了。
陸笙：“……”
要死，怎麽還站着！
他嘴巴張了張，感覺舌尖還殘留着沒呸掉的味道。
再看顧星灼，整個人像是在發懵,只一雙眼睛癡癡看着自己。
陸笙本來被沖擊的消費觀，被他的眼神拉扯回來。
顧星灼眼睛裏沒有裙子，只有他這個人。
顧星灼老被人開玩笑叫少爺，他也的确是，可回想起來,從來都是他遷就自己。
想也知道,家庭差距擺在那裏,陸笙卻很少感覺到顧星灼是個真正出身豪富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麽。
十二萬,對顧星灼來說，估計跟十二塊也差不了多少。
陸笙默默咽了一口,将掃興的話和口水一起咽了下去,還有那殘留的味道。
額……
仍舊有點兒嫌棄的，不好吃。
他這麽想着,又看看顧星灼，覺得這男朋友帥是真帥,口味也是真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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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好吃，卻每次都一點兒不剩得咽了。
到底是因為太喜歡,還是因為太變态啊？
他心裏嘀嘀咕咕，卻是垂着眼簾，又朝顧星灼靠過去，輕輕啓唇，再次試着去做。
還是覺得不好吃，但就只是才接觸，就能感覺到顧星灼反應很大，一瞬間的變化逃不過唇齒的感知。
知道顧星灼很喜歡，感覺很好，陸笙自信就上來了。
而且顧星灼為自己做過，還不止一次，陸笙覺得也不能光自己高興，雖然踏馬這個變态也是翻來覆去折騰很久，恨不得把他腿當假肢用。
但還是不一樣的。
顧星灼喜歡他，想他開心，陸笙也是一樣的。
想到昨天顧星灼都上頭了，還和自己說，別嫌他煩的話，陸笙心裏就柔軟了一點。
的确是好煩，沒完沒了的。
可大家身體素質不一樣嘛，男朋友就是能那麽久，有什麽辦法？
一樣的年紀，陸笙怎麽會不懂沖動起來是什麽感覺？
所以就算有點兒煩，覺得味道不好，他也還是努力學着顧星灼對他做過的那樣，盡力多嘗一些。
陸笙不知道顧星灼這麽做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感受，但說實在的，體驗感好差啊。
沒一會他就腮幫子好酸，想更努力一點，就差點把自己努力惡心了。
靠，就是不好吃！
但這只是最淺顯最直觀的感覺，陸笙自己努力的時候，也在留意顧星灼的反應。
顧星灼很喜歡，反應大得藏不住，呼吸都不對了，人卻一動不敢動。
陸笙就擡眼看他，目光和他對上。
顧星灼覺得自己要瘋了，夢裏都不舍得讓陸笙做這種事情，他想應該停下來，怎麽能讓陸笙這樣。
可現在的陸笙太要命了，漂亮的臉上沾着他的東西，不知道是忘了還是什麽，竟然沒擦。
他臉紅紅的，慢慢地，笨拙地努力，朝他看過來的眼睛裏朦胧着水光，誘得攝人心魄。
思想和身體這會兒好像割裂成了兩半，身體沖動地只想要不管不顧感受陸笙，讓他多吃點一點兒才好。
可腦子還知道，不行，不能這樣對他。
他不舒服。
眼淚都出來了，肯定是不舒服。
顧星灼喘着氣，用手摸摸陸笙的臉頰，想把自己弄髒的地方擦幹淨，可哪那麽容易，反倒是抹開了一點。
他用了最大的努力，才稍微往後退了點，但陸笙又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正努力呢，反正是沒配合上，顧星灼好險要忍不住，咬着牙才捏住陸笙的下巴：“乖乖……放開。”
陸笙莫名其妙，聽話放開了，然後人被顧星灼抱了起來，就聽他聲音緊繃得說：“不用這樣。”
陸笙：“？”
陸笙張了張嘴，第一時間沒能說出來話，靠！剛太努力了！
笙歌老師咳了一聲，才找回來聲音：“我那麽努力，你跟我說不用？”
陸笙覺得自己功虧一篑，還有點惱火的：“別跟我說不爽！爽不爽的我不知道嗎？”
然後他又還有點遲疑：“不會真的不爽吧？”
那頭一回，就算學習能力強，也還是不可能一下就成才的，剛才不小心磕碰到兩回，不會是弄疼了吧？
顧星灼抱着他，這會兒嘴巴很誠實：“爽死了。”
陸笙尾巴一下翹起來了：“那還不用？別裝了哥！快撒手！”
笙歌老師覺得自己馬上就能給他整到位了！好勝心一下來了嘿！
顧星灼不撒手，他覺得陸笙真是來要他命的：“你不舒服。”
陸笙無語：“……我都自己克服了，別瞎客氣了行嗎？”
顧星灼：“……”
顧星灼小聲：“可我忍的很辛苦了，你還是不舒服……”
要忍着不塞他嗓子眼裏，真的很辛苦，但就這樣，陸笙都眼淚汪汪了，顧星灼覺得還是算了。
陸笙想說自己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再試試呢！
但又覺得不對，笙歌老師頭腦風暴，然後說：“你等等，我覺得剛才我倆都有點兒死心眼了，我研究下，這個事情總要解決的。”
陸笙被顧星灼抱着，能感覺到他是認真地心疼自己，但光享受不付出，這怎麽行。
健康的戀愛不能這麽談。
陸笙讓他撒手，然後說：“你等我回憶一下。”
顧星灼：“嗯？”
回憶什麽？
當然是回憶看過的本子啊！
笙歌老師看本子看挺雜，以前屬于只要畫得夠好，性向他都不挑的，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走上彎路的預示到處都是。
這兩年畫本子的老師們互相攀比，那尺度尺寸，一個個都是拉滿，人類結構就那樣，過度攀比之後，那肯定有點解決不了的事情。
吃不下去怎麽辦？
就不要硬吃啊，手啊之類配合一下，照樣快樂。
陸笙甚至摸到了手機，把最近有記憶的一本翻出來，當着顧星灼的面瞄了一眼，期間還挺理直氣壯：“幹什麽！難道你不看？我不信！”
顧星灼：“……”
那他也沒說什麽啊……
笙歌老師覺得自己已經把理論和實踐結合起來了，可以開始了！
顧星灼覺得他好認真，好可愛，也好努力。
陸笙的努力很有效果，死變态看他努力又可愛的份上，終于交代了。
這次顧星灼記得提醒了，喊他：“乖乖，可以了……”
陸笙知道這是提醒自己可以撤了，只是他知道，現在撤是差點兒意思的。
這次還是感受不太好，可顧星灼的反饋讓他努力地挺開心。
都這麽努力了，也不差最後這一下呀。
顧星灼沒想到提醒了沒用，反而讓陸笙更貼近了，本來就差不多了，瞬間就沒忍住。
不好吃。
陸笙差點又要呸了，好險忍住了。
直起身來時候，顧星灼就趕緊伸手過來接，讓他吐出來。
陸笙拍開他的手，紅着一張臉，就像他之前幾次做的那樣，親過去，和他分享這個味道不好的吻。
好在，親着親着，就甜了。
陸笙覺得自己在學壞的路上一路狂飙，已經上了高速路。
親吻的間隙，他問顧星灼：“開心嗎？”
顧星灼輕輕“嗯”：“開心。”
語氣甚至有點兒夢幻，什麽高冷帥哥早沒有了，像個傻子。
陸笙繼續和他親親，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才說：“我也開心。”
接着他才終于想起來：“……裙子髒了。”
折騰到現在，不只是髒了，還皺了。
顧星灼一點不在意：“還有很多。”
語氣裏，完全沒有沒在意這裙子十二萬的意思。
陸笙也就沒再提，不當個掃興的男朋友，是需要學習的一件事，他在努力适應這種差距。
但是今天試一條裙子就很累了，再多的真不能試了，不然真的應付不過來了！
陸笙說累了，不試了。
顧星灼就把他抱起來，輕輕把他身上的裙子剝下來，抱着他去浴室。
陸笙縮着咕哝了一聲，雖然顧星灼沒說，但他心情從指尖和胸膛帶笑的起伏就能知道。
壞東西。
自己買的衣服，自己脫下來，爽死了吧？
好在這次他就是心裏爽一爽，沒再做過分的事情，淋浴的時候也只是稍微摸了摸，就放過了陸笙。
用的還是顧星灼的沐浴露。
一樣的味道。
陸笙很喜歡，他不知道顧星灼是習慣了用自己的，還是也喜歡自己的味道留在他身上。
但這種依偎在一起，聞起來一樣香香的，感覺好好。
要是這個死變态，剛才沒當着他的面，把弄髒的吊帶襪和裙子單獨仔細收到一個盒子裏就更好了……
陸笙還看這變态把他內褲也一起收走了，真挺無語，回頭該多買褲子了。
這就是因為帥，談了個變态要付出的代價嗎？
啧啧。
還沒試的裙子，暫時都被堆到顧星灼床上去了。
他們倆又擠在陸笙的床上，陸笙又累又困，模模糊糊時候還想，不對啊，明明顧星灼的床更舒服，為什麽他倆不換一張？
但因為太困了，自己的床也很好睡，沒一會兒他就在顧星灼懷裏睡着了。
顧星灼抱着陸笙，感覺靈魂的空缺都被懷裏的人填滿了，難得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一起睡着了。
陸笙再睜眼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整個兒被嵌在顧星灼懷裏，倒是不難受，但就是不怎麽好活動。
難得看到顧星灼還在睡，他一直比陸笙精力旺盛，睡得更晚起得更早。
陸笙看着他睡夢中的臉，想起網上沖浪，經常刷到追星的喜歡吹什麽“好偉大的一張臉”。
雖然被這麽吹的明星，陸笙基本看不出來有多偉大，甚至還經常分不清誰是誰，畢竟他自己就好看，嘿嘿。
但這會兒看顧星灼，是真的品味出來一點兒這種意思了。
好帥，好喜歡。
特別是明知道，這人不只有外表好，更喜歡了。
當然，心裏也會蛐蛐一下，要是不那麽變态就更好了。
可仔細品味一下，也……也有點喜歡的。
陸笙看着看着有點兒心黃黃了，因為他自己還套了件T恤才睡的，但顧星灼這小子大概是跟他玩兒心眼，一點不像之前那樣少爺做派，睡衣都要成套，直接就套了條短褲，上身沒穿。
稍微動動手，陸笙就能摸到點好的。
正經男朋友，摸一下有什麽？
趁他睡着，陸笙悄悄摸了摸。
爽了。
再摸一下。
嘿嘿，好爽。
陸笙爽夠了，顧星灼都還沒醒，可見睡得真的很沉。
他不免想起來猛一老師甩過來的聊天記錄，裏頭老板們聊起被賣裙子時候對的下單時間。
陸笙：“……”
你小子折騰完了一宿不睡逛淘寶，然後接着白天當好男友，晚飯之後又開始……
身體挺好啊你，不怕猝死啊？
怪不得這會兒睡得香呢！
陸笙都有點兒後怕，怕顧星灼死他身上。
真想一巴掌給他扇醒，什麽變态色丨魔，但凡消停點呢！
自己又不會跑，至于嗎？
陸笙心裏哼唧半天，最後把臉埋進顧星灼胸肌裏感受了一下。
然後覺得也不能全怪他，剛談上，上頭一點也正常哈……
反正最後是嘴角咧到耳根子，笑了好一陣才又眯了一會兒。
倒不是不想再睡，主要是早八的鬧鐘，它又響了！
陸笙給吓了一跳，顧星灼也是吓了一跳，但他反應快，意識到是陸笙的鬧鐘，就摸起來給關了。
陸笙剛要說顧星灼要是沒課就繼續睡，結果就被他撈過去，自然地在額頭上親了一下。
顧星灼說：“乖乖，早安。”
聲音懶洋洋，聽起來開心又滿足。
陸笙就有點兒找不着北，只知道也回了句：“早安。”
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這樣的，擠在小小的洗漱臺前頭一起刷牙都覺得開心。
然後交換了一個清涼的吻，更開心了。
顧星灼今天也早八，因為昨天陸笙說過了，他就聽話了，還給陸笙報備今天自己幾節課，中午一起吃飯，下午他多一節課，要晚回來之類。
陸笙這才反應過來，顧星灼把自己課表背下來了，他上幾節課，什麽時候結束，顧星灼都知道。
靠，輸了！
陸笙就哼唧：“你課表發我一份。”
都是第一次當人家男朋友，不足的地方，他現學就是了。
顧星灼就笑，給他發了一份過去。
陸笙收到之後，就認真保存了，決定回頭也抽空背一下，不能被比下去了，都是考上A大的人，區區背個課表！
他這麽想着，手機一放，就準備拿衣服換，然後手被按住了。
陸笙：“嗯？”
顧星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穿我的！”
陸笙：“……幹什麽！一點純愛的路都不讓我走是吧！”
顧星灼：“……也不是。”
陸笙瞪他，你這“也”字就很可疑！
顧星灼：“……”
那都當男朋友了，有些話，也不能一直不說……
顧星灼遲疑着，小聲地：“……我想你穿好看的。”
雖然外面人都說陸笙衣服醜，陸笙都不介意，但顧星灼覺得自己和外人一個想法，陸笙可能會不開心。
陸笙平時心思也沒那麽細，反正也不是顧星灼一個說不好看，但他懷疑顧星灼目的不單純，他覺得顧星灼可能單純的想涉丨丨黃。
他衣服不好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也沒見他……
咦，等等？
陸笙往前倒帶，想起昨天顧星灼慌成狗的時候說喜歡打扮自己，之前也想換他衣服。
陸笙瞳孔地震，啊這……
他還以為顧星灼就是想玩男友襯衫！結果是嫌他衣服不好看！
陸笙：“也沒那麽難看吧？”
不就是普通的衣服！怎麽就那麽看不慣！
顧星灼小聲：“那你好看，就該穿得也好看。”
陸笙：“……哥哥，你這是學美術學刻板了吧？”
顧星灼不承認，顧少說：“這是審美。”
怎麽就刻板了？
陸笙不跟他瞎扯：“那還不動作快點！一會遲到了！”
顧星灼早盤算過了，立刻又給陸生搭了一身新的，這次不是白襯衫，也沒有弄很潮流。
只是衛衣和牛仔褲，但因為質感好，一下就給陸笙本來就好的形象加分很多。
顧星灼的衣服穿在陸笙身上是有點大的，可看起來并不覺得不合适，反而顯得很随性，青春又活力的感覺。
顧星灼還給他稍微抓了下頭發，一下精致度又上來點。
要不是陸笙覺得一直戴隐形眼睛不舒服，顧星灼還想把他眼鏡摘了的。
陸笙收拾完了，一看鏡子，的确是好看啊，想着那以後自己也買兩件衛衣好了。
然後他就感覺到顧星灼手不老實地往衛衣裏摸，還低頭嘬他脖子。
陸笙：“……”
打扮完了覺得更好吃了是吧？
陸笙回頭啪地打他一下：“滾！”
真是，浪費時間！
陸笙塞完早飯就和顧星灼各奔東西，屁滾尿流去早八。
他這邊認真上課，顧星灼被老唐喊去問他那幅畫什麽時候能畫完，有個比賽，要是能趕上，老唐想給他報名。
老唐哪知道才幾天啊，顧星灼就已經談上了，心境和近況翻天覆地，那幅畫是一點兒都沒心思繼續了。
顧星灼說：“沒靈感了，我重新畫吧。”
老唐：“啊？”
哎！不是！怎麽就沒靈感了？
老唐跳腳：“你都快畫完了怎麽就要重新畫了？好歹畫完啊！”
那畫多好啊！這不得拿個金獎回來！
可顧星灼現在想到陸笙，一點兒都不覺得壓抑了，窺視的眼睛已經正大光明。
他終于可以擁抱自己的美神，把心裏的渴求傾吐。
顧星灼不接話，只坐下來，随手在一張空白的畫布上，用最嫩的顏色，輕輕抹開一筆。
一切都重新開始了。
他的陸笙，好嫩。
好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