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狗叫聲此起彼伏,陸笙根本就攔不住。
這都能有來有回這麽起勁？
陸笙都想說你們別發語音消息了，電話連麥吧，我看你們能叫到什麽時候。
但事情又比他想象的結束的要更快,因為那倆已經就誰先當狗這個事情開始拉時間線了。
顧星灼最後絕殺，倒不是因為時間摳得細，他們仨同一場漫展遇上的，嚴格說起來，初遇也就是前後腳的事情。
猛一老師不是被微弱的時間優勢殺死比賽的，她死于顧星灼那句：“他第一套熱搜圖,我拍的！”
猛一老師：“……”
猛一沒聲了，大概是需要時間消化，曾經打敗她的，後來搶活，搶小裙子的,搶老婆的,竟然和CP正主是一個人這件事。
什麽是愛恨交織啊,這就是啊！
顧星灼覺得自己贏太多了,很爽。
陸笙終于把手機搶回來了,看着猛一老師靜下來的對話框，不由踹了顧星灼一下：“你就不能讓讓她！”
顧星灼這會兒不像剛才狗叫那麽氣勢洶洶了,很有點茶茶的小委屈：“那我也沒瞎說……”
他真像是大狗撒嬌一樣,抱着陸笙，用臉在他身上蹭。
陸笙是他的,顧星灼恨不得陸笙只是他一個人的。
陸笙立刻有點兒招架不住：“……可以了，我的錯,你們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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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灼當即就：“那不是，你沒錯,不過我也要進你工作室！”
陸笙倒吸一口氣，雖然本就是計劃的一環，顧星灼肯定想跟他拍攝的，有分工之後，大家都不會太累，不然猛一老師又要幫自己對接，又要妝造拍攝，也是壓力太大了。
但誰知道開工之前他男朋友就和朋友狗咬狗起來了，現在再讓他倆湊一塊，陸笙光是想想就開始頭痛了。
陸笙猶豫再三，到底是摸了摸顧星灼狗頭：“……好，不過你要乖哦，你是我男朋友，猛一是我朋友，你很重要，但朋友也很重要。”
顧星灼是現在除了媽媽之外和陸笙最親的人，但猛一老師也是認識在前，二次元小夥伴有時候相處起來，也更沒有壓力，暢所欲言的感覺很快樂，雖然沒有認識很久，也就比顧星灼久一點點。
可陸笙之前真是沒那麽聊得來的朋友過，所以這兩個人對他來說，都是重要的。
重色輕友，重友輕色，都不是陸笙想選的。
他想要盡量平衡一下。
所以陸笙捧起顧星灼的臉，親親他：“我知道，委屈你了。”
顧星灼是有點兒委屈，但現在被陸笙親親了，就好像也不委屈了。
陸笙知道管用，就又親親：“猛一老師是朋友，也是工作夥伴，我喜歡你，最喜歡你，但這件事，我沒辦法和朋友全部坦白，這件事如果不是她發現，我可能會一直瞞下去，作為朋友，她也會覺得委屈，所以我才說你讓讓她。”
如果顧星灼只是普通的什麽人，陸笙可能第一時間就和猛一老師分享戀情的甜蜜了。
但偏偏不是，所以陸笙對猛一老師也是有點心虛。
可能會有人覺得現實裏談個戀愛，有什麽必要和網友說呢。
但猛一老師對陸笙來說，也不是單純的網友了，是親友。
如果不是猛一老師帶他，陸笙COS工作和賬號運營的事情，不會那麽一帆風順。
也許他自己摸索也能慢慢走出來，但猛一對他從來沒藏私過，一點一滴地教他，除了想看看燒圖，沒要過別的回報。
在陸笙邀請她以後，不出意外，未來他們會有至少幾年的時間要合作的。
陸笙看着顧星灼，輕聲說：“我知道，猛一老師能做的，你或許都能做到，但是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啊。”
猛一老師本來就把二次元當主職在做，顧星灼頂多是當愛好的，陸笙邀請猛一合作，就是想要分擔一部分自己的壓力的，他沒有想要把顧星灼也捆在自己工作上的打算。
也不能這麽做。
陸笙從不認為，顧星灼對他的付出就是理所當然，他和猛一老師可以按勞計酬，對顧星灼呢？
他們之間算不了那麽清楚。
顧星灼明白陸笙的意思了，就點點頭。
陸笙就和他蹭蹭臉頰，覺得很開心，男朋友能理解，再好不過啦！
然後陸笙小聲說：“我還要和猛一老師說一下，不許吃醋啊。”
顧星灼就嘴巴噘起來，明示。
笙歌老師哼笑了一聲，啃過去，啃得嘴有點腫了，才暫時把人給從身邊撕開，示意他忙點自己的事情去。
打發了顧星灼，陸笙才把語音電話給猛一打了過去。
猛一好一會兒都沒接，陸笙覺得以猛一的在線時長，這會兒應該是還在的，就在對話框裏打字：是我，接。
猛一立刻就接了。
陸笙：“……”
果然，剛才以為是顧星灼，所以裝不在啊！
陸笙：“那個……猛一老師……”
陸笙在組織語言，那邊猛一老師也是沒了剛才跟顧星灼互相叫的氣勢，“嗯”了一聲之後，有點太安靜了。
陸笙不是很習慣，從認識開始，猛一老師就少有這麽安靜的時候。
陸笙說：“猛一，對不起啊，有的事情，我沒辦法跟你說，但還是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是不把你當朋友，只是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在聽嗎？還跟我一起做工作室嗎？”
猛一提着的一口氣忽然就松懈了：“靠！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打電話跟我散夥呢！”
猛一之前是不冷靜，但冷靜下來以後，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陸笙現在，其實并不是很需要自己了。
顧星灼那個大少爺，什麽不能給陸笙？
她在圈子裏是算頂尖妝造攝影了，可顧星灼能給陸笙的，不只是二次元這個小圈子裏的頂尖。
陸笙剛才上來就道歉，可把她吓壞了，覺得今晚就是自己失去一切的夜晚了。
結果并不！
猛一滿血複活了！嘿嘿！
陸笙當時就笑了：“怎麽會散夥啊，我們都說好了。”
猛一多少有點兒扭捏：“……就是覺得，你好像不是很需要我了。”
她現在比顧星灼厲害的，也只剩下妝造了，但這又是什麽不可取代的本事呢？
同擔太壕了，讓猛一老師失去了信心。
陸笙立刻：“胡扯，怎麽可能不需要！特別需要！猛一老師我們要一起做大做強！”
猛一快樂了，真好！他還需要我！
蕪湖！
猛一立刻跟進：“純白官方那邊我剛才已經聯系了，對接的負責人說需要明天白天跟公司申請新報價，你跟我說一下心理價位，我好讨價還價。”
陸笙哪懂啊，他有個屁的心理價位，只知道自己肯定要漲價。
所以笙歌老師信任地說：“靠你了猛一老師！多談多分錢！”
猛一：“……好。”
猛一抹了把臉，行吧，對方純新人，也不能要求太多。
又聊了兩句以後，陸笙小聲說：“顧星灼也要進我們工作室……”
猛一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所以只是稍微亂叫了兩聲，就認命了，還行吧，現在情況已經比她剛才想得好很多了！
陸笙反正兩頭哄，好容易都哄好了，覺得自己棒棒的。
再去看男朋友，就看他正激情創作，平板畫面上都是漂亮小花。
陸笙就忍不住笑起來，啊呀，今天又超額完成了呀！
然後這倆就湊一起替換素材，陸笙一邊換，一邊和顧星灼說這是什麽，替換以後會怎麽顯示。
全都換上以後，陸笙就作弊了，調了一下時間，先欣賞了一下現有素材花開的樣子。
咳，一天天的看花開很美，但這時候看到許多花開，也很開心！
陸笙幹完壞事，還偷看顧星灼的反應，就見他眼睛亮亮的。
顧星灼在欣賞完以後，轉頭看陸笙，笑着說：“以後會更漂亮，會有更多。”
陸笙就也笑起來，開心地一點兒也藏不住。
先看了也不要緊，以後會有更多，會有更多。
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八，陸笙真是上課都有勁不少，特別積極，和旁邊一看就是周末熬夜周一早八像鬼的同學們像是兩個世界。
“陸哥有什麽好事啊，那麽開心！”
陸笙一邊蹦跶一邊跟着他們換教室：“沒什麽呀，就正常呀，也沒有很開心！”
“不對勁！陸哥你不對勁！”
陸笙：“哪有！”
嘿嘿，不告訴你們！
上課之前看了眼微信，顧星灼今天比他少一節課，這會兒下課了，說去給他買面包店新出的面包，問他有沒有還想吃的，他順路就都帶了。
陸笙立刻口水直流，吸溜了一下，說還想吃那家的蛋撻，然後就是表情包走一波，表達了一下很饞之後，又小貓親親。
顧星灼反手就把他表情包偷了，也回了個小貓親親。
陸笙就笑，然後給他換了個可愛小狗的發過去。
【笙歌：你适合這個，哈哈哈哈哈！】
昨天不還說是自己的狗？嘻嘻。
顧星灼就撤回了一個小貓親親，換成小狗親親了，很乖，很聽話。
陸笙一下沒憋住笑出聲了，然後擡頭看，兄弟們都盯着他，真是給他吓了一跳。
“……陸哥，你這是談上了吧？”
“哇，這笑得！啧啧！”
陸笙避重就輕：“我讓顧星灼給我帶吃的！有好吃的當然開心啦！”
兄弟們不信，還好老師來得及時，救了陸笙一波。
陸笙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笑成什麽樣了，就是覺得喜歡一個人真難藏啊，不由自主就漏出來了。
那些搞地下戀的都是怎麽藏住的？
有什麽技巧能學習嗎？
陸笙撐着下巴想了一會兒，老師開始上課了才收攏了心神，專心聽課。
一節課結束，陸笙心情也平靜了，收獲新作業的同時，同學們也沒心思八卦了，這次要寫好多！
老師一走他們就開始蛐蛐，好些人上禮拜作業還沒寫完呢，聊到傷心處，恨不得抱頭痛哭。
輕松的大學生活，沒有的，騙人的！
陸笙也是心有餘悸，還好昨天寫完了！不然今天這又來！
他本來還想跟兄弟們吹一波自己已經遙遙領先，結果扭臉看外頭顧星灼在等了，立刻就把兄弟們一扔，拜拜了各位！
兄弟們就看他歡蹦亂跳出去，顧星灼看陸笙走近，就從拎着的帶子裏開始往外掏，倆人湊一塊，說了兩句話，陸笙擦了手，就左右手開工，一手面包一手蛋撻開始炫。
也虧得是陸笙長得好，不然就這個餓死鬼做派看着也是夠嗆。
陸笙本來也沒想這麽吃，但顧星灼一句：“還熱的，快吃。”
給他一下就定那了，哇，新鮮出爐，不吃不就糟蹋了！
兩手開工，也是因為蛋撻是後來買的，在最上面，他手快就先拿了一個，但面包看起來也不錯，而且是顧星灼這次行動重點，陸笙就也拿了。
反正都不大，能吃得了。
同學們從旁邊路過都回頭看，陸笙占着嘴呢，就胡亂揮揮手，有看得久的，陸笙還拿了袋子讓對方也拿一個。
那怎麽好意思！
顧星灼專門給陸笙帶的，他們下意識都不敢拿。
沒散出去，陸笙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吃也好，他都能吃完。
等手裏的都吃了，陸笙才從顧星灼那拿了濕巾重新擦了手：“這個新品好吃，下回還買，你吃了沒？”
顧星灼點頭，他買了就吃了一個，要是不好吃，他就得另外買別的了。
陸笙聽他吃過了，就眉開眼笑，覺得很好，喜歡顧星灼這樣想着他的同時，也還記得自己。
然後就一起去食堂，之前的事情熱鬧過以後，又重歸平靜了。
下午還有課，吃食堂更方便，外賣雖然也香，但要是吃點味道重的，陸笙就覺得有味道不容易散，權衡過後，就又回歸食堂了。
他們還是招眼，不過陸笙知道以後會更招眼的，現在就還是提前習慣。
猛一的消息是下午下課以後才來的，陸笙虧得是已經在回寝室的電梯裏了，不然兄弟們又該問他怎麽了。
陸笙瞳孔地震，仔細看到底是不是看錯了，靠！這個新報價！
一下高了六位數！
雖然知道那套純白皇帝一出，肯定是得漲，但一下高那麽多，陸笙還是覺得有點飄，感覺走路時候都沒踩在實地上。
【笙歌：我靠……這麽高？】
【絕世大猛一：哼哼，雖然不想承認，但你老公還是有點東西，這套純白皇帝還沒對外借過，官方之前動畫官宣時候想借的，那邊沒同意。】
【絕世大猛一：其實還能往高了叫，但我們只是參與宣傳，官方那邊會配合你掀馬甲的營銷，能跟着蹭，互惠互利，我覺得這個報價合理，你沒意見的話，那邊就可以出合同了。】
【絕世大猛一：我們要先新拍一套圖，合同定下來以後，對方會出詳細拍攝需求，因為涉及到動畫電影劇情，制作宣傳物料也要時間，你這個周末要把時間空出來。】
【絕世大猛一：之前的拍攝場地關了，就還需要買些東西，你看是你買，還是我這邊搞定了找你報賬。】
陸笙看着那句“之前的拍攝場地關了”表情微妙了一瞬，然後才敲字過去：場地我問一下，你等等。
純白官方那邊大概也是怕陸笙會跑，兩邊都覺得這次合作非常劃算，合同走得很快，幾天就搞定了。
陸笙花錢請了律師，不光看純白的合同，還有他跟猛一老師的合作合同，一開始就都确定好了，也省的以後有糾紛。
陸笙和猛一老師算合夥人，顧星灼本來也想當的，但最後還是退了一步，說自己當後勤，陸笙在合同裏給他備注了，以後他參與的項目，也會給報酬。
他退一步為了誰，陸笙當然清楚，難免對男朋友狠狠憐愛了一波。
顧星灼不知道什麽叫退一步海闊天空，但體會到了什麽叫退一步爽個徹底。
頭一回在寝室裏做到最後，陸笙不敢叫，也舍不得咬他肩膀了，迷迷糊糊就一直主動要親親。
雖然只做了一次，但顧星灼真是回味到天明。
猛一老師見到顧星灼的時候，就覺得他面帶春風，笙歌老師雖然精神不錯，但也是眼梢眉角帶着慵懶的感覺，頓時就知道，靠，這小子！
猛一老師好酸，心情複雜，既恨顧星灼吃獨食，又恨自己不在現場……
猛一決定換個話題：“這邊場地開了？我找人問說換老板了……”
顧星灼當着她的面刷卡進門，裏頭工作人員立刻迎上來，好像就是之前的經理，顧星灼就一邊聽，一邊點頭。
猛一的聲音頓時卡在了喉嚨裏。
陸笙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就，你懂了吧？”
猛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沒忍住，說出了心聲：“這小子……真該死啊……”
那陸笙肯定不能附和的，小聲：“這話就不對了，你就想想以後拍攝，多方便啊！”
猛一沉默了片刻，問：“那……他買這個大的地方，那麽多景？”
陸笙就覺得猛一老師的目光逐漸火熱，在仇富之後，猛一老師最後還是又嗑上了。
她問：“你們就沒拍點什麽？”
陸笙顧左右而言他：“他買了之後我們也是第一次來！”
猛一覺得自己察覺到了什麽，她看向顧星灼拿着的設備包，像是名偵探附體：“他買那麽多裙子，自己還會拍，又買場地……”
猛一以己度人，跟她品味那麽像，血洗她愛的小裙子，搶她饞的漂亮老婆……
猛一：“你們是不是……背着我拍了什麽？”
陸笙：“……”
笙歌老師冷汗都要下來了，不是吧，這都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