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業批1
事業批1
隔天一早，我就接到柳元芳的電話，她心急火燎地說：“蘇子峪跟簡寧傳緋聞了，這年頭，世風日下，剛跟你相完親的小鮮肉就去泡嫩模了，你看看，今日頭條，蘇子峪跟簡寧從一個車庫裏出來又坐上同一輛車走了！”
我看了眼她說的新聞，照片裏的男人的确是蘇子峪。
“沒天理了，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人，又給簡寧釣走了，哎呀，這兩年，簡寧真是風頭大盛啊，簡直要壓過餘音姐了……”
我打斷她：“人家簡寧去年就把我堂姐踩在腳下了，福布斯模特排行榜，簡寧去年吸金度第一啊。”
“那還不是葉凡給耽誤的，葉輝制藥這兩年被檢察院盯上了，你說餘音姐也真是的，清清白白的身家要被葉輝制藥的醜聞給影響了……”
我想到昨天鄭餘音被打事件，還是有點氣不過，“你說她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挑男人的眼光這麽差。”
柳元芳難得地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挂了電話，我就起床往醫院趕去。
病房裏，鄭餘音昏迷不醒，醫生一籌莫展，葉凡正大發雷霆。
我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鄭餘音她不就是胳膊受傷了嗎？怎麽就不醒呢，昨晚送到醫院的時候就昏迷了嗎？一直沒醒過來嗎？嗚嗚，鄭餘音，你不會就這麽撒手人寰了吧？”
葉凡嘆了口氣，忍住眼淚，說：“餘音昨晚昏迷前還在惦記着她的模特姐妹的去處問題，我說把她安頓在葉輝制藥，餘音就是不肯，說非得放到你劇團裏不可，你又一直不肯答應……”
我的眼淚簌簌地落下：“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有什麽不肯答應的，她想讓誰來說一聲就行，我都答應，嗚嗚，鄭餘音，你醒過來啊……”
然後，鄭餘音就奇跡般地睜開了雙眼。
我愣了愣，她打了個哈欠，說：“啊，這一覺睡得真不錯，哦，我的小堂妹怎麽在這兒？喲，瞧瞧，這豆大的淚珠子，怎麽回事啊，誰欺負你了？”
我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扭頭看了眼葉凡，他舉雙手說：“這絕不是我的主意……我剛才憋笑憋得差點哭出來……”
“……怪不得你淚光搖曳的。”
鄭餘音坐起身，拉着我的手說：“小堂妹，謝謝你啦，姚星就拜托你啦，我知道你言而有信，絕不出爾反爾，所以葉亦才會對你青睐有加啊。”
我正要發怒，忽然聽到後半句話，心裏立馬甜膩起來，紅了紅臉，羞恥地問：“你、你、你怎麽知道他對我青睐有加。”
葉凡搔搔頭：“昨晚餘音擔心你就折了回去，正好看見葉亦抱着你。”
我的臉蹭一下紅了。
鄭餘音摸了摸我的臉，說：“我還是頭一回見着我這小堂妹臉紅呢，怎麽？說到你心窩裏了？”
我翻了個白眼，說：“國際禮儀懂不懂啊。”
“葉亦人呢？”
“可能已經在機場了吧。”
鄭餘音驚道：“這麽快？”
我看了眼葉凡，道：“他有正事。”
鄭餘音啧啧道：“這還沒嫁過去呢，已經這麽會維護他了。”
從醫院回到家，剛進家門，我就嗅到了一絲陌生人的氣息，然後看見我媽捧着一碗什麽從廚房裏走出來，一邊沖我招手：“快過來嘗嘗，我剛煲的銀耳蓮子羹。”
這已經是她兩周內第八十次下廚了。
兩周來，她用實際行動表達了對廚藝的喜愛，每天五點準時起床做一餐，七點再來一個，十點，十二點，兩點，四點，五點，七點，九點，十點各一餐，吃得我整整重了兩公斤。
我問她：“家裏出什麽事了嗎？感覺不太對勁。”
門口堆了幾個大箱子，地毯上留了幾個大腳印子。
我媽說：“哦，新房客下午的時候又搬了些東西進來，對了，把九月一號的時間空出來，你冬梅阿姨要回國了，對了，你跟蘇子峪約會還順利吧？”
我想了想昨晚葉亦的懷抱，平靜地轉移話題：“合着冬梅阿姨為了日本小哥哥來視察呀。”
“瞎說什麽了，你冬梅阿姨想我了，也想你了，特特為了咱們娘倆回來的呢。”
“哦，不過，媽你先別激動，都說日本人會保養，說不定冬梅阿姨每天都練瑜伽、吃紅參、敷面膜……前兩天元芳剛送給我一盒面膜，說是美白抗皺的，你要不要先去敷一個？”
我媽驚慌失措，握住我的手，說：“面膜在哪兒呢，快拿給媽媽。”
我正暗自慶幸神不知鬼不覺地切換了話題，熟料，跟我媽并排坐在客廳敷面膜的時候，我媽忽然又把話題換到蘇子峪身上，說：“你這個年紀如果不好好保養的話，等到了三十，別人看起來就覺得你是蘇子峪的媽了。”
我撇撇嘴，道：“所以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中意他。”
“那孩子長得好，性格良善，那可是萬裏挑一的，還有啊，你冬梅阿姨還是得見的，記得把中午的時間空出來。”
我掐指一算，道：“九月一號真有事……”
我媽臉上一黑，說：“那天是周日，你能有什麽事，別糊弄我。”
我嘆了口氣，說：“新月社淩晨有新會員開放日活動，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等到二十一歲，又好不容易請你和鄭餘音介紹入會……”
作為新月社的老會員，我媽也應該知道開放日通常是從淩晨一點一分開始，一直持續到淩晨五點五分。
我媽問：“今年的日程是什麽？”
“跟你們那個時候顯然不一樣了，我們租了多樂美地的場子，據說秋高氣爽最适合觀天象，日程表上寫的是，先在夜空下看電影，然後組織了一個夜行軍，爬野長城。”
我媽說：“聽起來挺乏味的，開放日不是五點五分就結束了嘛，完全來得及啊，中午十二點，你必須出現，對了，我親自給你選了裙子，在你衣櫃裏挂着，也跟化妝室的小張說好了，約的是十點半。”
我假裝昏了過去。
柳元芳聽說葉亦抱我後，就抛出了一個深沉的發問：“奇怪的是，你跟葉亦這麽多年也沒個交集，怎麽忽然間，他就看上你了呢？”
我也納悶：“自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就忽然變得很親切了……”
元芳想了想，問：“會不會他認出來了？”
“認出什麽了？”
“認出來你是救命恩人啊。”
這時我想起跟葉亦的那段對話，道：“我倆還真讨論過這個問題，當時我一不小心說漏嘴說我掉進過啓真湖裏，葉亦就問我怎麽掉進去的。”
元芳問：“你怎麽說的？”
“我就實話實話啊。”
“那他可不就知道你是救命恩人了嗎。”
我搖搖頭，道：“我說得特別詳細，但是越詳細，葉亦越以為我只是在胡說八道。”
“以葉博士的智商，不至于吧。”
“不不不，我那個口氣，他絕不會當真，但是後來他問我要怎麽報答救命恩人。”
元芳好奇：“你怎麽說～以身相許？”
我戚了一聲道：“我才沒那麽俗，我讓他……上交工資卡。”
元芳愣了愣，伸出大拇指：“好樣的。”
“對了，上回泳裝拍攝的時候，他也在，他當時幫朋友打燈，是個燈光師。”
元芳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我早就說了，你把你的性感美照給他那麽一寄過去，他可不就是乖乖上鈎了，男人嘛，都喜歡膚白貌美，豐乳翹臀的，拍攝那天你多風情萬種啊，葉亦可不就被你迷上了。”
我愕然道：“葉亦是這麽膚淺的人嘛？”
元芳篤定地說：“再不膚淺的人首先也是個人，是人總有動物性，是動物總有欲，情欲就是其中一種。”
我于是就被她說服了，暗自覺得一定是那晚的我實在千嬌百媚，葉亦□□成被我迷得七葷八素的，于是才有了後來情不自禁地跳下水救我，以及後來的擁抱。
元芳問：“那葉亦這幾天跟你聯系了嗎？”
我嘆了口氣，說：“他連我手機號都沒有，怎麽聯系我。”
元芳鎖眉道：“葉博士這麽聰明的人怎麽關鍵時刻犯糊塗。”
我倒沒怎麽放在心上：“他美國的項目比較緊急，我得支持他。”
跟柳元芳分開後，我開車回家，半道上，接到了鄭餘音的電話。
鄭餘音在電話那頭笑道：“我的小堂妹啊，又要開始幹活了。”
我問：“幹什麽活兒？”
話音未落，手機提示我，新郵件一封。
鄭餘音慢條斯理地說：“上次你給人家泳裝代言的那位，還真是爽快，他哥們的臺灣劇團已經把企劃書，我剛發到你郵箱了，你說你是不是要開始幹活了？”
我又驚又喜，說：“我的堂姐呀，我真是太愛你了。”
鄭餘音噗嗤一聲笑起來說：“我還真沒見過比你更勢利眼的。”
“非也非也，我跟柳元芳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