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鳳烨然來訪

杉卿玉詫異的望向玉妍，“你說鳳烨然來了？”

玉妍點頭，“是的小姐，鳳公子現在在大廳等候着，您是否要見他？”

杉卿玉雖然疑惑鳳烨然為何這個時候過來尋她，畢竟楊老将軍逝世不久，他這個時候不是在威遠府陪着楊子榮麽？杉卿玉遲疑了一下，對着玉妍道，“你去請他過來。”

“是小姐！”玉妍拱手退下。

一刻鐘左右，玉妍帶着鳳烨然來到了庭苑中，玉妍向卿玉行禮後便退下了。

鳳烨然眉宇之間有些憂色，但見到卿玉時，神色柔和了起來。他淡笑的和杉卿玉寒暄着，“杉姑娘，幾日不見，你在這裏可住得習慣？”

杉卿仔細的打量着鳳烨然，“下人侍候周到，我挺好的。”杉卿玉關懷的看着鳳烨然，“倒是鳳公子近日可好？威遠府……”卿玉猜測是威遠府的事情影響了鳳烨然的情緒，畢竟鳳烨然是個性情淡泊之人，極少有困惑之事，可今日卻在他的臉上竟是有些蹉跎之色，最近的事情除了楊老将軍外，卿玉也想不到其它原因了。

“我還好！”鳳烨然凝神注視着杉卿玉，眉眼柔和，閑話家常道，“剛才我瞧着你府中的侍婢行事得章，進退相宜，如此我也放心些許。”

杉卿玉搖頭失笑，“這些都是楊公子的功勞，我府中之人皆是經由威遠府中的人訓練出來的，自是懂得規矩的。”杉卿□□察細微，知曉鳳烨然心中有事，不然他不會這個時候無緣無故的來訪。

杉卿玉定眼望着鳳烨然，神情認真道。“鳳公子可是心裏有事，我見你眉宇之間尤顯輕愁，鳳公子若是不嫌棄，可說與卿玉一聽，興許可有舒緩一下心情？”

鳳烨然怔愣的望着杉卿玉，他本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沒想到竟是被卿玉看穿了，他嘴角微微泛苦，“杉姑娘心細如塵，鳳某瞞不過你。”

杉卿玉淡笑不語，因為他知道鳳烨然需要的不是附和他的話的人，卿玉在靜待鳳烨然開口訴說。

鳳烨然百感交集道，“楊老将軍逝世了，威遠将軍府氛圍壓抑，子榮日夜不眠的守着楊老将軍的靈位，我忽然有些迷茫了，我在想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鳳烨然看着自己的手低諾着，“我明明可以救他的。”

杉卿玉端詳着鳳烨然的情緒，他似乎有些不對勁，畢竟鳳烨然不是這般心靈脆弱之人，既然當初答應了楊老将軍隐瞞并且不出手醫治，那麽楊老将軍的結局也該早有預料，何至于如此質疑自我。

“鳳公子為何這般想，既然楊老将軍他做出了這般的選擇，必然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公子何必自責。”杉卿玉勸說着。

鳳烨然苦笑道，“我本也是這般想的，但是我看着子榮悲傷的神情和信任我的目光，我心中有愧。”鳳烨然神情恍惚道，“杉姑娘，于先生要離開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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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卿玉心下一驚，鳳烨然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于揚的，“于先生為何這個時候離開？”畢竟是陪着楊老将軍大半輩子的人，怎會不送楊老将軍最後一程呢？

鳳烨然注視着杉卿玉道，“是楊老将軍的安排。”鳳烨然頓了頓說道，“杉姑娘，我可能也會随着于先生離開京都了。”

杉卿玉轉念一想，頓時了然，楊老将軍臨終時做出這樣的安排，看來他早已經知曉給他下毒之人是何人，于揚随侍楊老将軍多年，不管于揚是否對楊老将軍中毒一事是否知情，按着陛下斬草除根的性子，必然不會放過于揚和鳳烨然。

杉卿玉點頭，“如今京都多事之秋，鳳公子離開也好。”

鳳烨然垂下眼眸，聲音暗沉道，“杉姑娘也認為我該離開麽？”問着這話時，鳳烨然雙手緊握放置腹前，身子有些繃直。

杉卿玉倒是不曾多想鳳烨然話中之意，她只是單純的認為離京對于鳳烨然來說更安全一些，于是點頭道，“如今确實離京最好的時機？”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威遠将軍府和木府的事情之上，悄然離開。

鳳烨然有些神情恍惚的看着杉卿玉，低聲道，“杉姑娘思慮周全。”鳳烨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明明他知道是這樣的答案的，卻偏偏要抱着一絲的希望卻問對方，其實說到底也只是放手一搏罷了，可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鳳烨然略帶希冀的望着杉卿玉，“杉姑娘會和鳳某一起離開京都麽？”

杉卿玉避開鳳烨然的目光，微微搖頭，“卿玉有事在身，恐怕不能随公子一道離京了。”杉卿玉淡笑道，“公子不必顧慮卿玉，卿玉打算在京都暫居一段時間，雖然卿玉不能随公子離京，但是卿玉會時常給公子寫信的。”

鳳烨然輕輕點頭，轉話一問，“鳳某一直以來心中都存着句話想問姑娘？”

“公子請說.”

鳳烨然定睛一看，“杉姑娘為何入京？當真只是對楊老将軍的病症感興趣嗎？”若是如此，為何卻在知曉楊老将軍的病情是如此坦然，似乎、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結果般。

杉卿玉臉色微變，神情冷淡的看着鳳烨然道，“鳳公子為何如此一問？”

鳳烨然嘴中泛苦，他其實知道自己不該問的，可還是忍不住想走近卿玉的世界，“只是覺得姑娘對京都似乎很了解，所以多嘴問句罷了，姑娘若是不想回答便當鳳某不曾問過。”

杉卿玉知曉這只是鳳烨然的一個借口， “可是公子已經問了，不是麽？”杉卿玉意有所指道，“卿玉不妨告訴公子，卿玉回京是來尋故的。”

“尋故？”鳳烨然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似乎沒明白，可是看着似笑非笑的杉卿玉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了，“如此便祝姑娘早日得償所願。”

杉卿玉緩了緩神情道，“多謝公子吉言。”

鳳烨然拱手道，“鳳某出來也許久了，該回威遠将軍府了。”

杉卿玉起身走至鳳烨然身後，擡手推着鳳烨然，“卿玉送公子出府吧！”

兩人慢慢的地走着，路上也偶爾聊幾句閑話。

杉卿玉狀似無意道，“鳳公子若是決定離京日期，通知卿玉一聲，卿玉前去去送公子一趟。”

鳳烨然食指微微屈起，沉默半響，而後看着近在咫尺的府門，他第一次慶幸院子的路程如此短暫。鳳烨然看着門口道，“杉姑娘留步，鳳某就此告別。”

杉卿玉輕點額頭，“公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