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未知的敵人
未知的敵人
有着一副天真面孔的璨璨，說話也是軟軟的。
“你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你看這些。”
順着璨璨的手指，徐攸看到了一些數據，這些數據關聯着的全都是那些黑色的馬賽克。
“我非常擅長診斷，這些數據很是說明問題，這些黑色的馬賽克目前還不知道什麽東西，需要新的分析儀才能檢測出來，但是你的數據情況是實實在在地在丢失。”
璨璨指着數據間的一條空白，這裏原本應該是有一個數值的。
“瞧，這裏，還有這裏，關聯數據消失了，這一條簡碼也就沒有用了，說明你的系統裏，有一個功能缺失了。”
對方說的很認真，徐攸卻越來越疑惑。
他自己的系統，他自己最清楚。
且不論之前芙伊所說，這個靠融符模拟出來的系統插件是真是假，這個插件的基礎功能是真實存在的。
中樞系統明确說明過，當擁有了第一枚系統插件以後，原本五維數據的上限便可以突破原本的限制，得到新的提升。
哪怕在戰鬥中，徐攸都能明顯感覺出來，那些黑色馬賽克下，是有着數值浮動的，無論是力量，還是，敏捷，都比之前的狀态有明顯增加。
系統自檢了很多次也檢查不出問題，徐攸也說不上原因，雖然那個黑色馬賽克，以及外挂的副作用讓他隐隐擔心，卻也不至于如璨璨所說那樣，導致整個功能的缺失。
“我心裏有數...”
“你心裏并沒有數。”璨璨推了推眼鏡，軟軟糯糯的聲音透露着堅持，“你只是在你現有的狀态下做出了判斷，也完全不知道這樣發展下去的後果。”
“其實，你沒有必要那麽急不是嗎”芙伊試圖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等引鶴玉牒拿到手，新的分析儀就能完成，到時候你的所有情況就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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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林小賢，後者依舊靠着牆壁，做出一個無能為力的動作。
“讓他去吧。”鐵翼開口了。
“冷冰冰！”
“彩虹妹，你其實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些東西，道理是說不通的，比如這個家夥。”林小賢放下手臂，指了指徐攸。
“你應該見過我共享給你的視頻，這家夥在內部環區的那個表現，你也清楚了吧？”
芙伊好像明白了什麽，無奈地垂下了頭。
“他如果想要穩穩地過着他那平靜的生活，他就不會來中部環區，也不會加入我們。”
林小賢語氣罕見地嚴肅。
“咱們這個組織圖什麽，你有應該也清楚，我們大家為組織出的任務，哪個不是危險的？他既然想要加入我們，也是明白這一點的。”
“可是...他不是已經完成了...”
“那是對我們有交代了，對他自己，還沒有。”
林小賢看着徐攸，後者回以一個假笑。
“他想，再贏一次。”
“好啦好啦，不需要那麽嚴肅。”徐攸适時地插話，“我只是單純地覺得，都到了總決賽了，不好好打一場太可惜了。”
“你單純？現在你可騙不了我。”林小賢撇嘴。
“總決賽上怕是免不了要作弊了，這不是還能給你提供異常數據嗎。”
事已至此，幾人也無話可說。
正如林小賢所言，矩陣公敵并不是怎麽慈善組織，他們的目标是颠覆系統城，所以大部分情況下都需要在各大派系的夾縫中游走，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組織目前人數十三人，卻不是一直都是十三人。
接下來的兩天，徐攸擔心的後遺症沒有發作，讓他稍稍安心了些，而在這兩天內，徐攸接到了來自各種渠道的情報消息，內容都出奇的一致。
查無此人。
“能打進格鬥競技的總決賽，不是黑馬就是人才，唯獨這個家夥，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
林小賢摸着下巴，喃喃自語。
此刻的他正處于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無數道泛着光芒的線條從他身邊穿過，每一根線條都是由無可計數的細小字符組成，如果能夠放大這些線條，就能在其中找到一些信息。
林小賢以夢境系統進行自我催眠，能夠侵入到系統世界中。
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化為數據，不斷傳輸運轉，林小賢僞裝的數據狀态，能夠從中截取和替換少數內容，在不被中樞系統發現的情況下，收集數據效率極高。
但如此通天手段，依舊一無所獲。
唯一能知道的，只有參賽信息中的名字：白。
“白...”鐵翼看着那個名字，忽然問，“那個地方？”
坐在他旁邊的居然是伯格。
他此時正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上面全都是難以理解的公式和圖形，過了一會，才放下手中的筆，那張紙也化作一陣數據流，居然就這樣消失了。
“十有八九，我查了他所有的對手，也詢問了關于比賽中的具體細節，所有的對手都在開場就倒在地上。”
伯格眯起眼睛，回憶起資料中的情況。
“直到淘汰賽，也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鐘就結束了戰鬥，其中決賽的對手，是華洛。”
“華洛也撐不到十分鐘？”鐵翼心中震驚。
作為天意門在中部環區的得力助手，他的名號和法蘭諾爾一樣響亮。
華洛憑借一把長弩，極其擅長遠程纏鬥，本來這次鐵翼還模拟過徐攸與華洛之間的戰鬥，可惜到最後也未能碰到，原來在決賽被淘汰了。
“所有的對手基本上都輸在同一個特點上。”伯格彈出一個畫面，是華洛從半空中跌落的場景。
趴在地上的華洛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最後一拳砸在地上，輸掉了比賽。
“這是死氣系統無疑。”伯格下了結論。
“等等，死氣？白無？梅...梅瑞克斯？”林小賢退出了夢境狀态，顯然受到了驚吓，“來中部環區參加格鬥競技，他們圖什麽？”
“就圖他們發現了規則外之人的線索。”伯格依舊優雅地微笑，只是笑容裏讓人汗毛直立，“你說，他們是怎麽發現的呢？”
林小賢立馬做正經乖巧狀，目不斜視，假裝無辜。
看到他的樣子，伯格長嘆一口氣：“有些時候，我是覺得咱們得規則很松散，是因為大家都是有共同目标的人，所以也知道輕重。”
“唯有你，是真的膽子大。”
“別啊，你看，當時給我的資料裏面可沒有他在系統城的外挂使用記錄，我本來也就是想吓吓他，誰讓他在內環找到機會開了呢？”
林小賢面不改色，試圖給自己辯解。
伯格保持着笑容，用力揉了揉額頭。
這種事情确實是意料之外的展開，至少一個只有一個系統插件的人，在內部環區規則下成功逃離，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這個規則外之人的身上還有其他的秘密。
“所以，你們到底讓不讓他參加最後的總決賽？”鐵翼沒有理會兩人，直接問結果。
“組織上考慮得當的話，徐攸是會服從組織的，個人意願的話，他是一定要參賽的。”
在伯格的另一邊，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
“組織後續的規劃我都看了，沒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現在成功獲得玉牒，滲透解析這塊唯有我們。”
那個男人帶着金絲邊眼鏡，穿着淺灰色的西裝，頭發與領帶一樣一絲不茍，陰柔的面孔總是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仿佛別人欠了他很多錢。
規劃師，卡修。
“至于黑廟那裏，他們的物件都齊全了，很快就能研發出強制裝置，到時候和天意門的區域控制裝置相結合，我們的計劃就水到渠成了。”
“但是還有不确定因素不是嗎？”伯格反問。
“世界上沒有十拿九穩的賺，就算有，那也一定賺的不多。”卡修推了推眼鏡，表情越發不耐煩。
“我知道你在擔心中樞系統，不過現在白無的出現恰好讓一切變成了一個陽謀，梅瑞克斯想要知道關于那個小子的信息，你不如成全了他們。”
“沒有影響？”伯格繼續發問。
“有啊，如果那個小子當着白無的面使用了他的特殊能力，那麽矩陣的注意力必然會被他們吸引，我們的計劃便會簡單很多。”
“那他...”
卡修再次推了推眼鏡，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伯格：“你沒事吧？你應該明白規則外之人的意義，我們找了那麽久，不就為了這一天？”
伯格思索片刻，眉頭舒展，重新露出了笑容：“也是，是我多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