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潮
暗潮
告別了衆人，徐攸來到了自己處于外部環區的家中。
“卟哩。”
岚岚探出頭來，卻沒有等它先探查，徐攸就一把推開了門。
他徑直走到沙發上，熟練地躺了下去。
徐攸就這樣躺着，環視了一圈周圍，一股懷念感油然而生。
這裏是他不知道居住了多久的小窩，雖然小，卻井井有條，有着令人安心的溫暖。
很快，他就要搬家到中部環區，離開這個地方。
“岚岚，你說，這地方怎麽樣？”
“卟哩卟嚨。”岚岚搖搖頭，又點點頭。
“是啊，這裏很好，但畢竟是外部環區。”
“我既然不想這樣荒廢下去，吃了這些苦，流血又流汗，不是為了争什麽，只是想要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配更好地活着！”
岚岚飛到他的頭頂，用力點了點頭。
“唉？等等，岚岚你是不是變樣了？”
就在徐攸在家裏小憩的時候，在另一個夾層空間，另一場會議正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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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張圓桌上，六個人圍坐一圈。
這些人之前還在徐攸的檢測室，這一次留下來的，都是矩陣公敵的核心人員。
但這些人中，鐵翼和芙伊并不在列。
“剛才的分析情況你們都清楚了，璨璨，你先說明一下。”
甜美可人的璨璨靠在椅背上，用軟糯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分析儀解析的數據與我之前檢查出來的情況大致吻合，除了系統運行這快不太能明白，他的身體确實已經支離破碎了。”
“卡修，怎麽說？”
“我們花了這麽多年尋找規則外之人，眼下雖然找到了，但是因為缺乏經驗，讓他産生了不可逆的損傷，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建議，盡早利用。”
“我們已經分析出他作為規則外之人的系統因素，關于他的外覆式插件，芙伊曾經說過，不是因為那枚系統芯片，而是他的個人技能，叫做融符。”
林小賢趴在桌子上，手指在桌面劃着圈圈。
“雖然我對那枚芯片也很好奇啦，但是在系統上彩虹妹向來權威，所以我們需要想想辦法，一個是拷貝他的系統完整權限信息，一個是将他的融符技能複制出來，并且還需要一枚系統芯片。”
“搞這麽多，那個小子不會配合我們的吧？”說話的是一個生面孔，雖然圓臉圓眼，略顯稚氣，但整體看上去年紀已經不小了，背後背着一個奇怪的小書包。
“伯格仔，慢慢來的話，恐怕來不及喲，天意門那邊已經動手了。”
“話不能這麽說啊，那家夥怎麽說也是我們的成員之一，人也不錯，好好勸勸還是可以的。”林小賢花癡地笑着，一張小臉盡顯風情，“還是說，我們要下重手啊？”
卡修換了個姿勢，翹起二郎腿，用手扶了扶眼鏡：“一切以組織目的為重，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之所以把大家聚過來，無非是想在核心問題上再确認一下，現在我們需要确認的就是，規則外之人的價值是否能夠繼續延續。”
“既然現在新的分析儀已經完成，對他的底層數據也盡數掌握，那麽其作為系統者本身價值已經很低了，我們需要的是規則之外的規則，這才是我們需要得到的東西。”
“哇，不愧是卡修，好冷酷哦，幸好彩虹妹不在這裏，不然肯定要哭死。”
卡修沒有理會林小賢，繼續說：“我們不是冷血的組織，但是也不做慈善。我再強調一遍，一切是為了組織的核心目的。”
“當初作為規則外之人，我們給予他的資源不要說外部環區，就是內部環區的系統者也能很難得到的，也沒有要求任何等價交換。”
“在加入組織的時候，伯格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需要為組織做出貢獻，這點他也是答應的，所以才會加入我們。”
作為組織的規劃師，卡修有着絕對的理性和冷酷，一切以利益最大化為目的，這也與他的系統能力權輿天秤相輔相成。
而能坐在這裏的，都是貫徹着這個規則的人，大家只是當段子再聽一遍。
聽着卡修的冰冷話語，所有人的表情都毫無變化，該笑的依然在笑着。
“他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任務，得到了我們的認可，作為組織的一員，這種做法确實不對。”伯格接過話來。
“但事無對錯，全看外因，眼下正巧趕上了天意門的行動，根據我們提供的資料，‘鐵幕’已經制作完成，很快，內部環區就會經歷從未有過的巨大變動。”
“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切入到中央系統中，找到系統城的鎖頭。”
“與此同時，我們需要面對的是梅瑞克斯。”
“白無與徐攸的戰鬥大家都看過了，梅瑞克斯的系統能力匪夷所思，我們還需要細細研究。”
“而徐攸...說實話，他是難得一見的人才，這一路的表現令人刮目相看，即使不是規則外之人的身份，也讓我十分欽佩。”
“可惜，機會即将來臨，我們急需規則外之鑰，已經等不了他了。”
“我的話已經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六人一起舉起了右手，全票通過。
“我有一個問題。”璨璨軟糯的聲音忽然響起，“最終決定真的不用通知鐵翼、芙伊還有喬喬他們嗎？”
伯格收起笑容，輕嘆一聲：“鐵翼與我們的最終目标不同，我們只是走在同一方向上的夥伴，并且，你們都知道他來自哪裏，我們非常需要他，無論是身份還是戰力。”
“喬喬和芙伊的脾氣太過于軟弱，特別是芙伊，我擔心會走漏風聲，影響布局。”
卡修扣了扣桌面，說：“但，萬一讓他們知道了，風險預案是什麽？”
伯格想了想說：“其他人應該不會插手，如果出現意外，喬喬交給璨璨，芙伊我親自去，而鐵翼...”
他扭頭看了看坐在右邊的成熟女人。
“菲妮，就靠你了。”
女人含笑着點了點頭。
伯格舉起一只手，在空中劃下一個符號：“那麽，就這麽定下了，讓天意門和黑廟再熱鬧幾天，一周之後，實行‘黎明’計劃。”
與此同時，在內部環區一座高樓的樓頂，鐵翼坐在圍欄之上，望着遠處的街道。
在那裏，一個半透明的綠色立場覆蓋着整條街道。
狂烈的風吹起了鐵翼的鬥篷和頭發，也讓鐵翼的表情越發凜冽。
然而在系統城，是不刮風的，那些吹拂而來的，是系統者激鬥中爆發擴散的能量波。
在立場之下，系統者們能夠開啓到跟任務世界相同等級的系統能力，就如同憑空在系統城生成了一個任務地圖，簡直匪夷所思。
如此一來，就可以排除死鬥規則，開啓真正意義上的多人戰鬥。
這就是“鐵幕”。
“接收到消息。”
鐵翼點開接收，是芙伊發來的消息。
“冷冰冰，我覺得心裏好慌，徐攸會不會有事啊？”
鐵翼的眼中流過一道光芒，随即回複。
“否定，徐攸有自己的能力，無須擔心。”
“可是 ，矮子林說的話很有問題啊，我在輔助分析的時候用機巧千金順便看了一眼基礎系統情況，徐攸的狀态并不是穩定态，甚至是一種疊加态。”
“疊加态？”
看到這條消息，鐵翼的瞳孔忽然一縮。
系統分析當天鐵翼也在場，他有着自己的一套解析理論，也認可伯格和林小賢的解釋。
但他們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系統态勢的問題。
唯有專精系統能力的芙伊才會想到從這個角度進行觀察。
“那個融符技能簡直邪門了，沒辦法追根溯源，也沒有辦法進行推算模拟，就好像根本不是個技能，也不知道是怎麽生成的。”
“我好擔心是因為這個導致疊加态生成，産生的系統錯誤，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伯格啊，說不定會對徐攸現在的情況有所幫助。”
鐵翼忽然回了一個：“否定。”
“哎？為什麽？”
鐵翼的消息回的很快，并且斬釘截鐵：“暫時不要告訴伯格，也不要告訴其他人，在分析清楚之前，不要透露關于系統态勢的信息。”
“那你要告訴我理由啊。”
芙伊發了一個困惑的表情。
鐵翼擡起頭，望着遠處那根直通天際的光柱，嘆了口氣，語氣中竟然帶着一股無奈之情：“徐攸不希望別人知道這個，你這樣做他會很傷心的。”
“好吧，那我先不告訴別人了，不過冷冰冰你這個語氣很奇怪哎。”
“否定，我現在還有任務，不要打擾我了。”
“哼！”
回完最後一句，鐵翼将注意力放在鐵幕上，他這次來一是為了觀察鐵幕的使用效果，二則是看黑廟的反應和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