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多餘的解釋
多餘的解釋
雖然昙解釋過後，徐攸明白鐵翼和矩陣公敵核心的幾個成員并不沾邊，但畢竟是遭到了背叛，在沒有聽到對方親口解釋之前，徐攸默認所有的矩陣公敵都是自己的敵人。
因此徐攸還是相當介懷的。
“否定，我并不知道你是怎麽死的，我也在尋找你死亡的真正原因。”
“哈，這麽說當天發生的事情，你是毫不知情喽？”
“肯定。”
有些事情，還是當事人親口承認，才會讓人安心。
徐攸忽然松了口氣，語氣不再咄咄逼人：“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古發現了你的行蹤，但處于安全考慮，沒有提前去找你。”
“阿古通那個家夥...”徐攸揉了揉額頭，“所以，還有誰知道？”
“芙伊，沒了。”
“你們這樣和我接觸，不違反規定嗎？”
鐵翼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了會才說：“只要沒人知道就行了。”
徐攸可沒有那麽樂觀，就在剛剛，淩波找上了自己，還差點把自己幹掉，以他對矩陣公敵的了解，他們肯定也有相同的手段。
“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鐵翼繼續說，“我想要知道有關你死亡的詳細情報，還有你現在發生的變化。”
“然後呢？”
鐵翼看着徐攸，說：“幫你讨回公道。”
徐攸“哼”了一聲：“免了，公道我自己會找回來，不過我确實有必要和你好好談談。”
幾分鐘後，兩個人坐在了徐攸曾經打工的餐館裏，徐攸把自己的死，重新複活，得到新的系統，還有找昙幫忙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就這麽多，你有想問的就問吧。”
鐵翼沒有說話，而是低着頭，眼中流光不斷運轉，将徐攸提供的信息情報進行分析。
過了許久，鐵翼重新擡起頭：“情況分析完畢，伯格并沒有撒謊。”
徐攸眉毛一挑：“哦？他是怎麽對你們說的？”
“關于你的死因，最直接的說法就是系統崩解，而從你形容的結果來看，也确實如此。”
“他刻意隐瞞了有關他的部分，只陳述有關你的部分，所以也算不上謊言”
“可最終結果是由他所導致的，他想要摘除其中因果，并沒與那麽簡單。”
徐攸回想起伯格對他說的話。
“所以，請安心，沒有人受到欺騙，也沒有什麽肮髒的陰謀。”
他當然沒有欺騙別人，他只是沒有把話說完罷了。
虛僞且肮髒的家夥。
“既然真相已經了解，那麽伯格隐瞞事實的結果已成定局。”
“你準備怎麽做？”
鐵翼冷冷地看着徐攸，眼角眉梢帶着些許怒意：“為你讨回一個公道。”
徐攸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我都說了公道我會自己讨回來，而且你這樣不會有影響嗎？你還能退出組織怎麽的？”
鐵翼愣了一下，說：“我不能退出組織，我需要依托組織達成我的目的。 ”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你所說的讨回一個公道，難道只是去揍伯格一頓嗎？”徐攸有些無語。
“肯定，我需要伯格為此事道歉，必要時會使用武力強迫。”
看着鐵翼認真的表情，徐攸這下是真的無語了。
“你真是這樣想的？”
“肯定。”
徐攸無力地靠在椅子上：“行吧，确實也符合你的人設。”
鐵翼疑惑地看着他，他也就這樣看着鐵翼，目光忽然落到了鐵翼鬥篷胸口的一片羽毛上。
他回想起在離開團隊任務世界之前，主宰對他說的話。
“如果你遇到他，請告訴他，我期待他的歸來。”
于是他問道：“說起來，你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奈奈？”
突然之間，鐵翼手中的水杯裂出了一條裂縫。
徐攸早有預料，他立刻伸手拿起一疊紙巾把杯子包住，然後朝酒館老板揮揮手，一個服務員就過來把碎掉的杯子換走。
“反應這麽大？”
“你見過她了？”鐵翼答非所問。
徐攸注意到鐵翼的用詞，又問：“她？”
“肯定，她是第九十九號實驗體，原型标本是一位少女。”
“好吧，你們兩個的前塵往事我沒興趣。”
“她有沒有交給你什麽？”
徐攸想了想，将一個藍色的數據傳輸給了鐵翼。
鐵翼接受完，眼中白光流轉，忽然回傳了一段數據。
這段數據包含了關于一個特殊名詞的全部解析。
鑰匙。
“這是什麽？”雖然資料詳細，但徐攸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不明所以。
“奈奈既然承認了你，那麽我就可以和你進行數據交換了。”
“怎麽沒有那個主宰承認你還把我當外人是吧？”
“否定，這取決于意識和思維，如果沒有奈奈那段信息，那麽我給你關于鑰匙的資料你也看不懂。”
“我現在也看不懂啊。”徐攸理直氣壯地說。
“那是你還不習慣這種解讀方式。”
鐵翼又傳來了一份資料，關于其中一些內容做了标注。
徐攸霍然大驚：“這...這是？！”
規則外之鑰。
“所有的規則都存在漏洞，分析規則，找到漏洞，然後在這些漏洞中添加原本不存在的鍵，形成新的、可以掌控的規則，這就是鑰匙的定義。”
“你能看得懂，就說明你已經接觸到矩陣世界的底層規則了，在美瑞克斯眼中，你已經成為了一個觀測點。”
“每一個接觸過底層規則的人，對規則的理解不盡相同，所以美瑞克斯想要從這些觀測點中發掘新的邏輯，用以修正和強化規則。”
鐵翼的話，讓徐攸原本一頭霧水的地方豁然清晰。
美瑞克斯，尋找新的邏輯用于穩固和強化規則，讓整個矩陣世界更加完整。
而矩陣公敵，就是尋找可以插入邏輯的鍵，讓整個規則崩壞。
這是完全敵對的兩個勢力。
“所以，從白無開始針對我的原因就是這個？”
“肯定。”
“但是淩波說她對我沒興趣。”
“因為你現在好像已經失去觀測能力了。”
這麽一說，徐攸才想起來，雖然擁有了新的系統而複活了，外挂能力卻也無法再使用了。
“美瑞克斯是願意全心全意奉獻給中樞系統的系統者，他們抛棄了系統者作為人的這部分，而是将系統作為至高無上的一切，傾盡所有地保護和完善它”
“同樣，他們也會更加深入地了解系統和規則存在的意義，甚至是整個矩陣世界存在的意義，他們的系統能力上，會附加上規則領域。”
徐攸想起白無的死亡領域，還有淩波那個奇怪的領域能力，問道：“我不能切換系統形态，就是因為規則領域？”
“肯定，淩波的規則領域是切斷一切外界電磁波的交互，你在進入領域的時候，就只能保持當前系統狀态，任何改變或者切換系統狀态的信號都無法傳輸，也就無法執行。”
“想要打破這種狀态，就要修改領域內的規則，我的‘侵蝕’便是這種能力。”
徐攸使用感知增幅的時候，确實可以看到那些奇怪的線，也因此才有了和白無對抗的額能力。
“那伯格那邊呢？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這個解釋起來有些複雜。”
“尋找規則漏洞，需要大量的數據分析，即使如此，目前使用的鑰匙都是基于規則之上的，只能修改，無法破壞。”
“所以，伯格對規則外之人格外重視，這裏面分析出來的鍵，是不同于底層規則，但又可以與之相接的，這才是颠覆矩陣世界的力量。”
“那他最後想要殺我是為了...”
“通過你和他的雙邊解釋，我可以理解為，當時的你被判定為極度不穩定，處在崩潰邊緣，對于你的系統分析也初步完成，把功能鍵提前抽取出來，是最穩妥的辦法。”
徐攸自始至終都是在被利用，或者說，矩陣公敵裏的人都是在相互利用。
當自己不再有利用價值時，壓榨最後一點利益便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徐攸早已釋懷，這種事情并不少見，系統者間尤其頻繁。
倒是鐵翼的語氣漸漸帶上了怒意：“但他沒有尊重你的意願，而強行将責任加于你，也沒有詢問你的回答，而是擅自做主做出決定，最後，他加害于你，卻選擇隐瞞真相。”
“這些，都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