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頂罪
頂罪
縣令的話還未說完，只聽耳畔傳來宋令昭的一聲，
“只要你不動她，這罪名我認下！”
林玉瑤聽此甚為心急，他若答應他的，豈不是正中惡人下懷，見宋令昭鐵了心的要認罪，出言勸說已是無用。
“宋令昭！你不能答應他！”
“我不能拿你冒險，一點也不行……”宋令昭深情凝望着林玉瑤，溫言笑道。
“你給我閉嘴，哈哈哈！”縣令聽見宋令昭願意頂罪警告着林玉瑤不許多言，後行至宋令時身側，輕拍其肩，
“哎呦，你真是一個癡情種，如此深情把本官我感動的稀裏嘩啦，可惜了啊，你們二人苦命鴛鴦，哈哈哈哈！”
縣令舉着宋令昭的認罪狀紙地大搖大擺往出走着，并吩咐下屬道：
“來人哪！召告幽州百姓們，他們的宋大人，宋令昭背地裏勾結人販子，不忠于民，現已認罪伏法，供認不諱，于三日後，升堂處刑！你們給我看好他們！”
“是！”
縣令目的已達到，得意大笑着走了出去。
*
随後衙役将縣令所說的罪狀傳遍整個衙門，衆人皆震驚。
“什麽！宋大人竟勾結人販子……謠言？”
“是啊，這還有假，我都看到那罪狀紙上畫押了……”
“這宋大人……”
不久言論傳散開，
仍在探聽消息的矮子和白硯塵聽到此說法，兩人震驚。
矮子上前拉過一個衙役，扯着他胸前的衣物，“什麽？你們說什麽？頭兒勾結人販子？”
衙役見矮子怒狀，略顯驚恐，忐忑道：“是……是啊，衙門都傳遍了！”
白硯塵見矮子被憤怒沖刷了理智，上前拉過，拽其回了屋內。
“你為何攔我，今日我非要問個究竟，把縣令老兒那醜惡嘴臉曝光！”矮子暴跳如雷，将桌案茶杯摔地而碎。
白硯塵見矮子如此暴怒，安慰道：“矮子兄你先穩住，看來縣令此舉是想讓宋大人替他抵罪，并使用了卑鄙手段讓他心甘情願認罪，既然他想混淆視聽，那我們便把這渾水弄得更渾好了！”
矮子安靜聽着白硯塵分析局勢，不解撓着頭詢問道：“你口中說的什麽更渾……那該如何把這渾……渾水人攪得更渾？”
白硯塵笑而不語，“矮子兄你在此等着便可，我去去就來！”
只聽白硯塵留下一句話就跑了出去。
正遇見立身于大門外的瘦子，白硯塵出言：“瘦子兄！”
瘦子轉身欲離去，無奈白硯塵出言叫住，只能停下，“找我何事？如若是……勸我，就不必說了。”
“非也非也！只是想同瘦子兄敘舊罷了！瘦子兄，我聽說宋大人救過你一命？”白硯塵懇切望着瘦子。
眼神清澈，讓人不忍拒絕。
瘦子偏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是……又如何？”
“瘦子兄，我仍記得宋大人同在下說過，矮子兄和瘦子兄是他的家人，是他願舍棄自己也要救的家人，你別看宋大人平時冷漠，他啊，最是重情，你可是他最重要的兄弟，沒想到啊，沒想到！”白硯塵嘆氣道。
“你別……別說了！”瘦子轉身想離開，卻被白硯塵攔住。
“我只是替宋大人不值罷了！你可知他現在正陷入險境，若你處于危險之際，他能舍棄一切去救你！如今他正有難，你卻毅然決然舍棄他！你忘了他可曾是你的救命恩人！”
白硯塵直面瘦子厲言：“你是為財？為權？竟如此忘恩負義！”
瘦子不語。
周遭陷入一陣靜止，風吹過院內樹梢，随風擺動而起。
沉默片刻後，
“你……你想如何？”瘦子垂眸低語詢問。
“助我們一臂之力！”
“好……”
白硯塵見自己勸說成功立刻帶着瘦子回去同矮子聚集。
屋內矮子見瘦子到來，大罵道：“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來這幹嘛！”
“我……”
“矮子兄，他是來幫我們的！”白硯塵勸解道。
“他？他不是縣令老兒的人！切……”矮子翻了一個白眼。
“對不住，我……我知道自己對不起頭兒……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我不想害頭兒的，只是縣令他威脅我……我沒辦法……”
“瘦子兄回頭是岸，既如此我們應齊心協力一起對抗縣令！”白硯塵鼓舞道。
“你說我們該如何做！”瘦子詢問。
“眼下我們應知曉宋大人和我師父被關在何處！”白硯塵解釋說道。
“大抵是關在他的府裏……”瘦子出言。
“關在他府內嗎？這複雜了！我們又進不去，硬闖的話，我們這三兩個人還不夠人塞刀縫！這可如何是好？”矮子還不忘白了瘦子一眼。
白硯陷入沉思，後又突然出言，“硬闖不可，那我們便智取！我想起一個人，她定可以帶我們進入他們的府內！”
“何人？”矮子瘦子異口同聲詢問道。
“陳婉姑娘！”
“……那個大魔頭？”矮子一臉不相信，再次詢問，“你可有信心？”
白硯塵肯定點頭，“我有幸同陳姑娘交談過幾句，她非……是非不分的人，我想大義面前她還是拎的清！”
“哎……只能如此了！”矮子嘆氣道。
竟不知有一時，還能依靠陳婉那個小姑娘，真是世事無常，矮子心想。
如今已是火燒眉頭，不可耽誤一刻。
衆人還未商議清楚，只聽敲門聲響起，“矮子瘦子你們在嗎？”
白硯塵聽有人敲門，語音是陳婉，上前打開門，“陳姑娘，你怎麽來了？”
“是你……白公子我……我聽說昭哥哥出事了，特來詢問到底怎麽了？”陳婉眨了眨眼。
矮子怒拍桌子，“還不是你那好爹，背地裏勾結人販子，把我們頭兒抓起來要替他頂罪！”
陳婉聽此睜大雙眼，只覺難以置信望着矮子，身體微傾，“什麽？我……我爹？怎會如此？你們又如何斷定是我爹？”
“陳姑娘冒犯了，确實是縣令的所作所為，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瘦子兄，我們方才還在商讨如何去救宋大人和我師父！”白硯塵行禮說道。
陳婉瞧了一眼瘦子，見其低下頭，說了一句，“确是……如此！”
陳婉沉默片刻後，說道：“我……我有什麽能幫助你們的，盡管同我說便好！”
“你說的可是真的？願意幫我們對抗你爹？”矮子兩眼放光，驚訝說道。
陳婉擡眼看着矮子，“自是真的，我雖此前有些任性，胡作非為，如今我知道何為對錯。”她又垂下眼眸，“我爹的錯我來彌補……”
白硯塵繼續道，“陳姑娘大義，我們眼下要救出宋大人和我師父，只是不知他們被關在何處！陳姑娘為何你可知你們府上有何隐秘之地？你爹能将他們關在何處？”
陳婉努力回想，出言道：“确有一處，我們府中有一地牢，我兒時曾見過！”
白硯塵見事情有希望繼續道，“那我們現在便去救人！”
“我府內守衛衆多，怕我們不是對手，若想救他們需謹慎！”陳婉謹慎說道。
*
縣令走後，周遭歸于寧靜，林玉瑤望着宋令昭欲言又止，“宋令昭……你是不是傻，你何苦認下這罪名……”
“名聲又如何，皆無你重要，他說的很對，我的軟肋就是你，我不會讓他們傷你分毫！”宋令昭擡眼回望。
她知道的，她是他的軟肋啊！
“宋令昭……此事若我們可平安脫困，你……娶我可好？”林玉瑤眼角含淚溫言緩緩道。
初見之際兩人就是如此，面對險境彼此信任，終脫困，也是兩人緣分起始，如今再遇困境，依舊是他護着她。
宋令昭眼底閃過一絲欣喜，激動而言，“好……玉瑤，我必娶你為妻。”
得君一諾，餘生不殊。
林玉瑤眼角濕潤，正要再說什麽之際，只聽宋令昭突低聲警惕言語：“誰！”
只見門口緩緩進來兩個人，
“昭哥哥是我！”
“師父！”
林玉瑤擡眼，原來是陳婉和白硯塵二人。
林玉瑤和宋令昭走上前，
“你們兩人來此處作甚！”宋令昭詢問。
“自是來救你們，來你們快出來！”說罷，陳婉就拿起鑰匙打開了大牢的門。
“你們胡鬧！你如何能帶我們出去！”林玉瑤勸阻道。
“既如此，令昭，此事只有你能應付，你出去！”林玉瑤提議。
“師父此言有理，我留下扮作宋大人，不讓他們起疑！”白硯塵插言。
“不可，若你們被發現了，會有危險！”宋令昭望着林玉瑤急言。
“此時還顧慮太多做什麽，唯有你出去，才能解了這困局，難道你想讓縣令他後日以我為要挾，令你在衆百姓面前認罪？”林玉瑤勸說道。
宋令昭不語，
陳婉見狀亦勸說道，“昭哥哥，林姐姐說的有理，你快随我出去！”
宋令昭被迫同意，與白硯塵互換了衣物。
後陳婉拽着宋令昭離去。
林玉瑤看到宋令昭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她，可是那又能如何？他必須離開。
她紅了眼眶。
“師父放心，宋大人一定會解決此難，我們都會平安無事。”白硯塵望着林玉瑤勸解道。
林玉瑤望着宋令昭的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
陳婉帶着宋令昭悄悄躲避眼線，成功脫困後，陳婉松了一口氣，“昭哥哥，接下來怎麽辦？如何做？”
宋令昭攥緊拳頭，望着遠方，“你留在這，我去一個地方！”
“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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