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020章
“都可以, 只要你能來。”
“好,晚點我聯系你。”
挂了電話,簡舒月松了口氣。
她在想言徹昨天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是因為她給他打了電話?
有說自己在哪裏嗎?好像沒有。
想這麽多沒用, 很多事情最忌諱的就是只瞎想,不行動。
言徹所在的公司是一家綜合性國際物流公司,國內的業務包括道路貨物運輸和城市配送運輸,言徹幹的偏偏是最底層的搬家運輸工作, 全是體力活。
她查了一下他們在這邊負責搬家運輸的的公司所在地, 離得還挺遠, 公司人也不少。但是去了應該也找不到他,因為白天他應該都在外面工作t才對。
她想了想,只得又找到那個之前幫他查過資料的那個人,把公司地點和名稱發過去,拜托他調查一下。
那人問他查什麽。
簡舒月說,查這個人在公司入職了多久,待遇如何, 總之能查的都查一查。
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只迫切的想要知道關于他的一切。
如果他當真過得不好, 那她就去破壞掉那些不好的一切。哪怕讓他生氣也好, 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
就算是不需要她也無所謂, 畢竟她跟小時候一樣, 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
許意聽簡舒月今天有客人要來的時候,就感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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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簡舒月說:“但是肯定會來, 你幫我把辦公室收拾一下吧。”
許意看了一眼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辦公室, 看不出哪裏需要收拾的,但簡總那麽在意, 那來的肯定是一個大人物。
“簡總,要準備什麽飲品?”
簡舒月想了想。說:“你去頂樓酒吧,把我存在那裏的威士忌拿過來吧。”
許意:“???”
許意:“……您這是要把誰灌醉的節奏啊。”
簡舒月說:“灌醉了好辦事嘛。”
許意想了半天,沒見有哪個客戶或者合作方又或者簡總的朋友喜歡大白天在辦公室喝酒啊……簡總自己偶爾倒是會這樣。
果然還是老板自己想喝吧。
許意跑了趟頂樓的酒吧,剛抱着酒下來就接到簡舒月的電話。
“簡總,我下樓了,馬上到辦公室。”
簡舒月在電話裏說:“去一樓大廳看一圈,把最帥的那個男的請到辦公室來。”
許意:“……啊?”
不是,這是什麽要求啊??今天的簡總這是咋了?
當助理當了那麽多年,這是許意第一次從簡舒月這裏收到這麽奇怪的指令!她都有點懷疑今天是愚人節。但簡舒月顯然并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因為在上班時間,簡舒月幾乎從來不亂開玩笑,尤其是這種類型的。
她只好把酒放到前臺,硬着頭皮打算去一樓大廳晃悠一圈。
雖說這棟大廈上沒有什麽很出名的網紅公司或者娛樂公司,但是顏值高的男性偶爾也能看到那麽一兩個。但是萬一領錯人了怎麽辦?
她一臉茫然的站在大廳裏,剛扶了扶眼鏡,用自己那雙兩百度的近視眼搜尋所謂的帥哥,就看到門口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我去,這個行啊,這個帥!許意眼珠子都瞪大了。
但是也正因為太帥了,她根本不好意思上前一本正經的跟人家說:你好,我們老板讓我把您這個最帥的男人請上去。
這別說是一樓最帥的了,她來這工作以來,就沒見過身材這麽好,顏值還配得上這身材的。
許意咽了口口水,心想要不上去試試得了,萬一這就是老板讓她帶上去的。
那萬一不是呢簡總會不會覺得她色令智昏?
眼見男人一步步朝電梯這邊走來,許意緊張的手都有些發抖了。
直到他快要路過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問了她一句:“是來等我的麽?”
說着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眼,上面是簡舒月發來的聊天記錄,最後一句是:在一樓等一下,我助理會去接你。
許意松了口氣,“是是是,簡總讓我來的,請跟我來吧。”
許意把言徹帶到公司的時候,從前臺開始,走過哪兒都被人盯着看。許意不用猜就知道一會兒自己肯定會被大家包圍了。
“簡總。”許意敲了敲門。
簡舒月正帶着一副無框眼鏡坐在辦公桌的電腦前,聞言頭也不擡:“讓他坐吧,你去忙你的就好了。”
“好的。”許意看了一眼桌上,威士忌已經被倒進酒杯裏了,還放了冰塊。她于是貼心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簡舒月埋頭忙了幾分鐘,忽然反應過來屋裏另一個人沒點動靜。她擡頭一看,言徹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看着她。
她怔了一下,很快站起身,“抱歉,忙起來差點把你忘了。”
她倒真不是故意晾着他,而是剛才在埋頭寫郵件寫到關鍵的時候,一認真就恍惚了幾分鐘。
“找我來要做什麽?”
“一定要有事要做才能找你嗎?”
簡舒月坐在沙發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喝完就見他盯着自己手裏的酒杯。
“啊我忘了,這是給你準備的。”簡舒月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拿起另一個杯子倒了一些遞給他。
言徹接過酒杯,沒喝,“你到底讓我來幹什麽?”
“來陪我喝酒不行?”簡舒月托着下巴,不滿的看着他。
言徹仰頭喝了小半杯酒。
他今天穿的很休閑,棉質的長袖體恤和牛仔褲,看起來有幾分少年氣。
簡舒月說:“我要做一批男裝,想請你來做一次模特,可以吧,阿徹?”
言徹眉毛一動,似乎有些意外,“你這裏應該不會缺模特。”
“是不缺,但缺像你身材這麽好的。”
言徹說:“如果你真要做男裝,那應該多考慮一下大衆男性的各種身材,而不是單一某一種。”
“但我就是給你這樣身材的人做的,你就是我找的那個‘某一種’。”
她翹着腿靠坐在沙發上,短裙下是一雙白皙細嫩的腿,說話時臉上還挂着一抹柔和的笑。
言徹看了她幾秒就移開了目光,說:“需要我做什麽。”
“也不用費多大力氣,今天只要量一量尺寸就可以,等我做好了,再試穿一下拍個照片。”
“去哪兒量?”
“就在這裏,我給你量。”
簡舒月什麽都準備好了,伸手就摸過了量尺。
言徹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來。
還真是聽話。
簡舒月暗嘆一聲,起身走到他面前,“手臂伸開。”
言徹伸開手臂,簡舒月開始給他測量上半身的尺寸。剛量完手臂,她就皺了皺眉,似乎有些苦惱,“你這個衣服好像有點礙事啊,能不能脫了?”
“……簡舒月。”
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簡舒月還是聽出了平靜語氣裏那一絲警告的意味,她挑挑眉,擡起頭看着他,“這麽喊我做什麽?”
“好歹比你大一歲,叫聲姐姐不過分吧?”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幾乎可以看到對方的根根睫毛。簡舒月正欣賞着他有些無語的樣子,言徹忽然擡起手臂。
簡舒月眼睜睜的看着他伸手就把那件長袖體恤脫了下來,動作利落到她都沒反應過來。
在她震驚的目光裏,言徹把衣服往旁邊一扔,“行,繼續吧。”
簡舒月是真的沒想到,他會這麽聽話。畢竟她剛剛只是随口一說。
但不得不說……
他的身材光是想象已經很好了,但實際上脫了衣服看到,那種視覺的沖擊感比想象中還要強烈。
雖說辦公室的落地窗只拉着紗簾,但現在已經是快要落日的時候了,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變得溫暖柔和。他的上半身就這麽沐浴在這淡淡的光芒裏,每一寸皮膚的肌理都像是撒了一層柔光一樣。
而且,觸手可及。
簡舒月忽然有些下不去手了。
“怎麽不繼續了?”他看着她:“對我身材不滿意?還是需要繼續脫?”
“不用。”她低下頭,心不在焉的拿着量尺在他身上比劃着。
黑色長褲包裹着那雙比例優越的長腿,
言徹比她高太多,哪怕她還穿着高跟鞋,也能感覺上方他那有如實質一般的目光。
但他很配合,配合到讓做什麽都一聲不吭照做的程度。
等蹲下身體量他的腿時,簡舒月忽然發覺他不看她了。
簡舒月擡頭看了一眼,他側着臉望着不知道什麽地方,兩只耳朵透着紅。
簡舒月勾起唇角,等她站起身的時候,那抹紅慢慢蔓延到了脖頸上,乍一看像是酒喝多了一樣。
“這麽不經喝?”她擡起手,仿佛不經意一般碰了碰他的臉,“才那麽點酒就這樣了?”
他站着沒動,直到她收回手才說:“不至于。”
“那就再來一杯吧。”簡舒月把桌上那杯酒遞給他,“我要忙一會兒,但你還不能走……等我一會兒沒關系吧?”
她的确有點事兒要忙,言徹脫衣服那一幕給她的沖擊力太大,她要緩一會兒。
把腦子裏的東西畫下來。
半個多小時後,簡舒月從電腦後擡起頭,他果然還安安靜靜坐在那裏。但她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沙發上的手機嗡了幾聲,似乎t有人給他發信息。
簡舒月放下手裏的畫筆,悄悄走到他身後,這才發現他竟然快把剩下的酒都喝完了。
喝多了?
她慢慢俯下身,見他閉着眼睛,身體放松的靠在沙發上,那雙平日裏有些冷漠的眉眼也變得很沉靜。
她不禁想起他小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可真乖啊,讓做什麽就做什麽。而且不管她怎麽惡作劇也不生氣,她經常趁他大夏天不小心睡着的時候在他臉上畫畫,醒了也不許他洗臉,他于是只能一邊捂着自己的臉,一邊被她拉着出去滿大街遛。
如果是正常的小孩子,早就惱羞成怒了,可他從來不。明明比她還小一歲,性格卻沉穩的像個小大人一樣,不管她怎麽胡鬧都不生氣。
現在想想,她有的時候真懷疑他小時候的身體裏是不是住着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
簡舒月伸出手,輕輕撫了一下他的額頭。
他沒動,也沒醒。
看着他俊美沉靜的臉龐,簡舒月忽然有種隐秘而又陰暗的想法——
可惜辦公室裏沒有手铐。
簡舒月勾起唇角,“果然還是很乖的嘛,之前是兇給誰看?嗯?”
沙發上的手機又嗡了幾聲,他忽然睜開眼。
也不知是真的睡着了,還是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眸是清醒的,眼角卻微微透了些紅。
“我從來沒對你兇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從來都是你對我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