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
第 69 章
顧霁遠說完又生怕聞溪不願意：“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聞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啊, 什麽時候。”
“周末可以嗎？”
“可以，那就周末。”
顧霁遠樂呵呵地走過來抱起聞溪坐在自己腿上：“我陪你。”
“你沒有事情要忙嗎？”
“忙完了可以休息幾天。”
聞溪拉着顧霁遠走到書房門口把他推了出去：“那你自己去玩去，別來打擾我。”
顧霁遠被推出書房只能自己待着, 想到聞溪願意跟他去幸福之家就激動。
“耶斯！”他一個彈射把自己扔在沙發上對着空氣揮了幾拳。
冷靜下來之後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那頭隔了好一會兒才接。
“喂，老媽, 我周末回去看看你們, 帶我女朋友一起。”
......
春暖花開的日子，車子行駛在前往郊區的路上, 聞溪坐在副駕駛手上拿着鏡子檢查自己的妝容。
“我今天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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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聞溪放下手中的鏡子：“你都沒有看我！”
“出門的時候我不是看了很久嗎, 你怎麽樣都好看。”
“你緊張了？”
顧霁遠伸手想摸摸她的腦袋被聞溪靈活地躲開：“你別給我頭發弄亂了。”
她仔細檢查了一番發型确定沒有被他給弄亂。
趁着等紅燈的功夫, 顧霁遠湊過來扶着她的後腦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溪溪, 你已經很完美了。”
她被哄得開心了揚着下巴嘴角翹起來：“那當然了, 也不看看我是誰，能有我這樣的女朋友, 簡直是中了彩票。”
“何止是彩票, 簡直是頭彩。”
“你知道就好。”
“溪溪，後面那輛車好像在跟着我們。”顧霁遠開了好幾個路口之後終于确定後面的貨車是尾随着自己這輛車的。
“那個啊, 是我給大家帶的東西。”
他又從後視鏡裏瞄了一眼後面的貨車：“什麽東西需要貨車裝？”
“就是一點生活和學習用品啊，還有吃的。”
“我又不會給小孩選禮物, 幹脆就每樣來一點人人有份。”
“辛苦你了。”
“這有什麽辛苦的，動動嘴的事情。”
轎車後面跟着貨車在郊區的一座小院前緩緩停下，顧霁遠從主駕的車門打開走下來快步繞到副駕去開門。
車裏伸出一只手搭在他手上，纖細的手指, 淺綠色的美甲滿是春天的氣息。
白皙的腳穿着黑色高跟鞋踩在地上, 顧霁遠扶着她微微用力，聞溪裙擺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穩穩站好。
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聽到動靜早就在門口守着, 此時正扒着門框往外看。
聞溪被牽出車子露出完整的模樣，他們異口同聲：“哇！”
“你們好呀。”
她笑着和孩子們打招呼，有幾個孩子看到她和他們說話害羞地跑開了。
顧霁遠對他們揮揮手：“你們怎麽在這兒，快進去告訴老爸老媽就說我到了。”
後面的貨車上跳下來一個穿着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正是聞家的保镖。
“叫人把東西都卸下來搬進院子裏吧。”
“好的。”
“溪溪，我們進去吧。”顧霁遠牽起聞溪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好呀。”
鐵門被推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聞溪好奇地打量着這座小院，原來這裏就是顧霁遠長大的地方。
一對樸素的中年婦女站在院子中央等他們，後面跟着大大小小的孩子，少說有幾十個。
“小遠你回來了，這就是小溪是吧？”
左英特地換了一身新一點的衣服，看到顧霁遠身邊的女孩先是一驚随後下意識地在衣擺上擦擦手。
“阿姨叔叔你們好，我是聞溪。”
“你好你好。”
聞溪看左英手都伸出來想要握她的手半路又縮回去，幹脆地先握住了她的手：“我給大家帶了點東西，麻煩阿姨給他們指引一下看看放在哪。”
“來就來，帶什麽東西。”
她指揮丈夫去接：“老陳，你去幫幫忙。”
沉默老實的男人笑着點點頭走出院子，孩子也烏拉拉跟去一大半。
“小溪來，我們進屋。”
屋子裏擺着一長排的桌子，應該是他們平時吃飯和寫作業的地方，牆邊靠着一整面的櫃子，上面貼着名字。
“這裏比較簡陋，你別在意。”
聞溪收回視線：“阿姨，這裏挺好的，這麽多人一起住感覺很熱鬧。”
“熱鬧什麽，一天天的叽叽喳喳吵死了，一個個的都有說不完的話。”
左英悄悄打量着聞溪，長得那麽漂亮，身上穿的衣服還有首飾一看就不便宜，她先前聽顧霁遠說過這姑娘家境不錯，如今看來這不錯應該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高出太多。
“有好吃的！”
外面傳來一個孩子的喊聲，屋子裏僅有的孩子也一窩蜂跑了出去。
左英站在門口看了一眼，一箱一箱的貨物正在往院子裏搬，她看着聞溪：“這、這、小溪這都是你帶來的？”
“是啊，顧霁遠說這裏弟弟妹妹比較多，我不知道送大家什麽，就帶了點生活用品。”
“這也太多了。”有時候碰上好心人捐贈也沒有這麽多啊。
“都是些吃穿用的東西，他們能用得上就好。”
“叫你破費了。”
“阿姨這些沒多少錢的，能幫上大家我很開心。”
聞溪之前只是按時打錢給幸福之家還真沒了解過這裏的生活環境，比她想象中要簡陋得多，小小的院子卻又給了那麽多孩子活下去的機會。
左英出去一趟叫了自己的丈夫陳全進來，她拿出一個紅包遞給聞溪：“小溪，小遠五歲就來這裏，我們也算他的父母，這是我們老兩口給你的，不多，你別嫌棄。”
聞溪看了一眼顧霁遠伸手接過紅包：“謝謝阿姨，謝謝叔叔。”
“還有這個，你也收下。”
左英握着聞溪的手一把把手腕上的金镯子抹下來套在她手上。
“這我不能要。”
聞溪急切地想把镯子拿下來，剛剛的紅包她可以收，但是這個镯子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首飾。
“收下，将來安家我們幫不上一點忙，這個就當是我們給兒媳婦的見面禮。”
“收下吧。”
一直沒怎麽說過話的陳全也開口了，他清瘦溫和，臉上挂着溫柔的笑。
左英站起身：“好了，你們出去和他們玩吧，我去做飯，中午吃了再走。”
聞溪站在院子裏看着手腕上的金镯子發愁，最簡單的古法手镯連花紋都沒有，是一個善良又堅韌的女人大半輩子唯一的首飾。
“怎麽辦呀，我們走的時候悄悄給放下吧？”
顧霁遠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腕：“你收着，等我攢點錢給老媽重新買一個。”
他清楚記得這個镯子之前差點就要被賣掉給早早做手術，後來有了聞溪的資助幸福之家的經濟壓力大大減輕，這才留了下來，沒想到最終又到了聞溪手裏。
樸素的款式，表面年代久了有些暗淡，戴在聞溪手上其實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手向來戴的是名貴的珠寶和鑽石。
“也行，給她買個克數大一點兒的。”
兩個人中午留下來吃了一頓午飯，幾張桌子拼成長桌，圍着桌子坐了一圈孩子，大家安靜地抱着碗吃飯。
聞溪其實不太能吃得慣這種大鍋飯，但是看着一桌子的孩子全都吃得很香又不好意思浪費，只能硬着頭皮吃了一點。
顧霁遠看到她用筷子夾了一小團米飯塞進嘴裏好半天才動第二筷子，他湊到聞溪耳邊悄悄問她：“吃不慣？”
“嗯。”
“吃不慣就不吃了，我幫你吃。”他端過聞溪的碗繼續吃。
左英自然也看到他的動作：“小溪，是不是吃不慣啊？”
聞溪搖搖頭：“沒有阿姨，我最近在減肥吃得不多。”
“你已經很瘦了，哪裏需要減肥。”
她沒再說話，年輕小姑娘都愛漂亮她懂的。
吃完飯孩子們抱着自己的碗去刷，顧霁遠順手把他和聞溪的碗筷刷掉。
“喝水嗎？”
聞溪搖搖頭湊到他耳邊：“你給我找個拖鞋吧，我腳疼。”
她今天穿的是一雙細高跟，12cm的高跟穿着好看但是卻是個美麗刑具，現在整個腳都又酸又脹。
“我拿我的給你穿。t”
顧霁遠打開自己的櫃子從裏面拿出一雙男士拖鞋又去找了一雙新的襪子蹲在聞溪面前給她換鞋。
“這個是我以前穿的，已經很舊了，襪子是新的你湊合穿一下。”
聞溪瞄了一眼四周悄悄問他：“沒有別人穿過吧？”她能接受穿他穿過的，但是要是大家一起穿的話她寧願穿高跟鞋累死。
顧霁遠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沒有，雖然有點舊但是只有我穿過。”
高跟鞋被脫下，腳尖和側面有一點被磨紅的痕跡，顧霁遠幫她揉了揉腳尖，聞溪“嘶”的一聲扶住他的肩膀：“诶呀，你輕一點。”
“好，我輕一點。”
顧霁遠就這麽單膝跪地幫她揉腳，揉完之後套上襪子和拖鞋。
“呼~還是拖鞋舒服。”
“走吧，我們去院子裏看看。”
他把聞溪換下的高跟鞋放在牆邊放好，起身就去拉她的手，聞溪猛地縮回手不給他碰。
“怎麽了？”
“你剛剛才摸了我的腳，別牽我手。”
“你自己的腳啊。”
聞溪推着他往外走：“快點去洗手啊。”
走廊的柱子之間連着長凳，聞溪靠在顧霁遠的肩膀上看一群孩子在院子中間玩，就是一些很普通的玩具他們卻玩得很開心。
“你小時候就是這麽過來的嗎？”
“嗯，小時候沒什麽玩具就幾個人湊在一起什麽都能玩，長大了就開始幫忙帶更小的孩子。”
聞溪摟緊他的手臂，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沒有親自來之前她怎麽也想象不到顧霁遠小時候過得都是這種日子。
“對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顧霁遠對着遠處的一個小女孩招招手：“早早，快過來。”
“早早，這就是讓你做手術的姐姐。”
小女孩很瘦小，頭發黃黃的，她懷裏抱着娃娃腼腆地看着聞溪：“姐姐，我是早早，謝謝你。”
聞溪揉揉她的發頂：“不用謝，病治好了就好。”
“做了手術雖然還是不能劇烈運動，但是起碼能正常生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知什麽時候身邊又圍過來幾個小女孩，她們看着聞溪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不敢說話。
“怎麽啦？”
“姐姐，我們想穿你的鞋子。”
“和電視裏公主的鞋子一樣。”
“對，姐姐也和電視裏的公主一樣。”
一旦有個人開口其他人也跟着打開話匣子，給聞溪誇得樂開了花。
“姐姐的鞋子不能玩，乖，去玩別的。”
顧霁遠剛開口勸阻就被聞溪攔住，她欣然答應：“好啊，你們想穿就穿吧，但是小心不要摔倒了。”
女孩們高興地跑開了，很快就看到她們穿着聞溪的高跟鞋噠噠噠地跑來跑去。
“溪溪，你不用、”
“沒事兒，一雙鞋，她們喜歡就穿呗。”
哪個小女孩小時候沒有對媽媽的高跟鞋産生過向往呢，她們只是想穿穿而已。
早早羨慕地看着她們，但是她因為生病的原因性格腼腆不好意思加入。
顧霁遠摸摸她的頭：“想去就去吧。”
她眼睛一亮開心地跑過去。
他們在院子裏待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就準備離開，臨行前顧霁遠把聞溪的那雙鞋鎖進自己的櫃子裏。
“這就走啦？不再多留一會兒？”
“老媽，我們回去還有工作，以後再回來看你們。”
左英看了看聞溪給顧霁遠使了個眼色，顧霁遠把聞溪送上車：“溪溪，你等我一下，我和老媽說句話。”
“好啊。”
左英拉着顧霁遠走到一邊十分不舍地看着他：“小遠啊，和小溪好好處，知道嗎？”
“嗯，我會的。”
“你以後就別回來了，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前兩年的錢分明是從私人賬戶打進來的，她估計應該就是聞溪出的。
“老媽、”顧霁遠看着左英，嘴巴張了張沒說話。
“以後向前看，過好自己的日子，別回來了，聽話。”
左英抹了抹臉：“我給你們拉拔大沒指望你們報答，好好長大自力更生報答社會，我就滿足了。”
“老媽...”
“去吧，在幸福之家長大不丢人，以後一切都要靠自己掙了。”
“嗯，謝謝你和老爸收留我，沒有你們我估計早就沒命了。”
“老媽老爸，再見。”
顧霁遠和左英揮手告別，狠狠揉了一把臉回到車上。
聞溪看他眼睛紅紅的：“怎麽了，你們說什麽了？”
“沒什麽，老媽讓我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別再回來了。”
聞溪聽完之後沉默了，她靠在顧霁遠的肩膀上：“他們真的很偉大。”
把被抛棄的還有孤兒帶回來辛辛苦苦養大，然後讓他們離開不要被出身拖累。
路上聞溪思考了許久終于開口：“顧霁遠，我們給幸福之家拍個紀錄片吧。”
“紀錄片？”
“對，把幸福之家的故事拍出來，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的事跡，這樣就可以引起社會關注，到時候就會有多方慈善捐贈，這樣不是能改善一下孩子們的生活條件嗎？經濟寬裕一點還能換個寬敞的地方。”
聞溪越想越覺得可行：“真的，我掏錢拍，然後我們給發到網上。”
顧霁遠也不知道如何決定，但是聞溪那句改善條件說到他心坎裏了，幸福之家的孩子生活條件的确是很艱苦，要是能改善一下就再好不過了。
“那我和老媽說一下，看看她的想法？”
“行，待會兒你給她打電話。”
顧霁遠懷着忐忑的心情給左英打電話，沒想到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如果能借助短視頻平臺帶來一些慈善資助也很好。
聞溪說幹就幹，很快就在學校聯系好幾個校友一起搞，又花了幾天溝通好拍攝腳本，一群人直接拖着機器就來到幸福之家。
起初孩子們知道要拍攝還有些放不開，不過大家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很快就和和他們打成一片。
聞溪也希望拍攝的氛圍是自然的、溫馨的，并不想真的像拍一個嚴肅題材的片子一樣搞得苦大仇深。
左英和丈夫被人販子拐走了自己的孩子，在養育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時獲得了自我救贖，這些孩子也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家，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別緊張，你就當在和哥哥說話。”
聞溪正在拍一些小孩子的采訪，他們有點恐懼那些黑色的機器，說話的時候總是磕磕絆絆。
顧霁遠在一旁看聞溪指導他們拍攝，他還是第一次看聞溪當導演，認真又迷人。
“你過來。”
顧霁遠指了指自己：“我？”
“你幫我采訪他們，他們和你比較熟悉應該會沒有那麽緊張。”
“好。”
顧霁遠接過稿子認真地坐在一旁負責對孩子們進行提問，或許真的是因為對他比較熟悉，他們果然說話都流暢許多，也不再下意識地瞟鏡頭。
聞溪從監視器裏看着小姑娘露出可愛的笑臉：“卡，拍得很好，拍下一條。”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聞溪身邊看自己剛剛拍的片段。
“怎麽樣，是不是很好看？”
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聞溪剛剛捕捉到她一個笑眼，對這個畫面很滿意。
她被誇得不好意思：“好看。”
拍了一上午，溫度開始逐漸上升，頭頂的太陽愈發強烈。
“上午就拍到這裏，我們下午繼續。”
左英看到一對工作人員忙前忙後有點不好意思：“小溪啊，大家中午就在我這裏一起吃點吧。”
“阿姨你不用操心，這些事情都安排好的，我還給孩子們準備了驚喜。”
院子外停着一輛餐車，車上的服務生帶着東西下來在院子裏擺好臺子，還有廚師現場給孩子們做他們喜歡吃的東西。
點心、炸雞漢堡、飲料冰淇淋，應有盡有，工作人員也都準備了工作餐。
大大小小的孩子圍在臺子前，叽叽喳喳地挑選自己想吃的東西。
左英看這架勢有點不好意思：“你這破費了吧？”
“沒有，就當是給大家出鏡的片酬了，我們請群演也要花錢呢。”
聞溪臉蛋被曬得通紅，顧霁遠正心疼地給她扇風，手裏還端着飲料湊到她唇邊方便她喝。
“小溪，真的太謝謝你了。”
“阿姨你真的謝我太多次了，其實這就是我們的一項工作。”
“阿姨，如果真的要謝，就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我的這些同學。”
“好好，交給我吧。”
左英終于有了任務，開心地四處去忙活了。
她一走聞溪就癱在顧霁遠懷裏：“快給我噴點t噴霧，臉好熱。”
“你啊，臉都曬紅了，下午記得戴帽子。”
顧霁遠一邊幫她噴噴霧一邊念叨，那麽大的太陽，就曬着。
“還有防曬幫我補一點，我曬黑沒有？”
“沒曬黑，累不累？”
“累。”
聞溪坐在顧霁遠腿上靠着他的胸口休息，他們坐在角落裏沒人注意。
“溪溪，你辛苦了。”出錢出人出力，只是為了給幸福之家拍一個紀錄片。
顧霁遠擡着聞溪的下巴親上去，聞溪扶着他的肩膀回應他。
沒接觸過鏡頭的小孩并不好拍，一個上午拍到最後才稍微進入點狀态，她這個導演的确有點累。
“小遠哥哥在親姐姐。”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孩子捂着眼睛從指縫裏看他們，偏偏那嗓門又大又亮，很快所有人都看過來。
聞溪難得尴尬，拉着顧霁遠跑出院子。
她推着顧霁遠躺在床上：“快躺下。”
顧霁遠一下子就想歪了，紅着耳朵坐起身：“溪溪，這個時候不合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