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戰奴

戰奴

“煩!”聽了一晚上的曲樂和雜噪的人聲,赤拓好不容易才忍住脾氣沒有當場失儀。而且那夏國使節也太不知好歹,白天沒有算計到他,晚上還敢給他敬獻美女。不知道他看不見嗎?再美的女人對他而言都是一片漆黑,□□這招已經過時了!

夏國敬獻的那位美人,确實是非常出挑,當她入殿獻舞時,衆人皆發出了驚嘆之聲,赤拓甚至能聽到各種急促的心跳聲。在場估計唯有他穩坐泰山,面不改色。

那位夏國使節估計很是失望,天擇王竟然對如此絕色無動于衷,簡直和傳聞中的暴烈好色大相徑庭。

“哼,夏國想換回那三千戰奴?做夢!孤改日就将他們全都砍了!”赤拓滿臉憤恨,敢在他面前耍心眼,簡直活膩了!

赤拓抱怨了一會,發現妖女竟然一語未發。按照她的性格,不是應該對他好一通說教,告誡他不得濫殺無辜嗎?

“妖女,你沒有什麽話對孤說嗎?”沒被說教,赤拓反而不踏實了。

“無話可說。”未然回道,“你若不顧戒律執意要殺死那三千人,我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自取滅亡者,救無可救。她能做的都做了,若他還無法控制自己的殺伐之心,她亦毋須再多費唇舌。

赤拓冷不丁被刺了一下,心裏特別不舒服,小聲嘟囔:“孤不過就是這麽一說嗎,又不是真的要殺……”

他最讨厭的便是妖女這種一本正經的模樣,冷淡乏味。

冷場了片刻,未然突然出聲道:“喏,這個送你。”

她将一件東西遞到他手邊。

赤拓接過來摸了摸,非常薄,像是某種絲質品。

“你按時處理了政務,這是之前答應送你的禮物。”

“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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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內甲。”未然回道,“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可作防身之用。”

“哦?孤試試。”赤拓沒有傳喚宮女,自己動手寬衣,毫無顧忌地展露他那一身精壯的肌肉,“嗯,如何穿?”

翻來翻去,似乎找不到前後。

“我來。”未然接過內甲,幫他穿戴,“這件內甲用的是暗扣,你要仔細找找。”

皮膚上傳來一陣清潤的觸感,仿佛被水滑過。赤拓忍不住心悸,在腦子勾畫妖女的形象。

他們明明如此靠近,他卻聞不到她身上的味道,聽不到她的心跳,也感受不到她的溫度。他又開始想念那晚的擁抱。

“好了。”未然稍稍退開。

“嗯,就好了?”赤拓回神,摸了摸身上的內甲,奇道,“如此柔軟單薄,真的可以防身嗎?”

“要不要試試?”未然問。

“如何試?”話剛出口,赤拓便意識到不對,還來不及改口,便驟然聽到一聲利劍出鞘的清吟,随即一股淩然劍氣撲面而來。

“等等!”赤拓大驚,剛想阻止便感覺胸口受到重擊,整個人被倒飛出去,撞翻一地桌椅案幾,杯壺盆罐。

殿中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宮女侍衛,他們見只穿着一件奇怪內甲的大王狼狽地倒在一堆碎片中,無不大驚失色。

“大王,發生何事了?莫非有刺客闖入?”經歷上次的刺殺事件後,侍衛們對赤拓的安危可是再也不敢掉以輕心。

赤拓黑着臉,怒道:“孤在宮中能有何事?”

“那您這是?”侍衛長還不識趣地追問了一句。

“孤自己耍着玩,你有意見?”這回臉可丢大了,指不定這些侍衛還以為他有什麽特殊嗜好呢?

“不不不,屬下不敢。”侍衛長惶恐。

“那還不給孤滾出去!”

“喏。”衆人飛一般地退了出去。

赤拓一邊拍着身上的污漬,一邊責怪道:“妖女,你下手也太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的要刺殺孤呢?”

“我用的确實能殺人的力度。”未然誠實地回答。

“……”赤拓的表情有點扭曲了。

未然又道:“若非如此,又怎能測試出內甲的作用?”

赤拓聞言,連忙摸了摸剛才被擊中的地方,竟然毫無損傷,果真不是凡品。

“還真不錯。”赤拓贊嘆不已,随即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質問道,“你就沒想過若是內甲無用,孤豈不是死定了?”

“不存在這種假設。”未然淡淡道,“我煉制的物品,從無劣質。”

“這是你親手煉制的?”

“是。”

“嘿嘿。”赤拓笑得莫名其妙。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未然沒有理會他抽筋的表情,身形逐漸轉淡。

“等等……”

赤拓伸手去抓,卻只抓到一片空氣。空空的寝宮只剩他一人,莫名的寂寞襲上心頭。

“哼,你不陪孤,孤有的是人陪!”赤拓對着宮外大喊道,“來人,宣麗妃、容妃、清妃入殿。”

第二日,赤拓召集群臣,讨論夏國的冶煉技術以及那三千戰奴的相關事宜。

他們大多不知夏國使節在寶石上做過手腳,只當赤拓乃擁有天運之人,故而對夏國并無惡感。

赤拓道:“不知夏國是否會依約将冶煉技術獻于我國?”

“大王不必擔心,夏國若敢毀約,我們便揮兵直下,将其收入我國的版圖。”莫狄朗聲道。

“微臣擔心的倒不是他們不給,而是他們給的是否是完整的技術圖紙。”谷梁中如此說道。

赤拓不在意地笑道:“只要他們給,孤便有辦法辨明真假。”

妖女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憑依。

昌伯擡了擡眼,并未說話,靜靜聽着衆臣激昂的讨論。

待讨論告一段落,他才開口問道:“大王,你打算如何處置那三千戰奴?”

赤拓皺眉:“殺不能殺,放肯定也不能放。不知昌伯是否有何良策?”

“那三千人多為技藝高超的匠人,若能将他們收為己用,對天擇的發展必有助益。”

“孤自是想将他們收為己用,但如今即便是以武力脅迫,t亦無法讓他們歸順。若将他們釋放,他們恐怕全都會返回夏國。”

“以武力脅迫只能讓人懼怕,而無法令人心服。”昌伯徐徐道,“那三千人身為戰奴,無論工作如何努力,皆得不到任何回報,生活毫無希望,他們又怎會努力工作呢?”

“昌伯難道是要孤以獎勵誘之?”

“大王果然聰慧,一點即通。”昌伯笑道,“大王可傳下旨意,只要為天擇工作滿三年,即可恢複自由身。若三年間有特殊貢獻者,還可獲得豐厚的賞賜。大王若能改善他們的生活環境,提供相對充沛的食物,相信他們必會心存感念。”

赤拓若有所思。

谷梁中眼珠轉了轉,補充道:“大王,濟寨尚有一千女奴,您何不将這些女奴全都安排到戰奴營呢?”

昌伯聞言皺了皺眉,卻沒有出聲反駁。

“你的意思是?”

“若想讓人歸順,除了錢財之外,女人亦是不可或缺的東西。”谷梁中侃侃道,“他們身份相當,苦難中更見真情,若情投意合,大王盡可成全。成家之後,何愁他們不在我國安居?”

赤拓擊掌贊道:“不錯,此法甚好。雙管齊下,孤就不信三年後,那三千戰奴還能毫無牽挂地返國。”

衆臣皆出聲附議。

三日後,夏國使節冬赫将承諾的冶煉技術敬獻給赤拓,赤拓讓未然确認之後,按捺興奮地接受了這份大禮。

冬赫等人心有不甘,卻又莫可奈何。

不久之後,有關那三千戰奴的策略正式開始啓動,旨意一經公布,整個戰奴營便都沸騰了。

他們将迎來自由,不再低人一等,只要三年便能回歸故裏,甚至還能獲得豐厚的賞賜。

此舉令夏國的使節們甚是驚異,亦十分欣喜。

只有冬赫的表情頗為凝重。天擇王的作為,無一不表露了其君王的氣度和才華。他很清楚一個統一的國家若擁有一位明君會變得如何強大。幾年之後,夏國恐怕再無立足之地。

冬赫眼中閃過一抹陰郁的光芒。

他絕不能眼睜睜看着天擇繼續發展壯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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