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奔

第40奔

絲襪的緊束與被沖破的暴力?對峙, 令寸馨大腿發抖,她感覺到面色和悅的秦知?闕,骨子裏是黑暗的底色。

他是在?威脅她嗎?

她的手羞恥地攏住他的腕骨,卻抵不住他擠入絲襪的指腹, 他手上動作那樣粗粝, 卻還能耐心問她:“腿還酸啊?坐進來些。”

寸馨右手用?力?刮過他的後?背, 渴望在?清醒與沉淪間掙紮出局,緊咬了下唇, 說出來話卻是:“另一邊……”

松開她的左腿吧, 為此她願意獻上另一道腿。

此刻她側身坐在?他懷裏, 像小baby被呵護着, 可又随時暗藏殺機,因他說:“好, 總是要兩邊都照顧到,而不是随意敷衍。”

右腿壓在?他腹肌處, 他若是要揉到, 似乎有?些不方便, 秦知?闕的掌心自然?落在?她腿中,這種時候還要保守一些紳士風度,說:“不如岔開坐?”

寸馨眼睛都睜大了。

她要說:“不!”

她分不開, 她現?在?兩條腿分不開,秦知?闕嘗試了, 無奈笑:“并得太緊了, 秦太太。”

“不揉了……不揉了……”

“你總是這樣, 喜歡也說不喜歡。”

他開始不信了。

死變态!

寸馨感覺到他在?試圖揉她的右腿了, 他的手指太長,一下就?能擠開, 而後?一掌攏住她的右腿,說道:“一些穴位可以幫助釋放疲勞。”

“什麽?穴位?”

她問出了聲,秦知?闕沒有?答,他不想表現?得太淫|賤。

全讓寸馨去悟,如果她也有?感覺,會迎合他。

他現?在?只需為太太做按摩放松的手法,其實已經感覺到她在?發抖了,他在?這時輕輕推波助瀾,手上沾染了花灑的水溫,很幹淨,也不失為充當一些潤滑。

“不要太擔心,明天的工作會順利下去。”

“可是……可是維基,還是一個大危機……”

寸馨忍不住跟他說起工作,她要在?工作裏找到理智。

秦知?闕掌心往下滑,絲襪勾離破碎,一點點被撕扯開,他很有?耐心,連自己?也不得不感嘆,或許是一頭t?野狼遇到太過美味的佳肴,都不會急于撲食,而是在?吃下去之前,先細細品味她的姣好。

燈影令她圓潤的膝蓋泛起光澤,細膩平滑的肌膚才能反射白皙的光亮,他氣定神閑道:“現?在?,需要先生插手麽??”

寸馨不願在?工作上表露出一點懦弱,甚至是求助的信號,可是,可是她能感覺到秦知?闕在?取悅她,她握着他手腕的指節攏了攏,大概是太累了,累得她疲倦的軀殼找不到發力?的地方。

從前她都會健身的,只要運動發熱,就?不會無精打?采了。

“我自己?可以……”

秦知?闕很輕地笑了聲,浴室的水流在?嘩啦啦地打?入浴缸,浸泡着寸馨的雙腿,很熱的暖流從腳底心往上鼓湧,她開始沉浸在?他的氣息裏,聽見他說:“适當地借力?能事半功倍,不是什麽?都要自己?做,那是逞強。”

寸馨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呼吸在?他鎖骨裏喘:“所以這個項目,先生也是為我所用?,而不是我要你幫我。”

秦知?闕黑漆漆的瞳仁落向她,一股深沉的、而非淩駕于她之上的目光在?說:“我樂意為你效勞。”

只要能達成目的,不在?乎什麽?手段,他都願意賣身了。

寸馨顫顫地松開他的手,轉而雙手攬上他肩膀,她無法讓他看到自己?的面容,但又始終羞怯說出“可以”這種話,總之她已投懷送抱般默許了。

心跳貼着他強有?力?的心髒,就?像被放在?手術臺上,等待手術刀撕開蓋在?上面的薄薄紗布,而後?醫生用?修長的指腹摸索到需要入手的穴位,接着,劃開了這道口子。

寸馨在?這時猛烈地顫抖,她很緊張,而秦知?闕另一道手輕攏住她肩頭,很輕地拍了拍,哄她:“沒事,先生在?這裏,抱緊我。”

她曾說過,先生對她來說是“丈夫”的意思,所以只要她說出口,在?這種時候說出口,那就?是帶着尊敬的——渴求。

緊繃的腳尖在?一剎那撲騰起浴缸裏的水花,她雙手緊緊攀着秦知?闕的肩膀,甚至要咬下去,如此可以堵塞住自己?不受控的聲帶,不可以表現?得太過受他「指控」……

突然?猛地一下,寸馨哭着雙腿踢踹,卻懸浮在?水中,如何也找不到落腳點,飄飄蕩蕩,秦知?闕還笑她:“寸馨,把先生的褲子都打?濕了。”

他還戴着眼鏡,唯獨這樣裝扮沒有?摘下,寸馨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時候,開始罵他:“秦知?闕讨厭!讨厭!讨厭!”

她伸手要去拍掉他的金絲眼鏡,這樣的他隔着鏡片很陌生,而且十足變态的斯文敗類,可他微偏過頭去,就?在?寸馨要仰頭追他時,他突然?轉過頭來,朝她的唇吻了下去。

寸馨一瞬間顧頭又要顧腚,怕滑下去,又怕被他壓着吻要往後?倒下去,哭着攬緊他的脖頸,兩條腿再也不敢撲騰了,而是并緊。

秦知?闕的呼吸那樣沉,像有?一塊石頭把她壓到底,寸馨喘不上氣,心髒……渾身孔穴随之一張一合,他撬動她的雙唇,舌頭伸進來的剎那,寸馨陡然?睜大了雙眼。

嘴唇也張開着,卻忘了動,而後?腦袋往後?仰去,出不了聲,甚至也忘了呼吸,秦知?闕看着她,很仔細地……摸索着這個位置。

她會主動貼合,這是他今夜最愉悅地方。

水流嘩啦啦地落下,寸馨抱着雙腿窩坐在?化妝凳上,漲紅着臉看秦知?闕洗手。

好像很難洗淨一樣,他不斷地揉搓着右掌的中指與無名?指,似乎都要泡大了。

寸馨猛地挪開腦袋,又恢複回大小姐的傲嬌本性:“出去。”

他在?這時熄了水龍頭,一步步朝她走過來,暗影一寸寸覆在?她身上,他毫不避諱地讓她看到自己?的褲身,無所謂,已是夫妻,他沒必要遮掩他發作的「本性」。

濕漉漉的右掌又搭在?她的頭頂,他俯下身朝她道:“總要給?先生一些獎勵,不然?明天我再扮成什麽?角色,逃過衆人的耳目進來。”

寸馨不可理喻地看他:“是誰占了便宜!秦先生,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

聽到最後?那句話,他莞爾:“謝謝誇獎。”

他輕輕地笑了聲,隔着鏡片愈顯城府幽深,而後?站起身,那道「巨大的輪廓」同暗影一起離開了。

寸馨怎麽?會允許秦知?闕得寸進尺,她只要得到他的伺候,而不是要他還爬上龍床。

晚上自然?将?他踢出房間,但秦大老板是什麽?人,怎麽?可能睡沙發,這一點都不優雅,于是在?寸馨第二日醒來出門時,看見他将?修改好的文件放在?她門前。

人已經不見了。

虧她今天還穿了一套白色西裝西褲,堅決抵制黑絲襪。

第七天的談判,寸馨怕秦知?闕今晚又扮演什麽?角色潛進來,雖然?昨晚……

“寸馨小姐。”

這時麻将?桌上的一位美方代表又喚了寸馨一聲,對方已經因為打?麻将?而熬紅了眼睛,她倒不覺得累,是因為昨天晚上……

“寸馨小姐!”

這時,衆人的眼神都朝寸馨看了過來,她頓時一愣,忙回過神來:“該我出牌了是嗎?”

“我是說,是不是簽了合約就?不用?再打?了?”

“啊?你們想打?可以繼續啊。”

對方雙手使勁揉了揉臉:“但是您提的價格實在?太低了,別是拿我們幫你壓維基的價吧?”

這場談判其實大家都很清楚所有?人的底細,是敞亮的生意,就?如秦知?闕所說:願打?願挨。

她此刻幽幽出了個牌:“您要是同意,我們立馬簽約,不同意,繼續打?牌吧。”

秦知?闕今早給?她修改的談判方案裏,所有?價格都壓到了最低,他将?美國的納什集團圈了出來,标注:突破。

這三?十一家企業就?像一道防線,只要有?一個人願意簽,其他人就?會怕生意被他獨占,自然?蠢蠢欲動,最後?潰堤。

人,都有?從衆心理。

納什的技術僅次于維基公司,寸馨給?了他最大的希望,親自來他的牌桌,送了不少籌碼。

但比起打?壓下的價格,這點籌碼簡直就?是阿基米德撬動地球的杠杆——空手套白狼。

納什代表懷疑地試探道:“萬一簽了維基就?對我們毀約……”

“如果第十天,我還沒跟維基簽約,這個市場就?是你的了。”

美方代表的眼睛瞬間發光。

而在?下午,麻将?桌全部撤移,終于在?熬到所有?人極度渴望的談判環節,寸馨坐在?主席位上,十指相?扣墊着下巴,桌布下的腿習慣性地交疊時,有?隐隐的酥麻傳遞。

昨晚……他好像摸到了一根細微的神經,直接将?快感一路湧上了頭頂。

“我們有?句古話,事不過三?,現?在?正式談判時間為期三?天,我想大家都很清楚雙方的意圖和誠意,只要符合條件,我們馬上簽約。”

“你知?道我們給?中國市場的其他買家根本不是這個價格。”

這時,萬衆矚目的德國維基終于發聲了。

寸馨微微一笑:“如果他們拿不下項目,你給?的價格也只是白紙一張,現?在?你們的誠意越大,我們的勝算才越大,友誼才能萬歲。”

“那就?讓你們的老板來跟我談。”

寸馨面上的笑瞬間僵了下去,她生平最讨厭的一句話就?是——讓你們的話事人來跟我談。

“那看來,德方代表也沒有?誠意,今晚就?繼續打?麻将?吧。”

把這一群人困在?酒店裏打?麻将?,誰要是走,誰就?直接放棄中國市場。

誰敢走。

全部陪玩。

但美方的納什集團代表,眼神有?些波動,此前秦知?闕在?文件裏寫?道:【根據情報,納什集團財務危機嚴重,如果他們拿不下這次的訂單,很有?可能破産。】

那就?……容易了。

有?軟肋,還不是任由她拿捏。

寸馨從談判桌前起身,美方代表跟着她進了小黑屋,當着所有?人的面,有?人已經瞳孔猙獰,恐怕是要将?這個倒賣技術的家夥碎屍。

但美方代表足夠狡猾,怎麽?可能打?幾天麻将?就?同意降價,但他的态度也有?了一些豁口:“不能我降價,其他人還能原價。”

哇~

寸馨心裏忍不住給?他拍掌,實在?是要死一起死的資本心态。

她微笑道:“我可以跟你簽訂協議。”

“尤其是德國的維基。”

對方咬牙切齒:“如果你們底價購買了我的技術,轉頭卻原價買進他們的産品,那協議無效。”

寸馨十足欣慰地點頭。

出來的時候還一面春風得意,末了眼峰掃了掃意方代表,他昨天給?的特産,t?還不知?道有?沒有?效。

一群人心懷鬼胎地繼續打?麻将?。

寸馨心态好,對意大利代表說:“總算有?了些進展,所以今晚想放松一下。”

意大利代表此刻可沒有?昨天的輕松,因為寸馨透了口風,這下有?人上岸,船上的人當然?急了。

不過寸馨還想着今晚怎麽?過,秦知?闕會不會又來呢。

她于是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信息:【你今晚要是敢來,我明天立馬飛去多倫多。】

很快傳來“嘟”的一聲,那頭回複:【你既已将?地址告知?我,那我只好去尋你了。】

寸馨唇角不由自主勾了起來,不對,她怎麽?會想到他就?會笑?

她擡手壓了壓臉頰,重新看向意大利代表:“昨天那個保镖你們是從哪裏找來的?”

意方還在?惆悵時被寸馨一問,愣住:“啊?保镖?不是你們安排的人嗎?”

寸馨臉色一怔。

等等,秦知?闕昨天一進屋就?脫衣服,還說他們給?的衣服有?監聽,她也是怕意大利男模們試探她的策略,所以才“不情願”地選了他。

所以,秦知?闕扮的這位保镖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人!

靠!

他純粹就?是想脫衣服!

寸馨臉上的表情陰沉了下去,被他得手了!

昨晚她洗澡的時候,還摸到……摸到全是被他摳出來的水!

今晚他要是敢來!做掉!

寸馨起身往門外走去,吩咐特助和保镖不允許任何閑雜人靠近酒店的談判區域。

華燈初上,夜深人靜。

寸馨窩在?被子裏,打?電話問展峰,秦知?闕在?哪裏。

他說老板在?家裏。

展峰被寸馨莫名?其妙挂斷了電話。

連忙給?老板通電:“阿馨問您在?哪裏,是不是談判有?什麽?情況?”

電話那頭的大佬嗓音沙啞沉定:“等小白兔餓了,才會找肉吃。”

他跟她的夫妻關?系,此刻又何嘗不是一場談判。

寸馨在?第九天時已經逐個擊破了代表團的防線。

秦知?闕自從那晚後?再也沒有?來過問。

她開始有?了些被釣着的心慌,像那晚浮在?水裏的腳心,不論她多用?力?都會虛虛浮浮地飄,踩不到底。

而德國維基仗着自己?擁有?最好的技術,也知?道他們是秦知?闕最想拿下的獵物,所以,态度始終強硬。

還剩最後?一天了。

她這次主動打?電話給?秦知?闕。

指尖微微發抖,在?嘟聲後?,她開口:“今晚,你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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