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絕交吧,蘇尋

“等着!”蘇尋反應過來,挂掉電話風風火火往外沖。

客廳,席千城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他此刻就站在窗邊,窗簾拉了一半,遮住了他挺拔的身子。

聽到蘇尋的腳步,他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緩緩轉過身,目光凜然的看向她。

潔白刺眼的睡袍領口微開,白皙的鎖骨線條唯美,頭發上水漬未幹,妖容強大到無法比拟:“白行簡?”

蘇尋蹙眉:“嗯。”

“處理幹淨。”席千城說話的同時,修長的雙臂扯住另一半窗簾,唰……利落的拉上了。

蘇尋自然知道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別墅外,白行簡正靠在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門上,抽煙。

他一身黑色的衣服近乎要把他埋沒在黑暗中,手中不斷燃燒飄下的煙蒂在腳邊落了一地。

火星子和身後的路燈照亮他的臉,冷冰冰的沒有什麽表情。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上次闖進來的人也是你,對麽。”蘇尋走過去,站在離他半米的位置,目光涼薄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白行簡的手指猛然用力,把煙在指尖掐斷,他擡起眼看向蘇尋,聲音冰冷:“蘇尋,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麽。”

蘇尋滿不在乎的笑笑:“你這是在審訊我的私生活麽?白警官。”

白行簡看着眼前的蘇尋,突然覺得她變得十分陌生,就好像從離開警局的那一天起,完全變了一個人,現在就連跟他說話都帶着讓人無法理解的疏遠。

那些事情,還不足以讓她變成這樣,到底是因為什麽。

“就算你不想再回去,也沒必要這麽對自己。”白行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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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轉瞬即逝,她沉着眼睛看着白行簡:“你跟蹤調查了我這麽久,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在山間夜巢喝了個爛醉,徹夜不歸,第二天用一張來歷不明的銀行卡取了錢買了新手機,下午到GD跟一個陌生的男人上車到了這裏,這棟房子的署名是你,這些,說明什麽?別說你玩了個一夜情被包養了,我不信。”白行簡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蘇尋的手指緊緊的蜷起來,她吸了口氣,語氣淡淡:“想怎麽理解是你的事,如果你是關心我,那我心領了,以後,你就當你以前認識的蘇尋已經死了,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方。”

“你妹妹和你媽你也不管了?”白行簡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

蘇尋冷笑:“從我爸死了之後,我養了她們母女這麽多年,就連全部積攢下來的積蓄都留給了她們,仁至義盡。”

“你父親的案子你也不想繼續查了?”

“這是我的事,白行簡,我已經不想在跟過去的任何人,任何事有牽扯了,包括你。”蘇尋挺直身子直直的看向白行簡:“放了我吧,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放了我吧。

四個字,讓白行簡眼裏的光瞬間熄滅,漆黑的如同深淵,他看了蘇尋很久才說:“蘇尋,我從來沒有向你低頭過吧?”

蘇尋的嗓子裏冒出酸水,她很用力的咽下:“這麽多年,從沒有。”

白行簡點點頭,笑着說:“那這次,我低一次頭,只要你把實話告訴我,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我幫你,行麽。”

“為什麽?”蘇尋的鼻子有點酸澀,眼前的這張臉在她眼前晃過很多年,他毒舌腹黑跟她死杠,卻從來沒有低過頭,認過輸,用過敬語。

白行簡低頭點了根煙,很用力的吸了一口:“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對手,沒了你,不習慣。”

蘇尋垂着眼睛輕輕的笑了出來:“所有的習慣都會被另一個習慣代替,有些事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我對你來說也沒有多重要,我們以後都有很長的路要走,互不幹涉,對誰都好。”

白行簡沒有接話,他偏着腦袋,一口一口的抽煙,煙霧缭繞。

直到一根煙全部抽完,他把煙在腳下狠狠的踩滅。

然後,他低着頭伸手扯住蘇尋的胳膊把她拽進了懷裏,秋意泛涼,他的身子也帶上了寒意。

蘇尋被他抱的很緊,緊到快要喘不過氣,他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裏,心髒劇烈的跳動着,震得蘇尋整個人都懵了。

“蘇尋,我沒低過頭,你也沒給過我面子,這次,我低頭了,你還是沒給我面子,行了,絕交吧。”白行簡說完,松開了蘇尋,轉身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蘇尋站在原地,聽着轟到底的油門聲,眼淚模糊了視線。

她回到室內的時候,席千城還在窗邊站着,從他現在視線的角度,剛好能把剛才的一幕看在眼裏。

蘇尋站在門邊,眼眶漲紅的厲害。

白行簡對她來說很重要,是對手不錯,也是摯友。

自從她當上警察,夜以繼日的工作把她跟朋友相處的時間都消磨完了,而那些所謂的朋友都漸行漸遠,唯一兩個閨蜜也遠在他城,每年相見的日子不多。

也興許開始和白行簡厮混之後,她就被罩上一層絕緣體的光環,女性對她深惡痛疾,男性對她避而遠之,其實不然,他們從未提及過感情二字。

久而久之,如果非要讓蘇尋從腦海裏揪出來一個她認為重要的人,不是她的養母,不是她的妹妹,是他吧,白行簡。

“合同看了麽?”席千城身子一歪,靠在了牆上,饒有興趣的看着鼻尖通紅的蘇尋,不得不說她這個樣子看起來還真是可憐,比他見她哪一次都可憐。

就像弄丢了自己玩具的孩子,不知所措,一臉茫然。

蘇尋心情差到爆表,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談戀愛,是違約。”席千城狹長的眸子眯了眯。

蘇尋擡起眼惡狠狠的看着他:“我沒談戀愛。”

席千城挑眉:“哦?是麽?可你的表情告訴我,輕則失戀重則喪夫。”

蘇尋一口氣沒提起來,差點憋死過去,氣的肝疼:“首席還真是語出驚人,不過,我想問個事,這個房子确定在合約期間是我的麽?”

席千城俊眉再挑。

“那為什麽九月說,你最近會住在這裏。”蘇尋礙于席千城的面子,在許九月說的時候,并沒有問出這句話。

席千城漫不經心的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嗯。”

“嗯!?”蘇尋哭笑不得,他這個字回答的跟她的問題有什麽聯系麽?

“她說的沒錯。”

廢話!誰說許九月說的有錯了,她問的是為什麽!

“所以。”蘇尋剛準備說話,就被席千城打斷了。

“所以……不是你主動請纓要負責這個的麽?我給你機會。”席千城說着,舉起來受傷的胳膊給蘇尋看。

蘇尋吃癟,認栽,雖然她确實因為這個事有點內疚來着,但是怎麽聽到席千城這句話,就是刺耳的很呢。

她一點也不認為,席千城這個日理萬機的家夥會沒有理由的住在,偏離市區的這裏。

“我謝謝您能給這個機會。”蘇尋回敬。

“不用謝。”席千城起身:“還有,我不想再看到白行簡靠近這裏,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蘇尋咬着牙,眼淚在眼眶裏轉了一圈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會,他已經跟我絕交了。”

“絕交?”席千城微微一愣,後兒竟然有種想笑的沖動:“幼稚。”

蘇尋吸了吸鼻子:“是吧,我也覺的幼稚,認識他這麽多年,第一次這麽覺得。”

席千城不想笑了,他看到蘇尋的眼淚最終還是從眼眶裏掙脫出來,順着她的臉頰、下巴滴在地上。

她哭起來,還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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