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每破一起案子就要犒勞大夥一頓

第025章 每破一起案子就要犒勞大夥一頓

一道身影出現在距蔡澤海家不遠處, 月光不甚明亮,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那人逐漸靠近蔡澤海家,徑直走了過去。

初靈姿剛想放松, 卻突然被陸聞淵用力拉起來。

“怎麽了, 大人。”她悄聲問。

“他要繞道後街從窗戶進入,跟上。”

果然, 兩人剛到後街口探個腦袋, 就看見那人推開了窗戶,正在往裏翻。

初靈姿驚道:“大人怎麽知道他會從這裏進去?”

陸聞淵:“他只要有點腦子就應該知道從正門進去有多冒險,這扇窗戶,是我特意給他留的。”

他對四周打了個手勢,只見袁田帶着幾人從不知道哪個角落一躍而下。

初靈姿張大了嘴:“大人, 原來您早在這裏安排了人手。”

陸聞淵松弛地抱臂靠着牆:“你能推測出案發過程,我也不傻。”

初靈姿舔着臉“嘿嘿”笑:“大人果然英明。”

陸聞淵警惕地後退一步:“你這馬屁拍的,我怎麽聽得瘆得慌。”

“怎麽會, 那是您聽得少了, 日後我多說, 您多聽,很快便能習慣的。”

陸聞淵:“我覺得,你少說兩句我更習慣, 走了。”

兩人繞回正門,正看見袁田押着魯大勝從裏面出來。

魯大勝還想掙紮,被袁田按着絲毫動彈不得。

“老大, ”袁田遠遠喊了一嗓子, “人抓着了。”

“帶回去審。”陸聞淵打了個響指。

大理寺牢房中。

魯大勝梗着脖子:“你們憑什麽抓我。”

袁田一掌扇在他後腦勺:“三更半夜潛入別人家偷盜, 怎麽,抓你還抓錯了?”

“我那不是偷, 我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袁田不客氣地又是一巴掌:“你小子還敢嘴硬,老子親眼所見,親手抓的你,還能錯?”

陸聞淵擡手制止袁田,漫不經心道:“你的東西?你的東西為何在蔡澤海家?”

魯大勝一怔,張了張嘴沒說話。

“既然是取回自己的東西,白天不去,正門不走,鬼鬼祟祟翻窗戶又是何道理?”

“我,我……”魯大勝支吾道,“那是我借他的錢,誰知道他死了,等他親戚來分了他的家産,我有嘴也說不清。”

“借的?”陸聞淵挑眉看着他。

魯大勝被他的目光逼得頭都不敢擡:“是……是借的。”

“借條何在?”

“……”魯大勝連着吞咽了幾口,直到咽不下去了才道,“沒借條,借的時候他說過兩日就還,我們關系好,誰知道會出這種事,你們,你們不去抓兇手,抓着我問個不停作甚?”

陸聞淵身體前傾,居高臨下地看着魯大勝:“誰告訴你蔡澤海死了?又是誰告訴你蔡澤海是被殺?”

魯大勝原本就被着壓迫感壓得快要喘不上起來,聞言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陸聞淵:“不是,不是……”

陸聞淵嘴角噙着一絲嘲笑:“我們可從未對外說過蔡澤海死了。”

魯大勝一下跌坐,他茫然地四顧,突然發現了站在暗處的沈潭,猛然明白了什麽,指着沈潭大喊道:“詐我,你們詐我。”

“兵者詭道也,別人不上當,怎的偏就你上當,魯大勝,你最好老實交代。”

牢房的另一頭,初靈姿坐在審問椅上,下面跪得是魯大勝的媳婦李春繡。

李春繡偷看了初靈姿一眼,小白臉的長相,看起來人畜無害,不由心裏松了口氣。

初靈姿也不問話,反倒自顧自地講起故事來。

“聽說,有一對夫妻,兩人十分恩愛,經營一間店鋪,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小日子過得如魚得水,這倆人有個朋友,住得不遠,兩家時常串個門,吃個飯……”

她邊說邊觀察李春繡,卻見李春繡不為所動。

初靈姿:“有一日,夫妻倆駕着牛車外出,天色漸暗,回程便加快了速度,途徑一處山坡,拐彎時沒瞧見路邊竟有行人,牛車剮蹭那人,不慎将那人撞下了山坡……”

李春繡陡然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地看着初靈姿,這件事除了他們夫妻倆只有蔡澤海知道,可蔡澤海已死,面前這個人如何得知?

只聽初靈姿繼續道:“夫妻倆急忙跑下山坡查看,發現那人後腦磕在一塊石塊上,已經咽氣,兩人害怕得不知道該怎麽辦,幹脆心一橫,趁着沒人發現逃離了現場。”

李春繡已然瑟瑟發抖,不敢再看初靈姿。

初靈姿笑了笑:“兩人将這件事告訴了最好的朋友,朋友承諾一定幫他們保密,可令他們沒想到的事,這位朋友竟然以此開始要挾二人,從一開始的幾兩銀子漸漸地開始貪得無厭,到十幾兩、幾十兩,甚至上百兩,不僅如此,這位朋友還将魔抓伸向了那位妻子。”

李春繡雙拳緊捏,關節泛白,眼底布滿了血絲,不知是憎惡還是害怕地咬緊了牙關。

“夫妻倆再也受不了這種日子,商量着解決了朋友,那一日,他倆邀請了朋友上家裏吃飯,朋友毫無防備地前往,席間丈夫離開,朋友又開始對妻子動手動腳,妻子邊躲避邊勸酒,殊不知,酒裏早就放了事先準備好的毒藥。”

初靈姿撇了李春繡一眼:“朋友喝了酒,欲對妻子行不軌之事,卻毒發,可不知是下得毒劑量不夠,還是什麽原因,朋友只是暈了過去,卻沒死,于是,趕回來的丈夫抄刀,刺死了朋友,夫妻倆又驚又怕不已,左思右想,之前跌落山坡的男人至今無人發現,于是,索性将朋友的屍體也抛至那處。”

說罷,她便靜靜地看着李春繡。

她的描述中,有她看見的,有她通過所見推測出的,竟與事實絲毫不差。

初靈姿看着李春繡的面色從平靜到驚詫到恐懼。

令她沒想到的是,許久之後,李春繡的神情居然漸漸平靜下來,她雙手攏了攏散亂的發髻,擦掉滿臉的眼淚,跪直了身子。

李春繡倨傲地擡着下巴:“這位小大人,你說了半天,有證據嗎?”

初靈姿仿佛被問怔住了,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李春繡冷哼一聲:“大人,捉賊捉贓,捉奸拿雙,你……”

“對了,剛才我說漏了一點,”初靈姿打斷她,“那人被牛車撞下山坡時其實沒有死,是有人後來又去殺了他。”

李春繡一愣,随即想起他們夫妻二人将事情告訴蔡澤海時,是蔡澤海自告奮勇地說去确認那人是不是真死了。

她瞬間明白了,崩潰得喊道:“你胡說,你騙我,你騙我……”

李春繡瘋魔般:“不可能,那人不可能沒死,不可能……”

初靈姿見縫插針道:“仵作驗屍,死者腦後撞擊傷不致死,而心髒旁的肋骨處有刀傷的痕跡,他是死于被刺中心髒,除非你們夫妻下去查看時補了刀,否則他就不是你們撞死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哈哈哈哈”李春繡瘋癫地大笑,“是那個混蛋,是他殺了人,還威脅我們,我辛辛苦苦賺得錢沒了,我的清白也沒了,可你告訴我,人不是我們撞死的,哈哈哈哈……”

初靈姿莫名有些不忍地偏開頭,卻一眼看見陸聞淵走過來。

陸聞淵看了地上歇斯底裏的李春繡,平靜道:“魯大勝已經交代了,人是他殺的。”

“不,”李春繡突然爬過來,拽着陸聞淵的袍角,“不,大人,是我殺的,蔡澤海那個畜生是我殺的,我受不了他對我的所作所為,給他下了毒,怕他不死,我又用刀捅了他,求求你,我求求你,大勝是無辜的,人是我殺的,真的是我殺的……”

陸聞淵對守在外面的衙役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将人帶下去,見初靈姿滿臉不忍,他頓了頓道:“沒什麽值得同情的,從始至終他們都是咎由自取,若将人撞下山坡時他們能及時救助,願意為自己的過失承擔責任,就不會受人脅迫,也不至于犯下如此彌天大錯。”

初靈姿點點頭:“大人,道理我明白,”她做了個深呼吸,展開笑臉,“因此我們才要揪出這些罪犯,警示世人,對不對?”

陸聞淵被她一本正經地模樣逗得一笑:“說得沒錯。”

有了兩人的口供,聶石開又帶人在魯家搜出了兇器,案子就算了結了。

“老大,是不是該好好吃一頓?上回案子結了都沒吃。”沈潭一見到陸聞淵便迫不及待地喊道。

陸聞淵點着他的頭:“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火次才跟我多久,三件案子,件件辦得漂亮,你呢?”

“我也出力了的,”沈潭嘟囔道,“要不是我陪着阿次演那場戲,魯大勝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露出馬腳。”

初靈姿悄悄對他豎起大拇指:“說得對,沈大人的功勞大大的。”

陸聞淵偏頭看了看初靈姿,輕咳了一聲:“那個,上回說再破案兩次的賞一起給……”

聞言,初靈姿眼睛一亮,直勾勾地望向陸聞淵。

陸聞淵又清了清嗓子:“就,每人去初家食療店訂一份一個月量的藥膳,記我賬上。”

初靈姿的笑容僵在臉上,什麽情況,不是給我的賞賜嗎?可好像所有人,包括她爹都得到好處了,唯獨她什麽也沒有……

陸聞淵:“怎麽,有什麽不滿?”

“沒,沒有,”初靈姿硬扯着笑,“小的,多謝大人賞。”

想想也沒什麽不好,反正錢是她賺和她爹賺也沒什麽分別,想到此處,初靈姿也就接受了這個賞賜。

于是,一行人又商量着再上哪兒搓一頓,卯着勁狠狠宰陸聞淵。

陸聞淵:“我就在這,你們商量宰我的事能不能背着我點?”

沈潭恍若未聞:“哥哥們有沒有聽過伏羊節,聽說三伏天吃羊在伏天吃羊肉對身體是以熱制熱,排汗排毒,将冬春之毒、濕氣祛除,是以食為療的大創舉。”

于知樂輕輕搖着扇子:“徐州一帶确有伏羊一碗湯,不用神醫開藥方的說法。”

孟河:“阿次,要不你問問你爹,若是确實對身體好,咱們這回便吃全羊宴。”

“同意。”

“我看行。”

“魚羊為鮮,确實不錯。”

其餘幾人紛紛附和。

陸聞淵笑罵道:“一群猴崽子,得了,你們選地方,兄弟們好好熱鬧熱鬧。”

選食肆的任務便落在了初靈姿和沈潭身上。

兩人一下午跑了十來家,終于在最後一家訂到了全羊宴。

初靈姿聞着滿店堂的烤羊肉香氣:“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沈潭吸了口口水:“日後還多着呢,咱們老大的規矩就是每破一起案子就要犒勞大夥一頓,說不準哪一頓就吃不着了。”

初靈姿“呸呸呸”三聲:“沈大人,能不能說點子吉利話。”

沈潭不好意思地撓頭:“對對對,呸呸呸,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官人。”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傳入耳中,沈潭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搓着胳膊循聲望去,一個女子背對着他,腰肢纖細,柔弱無骨,正對一看上去頗富貴的男子“咯咯”笑,要多嬌有多媚。

“哎呦,”沈潭打了個寒顫,“幸虧叫得不是我,不然我要連前日吃的飯菜都吐出來了。”

初靈姿白了他一眼:“不解風情,你瞅人家,多享受。”

沈潭拉着初靈姿:“誰愛享受誰享受,反正我吃不消,趕緊走吧。”

出門前,初靈姿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女子的側臉,果真嬌媚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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