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絨絨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直播剛開機，還沒睜眼就聽到有人在講話，他剛在夢裏經過一番鏖戰，現在就感覺渾身都酥酥軟軟的。
“睡得好嗎？”夏煙忱坐在床邊問。
“诶嘿。”絨絨半邊臉還藏在枕頭裏。
他在夢裏打贏了，很開心。
“看來是睡得好的。”夏煙忱失笑，拍拍絨絨的小屁股後把絨絨拉着坐起來，“睡飽了就起床吧，旸旸哥哥在外面等你。”
“沒事，時間還早。”邵旸扒着門框，“就是我剛剛聽說早餐是先到先得，不知道其他幾個人什麽時候到……”
“啊。”絨絨腦袋瓜難得轉得快了那麽一下，“那就是說去晚了可能就沒有了？”
邵旸點頭：“應該是。”
“爸爸——”絨絨開始着急，他昨天可是說好不讓爸爸餓着的。
絨絨等不及，低頭就要自己解睡衣的扣子，被夏煙忱一把阻止動作。
夏煙忱二話不說抱着絨絨去了沒有攝像頭的浴室，可舍不得絨絨被拍下換衣服的過程。
換衣服的空隙夏煙忱順道又說了些安全問題，比如一定要跟着旸旸哥哥，或者一定不能離開節目組的視線，再或者是叮囑絨絨不要去危險的地方，說着說着夏煙忱越發頭疼，可夏煙忱低頭一看，絨絨正踩着小板凳認真刷牙，雖然有在乖乖應聲，但夏煙忱怎麽看怎麽不放心。
夏煙忱非常無奈。他帶絨絨來參加節目是為了鍛煉絨絨的膽子，幫絨絨交朋友，給絨絨一個美好的、值得回憶的童年，結果沒想到到頭來該鍛煉膽子的人成了自己。
“爸爸我弄好了。”絨絨把臉洗幹淨，順勢賴在夏煙忱身上貼了貼。
正巧這時一直在外面等候的邵旸走進來看，見絨絨已經打理整齊，本身就不是個特別有耐心的他立刻開口問：“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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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聞言仰頭看看爸爸的臉。
絨絨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朝主角哥哥點頭應聲說可以，可事情發展到這個臨界點，絨絨望着爸爸，突然有點想退縮。
離開福利院後絨絨就一直沒有和夏煙忱分開過，哪怕絨絨剛剛還信誓旦旦嘴巴裏的話說得好聽，但絨絨到底也只是一個剛滿四歲的小朋友，真到要行動的時候還是會有點怯意在心裏。
小朋友的情緒來得非常快，絨絨小嘴巴一扁，立馬就有點不樂意。
“怎麽了這是？”邵旸親眼目睹絨絨的表情變化，當場傻眼，非常無辜，甚至還有點懷疑人生，“我也沒說錯什麽吧？我……說錯什麽了嗎？”
夏煙忱剛要開口安撫，絨絨就把小臉往他腰腹上一埋，然後額頭抵着他腰腹小電鑽頭似的轉了兩圈。
半晌，絨絨甕聲甕氣的聲音傳出來，“絨絨一定要去幫爸爸領早餐，絨絨要養爸爸。”
倒是不用哄，自我調理就好了。
夏煙忱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大手揉一揉絨絨的小腦袋，由着邵旸牽着絨絨離開了大院。
夏煙忱目送二人走遠，視野裏乖乖跟着邵旸的絨絨已經變成很小的一個黑點，夏煙忱思忖片刻，想到絨絨方才的反應，還是放心不下。
“擔心？”邵秦桑走出大門。
“嗯。”夏煙忱沉聲應道，回房在房間裏翻出一頂鬥笠。
“夏老師您這是做什麽？”工作人員一看不得了，夏煙忱的氣質是娛樂圈裏數一數二的高貴，戴上這頂已經破破爛爛的鬥笠總覺得有很大的違和感。
“節目組沒人跟我說不能偷偷跟着。”夏煙忱扔下這句話就忙不疊追了出去，留下工作人員風中淩亂。
【身高腿長臉好的人果然往身上搞什麽都好看啊……】
【hhhhhh這種放心不下的心情我可太懂了！】
【絨絨還小嘛，可以理解的，就是哈哈哈哈哈哈絨絨被邵旸牽着走頭也不回的樣子顯得夏影帝這樣好可憐，雖然先前絨絨emo的時候也好心疼，可惡，這對父子腫麽回事！】
【你別說這幾組小嘉賓裏除了邵旸和宋憶央就只有絨絨的反應最小了，好歹人家一顆小珍珠都沒掉呢！(自豪)】
【最舍不得分離的是夏影帝，石錘！】
【從來沒見過夏影帝這種造型，今天算是開眼了。】
同一時間，絨絨的小短腿邁得飛快。
“哥哥，我們趕緊領完早餐就可以早點回去找爸爸了。”絨絨目前就這一個信念。
然而邵旸百般聊賴間一個回頭，卻猛的和跟在大隊部後面假裝路人的夏煙忱對視上了。
要麽說夏煙忱怎麽能是影帝，反應快演技更好，只有一頂鬥笠也能硬着頭皮演出一副當地人的架勢來。
邵旸的眼神是很好的，也不好騙，他看着自然融入到村民隊伍中的夏煙忱，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邵旸。”鄧慕雅剛剛得到夏煙忱那邊的工作人員指示，朝邵旸悄悄搖了搖頭，意思是叫邵旸不要告訴絨絨。
邵旸微愣，鄭重其事地點頭。
這是為了絨絨好。
……
領餐點就在昨天套晚餐的那個小廣場，他們到得算早，只有安歌在十分鐘前領了去。
絨絨墊着腳扒着桌子瞧這琳琅滿目的食物，小手撓頭，他已經不記得要帶什麽早餐回去給爸爸吃了。
“給你盆。”邵旸什麽都夠得到，“你要吃什麽？”
“絨絨忘記了。”絨絨可憐地搖頭。
邵旸說：“那就撿你喜歡的。”
絨絨：“可是絨絨什麽都喜歡……”
邵旸：“……”
絨絨慫巴巴。
邵旸沉默片刻，認命點頭，“好吧，我幫你拿一份和我的一模一樣的。”
“謝謝哥哥。”絨絨在旁邊等，非常聽話。
拿到中途，絨絨張張口，欲言又止。
好半晌，絨絨才小心翼翼地拉一下邵旸的衣服，“哥哥，絨絨……絨絨吃不了那麽多，可以少幫絨絨拿一點。”
“我知道，昨天晚上就看你吃得少……玉米要不要？”邵旸回過神來覺得自己跟個老媽子似的。
“不錯嘛絨絨，這麽小就知道愛惜糧食。”樂文進誇贊。
“因、因為糧食是很珍貴的，有很多小朋友都還吃不飽飯。”絨絨滿臉認真，“而且……前幾天爸爸也是這樣教育絨絨的，反正爸爸說的肯定是對的。”
樂文進頗為欣賞，臨走前把手邊的花環輕輕放在絨絨的腦袋頂，說這是樂叔叔送給絨絨的。
“好看。”邵旸評價。
“唔。謝謝樂叔叔。”絨絨看不見，但聽主角哥哥說好看，那就當做是真的好看吧。他也想快點回去給爸爸看看。
領完早餐，絨絨努力端着小盆安全回到四合院，剛走進院子就看見爸爸從洗手間裏出來。
“爸爸你看。”絨絨仰着腦袋，也不知道是要讓夏煙忱看手裏的早餐還是要看頭頂的花環。
“辛苦絨絨了。”夏煙忱是前腳剛到的家，絨絨那邊發生的事他是一點沒放過，但這時候他還是得裝一裝，“花環是誰給你？”
“是樂叔叔。”絨絨雙手終于得閑，胳膊擡起來輕輕摸了摸花環上的花花，“旸旸哥哥說好看，爸爸覺得好看嗎？”
聽語氣還挺臭美。
“當然。”夏煙忱也不急着把花環拿掉，甚至叫絨絨站遠點擺個可愛的姿勢，“爸爸拍下來給哥哥們和小叔看。”
“小叔？”聽到這兩個字，絨絨先是狐疑一陣。
“昨天絨絨還跟小叔哼哼來着，不記得了？”夏煙忱手上拍照的動作不停，“也不說話，哼着哼着還睡着了。”
絨絨恍然大悟。
……哥哥那頭那個聲音！
“小叔已經回國了，等咱們明天回家就能見到了。”夏煙忱提前給絨絨做心理建設。
絨絨：“……”
原來、原來昨天的聲音真的是那個反派小叔的，難怪絨絨覺得這麽熟悉！
小叔已經回來了啊？回家就能見到……絨絨回去後就要第一時間去見小叔嗎？
可是絨絨還沒有做好準備……
“怎麽，不喜歡小叔？”夏煙忱捏絨絨臉，有意逗絨絨。
絨絨一個激靈：“絨、絨絨可沒有說過不喜歡小叔哦，爸爸不要胡說。”說到一半絨絨沉默下去，半晌才不确定地開口，“爸爸，絨絨昨天真的睡着了沒有搭理小叔啊？”
看到夏煙忱點頭，絨絨絕望了。
救、救命！夢裏的小叔可是家裏最記仇的終極大反派，是比大哥哥還會記仇的那種！
不行，絨絨一定要想辦法彌補小叔才行。
絨絨下定決心，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被爸爸問起情況時，他就老老實實說了心裏的想法，結果又被爸爸捏臉。
“可是……”絨絨着急，覺得不好意思，只好趴在爸爸耳畔小聲詢問小叔叔喜歡什麽，得到爸爸一聲“絨絨送什麽他都會接受”。
見爸爸不配合，絨絨可發愁了。
好在事情很快迎來轉機。
約摸早上十點，節目組來通知嘉賓們去小廣場集合。
“今天的任務很簡單，只需要跟着村民們去市場上賣竹籃，中餐管飽，晚餐看各自賣出去的數量來決定。”樂文進在鏡頭後面說，“另外還可以跟着村民學做花環。”
說任務不重，但關系着晚餐，其實也挺重的，更何況賣竹籃這種事情是大小嘉賓都沒有過的體驗。
“是這個嗎？”絨絨指頭上的花環。
夏煙忱點頭。
“這個好看。”絨絨靈光一閃，眼睛四處瞧，再一次講悄悄話，“爸爸，絨絨編花環送給小叔，他也會喜歡嗎？”
夏煙忱：“……”
夏煙忱想了想自家那弟弟的脾性，還真不太敢随便承認。不過面對絨絨期待的表情，夏煙忱覺得那弟弟就算不喜歡，他也得去逼着讓人必須喜歡才行。
霸道，但有用。
看到爸爸點頭，絨絨的動力一下就上來了。
*
鎮上的市場距離村子有點遠，得坐船才能過去。
絨絨跟着爸爸一路走，滿腦子都是要學做花環的事。
好不容易找到攤位安頓下來，可授課的老師又是當地的一位婆婆，婆婆操着方言開口，十句話裏有十句是絨絨聽不懂的，就連夏煙忱都是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更別說是絨絨。
絨絨如臨大敵，愁眉苦臉地拉着夏煙忱的衣服，“絨絨是不是太笨啦？”
“嗯？”夏煙忱哄，“絨絨不笨。”
絨絨撓頭，還是聽不懂老婆婆在說什麽，只能挫敗地賴在夏煙忱身上，剛上來的動力蔫兒了下去。
可是他是真的想親手做一個好看的花環送給小叔，就像昨天主角哥哥把套到的零食送給他當做道歉一樣，他也想用花環去道歉，當做睡着了沒有搭理小叔的賠禮。
“沒關系的。”夏煙忱給絨絨擦拭額上的汗水，“絨絨不需要做得很好看，聽不懂爸爸來教你，絨絨也不想變成遇到一點小困難就放棄的人對不對？”
得到鼓勵，絨絨這才重重點頭，重新打起精神來。
幸好夏煙忱以前演過這種類似手藝人的角色，拍戲前專門跟着劇組找專業人士學過一點，今天慢慢找回感覺來，倒也不覺得教編個花環有什麽難。
絨絨的小手還不太靈活，這種手藝活對絨絨來說實在太難，絨絨手指打結，只能眼巴巴地看，迷茫表情顯得呆呆傻傻的。
夏煙忱覺得好笑，并不打算勸絨絨放棄，只是非常耐心地握着絨絨的小手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做。
夏煙忱本身就是特別吸睛的存在，再加上懷抱裏靠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很快就有顧客出于好奇上門來問。
第一位顧客是一名中年女子：“你這做的是什麽？”
聽到聲音，絨絨傻乎乎擡頭，見面前這位陌生的阿姨在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看，有些害怕地往爸爸懷裏縮了縮。
“臺上的都是竹條編制的竹籃，傳統手藝，輕巧好用。”夏煙忱第一次賣東西還不太熟練，“我們手裏的這是花環。”
“小朋友頭上那個能給我看看嗎？”女顧客很喜歡絨絨頭上的花環。
“抱歉，這個不賣。”夏煙忱婉拒。
“很好看，真不賣？”女顧客不死心。
絨絨一邊聽一邊看見阿姨在指着自己，還以為阿姨是想要跟爸爸買下自己，頓時吓壞了，“不賣不賣，不能買絨絨的，不能……不能的……嗚……”
絨絨好委屈，情緒上來就是想忍也忍不太住，他強忍着不要哭，但還是覺得害怕，哽咽着直往夏煙忱懷裏撲。
絨絨這番變臉變得突然，這回不僅是女顧客，就連夏煙忱也吓夠嗆。
女顧客手忙腳亂：“诶诶诶，別、別哭啊。”
“絨絨，爸爸怎麽可能把絨絨賣了？”夏煙忱壓根沒想到絨絨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趕緊抱着絨絨哄，低頭一見絨絨小臉通紅卻還要忍着不把眼眶裏的眼淚掉下去，心疼得要命，“你是爸爸的寶貝，爸爸怎麽可能賣掉自己的寶貝？”
幸好絨絨這個時候是聽得進去話的，絨絨終于是平靜了一點，張開小短胳膊想抱爸爸。
“阿姨真的不是要買你，買賣小孩可是犯法的。”女顧客心累，“阿姨是看你頭上的花環好看，又看到你們在編，也想買一個花環回去給我女兒，我女兒正是臭美的年紀呢。”
絨絨緩慢地消化，悄悄将臉探出來，把頭上的花環摘下來，“阿姨也覺得這個好看嗎？”
“嗯。”女顧客笑道，她是個很會哄孩子的，“因為有你這麽漂亮的小模特，所以花環就更好看了。”
絨絨臉一紅，說了聲謝謝，更加堅定要送給小叔的心。
“花環不賣就算了，這竹籃我買兩個帶回去。”女顧客非常大方，問過價格後也不講價，付完錢就走了。
“小模特坐着不動就能帶來生意。”夏煙忱給絨絨擦拭眼角的水汽，“我怎麽舍得賣？嗯？”
“是絨絨誤會了……”絨絨不好意思地說，“以後不會了。”
“絨絨有危機意識是好事。”夏煙忱實在舍不得跟絨絨計較。
經過這一茬，他們這一天的成果也不如想象中如意，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絨絨終于在爸爸的幫助下做出好看的花環來，甚至兩個哥哥都有份。
回去後，夏煙忱把身上賺的錢一合計，幸好按照節目組的要求能有兩個菜，足夠他們父子倆吃。
意外的是其他幾組的成績竟然都不盡人意，昨天的晚餐有多豐盛，今天的晚餐就是無限縮小版。
簡單吃過晚餐後，絨絨無聊地坐在小凳子上發呆。
“絨絨。”夏煙忱喊他，“你不是帶了球來嗎？”
絨絨一怔，想起來了。
他帶了球要給主角哥哥玩的。
正好邵旸現在也是閑出屁的狀态，也不管絨絨的皮球幼不幼稚了，能打發時間就行。
絨絨不會玩，只會跟在邵旸身後追，跑得滿身是汗，卻是開心的。
“聽說今天在市場絨絨以為自己要被買走了？”邵秦桑坐在夏煙忱身旁。
“是誤會。”夏煙忱苦笑。
邵秦桑失笑：“難得見這麽小的孩子有這麽強的警戒心。”
夏煙忱不知該如何回應。
“爸爸。”絨絨小跑過來，小步子在水泥地上踩出噠噠噠的聲音。
夏煙忱連忙做好表情管理，柔聲問：“熱不熱？”
“有一點。”以前沒有小朋友這樣和絨絨玩過，絨絨雖然累，但開心，俨然已經忘記在市場上的事。
“那洗澡去？”夏煙忱問。
絨絨聽話，爸爸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洗漱完後夏煙忱把絨絨好生放在床上，絨絨趴在被褥上看爸爸在忙，小臉害羞地埋進被褥裏。
“絨絨喜歡爸爸。”絨絨只露出一雙眼睛。
“嗯？”夏煙忱動作一頓，坐回床上。
“爸爸對絨絨好。”絨絨爬過去将腦袋枕在夏煙忱大腿。
爸爸給絨絨贏下最好的房子，也給絨絨贏下最棒的晚餐，還手把手教絨絨編花環，最重要的是爸爸說舍不得絨絨，所以絨絨目前最最喜歡的就是爸爸了。
就在這時，響起的手機鈴打斷了父子倆的溫情時刻。
夏煙忱一看來電人是夏槐璟，真是又惱火又慶幸，這通電話很大程度的轉移了他的情緒和注意力——要不是等了半天見絨絨真的只是單純想說喜歡，夏煙忱方才都要以為絨絨是想起白天的事來。
“哈喽？”夏槐璟試探着打招呼，“絨絨在不在呀？”
“絨絨在。”絨絨扒着爸爸的手看手機屏幕，見兩個哥哥都在屏幕對面，眼睛笑成一條縫，“哥哥你好，絨絨在的哦。”
“絨絨今天這麽開心啊？”夏槐璟像個經驗豐富的幼師。
“對，絨絨今天做了花環給……啊不對不對！”絨絨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要保密的，趕緊改口，“絨絨今天什麽都沒有做。”
夏煙忱笑得無奈。這小笨蛋。
“爸，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夏槐深插嘴，“明天下午到家？”
“差不多。”夏煙忱說，“怎麽了？想我們？”
“不是，大概有個時間的話姜姨好準備晚餐。”夏槐深哼聲，頗有一種“壓根沒想，一個沒想”的意思。
夏槐璟毫不留情地嘲笑，被夏槐深兇一陣。
絨絨笑眯眯地看兩個哥哥吵鬧。
因為白天太累，又沒睡午覺，剛剛還運動過多，絨絨與哥哥們聊着聊着就又呼呼睡過去了。
時間不早，夏煙忱與倆兄弟簡單叮囑幾句話後也把通話掐斷了。
這一晚絨絨沒有做夢，他一直被夏煙忱藏在懷抱中，睡得非常安穩。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絨絨趴在爸爸身上還有點離不開。
夏煙忱抱着絨絨，挺享受。
不過該起床還是要起的，夏煙忱好不容易把絨絨弄起來，絨絨坐在床上，嘟嘟囔囔說一聲困他就沒轍。
院子裏，邵旸就看到絨絨趴在夏煙忱肩頭被夏煙忱抱進了浴室，“夏叔叔，他怎麽了？”
“沒睡醒。”夏煙忱簡單說明，“他昨天太累了。”
“好吧。”邵旸不追問，“樂叔叔叫人送來了早餐，就在那邊桌子上。”
夏煙忱：“謝謝，我們一會兒就出去。”
邵旸在浴室門口站半天，覺得沒意思就退了出去。
絨絨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一點點意識了，邵旸坐在餐桌旁，主動遞過去一瓶牛奶，“喝嗎？”
絨絨聞到牛奶的味道，眼睛眯起一條縫看是誰，見是主角哥哥，小手捧過牛奶，也沒注意是不是把手心貼在主角哥哥手背上了，張口就含住吸管嘬起來。
被絨絨抓着手的邵旸：“……”
好吧，絨絨都沒睡醒，那邊夏叔叔還在忙，并沒有注意，牛奶都是我自己遞過去，那就我幫忙舉着吧。邵旸自己一個人也能想通，一手提着凳子坐到絨絨身旁。
夏煙忱就是回房放個衣服的時間，出來就看到邵家那小子在舉着牛奶一邊喂一邊盯着絨絨看，一時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趕緊走過去。
“他好乖。”邵旸這是實話。
“還沒完全清醒。”夏煙忱将絨絨抱坐腿上，順下邵旸手裏的牛奶，“你自己吃吧，別耽擱你。”
“哦。”邵旸摸摸鼻尖，想說其實也不是很耽擱。
五分鐘後，絨絨喝完牛奶，也徹底清醒了。
早餐過後一行人又逗留片刻便收拾行李回家。回家路上絨絨還是和主角哥哥在一起，只不過和來的時候相比絨絨覺得自己和主角哥哥好像更親密了一點。
和主角哥哥做朋友的話，以後主角哥哥就不會像在夢裏那樣對絨絨那麽兇吧？
花環因為怕放在行李箱裏被壓壞，絨絨一直是用小袋子提着的，今天是周末，兩個哥哥都不用上課，分離兩天絨絨也有一點想念，到家換好鞋就想快點進去把禮物送給哥哥們。
不過還是要等爸爸——
“沒事，先進去吧。”夏煙忱示意，“爸爸和程阿姨說兩句話，馬上就進來。”
“那爸爸快點哦。”絨絨點點頭，踩着小獅子拖鞋進到客廳，剛要開口喊哥哥，沙發上一個陌生男人就把絨絨吓得愣住。
男人正翹着腿看書，穿着白襯衫，戴着銀絲眼鏡，擡眼看過來的時候絨絨感覺自己像是要被老鷹吃掉。
絨絨沒見過這個人，也沒在客廳看到哥哥的影子，因為聽說小叔很忙，更沒想過小叔會直接出現在家裏的沙發上，後退兩步趕緊跑到爸爸身邊抱住大腿。
等了兩天都沒和絨絨說上話的夏歸忱：“……”
我很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