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撩撥
第27章 撩撥
喬荊桃的視線控制不住地向下滑去,被陸時野捏住了下颌往上擡。
陸時野的聲線緊繃,語氣比平常稍快:“別亂看,想都別想。”
喬荊桃嘟哝:“上次就看完了……”
陸時野又回想起了那個清晨,小腹隐隐升起燥熱。
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之距,他垂目低眸,能夠清晰地看到喬荊桃臉上所有的細節。
長睫輕顫,鼻尖挺翹,殷紅水潤的唇微微嘟起,随着說話正小幅度地開開阖阖,雪白貝齒閃過一截鮮紅的軟舌。
捏在下颔的指腹力度變得微重,又很快放開。
陸時野的薄唇緊抿,沒再說話,俯身去撿零散落在地上的幾樣東西。
喬荊桃的手撐在沙發上,視線追着陸時野,這才發現他的耳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得通紅,問:“你害羞了嗎?”
陸時野動作一頓,沒應聲。
——啞巴木頭一個。
喬荊桃這麽想到,拿腳尖去撞陸時野的皮鞋,不滿道:“你又這樣不說話,我怎麽知道你在想什麽。”
陸時野身體僵了瞬,閉了閉眼,道:“寶寶。”
喬荊桃眨眼:“嗯?”
陸時野道:“不要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
喬荊桃輕哼一聲,逆反心上來了,故意問:“什麽樣的動手動腳?”
他輕踩在陸時野的鞋上,微微偏頭,昳麗佼好的眉眼透出渾然天成的無辜神色,問:“這樣的嗎?”
漂亮的鞋尖壓在莊重沉穩的黑色皮鞋上,帶上一絲輕佻的暧昧意味。
陸時野眼眸幽暗,喉結滑動一下。
一上午的折騰下來,交叉綁縛的桃粉色緞帶早已松散。
喬荊桃索性蹬開了一只鞋,探了柔軟的足尖過去,沿着陸時野的西褲露出的一截腳踝往上蹭去。
“還是這樣?”
伸來的小腿筆直修長,被輕薄半透的黑絲面料緊緊包裹,精致的腳背繃着漂亮的線條。
似羊脂玉般的藝術品落着一層朦胧輕紗,蒙上神秘誘惑的暗色。
下一刻,纖細伶仃的腳踝被寬大的手掌緊緊攥住,像被一圈火焰灼燒般,碰觸的肌膚随着升溫變燙。
喬荊桃下意識地想掙脫,牢牢握着腳踝上的手掌卻像鋼鐵般紋絲不動,力度不減反增,透着不容反抗的強勢。
他有些慌亂地擡頭望去,撞進陸時野的眼眸裏。
那雙黑眸裏,亘古不變的平靜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似薄薄堅冰的表面被敲碎,翻湧着燙灼岩漿般的熾熱欲色。
陸時野低眸注視着他,聲線平穩:“寶寶今天是來找艹的?”
用詞直白而露骨,是喬荊桃從未感受過的陸時野的另一面。
“你……”
喬荊桃臉頰溫度燒灼,像遲鈍的小動物終于接收到了某種危險訊息。
面前的成熟男人身形高大,擁有絕對的力量,能夠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他的所有動作。
之前的種種,不過是猛獸好脾氣地收起了利爪,任由他在身上踩來踩去,放肆撒歡。
平靜與危險的切換控制權,一直不在他的手裏。
喬荊桃的神色露出幾分怯意,道:“我、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回去了。”
腳踝使勁掙了下,桎梏的束縛終于放開。
喬荊桃匆匆站起想逃,剛邁開一步,手腕卻被倏地被握住,輕輕一拉。
他的身形控制不住地向後跌落,直接坐在了陸時野的大腿上。
細窄的腰身被結實的手臂從後攬住,喬荊桃被吓得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回頭。
旗袍面料順滑,薄得似接近于無,坐在陸時野的腿上,喬荊桃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坐着的肌肉硬邦邦的,緊實得像塊鐵,傳遞着蓬勃的熱量。
“跑什麽?”
陸時野啞聲問。
他的聲線低沉磁性,混着潮熱的呼吸吹拂在敏感耳側,叫喬荊桃的腰身抖了下。
喬荊桃悶不吭聲地去掰陸時野的手,卻沒掰動,有些急了,聲線不禁顫了起來:“你要幹嘛?”
陸時野沒說話,用動作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抱着喬荊桃,向外分開了腿,喬荊桃坐在他懷中,兩條纖長的腿被陸時野的大腿頂着分開,毫無反抗能力。
喬荊桃跑不了,又控制不了自己被分開的兩腿,羞恥感伴随着對未知發展的不安懼意如潮水湧來。
他的腰身陣陣發軟,臉頰發熱,薄薄的眼皮暈開一抹胭紅,呼吸也變得急促,道:“陸時野!”
陸時野反問:“寶寶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尺寸嗎?”
喬荊桃胸腔裏的心髒跳得慌亂,嘴硬道:“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陸時野笑了下,張開了修長骨感的手指,按在喬荊桃的小腹上。
不久前,喬荊桃剛吃飽了飯,平坦微凹的小肚子微微鼓起,撐起一點渾圓的弧度。
此刻被熾熱的掌心貼着,小腹好似跟着變得滾燙起來。
“沒有尺子,但是可以用另一種方法讓寶寶知道我的尺寸。”
陸時野冷靜地衡量:“寶寶的肚子這麽平,吃一點食物就會鼓起來,換成把我的東西全部吃進去,大概會被頂到這裏。”
溫熱的指腹在柔軟的小腹點了一下。
喬荊桃的尾椎骨浮起一陣顫栗電流,好像真的随着陸時野平靜的描述見到了那副場景。
上次他見到的只是蟄伏的狀态,尺寸就已經很過分了。
如果真的以旺盛的狀态進來……
肚子會被撐壞的吧?
喬荊桃的鼻尖溢出一聲委屈的嗚咽,聲音細顫,帶着哭腔:“不要……”
整個人像一團兔子瑟縮着,怕得輕輕發抖。
陸時野很輕地嘆一口氣,帶着退讓般的無奈,松開了禁锢的手臂。
他道:“寶寶想玩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但是沒準備好,就不要再撩撥我了。”
被放開以後,喬荊桃堪稱落荒而逃。
已經過了飯點,是午休的時間,電梯裏空無一人。
喬荊桃一個人站在電梯裏,光潔的轎廂映照出他現在的模樣,眼圈通紅,一只鞋子還松着緞帶,看起來像受了欺負般,怎麽看怎麽可憐。
喬荊桃咬着唇,臉頰一陣一陣地發燙,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擡手擦了擦眼角的一點濕潤。
他再也不要見到陸時野了!
喬荊桃急匆匆地到了樓下,打算打車回去,徐助出現在了公司門口。
門外停了一輛低調奢華的豪車,徐助恭恭敬敬道:“陸總派了司機讓我送您回去。”
有在外就餐的職工陸續返回公司,向喬荊桃投來若有若無的驚異目光。
喬荊桃這才發覺自己忘了拿面具擋臉,也來不及計較是陸時野的車,匆促點頭,上了車。
徐助幫他關了車門,良好的助理教養讓他看不出一絲異色,又接過另一個助理氣喘籲籲跑着送來的袋子,才坐上了副駕。
他将袋子遞給車後座的喬荊桃,道:“這是陸總托人送來的,說是您掉的東西。”
車輛引擎啓動,駛離韬業總部的大門。
喬荊桃愣愣地接了袋子,打開一看,有卸妝濕巾、他忘記拿走的黑羽面具和紅玫瑰絲帶,還有一張便簽。
便簽上的鋼筆字跡遒勁有力。
【抱歉,吓到你了。】
喬荊桃指尖蜷縮,像被火苗燙到般,扔開了那張便簽。
喬荊桃像之前那般,要求車停在學校外的岔口,他回了酒店,将除去絲襪外的裙子和裝飾品都還給了動漫社。
——其餘兩天,學姐有其他coser朋友能從外地趕來撐場,他不用再幫忙了。
等回了宿舍,韋君源和王煦岩去考試了,牧安在戴耳機打游戲,見喬荊桃回來了,轉頭看來,吓了一跳:“桃桃,你怎麽像哭過?”
他想起喬荊桃說等活動結束打算去找那個網騙對象,怒從心起:“是不是那個男的占你便宜了!”
喬荊桃有氣無力地嗯一聲。
牧安緊張追問:“他怎麽你了!摸了你哪裏?不會親了你吧?”
喬荊桃聲若蚊蠅:“沒有。”
牧安道:“那是……?”
喬荊桃吸了吸泛紅的鼻尖,道:“他抱了下我,還摸了摸我的肚子。”
又遲疑道:“不過……好像也不算摸,就是從後面把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沒做其他的……”
牧安欲言又止。
喬荊桃問:“安安你想說什麽?”
“對比上次桃桃你說坐了人家的腿,還咬了他一口,”牧安神色糾結,“從後面抱一下,聽起來平平無奇……”
很像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見喬荊桃眼尾濕紅,牧安立刻表示同仇敵忾:“不經過我們桃桃的同意就抱抱,這男的就是垃圾!”
喬荊桃長睫輕顫了下,小聲地跟着罵:“垃圾。”
牧安寬慰道:“沒事,反正他也不知道你是誰,大不了現在就拉黑,以後再也不找他了。”
喬荊桃悶悶地嗯了一聲。
直到韋君源和王煦岩接連結束考試,一個寝室聚完餐,喬荊桃回了家,再也沒有給陸時野發過消息。
陸時野這次倒知道主動了,會定時彙報自己的行程、會發公司食堂的午餐有什麽,碰上瑰麗的晚霞時,也會拍上一張照片給他。
臨近盛夏,夜幕的降臨推遲。
落地窗映出天邊的爛漫霞色,也隐約可見辦公室的模糊影子,喬荊桃一看就知——陸時野在晚上七八點還留在公司工作。
喬荊桃一句沒回。
喬家晚上聚餐,葉妧在廚房裏嘀嘀咕咕地和喬宗明咬耳朵:“小寶就是談戀愛了吧?時不時想起來打開手機看一眼,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的。”
喬宗明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葉妧不滿:“你這是什麽重點!重點是小寶不開心,估計和人吵架了。”
她又叫住喬見川:“小川,你知道小寶最近在和誰聊天嗎?”
喬見川一愣,不确定地問:“是不是和他的室友在聊天?”
“你看你最近為了M家那個合同,忙得有多久都沒關心小寶了?”
葉妧嘆氣:“小寶一向最黏你,什麽事都和你說,結果連你也不知道……”
喬見川從廚房探出腦袋,正碰見喬荊桃盯着手機。
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信息,喬荊桃彎了眉眼,輕輕地笑了起來,又很快變成了一片愁容。
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喬見川若有所思,出了廚房,将一盤果切擺在餐桌上,裝作随意地問:“在看什麽呢?”
喬荊桃嗖地收了手機,猶豫了下,乖乖回答:“有個朋友在下班路上碰到兩只狗狗打架,給我拍了一段視頻。”
“是室友?”
喬荊桃移開視線,很是心虛:“不是……”
見喬荊桃不想說,喬見川也沒追問,半開玩笑:“小寶愁眉苦臉的,是和朋友鬧矛盾了?”
“算是鬧矛盾了。”喬荊桃聲音沮喪,“我想拉黑他,但是做不到。”
不知怎的,指尖懸在拉黑按鍵上,遲遲落不下去。
偏生陸時野的消息時不時跳出來,他總是忍不住手快點開,剛凝聚好的一腔決心就又被打散了。
喬見川問:“很嚴重的矛盾?”
“算是……”
喬荊桃垂下眼睫,道:“他給我道過歉了,但我還是覺得很別扭。”
喬見川輕輕地摸他的頭,道:“再親密的朋友也不可能每件事上都觀念一致,只能盡量做到互相理解,求同存異。”
喬荊桃遲疑了。
那種事也能做到求同存異嗎?
喬見川看喬荊桃依舊一副郁郁不樂的樣子,轉而道:“小寶這周末要不要和我去一家新開的水上樂園玩?”
喬荊桃眼睛一亮,笑了起來:“好啊,哥你都好久沒和我一起出去玩了。”
見喬荊桃終于露了笑顏,喬見川也跟着輕松起來,道:“前段時間太忙了,這個周末我都陪你玩。”
他信心滿滿地打算。
去水上樂園玩個兩天,再帶小寶參加他的高中同學聚會,人多熱鬧,保準讓小寶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