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和室庭院,木質建築古樸厚重,融合了神道教的特色,石燈籠立于參道兩側,一直延伸到內院。

星澤半跟着老嬷逐漸深入進去,這條路他之前也走過。

由于咒盅的特殊性,高專三年級時,星澤半被禪院家看中,召入這裏做過一段時間的助教。

教的是下一任禪院家家主。

那時候距離五條悟接管伏黑惠還有一年,因此所有人都一致認為當代家主的長子将會繼任整個禪院家。

星澤半需要做的,就是利用咒盅進行陪練,于是在這兒待了三個月。

漫長的三個月……

老嬷将人引至一處庭院的廊沿下,內室是傳統的榻榻米和居,俯身鞠躬,讓客人稍等,自己先行退下。

星澤半對這間屋子熟悉得很,也不拘謹,直接脫了鞋就從廊沿下走進去,雙手抱胸在室內繞着看,覺得五年來倒也沒多大的變化嘛。

走到內側隔扇處的時候,拉門便突然地被從外面打開了。

“呦,居然還活着呢,我還以為這麽多年沒有音訊一定是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裏了呢。”

熟悉的聲音,星澤半轉身。

門口的金發青年揚起一側嘴角,配合耳釘看起來笑得極其嚣張。

于是直播間的彈幕繼5t5刷屏後,這時候又被一大片的“彩雲豬豬”給鋪滿了:

『哉豬,你看起來過得很好』

Advertisement

『是豬豬寶呀~』

『彩雲豬豬,你要知道你是一只豬豬,別人靠近你都是為了balabala忘了,總之只有我是真心對你好』

『店長你的人脈別太離譜了』

『GGbond(禪院版』

于是星澤半大概懂了,和“5t5”的諧音差不多,這大概又是個美麗的昵稱,別說,還挺好聽。

“啧。”門口的人突然咋舌,上下打量着星澤半,“和我說話還看着別的地方,我說你這個gay,不會這麽多年來就沒找到自己的1吧……”

一聲嗡鳴,咒盅猝不及防地直接展開,包裹住了門口的人。

星澤半溫和地假笑一下,移開了直播間,随後直接走進了咒盅裏。

抱歉家人們,先去揍個人。

金色流轉,咒力順位輸入,趁着人體的咒力臨界點還有一段時間,禪院直哉對着走進來的人二話不說直接用上了投影咒法,24分頻壓縮成一秒,瞬移出現在了星澤半背後。

整套動作是那麽地熟練。

星澤半也熟練,躲閃瞬移攻擊同樣連招,在整個咒盅內,他能調動的咒力幾乎是無限的。

咒力凝箭,連發射出,在投影咒法的預判路徑上設置連續運動的障礙物,可以有效阻止對方的思考頻率,禪院直哉的動作果然變慢了,但實際上也并沒有慢多少。

這小子……星澤半簡直不知道該不該感到高興,比起幾年前在咒盅內處處不流暢地凍結,現在的禪院直哉對自己的術式運用已經爐火純青。

不過那又怎樣。

咒盅的顏色在金紫之間随意轉換,禪院直哉的投影動作進行到一半時咒力就被硬生生隔絕掉,停頓的一秒星澤半已經微笑着一拳打過去了。

這個人,今天必須要揍的哦。

直播間的屏幕懸在咒盅之外,彈幕上一片哇哇叫——毒舌豬豬被打,好一出大戲,前排兜售瓜子花生~

十幾分鐘後,咒盅撤去。

噗通的一聲悶響,有人倒在了榻榻米上,還喘着粗氣。

星澤半掰着手指咔擦地響了幾聲,一個跨步就直接坐在了地上想要起來的人身上,伸手一推又把人按到榻榻米上去了。

“我今天來呢,也不止是為了打你,啊不對、我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打你,但是吧,你說你這嘴……”

身上的人叽裏呱啦地開始說話,指責自己嘴巴毒又脾氣壞,禪院直哉仰躺在地上,視線落在星澤半處,從眉眼之間往下看去,對方依然還是半長的灰白紮發,穿着高專制服,身形體量大概也沒變,淺色的琥珀瞳會饒有興趣地看着周圍的任何東西,總之是不會好好地看自己。

廊沿處的細絹遮光簾透進了一絲半點的日光,星澤半說着話,左耳上的耳扣便吊着蕩悠起來,內嵌的淡紫色寶石乍一反光,晃人眼睛。

真是一點都沒變。

禪院直哉盯着那顆蕩來蕩去的耳扣,有種撲上去一口咬下來的沖動,最好是能咬到肉的那種。

五年前就這麽想了。

嘩啦一聲,旁邊的拉門被打開,先前的老嬷端着點心站在門口,看着屋內“男上加男”的景象,一時間有些猶豫要不要進來。

躺着的禪院直哉仰頭看過去,狠狠瞪了眼,于是老嬷立即退下,并十分體貼地關上了門。

“你這個死gay,從我身上起開!別把我的名聲都帶歪了!”

“哎呦,又是我的錯。”星澤半根本不打算起,轉身就把禪院直哉的兩只腿給曲了起來,自己向後一倒,舒服地靠坐在人身上了。

“你!”

“啊對對對。”

和彩雲豬豬沒什麽好說的,不同的物種間确實存在交流障礙。

星澤半想起來自己最開始被叫gay,只是因為好兄弟肩并肩的方式被禪院直哉嫌棄了,同時又一直試圖讓這人溫柔對待女性,于是莫名其妙地被扣了個“婦女之友”的帽子。

後來這人又從亂七八糟的網絡世界裏找出了個“gay蜜”的頭銜給他,最後直接認定了他是死男酮。

星澤半(微笑):你看我有說過一句話嗎?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溝通真是比人與豬之間的溝通都難。

于是禪院直哉從此認定了星澤半是個死gay,并且初心不變地一直喊到了五年後的現在。

雙腿被曲起,身上的人舒服地靠着又開始講話,大概是說這次回來已經先一步做了高專的老師,禪院這邊的請求雖然不好拒絕但也得……

禪院直哉沒空去聽人講了什麽,星澤半坐在他身上本就奇怪,這人自顧自說話居然還晃身子,小腹處有幾周前和咒靈打鬥時留下的傷痕,這時候隐隐地燙起來,很奇怪。

肯定是傷口裂開了,禪院直哉如此憤憤然地想,臉上通紅一片。

星澤半不光講話晃身子,還順帶着晃手腕上的十字架鏈子,是之前莉莉香送他的那串,早上出門看見就直接戴在了手上。

主要是打算避避禪院直哉的邪。

鏈子晃動也時不時反光,偶爾晃到禪院直哉的眼睛,他看過去,一眼就瞄到了十字架上的那道淺淺劃痕,心裏想着肯定又是外面哪個野男人送的東西,還是個瑕疵品。

“呵。”躺着的人笑了聲。

星澤半:?大哥,我說我只能來做臨時助教這句話很好笑嘛?

“怎麽,在外面晃了五年,真就是一個1都看不上你啊,連送的東西都是次品,廢物!”禪院直哉歪嘴笑,在燒着臉的情況下試圖扳回點面子,說話間又出其不備地揮出一拳。

沒多少力氣的一拳,星澤半伸手接住,直接往旁邊一甩,有些迷惑地對人皺起眉:

“我說你一直認為我是個gay也就算了,怎麽老是擅自給我貼0的标簽啊,說到底你一個自稱鐵直男的人能分得清0啊1啊什麽的嘛。”

“哼,我怎麽不能,我當……”

咚的一聲悶響,陰影罩下,星澤半俯下身,兩手撐在下方人身側,琥珀色的瞳孔隐在陰影處,暗色之下滿是侵略意味的進攻性。

叮鈴當啷的一聲動靜,是星澤半左耳的耳扣墜了下來,就晃在禪院直哉的臉頰上方,距離很近,近得讓他有種呼出一口氣就能吹動那個星星耳墜的感覺。

而事實上,這樣的距離,兩人之間确實呼吸可聞。

“別老是亂說話,被人壓底下就不好了,這是作為臨時助教老師的告誡,記清楚了嗎?”

呼吸之間,禪院直哉能隐隐聞到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星澤半倒是沒自覺,大概是剛才進來庭院時沾上的。

香水味還挺好聞,不知道是要勾引誰呢,禪院直哉暗罵了句。

“以上,說完了。”

壓迫感和陰影一道撤去,星澤半起身站了起來,拍拍衣服,準備從進來的廊沿下出去。

禪院直哉撐起身體,一手捂上了腹部,不知道是不是對方身體的餘熱殘留,這一處的皮膚現在燙得厲害。

他轉頭去看那邊快要走出去的人,喂地喊了聲,叫住人。

于是星澤半轉身。

“剛才沒聽,你下一次什麽時候過來助教。”禪院直哉轉移視線,“就是想在你來之前清理一遍屋子的晦氣罷了,沒什麽其他意思。”

這句話一說出來,真是傷了星澤半的心,那他剛才叽裏呱啦講了那麽多到底是為什麽,主要是真的很心疼那些被浪費了的口水啊。

深吸一口氣冷靜一下,人家畢竟是給了錢的,是金主大人,星澤半努力保持微笑說:“在你需要提升實力的時候,喊我的話我就過來,一般情況是雙休,那時候我比較有空。”

“行了知道了,滾吧。”

雖然很想罵人,但忍一時money多多,今天這個先記賬上,等以後總有機會在陪練的時候揍回來。

屋子裏只剩了禪院直哉一人,開始一邊揉着肚子一邊低聲罵起人來。

星澤半是走到庭院半途又折返的,直播間的彈幕循環地刷起一句話,所有人都鼓勵支持他回去。

于是幾分鐘後,星澤半突然出現在廊沿下,在禪院直哉還沒反應過來并罵出一句“你怎麽又回來了死gay”之前,星澤半先開了口。

“彩雲豬豬!崆峒即深櫃,誰說男酮就是男酮,下次見886~!”

說完就跑真TM刺激。

下一秒屋裏響起憤怒的喊聲。

星澤半:pero哎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