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

十五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商場的冰場，程雨杉看着被沈亮和沈桄圍着叫哥哥的沈耀，不禁失笑，沒辦法，每次見他，他都是一副什麽都游刃有餘的樣子，難得見他有招架不住的時候。

早上十點左右，在程雨杉做完一張英語和化學試卷後，沈耀帶着沈亮上門了。

蔣夢瑤今天有事外出，本來安排了保姆帶沈亮去兒童樂園玩，可沈亮想和沈桄，還有哥哥一起玩。

四個人去商場吃了頓披薩，沈耀和程雨杉帶着兩個孩子去看了熊出沒大電影，路過商場一樓的時候沈桄想要去滑冰。

沈亮從小就被教育不要打擾哥哥，哥哥要學習，再加上他的哥哥看着很嚴肅，和爸爸一樣，所以他雖然很想親近哥哥，但不敢。

自從沈桄出現在這個家裏，沈亮才發現哥哥原來不怕被打擾，爸爸也會無話可說。

“亮亮，桄桄的媽媽不能天天陪着她，所以我盡可能地多陪着她玩會兒。”

好吧，既然哥哥這麽說，他就讓讓桄桄吧。

可是現在，明明桄桄已經很會溜冰了，為什麽還要纏着哥哥滑呢，亮亮都不會滑！

“好吧，我就把哥哥讓給你了。”沈桄的滑冰是沈亮教的，所以她完全沒想到小時候的叔叔不會。

叔叔長大後自稱是個霸酷拽的賽車手，在滑雪滑冰方面也很厲害，跟變好了的小舅舅一樣，很會玩。

然後，沈桄看着靠着護欄上，一臉高冷的媽媽，所以，年輕的媽媽，你是不是還不會滑？

“等等等等，亮亮，我來教你吧，不客氣。”沈桄的記憶力很好，把放置在一旁的藍色海豚道具推過來，把沈亮傳授給她的又教給沈亮，“亮亮，你會輪滑，學滑冰很快的，你先試着滑滑看。”

“你需要嗎？”沈耀滑到程雨杉旁邊後，指了指小海豚。

程雨杉在沈耀和兩個孩子糾纏的時候，已經快速地在抖音上搜索滑冰初學，第一次上冰，滑冰重心，零基礎滑冰等關鍵詞視頻。

她看着冰場裏大多借助小海豚當道具的都是小孩子，她想了想回答說：“沈耀，我有沒有可能很有天賦？”

沈耀從來沒教過人滑冰，所以他無從判斷程雨杉是不是有天賦，畢竟上冰摔去不是開玩笑的。

這時他想起九月的校運動會，他被安排到廣播站報名詞時念到過的，程雨杉是校運動會U18組跳高的第一名。

或許運動是共通的？

跟着略有僵硬的程雨杉，沈耀保持适當距離，邊在外圍放慢速度滑着邊說：“你先試着沿着圍欄走一圈，找找上冰的感覺，嗯，膝蓋微微彎曲，對對對，重心放低點，左右腳交替向前滑。”

無論是跑步還是騎車，初學技巧都是不要看腳下，看前方，程雨杉摒棄雜念跟着沈耀的話，從挪動到走得不錯再到滑行，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那麽一點竅門，還有那麽一點滑冰的快樂。

嗯，快速滑行地時候有種飛起來的感覺，是不曾有過的暫忘一切自由的味道，不知不覺，程雨杉發現自己滑着滑着，逐漸脫離了一直撐着的護欄，滑倒了冰場的中心，看來自己還真的挺有天賦的。

她轉頭想要和跟在身後的沈耀炫耀下，然後平衡一下子就保持不住了，在失控後，程雨杉的腦子裏只有教程上說得要是摔了得向前摔，要先保護膝蓋還是腦袋來着。

然後她約等于重重得撞到了沈耀懷裏，他的反應好快，程雨杉擡起頭，單手扶住沈耀的手臂，沒辦法，初學者嘛，流暢感一斷，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從冰場的中心滑開。

“雖然摔跤是學會滑冰的，不過能不摔就不摔，我帶你滑，你找找繞圈的感覺。”沈耀反牽過程雨杉的右手，帶着她從中心滑到外圈，中途遇到了和他們打招呼的沈桄和沈亮，沈亮已經在練左右單組支撐滑行了，桄桄就比較懶了，坐在小海豚上當着頭頭是道的小老師。

“今天都沒收獲幾件戰利品...”商場一樓，趙晴晴的朋友拉住正在看吊墜的趙晴晴，“晴晴，你竟然覺得剛才試的大衣不好看，我覺得你在鳴龍實驗讀書讀得沒有審美了！”

趙晴晴的朋友是在國際學校讀書的，家裏很早就定下了留學規劃，她們這個圈子的父母長輩基本經營時尚圈産業，很少選擇刻苦學習高考的。

偏偏趙晴晴打小就喜歡湊到那個很卷的沈耀身邊，然後成為一個很卷的趙晴晴。

“沒說不好看，普通行了吧，你看看，這個吊墜好看嗎？”趙晴晴看中一款狀元帽吊墜。

“野心這麽大，要考狀元了？”

“不是我。”

“我知道了，你是想送給，”趙晴晴的朋友略誇張地說，“沈耀吧。”

說完，趙晴晴的朋友撩了撩側面的長發，順帶看了眼商場中心的溜冰場，然後她震驚了，“沈耀，是沈耀嗎？他...他在談戀愛...嗎？”

雖然知道這麽說大概率會傷趙晴晴的心，可是看沈耀的神色和動作，他，平時聚會時的木頭人，竟然牽着女生的手在滑冰，這就是在談吧。

還有，那女的确實漂亮！

“你看錯了...”趙晴晴怔怔地看着冰場中的兩個人，心亂如麻，沈耀什麽時候跟程雨杉走得這麽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