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05章 第 5 章

靜靜尿床了。

難得有一天，靜靜醒來沒起床去爸爸媽媽房間，也沒喊爸爸媽媽，而是自己躺在床上發呆。

直到外面傳來聲音，靜靜才無視身體的沉重，緩緩起床，穿小拖鞋走到門旁邊，隔着門板回客人的話：“我媽媽在家。”

“靜靜幫大姨傳個話，說大姨和哥哥在外面。”陳仙枝沒有讓靜靜開門，而是讓靜靜去傳個話。

靜靜去到房間裏的時候，陳仙柳已經聽到動靜坐起身了。

“靜靜，等媽媽一會兒，媽媽先穿好衣服。”她說的穿好衣服是把內衣穿上。

見姐姐可以不刷牙不洗臉，內衣還是得穿上的。

衣服都穿好了，陳仙柳下床，摸了摸女兒的褲子，薄薄的褲子是幹的，然而尿布沒了，褲子也有味道，果然還是尿床了：“光輝，靜靜尿床了，今天吃午飯前必須把靜靜的衣服褲子還有床上的被單墊子都洗幹淨。”

趙光輝沒法裝睡了，睜開眼睛，誇自家女兒有本事，尿床都沒來哭出來，已經是大孩子了。

他真的在誇女兒。

小小年紀就處變不驚，尿床也不哭鬧了，老父親深感欣慰。

陳仙柳半蹲下來：“靜靜，你先待在房間裏不要出來，等媽媽和大姨說完話回來，給你換褲子。”

靜靜應下來了，走到爸爸旁邊跟爸爸說話，說自己有多累，走不動路了。

尿床對她來說确實不是件大事。

身體的疲累才是最難受的，沒有大姨敲門說話，她都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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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想起卻起不來。

爺爺奶奶家住在五公裏外的地方，離他們家不算太遠，用腳走路的話，算遠了。

夫妻倆沒多少錢也要坐車過去，昨晚是為了晚飯，錯過末班車，只能走了。

對大人來說都有點累的距離，對小朋友來說更累，昨晚遷就着孩子的走路速度，刻意放慢了腳步，走了快兩個小時。

“什麽？累了還想爸爸抱着你出去玩？今天爸爸要給你洗刷床單墊被，洗完下午要繼續躺着，不陪你出去玩了。”趙光輝拒絕，本來側躺着和女兒聊天，現在正常平躺下來。

爸爸拒絕了自己的請求，靜靜有小脾氣了，不和爸爸說話，鑽到窗簾裏面，繼續看着窗外。

不是靜靜喜歡鑽窗簾，是爸爸媽媽房間的窗戶能看到幼兒園。

如果只是幼兒園房子，也沒什麽吸引小朋友的地方，要命的是能看到幼兒園的游樂設施，滑滑梯、跷跷板、秋千等等，五顏六色的，小朋友視力沒發育完全，也能看到那些顏色，能注意到幼兒園裏哥哥姐姐們的活動時間。

有時候她都會在窗戶前揮動小手，假裝自己在和哥哥姐姐們一起玩。

最開始的時候是伴着蹦跳動作的，媽媽擔心她受傷，也擔心打擾到樓下住戶，不讓她跳了，她只能動動兩條小胳膊。

靜靜現在看着的幼兒園，很有可能是她下半年要去的幼兒園。

陳仙柳找過姐姐，問能不能讓靜靜在醫科大教職工家屬院幼兒園讀書。

醫科大講師教職工不少，幼兒園有好幾個，陳仙枝幫妹妹打聽過了，附近居民的孩子能上教職工幼兒園，只是沒法享受任何屬于教職工的福利優惠，報名的時候需要交一年的費用，包括學費餐費等等，一學年結束後，多退少補。

一家三口之前的住處不符合附近居民這個條件，現在符合了，至于靜靜會被分到哪個幼兒園，說不準的。

當初選房子的時候，陳仙柳考慮過離幼兒園太近，會不會很吵，剛好是下午時間，幼兒園放學，她聽了聽聲音，還能接受，不算很吵，可以忽略不計。

中介也說除了上下學，孩子們活動時間基本在半上午和半下午，正常睡覺時間不會吵人的。

大馬路上很少拖拉機和小貨車經過，大多是自行車，不用擔心睡懶覺被吵醒，陳仙柳就可以忽略噪音問題了。

噪音是沒多少問題，最大的問題是自家閨女。

剛搬進來的時候，靜靜吵着要過去玩，他們夫妻沾了正讀幼兒園大班的外甥的光，帶女兒進去玩了一次，明知道一次之後女兒會想去第二次第三次，他們還是耐心和女兒說她沒讀幼兒園，沒讀幼兒園就去不了，不能去。

靜靜察覺到爸爸媽媽鐵了心不讓自己去幼兒園，而且爸爸或者媽媽每天都會陪在自己身邊，小朋友壓根沒法自己偷偷過去，只能死心，每天鑽窗簾，遠遠看着別的小朋友玩。

沒有小朋友在玩，她也會看着，當成一種“精神寄托”了。

...

“姐，今天怎麽過來了，有什麽事情嗎？”陳仙柳開門問姐姐。

陳仙枝确實有事相求：“我昨天來過你家，你家裏沒人，只能今天再過來看看，玉竹不想去他爺爺奶奶家，我想讓他在你家裏待着，我下午四五點鐘來接玉竹回家。”

她帶了孩子和枇杷過來，枇杷就是給妹妹一家的。

“我們一家三口昨天去靜靜爺爺奶奶家了，姐，玉竹就放心待我們家，你路上小心。”陳仙柳沒有絲毫不耐煩，接過孩子和枇杷。

玉竹不是第一次過來了，說不上熟門熟路，卻也不陌生，進去屋子後就自己坐到椅子上了。

陳仙柳放好枇杷，先去忙活給女兒換褲子的事。

帶靜靜換褲子，要去靜靜房間裏換，從他們夫妻房間到靜靜房間，會路過小客廳，靜靜看到表哥過來，喊了聲哥哥，得到表哥的回應就老實被媽媽帶去自己房間換褲子了。

陳仙柳想想還是給女兒擦個身子，直接把女兒帶到洗漱的小間，路過囑咐玉竹：“玉竹，吃枇杷的時候，把皮扔到那個垃圾桶裏就行。”

她沒有慷他人之慨的意思，本來就是姐姐送的枇杷，所以她直接告訴孩子垃圾扔哪裏去。

“媽媽，我要吃，我肚子咕咕叫了！”靜靜一聽有吃的，來精神了。

“你不行，等媽媽幫你洗完再吃。”

靜靜開始“據理力争”，試圖先吃再洗。

正當母女倆理論的時候，趙光輝從卧室出來：“背着我吃什麽好吃的呢，我也要吃。”

他是直接坐在外甥旁邊開吃了，都沒去洗漱，見到爸爸開始吃枇杷，靜靜不想和媽媽理論了，只想沖過去保護枇杷。

趙光輝聽到母女倆說話內容：“今天直接給靜靜洗個澡吧，頭發一起洗了，早上就別費勁了，随便給靜靜換條褲子就行。”

陳仙柳想想也是：“那就換褲子簡單洗漱好了，你先別吃，等靜靜洗漱完了，你去洗漱，大家都洗漱完再分枇杷。

靜靜，待會兒你來分枇杷，爸爸不會偷吃的，我們先進去吧。”

靜靜不是很放心爸爸，讓媽媽把枇杷放到廚房櫃子上才安心。

小朋友覺得家裏最高的是廚房櫃子，忽視了家裏最高的人是爸爸，爸爸想偷吃，随時都能偷吃。

爸爸不偷吃只是怕小朋友撞見，到時候沒完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