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戀愛第一天就要見男朋友一看就不好惹的媽,這是什麽地獄開局?
裴春水有些局促的整理下自己的家居服,禮貌的向婦人問好:“阿姨,您好,我是裴春水。”
正和褚靳交談的林夢雅和藹笑容收斂,高高在上的瞥了一眼裴春水,臉上沒有不悅也沒有其他情緒,只淡淡的嗯了聲。
裴春水為此已經見怪不怪,畢竟有錢人個個都是變臉高手。
好在這個時候晨跑鍛煉的莊峥也從外面趕回,他看到褚靳和自己媽的意外程度不亞于裴春水。
莊峥皺了皺眉:“媽,你們怎麽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打招呼,打什麽招呼?”
林夢雅起身,音有惱色:“褚靳昨天傷了頭你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醫院,連管都不管,看都不看,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成天只知道和一些不知道打哪來的人鬼混,只想着玩物喪志連自己家人都不知道要照顧了嗎!”
和不知道打哪來的人鬼混?玩物喪志?
裴春水覺得這話很刺耳很難聽。
他本以為莊峥會反駁,卻沒想到莊峥神情平淡,可有可無的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照顧他。”
林夢雅這才滿意,可她還是帶着氣音兒不悅的哼了聲:“我有事情要在港城待幾天,褚靳現在受了傷我也不放心,暫時就讓他住在你這裏吧。”
裴春水一聽這話立馬扭頭去看莊峥,讓褚靳住在這裏?
“雅姨。”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褚靳拉長嗓音,矯情極了:“莊峥哪裏會照顧人啊,您還是把我也帶去港城吧。”
“莊峥不會照顧就讓保姆照顧,你現在受着傷不能跟着雅姨亂跑呀。”
林夢雅關心又寵溺的看着褚靳:“你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你要聽雅姨和莊峥的話嘛。”
“我從小就不喜歡被陌生人照顧。”
褚靳懶懶開口,忽然又哎了一聲,幸災樂禍的看着裴春水:“不過,我覺得莊峥的新男友挺有眼緣的,如果裴先生能在百忙之中抽空照看我一下,我也不是不能好好待在這兒。”
莊峥皺了皺眉,林夢雅也終于正眼看向裴春水:“他?”
褚靳咧嘴笑:“對啊,就是他。”
裴春水冷着臉:“我是莊峥的男朋友,我不是保姆更不是管家,我不會照顧人。”
他瞪了眼褚靳:“你實在缺人照顧我建議你去精神病院!”
林夢雅臉色難看起來,拎着包包就走,路過莊峥時十分生氣:“莊峥,你給我出來!”
那母子倆一走,偌大的客廳就剩下裴春水和褚靳。
裴春水現在一點也不想和褚靳這個神經病在同一個空間單獨相處,頂着那人病态又戲谑的目光趕緊跑上了樓,又想到什麽反鎖了房門。
莊峥剛為林夢雅打開車門,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就落在他臉側。
然後就聽到林夢雅氣急敗壞的聲音:“莊峥你真是昏了頭,你什麽時候品味那麽低,開始找那種空有美貌的花瓶回來養?你老爺子已經在為你物色結婚對象了,你要是不想整個莊家落在那幾個吃白飯的廢物上,你馬上和他斷了關系!”
莊峥面無表情的看着母親:“這話又是褚靳教你說的吧?”
“人家小靳比你清醒。”
“我暫時不會和他斷。”
林夢雅橫着略帶細紋的眉眼看他:“你說什麽?”
莊峥将車門開大了些,淡淡重複:“我說我暫時不會和他斷。”
“好啊,好啊。”林夢雅拍着胸脯,開始老生常談:“你現在這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你爸爸死了,你忘了我一個人是怎麽為你保住這些基業榮耀的嗎?沒有褚靳沒有褚家哪有你的今天?莊峥,你一直以利益為上,你怎麽會被那種低級的外鄉人吸引?你太讓我失望了!”
莊峥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林夢雅坐在車裏,氣的胸口起伏,過了會兒才道:“好,我現在不逼你和那個小玩意斷,你給我想辦法照顧好褚靳,讓他把傷養好趕緊送他回去上學,他爸爸媽媽問責起來誰也擔不了這責任。”
莊峥的情緒平淡,只道:“我知道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但林夢雅一如既往的無視他的關心,只冷冷的對司機道:“老李,開車!”
裴春水聽到門被敲響,他警惕的喊了聲:“誰?”
“是我。”
裴春水趕緊跑去将門打開,他也看到莊峥白皙的臉側隐現一片通紅。
“你的臉……”
“沒事。”
莊峥又看了眼床邊打開的行李箱:“你不想待在這裏了嗎?”
裴春水低低嗯了聲,十分委屈:“我不想和那個人在同一個屋檐下,我也不想照顧他……”
“我怎麽會讓你照顧他。”
莊峥攬着他的腰帶着他坐在沙發上,輕聲誘哄:“相信我,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要走,好不好?”
裴春水沒有回答,起身從冰箱拿出冰塊,又拿小毛巾包住輕輕貼在莊峥泛紅的臉上。
莊峥下意識想躲,卻聽裴春水哎了聲:“別動。”
微熱紅腫的臉頰傳來陣陣冰涼,莊峥也再次聞到裴春水呼吸裏的淡淡柑橘清香。
“疼嗎?”
莊峥沉默一會兒:“不疼。”
“怎麽會不疼呢,都腫了。”
裴春水小聲嘀咕着:“看着好心疼啊。”
莊峥目光幽深的看着眼前人,喉結微動,忽然側了側臉,裴春水手裏的冰塊也落了空。
“老實一點,再冰敷一會兒。”
裴春水扯住莊峥的手不讓他亂動:“我有經驗的,臉上的傷不及時冷敷會腫成豬頭的,到時候你讓你公司的人怎麽想你這個老板?”
“為什麽會有經驗?”
許是此情此景過于溫情,讓向來冷心冷肺莊峥忽然生出了解一個人過去的沖動,他問道:“誰打過你嗎?”
裴春水似乎是沒想到莊峥會問這個問題,他遲疑一會兒,牽強笑了下:“我,我小時候經常會被同學欺負。”
他沒有說實話,其實他除了男生女相和孤僻性格被同班男生校園|暴|力,更多的是會被當他是畸形怪物的母親時不時打罵,但是他不想在莊峥面前顯露太多不堪的過去。
莊峥有點想不通畢竟裴春水這張漂亮到驚豔的臉和開朗樂觀的性格放在學生時代應該會很受歡迎為什麽會被刁難。
他擡手撫摸了下春水的臉頰,順勢低哄:“在我這兒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這話讓裴春水眼眶一熱,在他的成長中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包括“苦追”他的秦又洲和一些男男女女。
他猛地抱住莊峥的腰,不一會兒莊峥就察覺到自己肩膀有些濕潤,他聽到裴春水悶悶的哭腔:“莊峥,我相信你。”
“我真的好喜歡你呀,我以後也會用我自己的全部去保護你的。”
莊峥一怔,他微擡的手懸空放在裴春水瘦弱的脊背上方遲遲沒有落下。
那句話“不會有人再欺負你”有幾分真幾分假他自己都不知情,但裴春水卻感動的落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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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春水正式和莊峥同居了。
許是有莊峥的囑咐,別墅裏的幾個菲傭保姆乃至園丁司機都對他非常恭敬,俨然把他當作另一個男主人來看待。
更讓裴春水高興的事那天過後他也沒有再看到讨厭的褚靳,也不知道莊峥是怎麽勸那個神經病離開的。
轉眼就到了莊峥的生日晚宴,而這一天裴春水也将第一次以莊峥男友身份出席亮相在上流社交圈。
一些明星禦用造型師服裝師流水一樣往茂園搬運高定西裝和頂奢珠寶供裴春水挑選,身邊人的恭維聲就沒有斷過,不管他穿什麽都是一波又一波花式贊美。
八點一刻,晚會在茂園前排別墅開宴。
莊峥攜着裴春水舉着香槟歡迎來往貴客,而擁有過分漂亮的生面孔春水自然也受到了所有人的打量。
“這位是莊總的新男友?”
莊峥淡笑點頭,攬着春水的腰向衆人介紹:“他是一位優秀的舞蹈演員,裴春水。”
裴春水也大方一笑,向對方颔首:“馬總,您好。”
“我記得你,我記得你,我女兒總是念叨喜歡上一個舞蹈演員小哥哥,原來就是裴先生啊。”中年馬總喜笑奉承着:“前幾天她在短視頻經常刷到你跳的那個舞蹈,給全家那什麽,安排,哦不,年輕人叫什麽安利。我一見到真人,才明白什麽叫驚為天人,頓覺裴先生還是有點不上相的呀!”
裴春水謙虛笑笑:“謝謝馬總誇獎。”
等到馬總走遠,莊峥說出心中的疑惑:“你怎麽會認識馬總?”
裴春水抿唇一笑,低聲道:“我提前找管家看過你的賓客名單,怕有需要所以提前認了一下。”
莊峥明顯有些驚訝,他似乎是沒想過裴春水這樣的笨蛋美人竟然會做這種事情。
“都記住了?”
裴春水揚起唇角:“差不多。”
莊峥指了幾個,裴春水全都對答如流:“通明實業的趙昆,趙總。”
“麟沣股份的李總。”
“雅星娛樂的霍總……”
莊峥輕輕按了下春水的肩膀:“不錯,很厲害。”
他又道:“我要去見幾個生意夥伴,你先玩。”
“等一下。”
裴春水随手将酒杯交給一旁路過的侍應生,纖纖白指理了理莊峥低調的曜黑領帶,飽滿紅潤的唇貼了貼他耳畔:“莊先生,晚上允許你來我房間,我會給你一個特別的禮物。”
莊峥在裴春水看不到的角度笑容瞬間收斂,目光平靜的點了點頭:“嗯,好。”
莊峥一走,裴春水很快就被一群年輕的二代圍了起來,這些有人是聽從家中長輩的意思,也有些是單純對他好奇,還有看熱鬧的人。
其中裴春水還看到了熟人,一位是随着父親來的安瀾,另一對則是秦又洲和他的未婚妻林小姐。
裴春水端着一杯酒來到後者面前,姣好笑容頗為虛榮得意:“謝謝秦總和林小姐來參加我男友的生日晚宴,照顧不周,請多海涵。”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鎏金高定西裝,掐腰設計使得他腰肢更為纖細,像是一尾矜貴漂亮的游魚,胸前佩戴一枚珍貴的顫花藍寶石胸針,價值可達上千萬。
秦又洲臉色鐵青,林小姐的面色也同樣不好看,她視線不可避免的落在那枚胸針上,冷笑:“怪不得裴先生要踹了我未婚夫呢,想必我未婚夫的全部身家怕是都沒有你這枚胸針貴了。”
裴春水不輕不重的哦了聲,随意瞥了眼胸針,故作驚訝:“是嗎?可是這枚胸針已經是莊峥送我的珠寶中最便宜的了。”
林小姐一噎,皮笑肉不笑的:“那你就趁着莊總沒有未婚妻好好戴着吧,不然的話人家忽然喊你還回去豈不是還沒有過足瘾?”
“還回去?我的東西為什麽要還回去?”
裴春水好笑道:“莊峥贈予我的珠寶早都已經登記到我名下了。”
他和莊峥戀愛不出半個月莊峥贈予他的名貴珠寶已達數千萬,其中還給了他一張私卡,他好奇查詢過裏面的錢,數零數到最後吓得他趕緊将卡好好放了起來。
秦又洲酸澀出聲:“莊總對你可真是大方。”
裴春水看一眼秦又洲,沒有多說旁的,只道:“你們慢慢玩,我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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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将在尾聲的時候裴春水要去換另外一套西裝,卻沒想到竟然在更衣室看到了一位陌生男人。
那男生長相精致,笑容微甜,穿着大膽的镂空露背西裝,看起來年歲不大。
裴春水皺了皺眉:“你是誰?”
“你好你好。”男生笑眯眯的:“我是莊峥的前男友呀。”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喬瑜。”
莊峥的前任?
既然是前任那就是過去式,裴春水沒有什麽其他情緒。
裴春水看着他:“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
喬瑜笑嘻嘻的看着他:“就是聽說莊峥第一次找了一個家世普通的男友,我比較好奇而已。”
“那現在看到了不好奇了吧?你可以走了。”
“還是很好奇呀。”
喬瑜從桌子上下來,走到裴春水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我一直以為莊峥找伴侶不看臉只看家世,但是現在看到你我忽然發現他好像也是看的,只是沒有人出現打破他這個原則?”
裴春水有點迷惑眼前這個人找上他的目的,眼看着晚宴最後一環馬上就要開始,他也不想再耽擱時間,冷冷道:“喬先生,還請你先出去,我需要換衣服了。”
“好啦,好啦我這就走。”
喬瑜孩子氣一樣的努努嘴,忽然又回頭:“你知道我和莊峥是怎麽分手的嗎?”
裴春水對這個不太感興趣,但為了能讓這個人趕緊走還是耐着性子順着他問:“為什麽?”
喬瑜似乎還有餘怒,皺着鼻子道:“因為莊峥這個人很喜歡冷暴力。”
“他上一秒還對你很好,下一秒就會和你分手,沒有任何原因,不管你怎麽挽留他都像是沒有心一樣不會理你。”
他又壞笑了下,暧昧的舔了舔唇,給裴春水一個你懂得的眼色:“但是莊峥在床上真的很猛,根本不像他這個人那樣冷淡,所以你就好好享受吧。”
喬瑜拍拍屁股走人,而裴春水和被趕出去的服裝師緊趕慢趕才在最後一個環節開始之前更換另一套純黑的西裝重新來到宴會。
裴春水看着不遠處被人包圍的冷淡矜貴的莊峥,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喬瑜突然出現的前任。
如果說真的不介意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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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裴春水坐另一輛車提前回到別墅,而莊峥則是很晚才回到家中。
莊峥松了松西裝領帶,看向一旁的保姆:“裴先生已經睡了嗎?”
保姆頓了下,低聲道:“裴先生在樓下等您很久,見您沒回來就回了房間。”
莊峥點了點頭,神色冷淡:“嗯,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好的,莊先生。”
莊峥起身上樓,腳步沒有在裴春水房門口多停留一秒鐘直接回了自己的主卧。
裴春水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些打冷戰的冷,等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還穿着很清涼很誘惑的性感|絲裙,沒有蓋一點被子,而卧室的窗戶一直沒有關,淩晨許是下了雨,被子已經微微泛着潮氣。
莊峥呢?
裴春水有點懊惱,是不是自己睡得太死莊峥就沒有打擾他?
一陣小風掃過,裴春水打了幾個噴嚏,他大腦緩慢的想,莊峥來他房間裏了嗎?如果來了,為什麽沒有給他蓋被子呢?
他換下身上那套羞恥又性感的衣物出了房門,就看到莊峥正端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看見他了,唇角微動:“醒了,昨夜睡得好嗎?”
裴春水有點蔫,身上不舒服,心裏也不太舒服,嗓音悶悶的:“不好。”
莊峥溫柔問道:“怎麽了?”
“我昨晚睡覺沒有關窗也沒有蓋被子,好像有點感冒了。”
他擡起漂亮的狐貍眼不滿的看着莊峥,委屈道:“你昨晚怎麽回來那麽晚,我等了你好久,而且你回來怎麽沒有去我房裏呀?”
莊峥似乎自動忽略他前半句生病的話,只是淡笑一聲:“我昨晚喝得太多了,怕吵到你睡覺。”
裴春水嬌裏嬌氣的哼了聲,看向一旁的保姆:“南姨,莊先生昨晚已經醉的需要別人攙扶了嗎?”
昨夜守值的南姨一聽,低眉順目點頭:“是的,莊先生昨晚真的喝醉了。”
裴春水精致的臉泛着不正常的紅,縮在家居服裏顯得很弱小可愛,不高興的嘟囔:“反正我不高興了。”
“不高興了?”
“來。”
莊峥牽着裴春水的手:“給你一個玩具。”
“什麽呀。”
裴春水被帶着下了地下負三層,最後停在了一輛藏藍色的超跑帕加尼前面。
“喜歡嗎?”
沒有男生能抵抗超跑的魅力。
裴春水也是如此。
他欣喜的摸摸車子,看向莊峥:“送我的?”
莊峥點頭:“送你的。”
裴春水有些想笑但又不想就這樣原諒莊峥,故意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要。”
“說什麽呢?”莊峥寵溺的揉揉他的頭:“你在我身邊,就是你最大的功勞。”
裴春水抿嘴笑了起來,愛不釋手的摸了摸豪車:“莊峥我真是不知道你這麽會說情話。”
莊峥只是淡淡動了動唇,将鑰匙給他,就道:“車子後續問題我的助理會來給你辦,我先去上班了。”
裴春水還想說什麽,可莊峥已經闊步離開了別墅地下室。
不過裴春水也沒有多想,而是坐在豪車裏不斷新奇的這兒看看那兒摸摸,最後又拿出手機拍了很多照片,又十分虛榮的在朋友圈曬照秀恩愛。
但是裴春水沒有高興太久因為他重新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就發了燒。
這高熱來得太過突然,一瞬間就讓裴春水像是在汗水裏泡澡,整個人濕噠噠的黏在被子上。
他想喊保姆奈何頭腦昏昏沉沉的根本說不出話,于是就這樣燒着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有人在碰他的頭,還用手輕輕拍他的臉。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看,好像看到了莊峥,又好像不是。
裴春水小時候經常發燒但長大之後基本上很少生病,這些年發燒最嚴重的一次就是和褚靳那次瘋狂的性|愛,而這次來勢洶洶的高熱似乎也不輸于上次。
“疼……”
裴春水覺得自己渾身都要斷了,尤其是一些曾經練舞落下病根的膝蓋和手臂痛仿佛有針在紮:“好疼……”
“哪裏疼?”
裴春水不自覺流了淚,難過的抽噎着:“哪裏都疼,嗚嗚嗚,我好疼,外婆……”
很快地他就感覺自己被人用被子包了起來,下一秒就猛地抱起往門外走。
裴春水用力睜開眼睛,可眼前是止不住的暈眩,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你要帶我,去,去哪兒。”
在這個人的懷抱裏下樓梯都不覺得颠簸,好像很有安全感。
那個人不耐煩的啧了一聲,好像又說了句:“把你賣了做成貓咪毛毯。”
剩下的事情裴春水就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就看到南姨正守在他床前,而他的手臂上正挂着水,整個人虛弱的不行,嗓子好像有小刀在劃。
“你醒了啊裴先生。”
南姨殷勤扶着他起來:“來,喝一點水。”
裴春水嗓子太疼了根本不想喝水,他看了看眼前的高級病房,強忍着疼沙啞道:“是,是莊峥,送我來的嗎?”
南姨愣了下,想起什麽,低垂着眼睛:“應,應該是的,我今天不在別墅,嗯,是那個,從外面趕回來照顧您的。”
裴春水心裏一暖,看來莊峥是知道他不舒服才折返回去的,他繼續按着嗓子:“莊峥呢?”
“莊先生工作太忙了,已,已經走了。”
裴春水有些失落的哦了聲,看了眼吊針,啞着聲音:“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啊。”
“您因為着涼發燒得了急性肺炎,好在發現及時沒有什麽大礙,只需要入院治療幾天。”
南姨道:“不過您不用擔心,您沒什麽大事,挂幾天水就能回家了。”
裴春水就這樣在醫院住了五天,而這五天莊峥只是給他發過幾條消息詢問身體,從來沒有來到醫院看他,整個病期只有南姨和另一個男性護工陪着裴春水度過。
這讓裴春水有點傷心。
在第五天的時候他給莊峥去了電話,莊峥接的很慢,聲音還算溫柔:“怎麽了,春水。”
“你什麽時候來看我啊。”
莊峥似乎是輕笑了下:“怎麽了,你不是明天就出院了嗎?”
“你工作那麽忙嗎?”
裴春水有些委屈:“只有第一天把我送到醫院之後再也沒有看過我,聊天也是聊着聊着人就不見了。”
“工作真的有些忙。”
莊峥道:“等你病好了,我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或者我帶你去拍賣晚宴?一會兒我讓助理把拍賣物品明細給你,你看看你有沒有喜歡的……”
“莊峥,”
病中的人總是很虛弱很敏感,裴春水雖然作為男生但也不例外,他難受道:“我就是想讓你來看看我有那麽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