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黃泉車票

第26章 黃泉車票

這邊還要認真敷衍朗姆,兩儀繪川嘆一口氣:“懂了,所以您擔心康帕利的身份也會洩露?不過我現在肯定沒暴露吧?畢竟抓我這種小喽啰可不用走逮捕令。”

朗姆和藹地說:“卡納迪恩在警廳深耕數十年,年齡也大了,BOSS的意思是打算把這件事圓過去,讓他體面退休。但他在接受調查的時候,會不會讓你一起暴露,不能确定,BOSS又願不願意再花力氣撈你,同樣不能确定。就像你說的,抓你可不用走逮捕令。”

兩儀繪川有一瞬沉默,這事還能圓?組織的恐怖能力,在此窺見一斑。

并且,不撈她也太真實了吧!為什麽要在柯學游戲裏感受這麽殘酷的職場啊喂!

降谷零的動作快如雷電,香取神悟的不靠譜程度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香取神悟在昨天下午暴露,晚上卡納迪恩就被連帶暴露。她根本沒打好讓卡納迪恩永遠閉嘴的提前量!

高橋春也當時可是撐了三天啊。這差距!

請香取組長在黃泉路上好好反思自己。

兩儀繪川真心實意地嘆氣出聲,而朗姆毫無動容,還在催她:“白鸠,這不是一件可以猶豫的事,你必須盡快撤回組織。你姑母和姑父留下的白鸠會社,還有附帶是研究所都該還給你管,BOSS也贊成這件事。”

兩儀繪川沉斂情緒,組織在她和卡納迪恩之間果斷選擇了卡納迪恩,她似乎已經沒得選,只剩下狼狽逃回組織這一條路。

如果朗姆用其他理由要求她回組織,那她一定能敷衍過去,甚至能說一些“但是開公司坑競争對手很好玩啊,并且現在在分錢,要不要分你點”的俏皮話。但卡納迪恩被捕在即,什麽俏皮話都沒用了。

她左思右想,嘆笑着說出保證:“我明白了,這一兩天內,我會盡快安排。”

“一兩天?”朗姆嚴厲警告她,“立刻,現在!”

兩儀繪川又嘆了一口氣,曉之以理:“黑鴉會社的事情至少要收個尾——這個會社還挂名在警視廳的重點關注名單呢。如果這家會社因為我的倉促撤回暴露,挂靠在這家會社領工資和社保的基安蒂可能就會一起暴露出來。”

朗姆那頭終于陷入沉默。

沉默意味着肯定。

兩儀繪川再接再厲,努力勸說:“我原先也是因此才被警視廳派來黑鴉會社做卧底的,誰知道這個會社還是組織的呢?我讓會社在組織內發揮應有的作用,同時瞞過警視廳,也不是什麽痕跡都沒留下。我必須要有一天、最慢兩天的時間把會社內有問題的痕跡都處理幹淨,讓綾田身份假死,幹幹淨淨地撤回——如果卡納迪恩兩天都撐不下來,高橋春也都不如,那他幹脆也被基安蒂狙死算了。”

朗姆終于松口笑道:“BOSS已經讓琴酒去清理卡納迪恩可能留下的組織情報。至于你……就按你說的,兩天之內,撤回組織。”

兩儀繪川:“沒問題。”

正事讨論完畢,兩儀繪川就想挂斷電話。但朗姆的話居然沒說完,他沉吟着開口:“對了,皮斯克今天中午和客戶一起吃飯的時候,偶然看見你了。”

中午?!

她能保證皮斯克沒有接近她到能聽到她說話的程度……但他看到了多少?她和萊伊吃飯,還是她和波本聊天?不管是哪個選項都有點危險啊!

她笑着試探問道:“好慚愧,我沒發現他,不然一定和他打個招呼。”

“沒事沒事,”朗姆笑呵呵地說着,“他看見你先和萊伊一起吃飯,接着和波本一起聊天,不打擾你顯然對大家都好。你們年輕人怎麽玩都行,只是前幾天似乎還出了琴酒打電話結果你正在做事的情況,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所以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精力要留着點用。”

兩儀繪川嘴角抽搐,尴尬意識到自己沒有解釋的餘地。她總不可能說,琴酒打電話的時候,在場的是被追殺的蘇格蘭。而自己在西餐廳和萊伊還有波本說話,都是為了交流情報吧。

朗姆八卦一場,終于心滿意足地挂斷電話。

聽着電話挂斷後的忙音。兩儀繪川長呼一聲,在柔軟的被褥上滾了兩圈,發洩心情,然後收拾心情,撐起身子,去衛生間檢查自己的假發美瞳和妝容。

朗姆對她關系的八卦只是閑談,雖然因為一下子想不出辯解詞,自己的風評可能會變得更加奇怪,但現在要關注的,其實還是卡納迪恩的事。

如果卡納迪恩活着,接受警察廳問詢,他家裏和辦公室的痕跡會被琴酒抹去,組織安然離場。那康帕利的身份就很可能成為“問詢後和諧退休”的唯一代價,康帕利本身,也只剩下撤回組織這一條路。

她不想走撤回組織的路,這意味着她一下子失去三層馬甲,每個月能領的技能點從25點變成10點。

并且,研究所的管理工作,和槍丨械走私線這條G5的主線任務,可以說是完全八竿子打不着關系。

兩儀繪川對着鏡子脫下黑色美瞳,露出栗棕色的瞳孔。她朝着鏡子眨眨眼,抿嘴露出一個近乎羞澀的笑。

她預定給卡納迪恩的黃泉車票是下午三點半出發。而現在才是下午一點。

敢賭嗎?

——關于昨天晚上降谷零就查出卡納迪恩的身份,而直到今天下午三點半,警廳都沒能對卡納迪恩特批逮捕令,讓她有時間餘裕、能從容請卡納迪恩去黃泉彼岸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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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很難評價今天發生的事情。

工藤優作,他的父親,給他開家長會的第二天獨自去外面吃早飯。因為推理出殺人未遂案的兇手,接受聞訊而來的媒體采訪,被同樣聞訊而來的編輯逮個正着。

為了避免被堵在書房盯着趕稿的悲劇命運,工藤優作不惜請目暮警官耗費警方公信力拉着編輯問詢,而他自己趁機買機票直飛美國。

工藤新一熬夜看了一晚上的偵探小說,上午十一點打着哈欠打開被不斷哐哐捶擊的門,就見到怒氣沖天的出版社編輯,還有他父親“貼心”發來的郵件消息。

【問一下目暮警官,你什麽時候方便去米花醫院看望一個殺人未遂案的受害者,去的時候順帶把我的簽名書帶過去——這位受害者是我的書迷。

【附注:可能會有編輯問我在哪,說我在美國就行^_^】

——以上是前提。

因為受害者是父親的書迷,又是倒黴的受害者,工藤新一無可奈何,在周六放假的大好日子,被迫離開裝滿偵探小說的家(兼無上天堂),拿着帶有父親親簽的書去醫院看望重症蘇醒的受害人。

受害人如何感激涕零可以略過。

離開病房後,工藤新一看到了一位把電動輪椅開得虎虎生風的病人。

他被病人用輪椅撞倒了。

病人自稱是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爆丨炸物處理班的休假人員,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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