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間接親吻
第52章 間接親吻
擁抱會傳達體溫和心意, 于是,精神到軀幹,都會變得暖融融又懶洋洋的。
兩儀沒有掙脫, 甚至連膝跳反應級別的掙紮都沒有,就順理成章地也環抱在他的腰側,頭靠在他的肩側蹭了蹭,找到對脖頸最舒适的角度靠好,乖巧不再動彈。
溫熱的氣息拂過胸口, 軟綿綿的擁抱力度環在腰側。
降谷零的體術A級,力量核心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能輕松拎起重物。但他擔心他擁抱兩儀的姿勢不标準, 貿然做其他安撫動作,例如摸摸頭,摸摸背,會讓擁抱變得不再緊密。
兩儀靠在他的懷抱中,不再氣弱,心虛, 愧疚,她的呼吸均勻,心跳穩定而令人安心。
降谷零最終沒有做別的東西。他只低下頭,悄悄吻了吻她的發頂。
兩儀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降谷零後知後覺。
……什麽啊, 她居然真的立刻睡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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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繪川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了一陣。
耳邊, 似乎有敲擊鍵盤的聲音,是筆記本電腦的薄膜鍵盤, 敲擊的時候能震得指尖疼, 但聽的時候聲音很小也很脆,聽起來很舒服, 像是窗外小雨,淅淅瀝瀝。
于是她又睡着了。
再醒來時,人已經睡飽了,兩儀繪川睜開眼,因為熬夜過度,生物鐘混亂,眼睛還有點幹澀,視線模糊着。
辨別出是在卧室後,她縱容自己恍恍惚惚坐直身體,在睡醒和沒睡醒之間晃蕩。
她隐隐約約,看到床邊的地上有有一團燦爛的金色。
降谷先生?!
兩儀繪川立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連忙擡手捂住自己的嘴杜絕各種意義上的聲音。
降谷先生在她房間打了地鋪,現在明顯還在睡覺,噓——
兩儀繪川先摸了一下手機,唔,口袋的手機和床頭櫃上本來的手機都放在一起,估計是降谷先生放着睡着的她去床上睡的時候,順手幫她從兜裏拿出來的。
打開手機看看。啊,完全沒有解鎖記錄,白費她特地準備備查的新手機了。
奇怪了,那降谷先生為什麽大半夜跑自己二丁目的住所去?不是因為懷疑她有問題嗎?
和降谷先生聊天的時候,他也只說康帕利易容成她的事。嘶……
兩儀繪川看向好感度系統提示,看到55點的好感度,陷入沉思。
“零君”和示弱雙管齊下,降谷先生确實分散注意力,暫時不關注她徹夜未歸的事。但,效果是不是好過頭了?
不,絕對好過頭了,降谷先生完全對她有好感。
她原先以為好感的好感度線值要在60點,是她預判失誤。好感值的線是在哪?55?50?
那個擁抱她都沒反應過來,同樣讓她沒反應過來的,是身體下意識選擇不反抗,對擁抱自然接受的态度。
……有點危險。
但她現在還在走主線任務,要想辦法從朗姆手上撈到黑色資金鏈的活幹。因此,她在朗姆的要求下卧底警視廳,後續要洩露檔案情報,還要挖掘其他可以發展的警視廳叛徒。
她現階段的行動,完全違背了降谷先生的立場和利益。
就算現階段任務完成,她的立場,其實也完全不是公安那頭。她的第一立場永遠是游戲通關。
相比之下,降谷先生的視角,她大概只是個卧底期間和G5機構有些拉拉扯扯的公安,現在也回到了警視廳的崗位,完全是可以信任的下屬和夥伴。
視角差還蠻大的。
有點危險了,情感牽扯會影響理智判斷,進而做出不符合邏輯的行動。推斷的成本又要增加了。
之後可能要和降谷先生拉開一點距離。
幸好,現在還沒有什麽要推斷的東西。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猶豫了下是蹲着還是盤腿坐,最後用正襟危坐的姿态跪坐在降谷先生的地鋪旁。
降谷先生還在睡,睡得很安穩。讓她想到幾個月前一起去美國的那一趟飛機,那時候他也是坐在自己身側的座位上睡着。
她那時候沒敢多盯,畢竟她自己對視線也是敏銳的那一檔,被盯久了可能會被驚醒。現在……現在她也只敢多看兩眼。
兩眼還是得看的,畢竟無防備睡着的降谷先生真的很罕見,機會有限。
于是,小心翼翼,用眼神仔細地打量他的五官輪廓。
真的挺帥的,并且眉眼放松彎着,看起來好乖。
大部分金色碎發順應重力散在耳側腦後,但有幾縷劉海頑固地以X形保留在額頭上,又有點可愛。
因為她自稱會做噩夢,所以在她床邊打地鋪而不是去隔壁客房,就是為了她可能驚醒的一瞬間能直接無縫安慰。
對她太好,好到她都有點心虛。
兩儀繪川目光移開,但情緒不能随着目光的移動而削減。心虛情緒火燒火燎。
說到底,她在心虛什麽呢?
是因為她想做壞事嗎?
她悄悄擡起手。
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貼在自己的唇上。然後把手伸向降谷先生的臉——
猶豫一下,還是沒敢貼在他的嘴唇上,只輕輕碰一下他的額頭,接着迅速收回,起身遁走。
一個間接kiss,這就是她今天在降谷先生面前能幹出的所有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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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叛徒能幹出什麽壞事?
有馬這位賭馬公安不知道,畢竟他是雙面間諜,絕大部分出賣給組織的檔案信息,其實他都已經提前和風見長官報備過。
但是,在公安的一個不知名前輩拼盡全力,不知道都花費了什麽代價,才得來一份非法極丨道組織的清單,可以直接按圖索骥時,他因為那個黑衣組織的要求,要洩露極丨道組織的審訊資料,要洩露公安的抓捕方案,甚至還要洩露抓捕名單裏部分公安的姓名。幫助黑衣組織利用這些資料左右逢源,又拉又打,獲取更多利益。
完全與公安的目的背道而馳,他上交情報的時候,總是禁不住心驚膽戰。
站在鏡子前的時候,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努力從陌生的人臉中找出熟悉的自己。但很難,圖只能辨別出愈發濃重的黑眼圈,愈發稀疏的頭發,逐漸習慣蹙緊的眉峰,還有無法掩飾恐懼和擔憂的眼睛。
他看人的直覺很準,看自己的直覺也很準,他現在能判斷出來,自己快被逼瘋了。
他是公安警察,現在做的卻是出賣同伴的工作,同伴會因為他遞送給黑衣組織的情報,白守一晚上、受傷、受重傷,甚至可能死亡。
理智上他知道,這些是為了他更好地卧底進黑衣組織。但情感上,他會無可遏制地陷入低潮。
為什麽,又憑什麽,同伴的鮮血和屍體,能鑄成他一步步向前走的臺階?
風見長官幫不了他,因為風見長官自己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疑惑,無法解答,只能用無窮無盡的工作把自己堆滿,頂着黑眼圈,然後往已經半滿的垃圾桶裏投放又一罐喝光捏扁的雙倍黑濃咖啡飲料。
他沒有退路,沒有同伴,只能硬着頭皮,在這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往前走去。
有馬低下頭,給自己洗了一把冷水臉。
警視廳檔案樓的水在冬天能冷得把人骨髓都凍僵,但在初夏六月,冰涼的水,剛好讓他的精神震顫警醒。
天氣熱得很快,黑衣組織催他催得越來越緊,今天晚上又要他查一個極丨道組織成員的審訊檔案。他沒有更多發呆的時間。
甩甩手上的水珠,關閉水龍頭,走出衛生間。
走廊昏暗,沒有開燈,檔案樓在晚上本來也不上班。只能借着窗外燈火通明的警視廳作為前進的光源。
他獨自在這條走廊走過好幾個晚上,已經習慣。
但今晚不同。
他隐約在走廊盡頭看到一名長發飄裙的身影,心剎那間高高吊起,應激喝問:“誰?!”
下一秒,“啪嗒”一聲,燈打開了。
有馬被燈光刺了一下,眯起眼緩了一陣,才認出人。是齋藤長官。
齋藤長官單手抱胸,另一只手還按在燈開關上,長發柔順地垂在身後,姿态又美又酷。她自己是沒有這種自覺的,只眯起琥珀色的眼,神情冷淡地看着他。
“有馬,這個問題該我問你,”她的聲音也冷冷淡淡的,很不客氣,“我們科室沒有晚上加班的要求,你晚上來這裏做什麽?”
有馬有想過被撞見後的辯解詞,理直氣壯的,無可指摘的。
但他真要說出口的時候,在齋藤長官平淡的目光下,語調禁不住嗫嚅下去。
“我……我東西落了,來拿東西。”
齋藤長官似笑非笑,看他的眼神依舊像是在看花花草草。
有馬說不出話了,在腦內構造好的好幾句後續的辯解詞,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齋藤長官抓住他吧,他就可以擺脫這份讓自己痛苦燒心的卧底工作。齋藤長官請不要抓住他啊,因為他在撕心裂肺之後,還要繼續他的卧底工作。
齋藤長官最終移開目光,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麽,只随意地擺擺手:“東西拿了就走,有什麽沒做完的工作上班時間再說。”
……齋藤長官放過他了。
有馬意識到這一點,什麽都沒敢深究,胡亂點了點頭,去置物間拿上自己的東西,像兔子一樣飛速溜走。
他隐約聽到了齋藤長官的一聲嘆息。
很不對勁,但他的第一直覺是,齋藤長官似乎失戀了。
實在太不應該了,他為什麽還有心情想這個?現在他要想的是,怎麽和那位機械音的大人解釋自己今晚的行動失利。
黑衣組織是一個十分多疑且謹慎的組織,他肯定不能說自己差點被上司逮住。鈴木只是被那個追星的同事在部落格上提上一嘴,就立刻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這種程度,黑衣組織甚至可能會直接判斷他已經暴露。
如果是真正的警視廳叛徒,這時候會怎麽做?
……可能會拔槍、哄騙、電擊,用各種方法,把只是路過的無辜上司滅口。
他猶豫片刻,選擇打電話給風見長官。
明明都是同僚,為什麽不能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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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繪川并不無辜,也并不是路過。
她新買的那處高層公寓,從卧室架起望遠鏡,能清晰地看見檔案樓的走廊。
不僅如此,這位賭馬公安實在是有點嚣張,都不只是她了,連另外兩位公安都隐隐有察覺,其中一個甚至直接和她暗示,問她賭馬公安是不是欠了更多的錢。
大家都是警視廳公安的,公安內部最近發生的大事,就是對非法極丨道組織一窩端。事情稱不上順利,賭馬公安又鬼鬼祟祟,人看着又明顯憔悴下去,看着就比較顯眼。
她總不可能裝聾作啞,但她也是組織在警視廳的卧底,朗姆甚至要求她幫忙隐瞞,事情就尬住了。
并且,她最近白天還會去地下室整理情報,晚上就基本都住警視廳附近的這棟公寓。因為有點小,沒有三樓這種天然隔斷,真的離警視廳很近,行蹤又不固定,就很難見到降谷先生了。
……坦誠說,她現在的心情有點糟糕,各種意義上的。
她回到公寓後,把自己關回卧室,就開始給朗姆發郵件,直截了當:【我一開始就說有馬未必能成為組織卧底,您用也就算了。但您不僅用,還給了他一堆工作任務。太多了,他現在經常晚上去檔案室,也已經快掩蓋不住了,我什麽都不說,會顯得我像個瞎子。】
朗姆很快回複:【确認他暴露了就殺掉。】
兩儀繪川深呼吸一口氣,【我只是想說,您這樣安排,原本沒暴露的人,都有可能會暴露。至少讓工作量維持在我可以幫忙遮掩過去的範疇。】
朗姆不動如山:【但凡是卧底就會有痕跡,不要總想着保全自己。最好的保全方法是什麽也不做,但什麽也不做要卧底做什麽?他如果暴露就殺了他,如果沒有新的警視廳卧底,那之後傳遞情報的活就暫時讓你頂。】
兩儀繪川笑出聲,敲擊屏幕:【那假如我暴露了,也是一樣殺了我嗎?】
朗姆:【你還是可以回到組織的。】
兩儀繪川:【那這樣,與其因為工作量過度挨個暴露,不如現在就分攤工作。我直接和您對接吧,然後您安排一個代號成員和有馬對接,也讓您不至于天天和外圍成員對接,怎麽樣?】
朗姆:【好,我會安排一個代號成員。但這只是權宜之計,你還是要快點收買其他警視廳的人。】
兩儀繪川:【警視廳卧底可沒那麽好挖,大部分去警視廳的人都對國民有着最樸素的熱情。他們天然帶有理想,不是施恩和恐懼就能收服的。我需要時間。】
朗姆:【那這份工作你先分着吧。】
郵件對話結束,兩儀繪川靠坐在床邊,對着地鋪已經收起、顯得空蕩蕩的地面思索。
賭馬公安不僅是快要暴露,甚至是情緒都要崩潰。卧底這種活,确實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朗姆似乎确實對她回組織的事沒那麽在意,原先是挖坑逼她回組織,現在好一點,只是普通分派任務……但這普通分派下來的任務,壓力也足夠大。
她有一種自己在和朗姆自由搏擊,并且因為實際的上下級關系,因此只能被動防守的感覺,從卡納迪恩到鈴木再到有馬,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她今天能暫時敷衍過去,之後呢?
除非她主動接下更多警視廳卧底的任務,讓自己成為更好用的、完全形态的棋子。執棋手畢竟很少和棋子較勁,大家都不閑,賓加在歐洲做卧底的日子就很安生。
她該仔細想一想,為了游戲主線,她真的要往這條路上走嗎?
這條路,其他的危險和麻煩都肉眼可見,可以直接參照賭馬公安。額外的,她還得距離降谷先生遠一點,更遠一點。
不過,她現在還得發郵件給降谷先生。以賭馬公安可能是卧底的名義,提醒他一下,賭馬公安真的太明顯了,幫賭馬公安遮掩,說一些“他只是晚上過來拿東西”的敷衍詞,她自己都要笑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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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收到郵件的時候,并沒有及時查閱。因為他在和庫拉索打電話,對接情報。
情報內容有點複雜,郵件說明不清,因此他打電話過去。——理由說得通。
庫拉索是朗姆這半年新晉的心腹,據傳言說,她得罪了貝爾摩德後,被朗姆不計前嫌地撈過來用,庫拉索因此回以忠心,聽起來很像是沉默又樸實的标準下屬。
傳言歸傳言,真的和庫拉索交流的時候,她和沉默樸實毫無關聯。正相反,她冷酷而尖銳,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邏輯錯誤,記憶力也特別好,好得出奇,如果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可能會被她問得滿頭汗。
降谷零自然做好充足準備,完美應對,甚至能分心去分辨庫拉索電話裏的聲音,窸窸窣窣,瓶瓶罐罐……庫拉索在組織實驗室嗎?
他随口彙報又一條需要注意的情報,但庫拉索忽然換了語氣。
“稍微等一下……”
電話傳來了手機擱在桌子上的聲音,随後,開門聲,腳步聲,細微的對話聲。
降谷零皺起眉,庫拉索剛才是不是遲疑了一秒?語氣也不太對,像是精神開始渙散……
電話那頭已經傳來細小的說話聲,降谷零屏住呼吸。
就聽庫拉索小聲而遲鈍地問着來人:“有誰、要去審訊室了嗎?”
緊接着,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笑呵呵的爽朗聲音:“暫時還沒有,不過要給康帕利提前準備好,總要做好她失敗回到組織後審訊她的準備。”
庫拉索低聲說:“您已經準備了半年……”
那個中年男人和藹地打斷她沒說完的話:“庫拉索,今天實驗室的人是不是忘記叫你吃藥了?待會兒你吃一下藥,去隔壁屋子裏躺一會兒,好嗎?”
庫拉索的語氣有點飄忽了:“好的,但是……”
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而那個中年男人還在笑着感慨:“沒事的,再不聽話的,進了審訊室都會聽話。運氣好的話,過段時間你就有伴了。”
庫拉索斷斷續續地說着:“稍微等一下,朗姆大人……我去拿一下我的手機……”
降谷零迅速挂斷電話。
回過神後,他的心砰砰直跳。朗姆會不會翻看庫拉索的手機?不能确定。
但現在的重點不是他的危險,而是康帕利的。她做什麽了要被朗姆關去審訊室,還是長達半年的準備?
庫拉索的狀态也真的很奇怪。洗腦?服藥?
他迅速拿出紙筆記住關鍵詞,又調出剛才那通電話的錄音,聽了兩遍,确認自己沒有遺漏。
康帕利的事……果然還是要和兩儀說一聲。
他下意識就打算驅車出門,前往米花町二丁目。但他站起身後,恍然意識到,兩儀現在會換着住,他現在也不能确定兩儀在哪。
兩儀似乎隐隐約約在躲着他,不明顯,但确實有。
不明白緣故,但工作的事情,本來也該直接用郵件對接。而一直去兩儀的安全屋,也确實有可能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降谷零打開郵件頁面後又猶豫,最終切換頁面,選擇折中選項,打電話。
就算不方便相見,能聽得到聲音,也很不錯。
電話撥通。
“降谷先生?”
依舊是很有活力的聲音,于是他心中一處空蕩蕩的角落似乎迅速塞滿了軟綿綿的棉花。
“嗯,兩儀,你現在還能對接得上康帕利吧?”降谷零收斂情緒,先對接工作,“朗姆在半年前給她準備了一間審訊室,可能有洗腦功效,庫拉索也是洗腦産物,朗姆說會讓她和庫拉索作伴。請你聯系一下她,就說消息來源是研究所內部,請她多加小心。”
電話對面有一瞬沉默,他能聽到高樓公寓特有的風聲。
“原來如此……謝謝,我會轉告她的。”
“嗯。”
沉默。電話裏傳來的依舊是高空的風聲,塞在心底角落的那處棉花似乎也要因此被飄飄忽忽地刮跑,擠在角落,不安地搖搖晃晃。
不是審訊,沒有其他工作,單純只是沉默着,隔着電話,試圖将呼吸聲傳達過去。
這一次,打破沉默的是兩儀:“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挂斷電話了?”
降谷零呼一口氣,他想開口問什麽,但最終只是彎下眉眼,語氣溫柔地說出安慰自己也安慰對方的話,“最近事情比較多,檔案室都多了不少信息資料要好好存放。你最近就安心住在警視廳附近……如果又做噩夢了,不要瞞着,請聯系我。”
兩儀的話語裏也多了些笑意,輕聲應承着:“好的好的……我先去通知康帕利了,朗姆要把她關審訊室這件事還真的挺麻煩的,實在不行的話可能只能把朗姆幹掉了吧?”她頓了頓,繼續工作彙報:“另外,有馬的事我也郵件發您了,他最近可能洩露了不少情報,您方便的話看一下。我這邊就先挂了?”
“嗯。”
手機下一秒就傳出電話挂斷的聲音。
兩儀挂斷電話的速度似乎有點快,是急着通知康帕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