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奧斯陸之旅

奧斯陸之旅

奧布行政院

幾日之後，伊紮克傳來了範巴斯滕議員的行程記錄，如他們所料，涉及的地點太多，一一排查的話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調查又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午夜12點，卡嘉莉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回阿斯哈府，私人通訊器突然響動起來。

卡嘉莉看了看來電的人，居然是斯堪的納維亞王國的現任王儲Harald Oldenburg, 也是她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這個時間來視訊……卡嘉莉心裏隐隐感到一些不安。

“Harald, 你說什麽？！Olav叔叔現在在醫院搶救？！” 卡嘉莉不可置信地看着好友。

“目前已暫時度過了危險期，但還未醒來……” 碧藍色的眸子充滿了血絲，Herald頹然地将金色的長發撥至腦後。

“我可能馬上要正式繼承皇位了，卡嘉莉，你會來典禮嗎……？”Herald的語氣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到底怎麽回事？！”卡嘉莉瞪大了琥珀色的雙眼。

“我的堂弟，親手将匕首刺激了我父親的胸膛，你說可笑不可笑。” Herald用手遮住了雙眼。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卡嘉莉突然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你的堂弟為何要殺你的父親？！”

“他一直覺得是我的父親害死了他庶民出身的母親，也就是我父親的親弟媳。而我多次向他解釋不是這樣的，可是他就是不信。一口咬定是我父親安排了那次車禍，導致他的母親身亡。“

卡嘉莉的腦子閃過了那個可怕的可能性。

“Harald, 我明天立刻去奧斯陸找你。等着我！”

卡嘉莉挂斷了電話，在房間裏不安地來回踱步。Olav叔叔和父親是密友也是世交，從小卡嘉莉沒少受到現任斯堪的納維亞國王的疼愛。Olav叔叔總說羨慕父親有個好女兒，而自己只有兩個糟心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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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而言，Olav叔叔也如同半個父親。在她最危難的時刻，總是慷慨地出手相助。

哈烏美亞之神，請保佑Olav叔叔平安無事……卡嘉莉雙手合十，默默在窗邊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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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堪的納維亞王國首都，奧斯陸

卡嘉莉匆匆走下私人飛機，身後跟着阿斯蘭和克勞斯。阿斯蘭和克勞斯的手上均提着一個巨大的行李箱。

王儲Harald早已等在停機坪。看到下飛機的卡嘉莉，立刻迎了上去，緊緊抱住卡嘉莉，左、右、左，在她的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三個吻，感激地說：“卡嘉莉，你來了！”

雖然知道貼面禮是歐洲的傳統禮儀，但是阿斯蘭依然下意識地将視線移開。

放開卡嘉莉後，Harald和克勞斯和阿斯蘭分別握手致意。他碧藍的眼睛仔仔細細地掃過阿斯蘭的臉龐，疑惑地開口 “你是……Alex.Dino？”

克勞斯驚訝地望向阿斯蘭，Alex.Dino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是代表那個傳說中無所不能的前任保镖。

“啊…Harald，這位是阿斯蘭.薩拉先生，這次請他來作為技術顧問。” 卡嘉莉匆匆拉過Harald，畢竟阿斯蘭是阿利克斯這件事，也是奧布的頭等機密。她只恨眼前好友的記憶力怎麽會這麽好。

“話說回來，Olav叔叔現在情況如何。” 卡嘉莉看向好友。

“目前已經醒來，只是身體還十分虛弱，需要絕對的靜養。恐怕今天沒法帶你見他了。” Harald扶上卡嘉莉的肩，帶着她往專車走去。

阿斯蘭只覺得這一幕仿佛似曾相識，不悅地想起了那個紫發的油膩男人…他握緊了手中的行李箱，匆匆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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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堪的納維亞王宮

“父親的意思是，對外宣稱他得了慢性病，然後讓我盡快繼承王位，防止局勢動蕩。” Harald默默低下頭，雙手緊握着咖啡杯。

卡嘉莉溫柔地覆上他的手，“Olav叔叔一定沒事的，你別太擔心…”

“所以，你什麽時候能嫁給我？在繼承儀式之前可以麽？” Harald轉過頭來望着她，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句話，仿佛在問今晚吃什麽一樣自然。

坐在一旁的阿斯蘭突然被嘴裏的咖啡嗆到，猛烈地咳嗽起來。

克勞斯迅速為阿斯蘭遞上了手巾，疑惑地看着阿斯蘭。

“咳咳……咳，失禮了！” 阿斯蘭接過手巾，擦了擦嘴角，一臉緊張地望着卡嘉莉。

“啊…嗯…那件事啊，還是算了吧，哈哈哈” 卡嘉莉尴尬地笑着撓了撓頭，感受到了某人灼熱的視線和冷若冰霜的臉。

“啊？！我不是在開玩笑的啊卡嘉莉。我是認真的！” Harald拉起卡嘉莉的手，藍色的眼睛裏閃着盈盈波光。“你是知道的，這對我們兩個人是最好的選擇。你之前也答應我會考慮的。”

所以Telegraph裏的秘密交往報道是真的？！ 阿斯蘭握緊了手中的拳頭，咬緊了後槽牙，額前的青筋微微突起。

“抱歉Harald，我還是想走一條自己的路…” 卡嘉莉默默向阿斯蘭望了一眼，之後看向好友，琥珀色的瞳孔帶着歉疚，但卻一如既往的堅定。

Harald輕嘆一聲，眼角匆匆掃過坐在一旁的阿斯蘭，仿佛了然于心地說：“好吧，卡嘉莉，衷心地希望你能幸福。” 之後又不忘補一句 “媒體那裏，還是按以前那樣宣傳可以吧？不然我又要被逼婚了。”

“嗯嗯！”卡嘉莉點點頭，對她而言，這也是現在最好的策略。

“Harald，可以帶我們去見一下你的堂弟麽？他刺殺你父親行動，可能和我們現在正在追蹤的一個案件有關。”

Harald點點頭，帶領三人穿梭于迷宮一般的王宮，最終來到一個地下室。在他的授意下，守衛打開了門。裏面站着一個與Harald眉目相似的男子，眼裏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Harald，要殺變殺，帶一群外人來是什麽意思？“

“抱歉了。” Harald揮了揮手，兩名衛兵進入房間，為他帶上手铐并固定在椅子上。

阿斯蘭和克勞斯則是打開了巨大的行李箱，從裏面搬出Monitor, Neurolink，各類數據線等一堆設備，在房間裏現場組裝起來。

半小時後，衆人圍在Monitor旁邊，不出所料的。在Harald堂弟的記憶力，那個偷聽到現任國王派遣人制造交通事故來害死王妃的場景裏，出現了panion的用戶界面。

“所以……這是僞造的虛假記憶？” Harald聽完卡嘉莉對前因後果的解釋，頓時覺得怒火中燒。

“是的，Harald你能盡快調查清楚你堂弟最近這段時間去的地方麽？其中一定有幕後黑手的藏身地點。”

Harald點點頭，安排下人将卡嘉莉等人帶回客房休息，而他則同安全部的官員一起奔赴行政院。

22：00

阿斯蘭坐在電腦前對今日的數據進行深入分析，疲憊地捏了捏太陽穴。

被改寫的記憶，真的無法恢複麽……他仰頭躺倒在床上，手臂無力地遮着眼睛。不知道這樣的受害者還有幾個…而他目前仍找不到解決方法。

此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阿斯蘭，你休息了嗎？” 是卡嘉莉的聲音。

阿斯蘭走上前去打開了門，發現卡嘉莉身着便服，站在門口。

“如果還沒休息的話，要不要一起出去散個步，順便透透氣？”

不由得他回複，卡嘉莉已經拉起他的手腕往外走。

斯坎迪亞維亞王宮的花園十分美麗，裏面種滿了各類植物和花卉。小時後的卡嘉莉尤其喜歡在花園裏和Harald兄弟玩捉迷藏，她也常常帶着小夥伴們在花園裏爬樹，Harald還因此摔斷過胳膊，而她則在一旁無情地嘲笑他，引得父親生氣地在她腦門上一個暴扣。而她則是哭着躲到OLAV叔叔的懷裏。

卡嘉莉拉着阿斯蘭的手，跟他講述着她小時後在這裏的調皮搗蛋折磨Harald兄弟兩的故事。

引得阿斯蘭一陣笑，揉着她有些毛躁的金發，一臉不愧是你的表情。

随後卡嘉莉拉着阿斯蘭在噴泉邊坐下，将頭靠在阿斯蘭肩上。

“吶…阿斯蘭，之前Harald說的那件事，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雖然阿斯蘭并未開口說什麽，但是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着在克裏特島上，她與基拉一起秘密和阿斯蘭會面的場景。

夕陽下，他孤獨的背影和受傷的眼神，到現在依然歷歷在目。

“就算是我，有些事情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說不在意是假的，但是他也決不會像此前一樣對她說出那般刺耳的話。阿斯蘭只是自然地摟上她的肩，輕輕吻了吻她的頭頂

“只要是卡嘉莉的決定，我都會支持。”

“怎麽？支持我政治聯姻然後你轉做我的地下情人？” 卡嘉莉開玩笑似地捶了捶他的胸膛。

“嗯……倒也沒什麽不好。”阿斯蘭笑着抓住了她的粉拳。“偉大女人的背後總有幾個支持她的男人嘛。”

“油嘴滑舌。” 卡嘉莉不滿地吐了吐舌頭。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卡嘉莉能夠嫁給一個可以給你帶來幸福，全心全意愛着你的人。”

這樣他才能放心……阿斯蘭撫摸着她的金發，綠色的眸子裏閃着柔光。

“所以你覺得Harald是這樣的人？” 卡嘉莉擡起頭，看着阿斯蘭的臉。

“至少……他是真心喜歡卡嘉莉的吧。” 綠色的眸子依舊溫柔，但語氣卻帶着一絲顫抖。

“笨蛋阿斯蘭！”卡嘉莉重重地彈上他的腦門。“原來以為你只是有些遲鈍，居然真是個大、笨、蛋！！！”

阿斯蘭疑惑地看着她。

“Harald是永遠不可能愛上我的啦！” 卡嘉莉聳聳肩。

“哎？！可是之前我陪你一起來訪問的時候，他可是對你寸步不離。”

“哪裏是對我寸步不離，明明是對你！！！” 卡嘉莉豎起了拳頭。

“哎？！！！！” 阿斯蘭睜大了眼睛，不明白卡嘉莉是什麽意思。

“Harald喜歡的是男人！笨蛋！” 卡嘉莉覺得眼前的人簡直無可救藥，也是，當時他一門心思地鋪在她的安全問題上。哪裏會注意得到別人對他投去的殷切目光。

“啊……這……”阿斯蘭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十分尴尬: “卡嘉莉明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為什麽還考慮嫁給他？！” 他不解，這不是意味着卡嘉莉永遠不會有幸福的可能。

“所以阿斯蘭如果要娶別的女人的話，會選擇一個愛自己的，還是不愛自己的呢？” 卡嘉莉沉下臉來，靜靜地注視着他。

阿斯蘭頓時啞口無言。他自己心理無比清楚，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一定會如同卡嘉莉一樣，選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這樣他的負罪感就能少一點，世間上要還的債也輕一些。但這只是他的選擇，卡嘉莉不一樣，卡嘉莉理應要獲得世界上最真摯的愛，她不可以這麽選擇。

“我們都是一樣的啊……阿斯蘭，一直以來都是……” 卡嘉莉仿佛讀懂了他內心的話，将腦袋靠上他的胸膛。

而她的思緒也回到了幾年前。

CE77年那是阿斯蘭被她趕回PLANT的兩年半後

“我的卡嘉莉公主大人，別再喝了。你要是再喝下去，父親一定是覺得我把你帶壞了，不是罰站就能完事的。” Harald皺着眉，奪過卡嘉莉手上的威士忌杯。

那是一個位于奧斯陸市中心，裝修極為精致奢華的隐秘VIP酒吧。昏黃搖曳的燈光襯着吧臺面帶紅暈的俊男美女，空氣中彌漫着酒精麥芽的香甜。

卡嘉莉撇了撇嘴，招呼久保再上一杯雞尾酒。

“你這是得了什麽失心瘋，前兩天還興奮地去PLANT秘密訪問，回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 Harald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女人。

“要你管，是好朋友就給我閉嘴，不是說好今天陪我喝酒的麽？” 卡嘉莉不滿地摟過他的脖子，恨不得把餐巾塞進他的嘴裏。

“拜托，明面上我可是和父親說好了，我們是來約會的！！！KPI總要完成一下吧？！還得找角度給狗仔拍照吧？！” Harald急得直跳腳。

此時一個英俊的黑發男人的手拉上了Harald在吧臺下的手。

“別生氣了，卡嘉莉大人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

Harald看着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也反握了回去。

“卡嘉莉.尤拉.阿斯哈，你快和父親說答應和我結婚啊！不然我就要被迫娶那個哈布斯堡公爵家的女兒了！！” Harald搖了搖身邊已經醉眼朦胧的女子，一臉恨鐵不成鋼。

“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卡嘉莉眉頭緊蹙。

“這是我們最好的方案吧？你還喜歡着你的那個貼身保镖吧？雖然他已經離開你了。” Harald扶起她的肩，直視她琥珀色的瞳孔。

“我們結婚後，能終止一切謠言，各自還能保有各自的私人生活。公共場合下我們也一定能表現得像完美夫婦。你和他的孩子能成為奧布聯合和斯堪的納維亞王國的繼承者。哪裏有比這更劃算的交易？否則我們都會被迫和一個對自己有莫名期待的人走入婚姻，一生都将帶着痛苦的面具而活！難道你想這樣麽？只有我們結婚，才能給彼此創造出空間，能讓我們和愛的人在一起。”

酒精漸漸蠶食着卡嘉莉的神經，只覺得Harald的話語仿佛從天邊傳來，毫無真實感。

“Henry，你也覺得這樣好麽？” 卡嘉莉眯着細眼，望向黑發男子。

男子如雕塑般俊美的面容微微僵硬，他的嘴角扯出一絲寂寞的笑容。

“我也認為，這是對Harald而言最好的決定。”

對Harald而言最好的決定是麽……而你自己呢？卡嘉莉突然覺得眼前男人的身影和那個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藍發男子重疊起來。

而他，一定也會說出一樣的話吧……只要對方好，自己如何委屈都沒關系。

卡嘉莉突然覺得心中生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她扯過Harald的領子

“斯堪的納維亞王國早在50年之前就将同性婚姻合法化了，你說的這些不過都是你不敢面對輿論的借口，膽小鬼！”

Harald看着她琥珀色瞳孔中的怒火，竟詭異地大笑起來，笑到眼裏噙滿了淚水。

“親愛的卡嘉莉，我看你是真的喝多了。是的，對于一般平民而言，同性婚姻早就合法。但是生于皇室的那一天，我們的人生就注定了要在既定的模板中活着。我們有一個出身高貴的伴侶，有乖巧聰慧的子嗣，作為虔誠的新教徒每周去教堂禱告。我們要活成民衆心中那個傳統幸福家庭的樣子。即使這個社會如何多元開放，為了人類的繁衍存續，這才是社會主流的期待，而這也是皇室的使命。”

“王位對你而言就這麽重要麽？” 卡嘉莉看着他的伴侶目光透露出來無言的悲傷，只覺得內心被一根鋒利的針狠狠穿刺。

她哪裏是在質問Harald，她明明是在質問她自己。奧布首席代表…對她真的那麽重要麽，重要到可以無視戀人的痛苦和煎熬…

“卡嘉莉大人！不要再說了。這是我和Harald在一起時就有的覺悟” Henry起身拉住卡嘉莉扯着Harald衣領的的拳頭。

Harald則是感激地望着他，随後握住他的手背，放在唇邊親吻。

卡嘉莉嘆了口氣，松開了拳頭。一口悶下眼前的雞尾酒。

“Harald，我理解你。可是我想試着走一條或許在你眼裏看來很傻的路。” 卡嘉莉琥珀色的眸子閃爍着。

“我已經向命運妥協過一次了，這次我不想再輕易妥協。” 她的眼神望着前方，仿佛在隔着時空，看向那個遙遠的人。

“卡嘉莉，我真心希望你能成功。” Harald扶上她的肩。“可是如果最終走不通的話，請考慮我今天的提案。”

卡嘉莉深深吸了一口氣，對好友露出疲憊的一笑 “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思緒飄回當下，卡嘉莉望着眼前那個默默等待了自己7年的男子，突然覺得幸好自己沒有再次妥協，所有的執拗和堅持都是有意義的，雖然不知哪一天可以實現。

她靠着他堅實的胸膛，緩緩開口：“也許我選的這條路，永遠也不會成功。”

阿斯蘭收緊環在她肩上的右手，嘴角上揚：“果然虎父無犬女。”

卡嘉莉疑惑地擡起頭看着他。

他無限溫柔地凝望着她的臉：“烏茲米大人為奧布選擇的路無疑是最難的，但是卻是我們都想看到的未來。卡嘉莉選擇的路，一定也是這樣吧。烏茲米大人一定是希望這條路最終能引領卡嘉莉走向幸福。”

“阿斯蘭…你願意相信我嗎…”卡嘉莉頓時覺得鼻頭一陣酸澀。16歲那年，父親向她托付了所有的希望、期許，在火光中目送着她飛向天際。她已做好一輩子背負十字架前行的準備，只要不辜負父親的寄托，不辜負所有因戰争而失去的人，她自己可以做出任何犧牲，她的自由、她的愛情、甚至是她的生命。

而這些年來，她卻忘了看到拂曉的那一刻，父親遺言的最後一句：“請幸福地活下去，卡嘉莉。”

一行淚水劃過卡嘉莉的臉龐，也許父親的夙願，或許比想象中的還要簡單。若她決心執劍，那就贈予她絕對的守護之劍。若她決定放下劍，那便願她永世平安喜樂。

阿斯蘭緊緊地抱着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深綠色的眸子早已染上星光。

“我永遠相信你的選擇，請你也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無論以什麽形式。”

奧斯陸清冽而寧靜的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搖曳樹影，灑在花園中緊緊相擁的二人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