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還真是學不乖

第55章 你還真是學不乖

/>&紀冷初撐大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棱角分明的臉,如枭鷹一般幽邃的眉眼,曾經是自己一生的夢想。

可是這個夢,碎了!

不但把她從天堂拉入了地獄,現在還想要活活将她掐死!

不!

不可以!

她要活着!

不能就這麽死!

最起碼,不能死在傅斯臣的手上。

想到這裏,紀冷初本能的用雙手去抓傅斯臣鉗制住她脖頸的那一只大手,想要将他的禁锢卸掉。

可是,她的力氣太有限了,在傅斯臣面前,無異於螳臂當車,蜉蝣撼象。

傅斯臣就那麽擎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靜靜的站在那裏,紀冷初因為呼吸不暢而變得青紫的臉和嘴唇,還有那雙已經開始充血的雙眼,在傅斯臣看來,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布娃娃、破敗、錯若、不堪一擊。

他眼底的冷漠,和紀冷初眼底的恨意,瞬間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和對比。

恨?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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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紀冷初眼底的含義,傅斯臣心裏頓時一個激靈,手如觸電一般,冷不防的一下子松開。

紀冷初沒有防備,身子重新重重的跌回到床上,重新獲得呼吸,大量的氧氣湧入肺部,讓她整個人都不适應的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紀冷初的眼角都沁出了不自然的、生理性的紅潤,手,也不自覺的撫住了小腹的位置。

那裏面,有個孩子!

她和傅斯臣的孩子!

即便,她一直沒有辦法接受,也一直沒有辦法承認,甚至除了許承衍,沒有同任何人說過。

可是那個孩子就在那裏。

之前不覺得,甚至於紀冷初一度對這個孩子都很迷茫,不知道要不要留下他,該不該留下他。

傅斯臣憎惡、恨毒了自己,又怎麽可能會對自己的孩子,有一絲絲的憐憫和關懷?

可是剛剛那一刻,在被傅斯臣死死的掐着脖子,越來越窒息,意識越來越模糊的那一刻,理智卻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冷靜。

肚子裏的孩子,就像是一只手,将站在黑暗深淵的她,死死的拉住。

是啊!

如今的她雖然什麽都沒有了,可是她還有這個孩子。

這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和傅斯臣無關,和任何人都無關。

所以,她要活着。

從現在開始,好好活着。

然後離開傅斯臣!

咳嗽,漸漸平複了一些,只有胸前的起伏,在劇烈着。

只是,趕在傅斯臣察覺之前,紀冷初将她放在小腹的手,不着痕跡的收了回去。

傅斯臣看着這樣的紀冷初,心底的煩躁越來越濃烈了。

就像是洶湧澎湃着的海嘯,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幾欲将他整個人都吞沒。

下一秒,他直接重新上前一步,用力掐住紀冷初從下巴,強迫她擡起頭。

剛剛平複呼吸的紀冷初,臉上還帶着不自然的潮/紅,眼角也還濕潤着,但剛剛還充滿了恨意和不甘的眼眸,此刻卻好像是一灘死水一般,平靜死寂的,讓人心驚。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傅斯臣的幻覺。

他沒有任何憐惜的,居高臨下的冷冷望着紀冷初,随即薄唇輕輕張啓,緩緩的從唇瓣中溢出幾個字。

“怎麽,不睡了?”

紀冷初沒有回答,只是依舊沒有任何波瀾、沒有任何情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傅斯臣此刻就宛若地獄而來的暗夜修羅,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濃烈而又強大的危險,直直的朝着紀冷初逼仄而去。

她在自己面前做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在許承衍面前就柔弱着裝可憐?

真是惡心!

想到在監控裏看見的那些畫面,傅斯臣頓時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你猜,我今天見了誰?”

紀冷初胸膛裏一顆心在劇烈的跳動着,可是面色上,她還是僞裝的很是寡淡清冷,像是對傅斯臣的話,完全不在意一般。

“傅斯臣,我很累了,我要睡覺。”

許是察覺到了紀冷初會有這番反應,傅斯臣随即向下傾了傾身子,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

咫尺間,傅斯臣從紀冷初死寂安靜的眸子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小小的,像是兩簇跳躍的火苗。

“看來你對許承衍也沒有多在意,你說,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會不會後悔今天因為你被毀掉的大好前程?”

傅斯臣說着,嘴角順勢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紀冷初心中頓時一個激靈,但是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白日裏,她還會因為許承衍的關系,去懇求傅斯臣。

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現在的紀冷初明白了,她越懇求,越掙紮、越反抗,傅斯臣就會覺得越有意思,越會變本加厲。

相反的,如果自己表現的漫不經心一些、不在意一些,或許傅斯臣覺得無趣,就會放棄呢?

這麽一想,紀冷初頓時将欲要說出口的話,生生的咽回到了肚子裏。

“他的事,與我無關,你想怎麽樣就這麽樣。”

紀冷初沒什麽情緒的說了一句,随即頓了頓:“傅斯臣,我可以睡覺了麽?”

紀冷初的态度讓傅斯臣宛若黑曜石一般,原本還閃耀着暗啞神秘光澤的眼眸,不由得微微一窒。

但緊接着,那雙眼裏,便毫不掩飾的充滿了嘲諷。

“紀冷初,你還真是有夠可以,為了別的男人,不惜在我面前演戲麽?”

紀冷初依舊只是冷漠着,甚至直接沉默了。

說與不說,又能如何?

反正是傅斯臣認定了的事。

就像從前,他認定了是自己害的趙可柔流産,害的奶奶住進醫院,即便自己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又有什麽用呢?

從那個時候起,紀冷初就開始習慣了沉默。

習慣了,在傅斯臣面前沉默。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的這份沉默,更加激怒了傅斯臣。

他猛地松開手,将紀冷初甩到一邊,随即從口袋裏掏出手帕,嫌棄一般的一邊擦手,一邊說道:“紀冷初,你還真是學不乖。

你的演技從前在我這裏就過不了關,現在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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