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嘴硬醋王

嘴硬醋王

白逾回到住處,恰巧遇見獨自在院中打掃的秋芷。

“不愧是你啊,這麽快就沒事了?”白逾問道。

“那是當然,有好吃的我還不趕緊好起來。”

秋芷插着腰洋洋得意着,看見白逾拿了些東西回來,又問道:“你拿的什麽?”

“進來說。”

白逾噓了一聲,拉着秋芷走進屋內,将毒茶渣與毒茶粉倒在桌上,這些鹽諾害秋芷的确鑿證據。白逾用手指将茶渣碾碎,展示給秋芷看。

秋芷也坐了下來,不敢去觸碰桌子上的茶渣,但看着其怪異的顏色,甚至害怕。

“此毒出自歧門,确實非同小可,恐怕還有更大的局在等着咱們,是時候聯系一下死鳥人了。”白逾道。

“你要調查這毒?是要去找旋鷹嗎?要不還是我去吧,你倆一見面肯定打起來。”

秋芷撓了撓腦袋,也是實在不想再出亂子,所以才說出此話。

“怕什麽,我又不是打不過他。”

“那不行,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帶着東仁昭和東仁芯儀回家去了,這時候你倆要是打起來,我們都得跟着遭殃。”

白逾一想到秋芷要走,心裏就十分不好受,這些話傳到耳朵裏也就當作是關心自己了,但還是想再争取一下:

“過不了多久,整個望虛派就要飛升并重建神界了,這凡間也不安寧,你就不能一起去嗎?”

“不去,我可不想當神仙,動不動就打架,要是真去了,我恐怕馬上就得把神丹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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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芷還是惜命,對此表示十分抗拒。

“我保護你。”

聽聞此話,秋芷簡直是要被肉麻得炸毛,兩人平時的對話恨不得三句一損,不知怎得白逾這小子最近突然肉麻成這個樣子。秋芷扣扣耳朵,又揉揉眼睛,反複确認着自己現在是不是醒着的,手上的兩枚紅镯在此時漏出了袖口,恰巧被白逾看到。

“這什麽?熾翎魂環嗎,這可是好東西啊,要殺幾只朱雀才能煉成,我怎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啊?”白逾用難以置信的眼光調侃着秋芷。

“這個嗎?我肯定沒有這個本事啊,這是旋鷹給我的,救過我的小命咧。”秋芷看了看手腕,展示性地盤了盤。

聽見是旋鷹給的,白逾臉色驟然黯淡下來,風淡雲輕的面容上隐隐浮現出一抹愠色眼中乍現幾道鋒利的寒芒,況且得知“死鳥人”對秋芷有點意思,那是根本聽不得此話。

“不許戴。”

“為什麽?這東西可是救過我小命呢,你是不知道啊,那時候黑鷹飛得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但是就是不靠近我。不戴這個,誰來保護我,我早就死八百回了。”秋芷沒懂白逾的用意。

“我保護你啊。”白逾一臉真誠。

明明是好東西,怎麽就是不讓戴呢?秋芷故作傲嬌,嘴硬道:

“就戴。”

“好啊,那你戴着吧。”

白逾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像是聽到了什麽荒唐至極的事,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目光躲閃,有幾分陰陽的趣味。

變臉也太快了!有些蹊跷,感覺到白逾躲閃的眼神裏有一股暗流般的醋意,秋芷圍上前來試圖追上他的眼神打探一番。白逾連連扭着頭,從左到右,接連躲避着秋芷的注視。

“你不會……吃醋了吧?”

秋芷壞笑着問道,從後面按住白逾的腦袋,試圖與他對視。

可是白逾無奈地閉着嘴一言不發,盡管腦袋被按住,但還是轉動着眼珠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向別處看去。

“那萬一你不在的時候怎麽辦啊,你就這麽忍心看我被欺負啊。上次你受傷,我還用這個治好了呢。”秋芷笑嘻嘻地湊上前來。

“怎麽可能?我有什麽好吃醋的。”

白逾咬緊牙關,嘴角微微扭曲,雖然覺得秋芷說的有道理,但卻絲毫掩飾不住溢出屏幕的酸味。

白逾其實都懂,但他就是嘴硬,被看穿了依舊不肯松口。

秋芷實在拗不過他,只好敗下陣來:

“好啦,別酸了。這樣吧,我可以破例在我能力之內滿足你一個小願望,不要太過分哦。”

白逾頓時來了興趣,收起了倔強之意,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笑得溫柔而自然,扭過頭來看着站在身後的秋芷,脫口而出:

“那你嫁給我。”

秋芷呆在原地,使勁掐了白逾一下: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不覺得這很合理嗎?”

心中某處被觸動了一下,臉也情不自禁地熱了起來。白逾的這番看似不正經的話恰到好處地戳進了秋芷內心深處。

見白逾正扶帶笑意地看着自己,秋芷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坐立難安地推了他一下。

“我……我先走了。”秋芷低下了頭,盡力地掩飾着羞紅的臉頰,趕緊跑了出去。

砰地一聲房門被秋芷帶上,坐在原地的白逾還是臉皮厚,雖然這真心話聽起來好像玩笑,但他覺得自己勇氣可嘉。熾翎魂環百利且無一害,白逾本來沒想過多計較,但只要一想到那是旋鷹給的,心中隐約有一股無形的火焰悄悄燃燒,克制不住地醋意大發。

白逾走到窗前将其打開,看着外面的景色舒緩着自己的心情。一股蒸汽從窗子下面飄了上來,低頭一看,東仁芯儀和東仁昭正蹲在牆根架起了鍋煮着什麽,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你倆,不是剛吃過嗎?怎麽又在吃。”白逾無奈地問道。

“吃餃子,龍神大人你要不要來一口。”

“幹吃多沒味道,在我窗戶底下煮餃子,你倆可真行。”

“不會啊,我明明聞見這裏有醋味啊,配餃子吃再合适不過了。”東仁昭大口大口地炫着,不停地從鍋裏撈出剛煮好的水餃。

“去去去。”

白逾無語地驅趕着兩人,東仁芯儀和東仁昭趕緊端着碗提着鍋拔腿就跑。

“什麽好吃的,給我也來一口。”

秋芷又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追趕着兩人提着鍋飛速奔跑的步伐。

打打鬧鬧嘻嘻哈哈,三人逐漸遠去,快樂而溫馨着。

若是一直這樣快樂下去,那該有多好啊。

一只黑鷹悄悄飛進房間,妖風卷起,從中緩緩走出一個氣場清冷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

“來的挺快。”

白逾察覺到旋鷹的到來,将窗戶關上,走到旋鷹面前,略過他直接肆無忌憚地坐下,将桌子上的茶渣推到旋鷹面前:“就不跟你多廢話了,開門見山,我要見【絕鶴】。”

旋鷹拿起桌上的茶渣與茶粉,挑了挑眉毛,秒懂白逾的用意。

“恕我直言,這個我也幫不了你,【絕鶴】那家夥來無影去無蹤,我根本不關心他身在何處。”旋鷹道。

“切,你們歧門的人也搞這套內部不和啊?再說一遍,我要見【絕鶴】。”白逾十分不屑地切了一聲,蘊含着怒火的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歧門永遠不搞人情世故這一套,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只關心你什麽時候能把蒼弧弓交出來,不關心【絕鶴】研究的這些破東西。”旋鷹輕輕将茶渣放了回去,背着手看着大爺姿勢靠在椅子上的白逾。

“蒼弧弓不能給你,但是【絕鶴】的部下在我望虛山,可說不準哪天這蒼弧弓的功勞,就被【絕鶴】搶了去。”白逾調侃着,故意這樣說想看看旋鷹的反應。

旋鷹有些遲疑,目光又轉向了桌上的茶渣,伸手抓過一只黑鷹,放在桌子上。黑鷹直接略過茶渣啄起一點黑粉吃了下去,什麽事也沒有。

“真是閑的發慌,就連我都能分辨出,你們神怎麽可能認不清這劇毒?無非是針對凡人所用的吧。”旋鷹道。

白逾一言不發盯着旋鷹,恰巧此時秋芷與東仁兄妹打打鬧鬧的聲音又從門外飄過。

是熟悉的聲音,是她!

旋鷹恍地擡起頭來,目不轉睛地盯着緊閉的大門,他知道與那個熟悉的女孩僅此一門之隔。

回過神來再看看桌子上的茶渣,旋鷹眉頭漸漸鎖了起來。

白逾眯起眼睛盯着旋鷹恍然大悟的神情,再次重重地拍響桌子,語氣嚴肅,冰冷如薄刃地說道:

“想辦法,讓我見到【絕鶴】。”

“你想怎麽做。”

“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兩人話語簡練,信息傳達準确,白逾冰冷的言語之間透露着瘋狂。

旋鷹也在急速思考着,歧門內部關系複雜,幾位英桀之間共同目的是複蘇魔王七泉缪郁,但除了旋鷹致力于奪取天骨神器外,其他幾位都有着不同的目的,對此卻毫不關心。

【絕鶴】向來行事詭異,隐藏在角落,要想除掉他還需從長計議。

白逾見旋鷹磨磨叽叽半天,沒了耐心:

“別墨跡了,蒼弧弓不可能給你,【絕鶴】也必須除掉。實在想包庇的話,就來比比看誰更有本事吧,記得提醒你們歧門英桀別睡太死。”

“與其放任他繼續研究這些毒物禍害更多人,不如這次我們聯手,除掉【絕鶴】。”

聽聞此話白逾意味深長地轉過身來,終于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緊繃神情終于有所緩解。不過一看見秋芷就想起秋芷手腕上戴的紅镯,醋味簡直要沖破天際,滿臉嫌棄。

“好啊,但是如果你再送你那個破镯子給秋芷,那我只能不好意思了,就連你一起除掉哦。”

白逾不懷好意地笑着,奪門而出,只留旋鷹一人在原地。

那只站在桌子上的小黑鷹幻化成人形,湊到旋鷹身邊:

“大人,看來初見的驚豔,還是抵不過長久的陪伴呢。”

旋鷹愣了一會,低下頭無奈地笑了。

“沒關系,他是龍神,比我更有資格保護她。只要她平安健康,就好。”

“那您現在準備怎麽辦?”

“通知【觀鷺】,找個機會把【絕鶴】引出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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