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羊入虎口

羊入虎口

夜晚寧靜,從小客棧的樓梯空隙向下看去,剛才還樂呵呵的小二終于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身後的尾巴泛其靈光,幻化成一只野貓,蹲坐在櫃臺之上悠閑地舔着爪子。

獨自回到房內的白逾解下衣帶,赤着上身,屏風之後露出高大修長的身影,處理着右臂上的傷口。

啓動機關迷城摧毀整座望虛山,此局定是布了千年之久,而且是專門沖着龍神白逾身上的神龍戟來的。

随着白絲纏繞,不少望虛弟子與天兵已經全部控制在王爾與鹽諾手中,王爾作為天兵之家的繼承者手裏的勢力不斷壯大,意在奪取神龍戟争取天權,統治整個世界。若是得不到,便要将其毀掉。

神龍戟雖神力強大,但如今的力量難以撼動天地之間的機械輪轉。因此,神龍戟受到了不小的摧殘,白逾的右臂的龍紋已經傷痕累累,神光微弱。

恐怕,現在的神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好在上次秋芷一行人的意外闖入,銷毀了機關迷城中一部分被王爾控制的力量,這才沒有徹底将白逾置于死地。

白逾暗自為自己療傷,眼下只能等這傷好了再思量對策,不能輕舉妄動。

突然,身後有人走進,還沒等白逾回過神來,那人便從後面一把摟上白逾的腰。

“哇,身材真好。”秋芷雙手環過白逾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輕蹭蹭,小聲說道。

肩寬窄腰,肌肉線條分明可見,緊致結實的腹肌,外帶線條流暢的腰線。秋芷一覽無餘,肆意妄為地撫摸着。每一次觸摸,都有一種難以言傳的回應。

“你……”

白逾心頭一顫,随後慢慢平靜下來,老臉一紅,将手放在秋芷的手上,想将她移走。

“好光滑呀!”

秋芷壞笑着,緊緊抱着就是不撒手,就像獵人見到久違的獵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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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肌膚香,如同春夜的微風,輕輕撩動着心弦。

白逾手足無措,但又掙脫不開,語無倫次。

“出去……出去,我……我穿上。”

白逾趕緊拿過一旁的衣服。

“要是不呢?”

秋芷越抱越緊,手指掃過白逾身體上的線條,白逾越是害羞秋芷就越是放肆,肆意撲撫着。

好似一塊與柔軟的平原格格不入的岩石,打破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你拿着石頭幹嘛?不嫌硌得慌啊?”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

“……”

“……”

“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秋芷趕緊松開手,裝作無事發生悄悄退後,一步跨到屏風的另一面,火速奔向門口。

奈何房門突然被一道神光禁锢起來,怎麽都打不開。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秋芷冷汗直冒,僵在原地。白逾将衣服一披,慢慢走近,從後面抱了上來,像纏浮的藤蔓般,輕輕靠在秋芷耳邊。

耳畔泛起飛舞的紅色絲帶,輕輕拂過臉頰。從耳朵到頸部,絲絲熱氣傳來,萦繞着難以掩飾的情感。

秋芷的心尖被揪了起來,提到了嗓子眼,感覺危險降臨般一動不動,絲毫不敢看向白逾。

“別離開我。”白逾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靠在秋芷肩膀上,輕聲呢喃着。

秋芷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平時屁話連天的白逾,頂天立地的龍神大人,也有這種“服軟”的時候嗎?

“我好想你。”白逾聲音顫抖,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脆弱感。

“不離開你。”秋芷輕輕拍了拍白逾抱住自己的手,小聲安慰着。

“陪我。”

仿佛時間靜止般,就這樣過了許久,秋芷悄悄扭過頭,見白逾陷入一種內疚又自責的情感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便轉了過來,同樣抱住了他。

白逾擡起頭來,就在兩人視線即将相交的一刻,秋芷突然墊腳吻了上來。

“說話算話,每天都見。”秋芷笑盈盈地看向白逾。

這一吻徹底燃起心中的火焰,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白逾一只手摟過秋芷的頭再次追上她的吻。另一只手将秋芷抱起,向後退了幾步,倒在床上,一個翻身死死将她的手按住。

雙唇依舊沒有分離,緊緊纏綿在一起,秋芷瞪大了雙眼,透過微弱的燭光,從白逾衣間若隐若現的輪廓,到他輕閉的雙眼,都在享受着這片刻的啜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樣發展下去那可不得了!

眼見不遠處的窗子輕掩着,這倒是個不錯的出口。

秋芷深知已羊入虎口,雙手被按得動彈不得,心裏一橫,膝蓋悄悄彎曲,架在白逾的肩膀之上。借着一個巧勁,從他的身上一躍而起。

見白逾的手稍有松動,秋芷瞬間掙脫開來,直接從他肩膀跨過,朝着虛掩着的窗子沖去。

可神終究是神,行動力再弱也遠強于一介凡人,還沒來得及跑幾步路,卻沒曾想白逾不知何時出現在秋芷身後,一把抓住秋芷的後領,将她拽了回來,再次深深吻住。

恰巧這時空中一只黑鷹飛了過來,停在枝頭上,白逾見狀衣袖一揮,窗杆一聲落下,黑鷹也被這動靜驚得飛離了枝頭。

白逾一手摟着秋芷,一步步向前逼近,直至将她按在床榻之上,他的吻也逐漸從唇轉移到了耳朵。

耳畔的呼吸聲越來越炙熱,秋芷轉過頭來,只見他的眼裏多了幾分期待與渴望。

白逾修長的手指伸向秋芷的領口,悄悄将其解開。

“別!”秋芷拼命想要推開白逾,死死抓住自己的胸口:“我怕!”

白逾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秋芷領口松散開來,白逾二話不說,拿捏着恰到好處的分寸,直接吻上她白皙的脖頸。

蘇蘇麻麻的觸感湧上大腦,仿佛有道電流從上至下穿過身體,散發着極強的占有欲。

原來吸在他脖子上的吻痕時,他就是這種感覺嗎?

白逾突然停了下來,看着月光映照下秋芷頸部紅紅的吻痕,終于露出了滿意的輕笑,再次湊到秋芷耳邊,小聲說道:

“我身上,也有你的印記。”

秋芷寒毛炸裂,趕緊重新握緊衣領,驚慌之下卻無處可逃。

白逾松開秋芷,輕輕躺到她旁邊,枕上枕頭,心滿意足地轉過身去:

“睡覺。”

這個人真的很愛睡覺!秋芷半天才緩過神來,眼前的白逾已經呼呼大睡,居然無事發生,差點把秋芷吓死!

你倒是滿意了!居然睡得着!

他的背影就在身邊,看着他久違的背影,秋芷久久不能入眠。

仿佛心靈相通般能感覺到他的不易,秋芷往那邊湊湊,悄悄抱住了他。

白逾有所察覺,轉過身來,伸出胳膊墊在秋芷頭下,再次将她抱入懷中。

“睡覺,再亂動後果自負。”白逾呢喃着,再次閉上了眼睛。

那秋芷可是一點也睡不着啊,根本搞不明白這人為什麽倒頭就睡。透過淺淺的月光,看着面前的白逾安詳的睡顏,微微有些淩亂的碎發散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竟有些格外的好看。

秋芷伸出手指輕輕劃過白逾高聳的鼻尖,扶在他的臉上。

原是兩個世界的彼此,自己又是何時動心的呢?

看得有些入了迷,不知何時白逾的手也浮了上來,搭在秋芷扶在他臉頰的手之上,白逾睜開雙眼,直直凝視着秋芷。

秋芷一驚,慌亂得想要抽出手,卻再一次被他撲倒按住。

“想來真的是不是?”白逾笑道。

秋芷趕緊搖搖頭,論武力肯定依舊還是打不過他,只能在乖乖束手就擒的基礎上稍加抵抗。

但白逾頗有分寸感,從來沒做過什麽越界舉動,只是松開秋芷,靜靜躺到旁邊,眼裏閃過一絲柔情:

“還欠你一場婚禮,當然不行。”

白逾側身躺在枕頭上,就這樣靜靜看着秋芷,一抹淡雅的微笑挂在臉上,揮之不去。

“你居然敢吓我!”秋芷踢了白逾一腳。

“踢我幹嘛?要不來真的?”白逾壞笑着。

“滾啊!”秋芷直接将白逾踹下了床。

“好啊你,謀殺親夫是不是?”白逾踉跄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兩人小打小鬧的脾性根本治不好!

“過來,讓夫君摟着。”白逾再次爬了上來,習慣性伸出了胳膊。

“少花言巧語。”秋芷狠狠掐了白逾一下。

“痛死了!給你講故事,別掐我!”白逾求繞道。

“有話快說。”

終于平息了這場大戰,趁着夜色融融,白逾緩緩開口訴說:

“以前有一個小神,在神界混了幾百年仍是個小透明,除了自己殿裏的幾個仙子,根本就沒人認識她。這小神非常喜歡喝酒,千杯不醉的名堂倒是傳得很遠啊。但是要我覺得,她就是在吹牛。”

“何出此言?”

“還有一位神明,駐守在神魔交界之處的金瑱門,身為一代守衛神界的戰士,神力強大,處處受人敬仰。但是他卻很少敞開心扉,不喜歡這種形同虛設的奉承,沒有什麽知心的朋友。誰能想到那一天那個愛喝酒的小神竟突然醉醺醺地跑到金瑱門處,那也是那位神明第一次遇到如此清新脫俗的小神,只聽見那小神對着裏面正在站崗的神明大喊……”

說到這裏,白逾突然變得猶猶豫豫。

“大喊什麽?”

“……”

“快說啊,還賣上關子了。”秋芷着急地催促道。

白逾看着躺在自己懷裏的秋芷滿含期待地看着自己,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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