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裂痕
裂痕
秦桑知道紀知遠為什麽要對他說謝謝。
雖然謝懷榆有些事沒有明确告訴過他，但他從紀知遠态度裏也看得出來，他之前一定做過什麽對不起謝懷榆的事。不過那些已經不重要了，他有信心能夠讓謝懷榆忘記以前那些所有的不開心。從今往後，他都會陪在謝懷榆身邊，不會再讓他獨自去面對。所有的煩惱，他都會替他解決。
回到家時陸方還沒有回來，謝懷榆已經醒了，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怎麽不開燈？”秦桑柔聲問。
謝懷榆突然起身沖到他身前，攬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其實早在秦桑出門的時候他就醒了，他沒有辦法一個人躺在卧室裏，莫大的空虛感将他包圍，令他感到心悸。索性起來坐在客廳發呆。
看到秦桑的瞬間，強撐的情緒再也無法收住。他此刻什麽也不想做，只想抱住秦桑，親吻他、擁有他。
謝懷榆此時就像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小獸，毫無章法的在秦桑唇上蹭來蹭去。秦桑任由他發洩，配合着他。
“抱抱我。”
謝懷榆近乎祈求的說道。
一雙泛着水光的眼睛示弱的看着秦桑，讓秦桑瞬間停止了思考。
他像抱孩子一樣一把托起謝懷榆，謝懷榆驚呼一聲趕緊盤住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來。
“這麽着急？”秦桑對準他的嘴輕啄，腳下動作不停的将他抱到了沙發旁，坐了下來。
兩個人的吻逐漸加深，黏膩的聲音充斥在客廳。
秦桑剛把手放到謝懷榆肩頭，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門鈴就脆生生的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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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間停下動作，暗罵一聲，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
謝懷榆雙頰緋紅的軟在他身上喘氣，“怎，怎麽辦……？”
秦桑咬緊牙狠狠親了他一口，“我先送你回房。”然後就着剛才的姿勢把謝懷榆放到了床上。他走到陽臺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了自己的欲望。這才轉身去給陸方開門。
陸方進門後就黑着臉盯着秦桑。
秦桑一臉無辜的問他：“舅舅今天不順利嗎？怎麽臉色這麽差？”
陸方眼睛也不眨的直視他有些紅腫的嘴唇，從牙縫裏擠出聲音道：“懷瑜呢？”
“在裏面睡覺呢。”
陸方窮追不舍：“怎麽開門這麽慢？你們剛剛在做什麽？”
知道被發現了，秦桑也不藏着掖着，索性直接道：“裏面呢，放心吧舅舅還什麽都沒做呢，就被你打斷了。”
陸方對他的厚臉皮有些無語，怪不得這小子能搞定謝懷榆，靠的就是他這千層鞋底做的腮幫子吧。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陸方懶得理他，直接問道：“你們那邊進展如何？”
秦桑立刻嚴肅，沉聲道：“突飛猛進，但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
陸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的認真，好奇道：“說說？”
“舅舅還是先坐下再說吧。”他是真怕陸方聽完一沖動跑到葉家把人都給滅了。
陸方坐下後，秦桑把李素麗透露的所有消息都告訴了他。沒想到想象中的暴風雨并沒有到來，陸方意外的沉默。
秦桑頓了頓，立刻猜到一種可能性。
“舅舅，難道你……早就知道了？”
陸方搖頭，“不知道，應該說不完全知道。當初千雪出事我就懷疑過，但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當時的事情處理的沒有任何漏洞，意外車禍、肇事逃逸，警察介入後那個司機也很快承認了罪行，願意負法律責任。可我總覺得事情太過順利，有什麽細節的地方被遺漏了。”
秦桑思考片刻說道：“那司機現在在哪？”
“不知道，那人當時因為态度良好所以只判了七年。當初他入獄後我也去問過他，他一口咬死是意外，他是因為太過害怕才會逃逸，別的信息什麽也不肯透露。”
秦桑眼底劃過一絲精光，“既然出獄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找自己的老東家了。舅舅，你的人手足，讓他們先打聽打聽馮騰身邊有沒有類似的人。”
“嗯，我也是這樣想。”
“舅舅……”謝懷榆從房間裏挪了出來。“葉家那邊怎麽樣了？”
陸方朝他招招手，“很順利。”
謝懷榆一臉懷疑：“葉士誠就這樣同意去做親子鑒定？”
“他當然不同意。”
果然……
“不過他同不同意不重要，這親子鑒定是做定了。”陸方氣勢十足，上位者的氣質突然又回來了。
謝懷榆：……
他試探道：“舅舅，現在是法制社會，你知道嗎？”
陸方差點氣笑，“怎麽？我在你心裏就是個法盲？”
謝懷榆立刻道：“當然！你都十幾年沒回國了，不是法盲是什麽？”
陸方：……你可真是我的好外甥。
他嘆了口氣，不欲與謝懷榆争辯。“我特意帶了私人醫生一起去的，當場就采了血，明天應該就會出結果了。”
謝懷榆目瞪口呆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這還真是……簡單粗暴！
“葉家現在要亂成一鍋粥了吧，不知道李素馨會不會因此路出馬腳。”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葉士誠知道真相後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葉家确實如謝懷榆所想，此時亂成了一鍋粥，但最想熱鍋上的螞蟻的人無外乎就是李素馨了。葉家三人現在正坐在客廳裏，葉芯苒實在受不了家裏壓抑的氛圍搶先打破了沉默。
“爸，你不會信了那個人說的話吧？那不過就是個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瘋子，你理他幹嘛？”
“閉嘴！”葉士誠吼道：“你懂什麽？這幾天你就別出門了，省的給我丢人！”
葉芯苒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爸？就因為他一句話，你就不把我當女兒了嗎？”
葉士誠不為所動，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把你當女兒的日子已經夠多了。”
他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陸方，更沒想到陸方找上門來的原因竟然是為了讓他做親子鑒定。一開始他确實覺得荒唐，但細細想來當初讓李素馨進門确實很草率。
“媽！你不說句話嗎？”葉芯苒不依不饒的看向李素馨。
李素馨哭的梨花帶雨，“芯芯，你爸就是一時氣話，你也別煩他了，回去睡覺吧。”
葉芯苒見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出來為自己說話，氣的跺了跺腳就跑回了房間。
見她離開，李素馨才起身坐到了葉士誠身邊。
“士誠，我知道你有你的顧慮。當初你信任我，我已經很滿足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說什麽我們也不能左右，我就希望這件事結束後我們一家人還是像以前一樣，不要産生芥蒂。不然就遂了那些見不得你好的人的願了。”
葉士誠看着李素馨強忍着委屈寬慰他的模樣，立刻又心軟了。是啊，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能讓一個外人影響了家庭的和睦。
他的神色稍微放松，将李素馨摟在懷裏安慰。“你說得對，讓他折騰去吧。想必他還是對謝千雪那件事耿耿于懷，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見不得我好過。”
李素馨聽到謝千雪的名字，眼裏閃過一絲惶恐。她努力控制着心裏的害怕問：“士誠，你說他會不會為了謝千雪報複我們？”
葉士誠一臉莫名：“謝千雪的死和我們又沒關系，他有什麽理由報複我們？”
李素馨勉強笑了笑：“我就是怕……”
“不用怕，他陸方再厲害那也是在國外。如今這裏可是江都，強龍打不過地頭蛇，還能讓他翻了天去？”
李素馨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去休息吧。這兩天把芯芯看好，別再讓她給我惹事。”
看着葉士誠的背影，李素馨眼裏劃過一地怨毒。她好不容易才争取來的豪門生活，不能這麽輕易就失去。
她出門，走到花園外一處倉庫裏，在一個很小的格子後面摸出了一部手機。手機聯系人裏只有一位，就是馮騰。
她給馮騰發了個消息，把陸方和親子鑒定的事告訴了他，想讓他想辦法換掉那份親子鑒定。
過了片刻，馮騰有了回複，只有兩個字。
【放心。】
李素馨心裏的大石頭瞬間放了下來，她重新将手機關機放回那個隐蔽的小格子，回了房間。
別墅二樓，書房裏。
葉士誠正靜靜的站在窗前，目睹着樓下的一切。
而此時的馮騰，正在李素麗那棟單身樓下。自從他将李素麗放出來後，就一直找人盯着李素麗。不久前盯梢的人告訴他白天盧紅英帶了兩個男孩來看她，看着像是兩個大學生。他一聽就覺得不對，李素麗不可能認識什麽大學生，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謝懷榆他們查到他了。
“呸！”真他媽的糟心！早知道當初還不如直接把人做了算了，到頭來錢沒拿到不說還惹得一身腥。
他點了根煙，帶着身後的小弟上了樓。
秦桑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臭小子！出事了！快來春風巷！”英姨的聲音異常急切，甚至還夾雜着哽咽聲。
秦桑瞬間清醒，從床上彈起。
“怎麽了？”謝懷榆被動靜吵醒，揉着眼睛問道。
“春風巷出事了，英姨讓我趕緊過去。”他迅速穿好衣服，低頭在謝懷榆臉頰上親了一口，“等我回來。”
謝懷榆眉頭緊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立刻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迅速洗漱完，準備出門的時候遇到了早已穿戴整齊坐在客廳工作的陸方。火急火燎的兩個人迅速被他捕捉，于是前往春風巷的隊伍裏又多了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