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趁着秦桑還在書房,謝懷榆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粉粉嫩嫩,看上去很是可口。
謝懷榆拉開門就看到立在門框旁邊的秦桑。
他眼神上下掃視着謝懷榆,一雙雪白筆直的長腿暴露在外,身上穿着秦桑的大T,領口寬大,随着擦拭頭發的動作,裏面的風光若隐若現。
秦桑喉結動了動,一把抱起謝懷榆進了卧室。謝懷榆驚呼一聲:“你幹嘛?”
他被秦桑扔到了床上,陰影籠罩而下。耳邊是秦桑粗重的喘息聲:“是你先勾引我的。”
秦桑忍不住在那片雪白上流連,細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片刻後,他松開手撫上謝懷榆的後腦,微微用力讓他仰起頭。
謝懷榆清楚的看到了秦桑如墨的眼眸中暗流湧動的情欲,他主動張開了嘴。秦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喑啞的嗓音透着隐忍。
“可以開始了……”
夜還很長。
鬧鈴響的時候謝懷榆還在熟睡。昨晚實在被秦桑折騰了太久,到最後嗓子已經啞的喊不出聲,只能用一雙大眼睛看着秦桑求饒,結果這個混蛋跟打了雞血一樣,硬是折騰到後半夜。
謝懷榆不知道自己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總之就是不省人事。就連秦桑幫他清理的時候都沒有任何感覺。
“寶寶,起床了。”秦桑洗漱完後才回過頭喊謝懷榆,先是親了一口,然後拍了拍他的屁股。
“嗯……”謝懷榆的嗓子還有些沙啞,意識正在逐漸恢複。
“我去做飯,好了叫你。”
謝懷榆把自己蒙起來伸了伸懶腰,“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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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痛感把他朦胧的意識一下拉扯回來,他氣的砸了下枕頭,“狗東西!”
秦桑給他準備了點清淡的食物,進去叫他的時候正好看到謝懷榆艱難起床。趕緊過去把人抱了起來,穩穩放在地上。
謝懷榆踹了他一腳:“滾蛋!”
秦桑把他半抱在懷裏,嬉皮笑臉道:“我幫你。”
謝懷榆沒有多說,只是瞪了他一眼。秦桑帶他進了衛生間,又貼心的給他洗漱,擠牙膏遞口杯。謝懷榆被伺候的舒心,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吃過早飯後秦桑為了讓謝懷榆舒服一點,把車扒拉出來開去了學校。
“我陪你去上課。”秦桑說的肯定,謝懷榆知道自己拒絕也沒用,就随他去了。
一路上謝懷榆總能感受到路人偷看的目光,他瞪了眼罪魁禍首,道:“你能不能不要像李蓮英扶慈禧那樣扶着我?”
秦桑委屈的扁嘴:“你要因為別人的目光抛棄我嗎?”
謝懷榆瞬間一個頭兩個大,這流氓什麽時候學會的茶言茶語?但自己又确實很吃他這套。
“……随你。”
秦桑悄悄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謝懷榆的課其實不多,兩個人一起進教室的時候正好對上王進柏的視線。秦桑立刻肅然起敬:“王導好!”
王進柏看着他就覺得糟心,兩個人的關系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更何況那天秦桑還專程去他家接謝懷榆,導致他現在總有種自己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而且這頭豬還是他之前整日挂在嘴邊羨慕的別人家優秀學生。
謝懷榆心虛的看了眼王進柏,可憐巴巴的眼神讓王進柏一下就心軟了。他嘆了口氣,“去坐吧。”
臨出門的時候秦桑帶了個柔軟的坐墊,但是下車時被謝懷榆扔回了車上,還紅着臉羞惱的踩了他一腳。
“你是生怕不知道我們昨晚幹了什麽是吧?”
為了自己的面子,謝懷榆硬是忍着坐了一節課的時間。秦桑看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又心疼又無奈,昨天還是沒忍住把人折騰的太狠了。
早上的時候他是想幫謝懷榆請一天假的,但謝懷榆死活不同意。
終于熬完了兩節課,謝懷榆的肚子也咕咕直叫,秦桑把他安頓好後去窗口打飯。
“秦哥!”
秦桑轉頭,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人。“盧勝?你怎麽在這兒?”
盧勝有些激動的上前拉住秦桑,“我……我剛剛去你實驗室找你,他們說你在化材院,我又去了化材院他們說你出來吃飯了。所以我……”
“好了,坐下慢慢說。”秦桑拍了拍他的肩,打好飯後帶着盧勝一起坐下。
謝懷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拘謹的盧勝,眼神示意秦桑介紹一下。
“這是盧勝,和我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謝懷榆眼底微動,看來也是育苗孤兒院的孩子。
“你能來找我,一定是發生什麽事了吧?”秦桑看着他說道。
盧勝臉上的尴尬一閃而過,“……什麽都瞞不過秦哥,其實不是我,是康年……”
秦桑挑了挑眉,“他不是被有錢人收養了嗎?還用得着來找我?”
“唉……”盧勝面露頹色,“這事也是說來話長……”
“我們去樓上說吧,這裏人來人往的也不太方便。”謝懷榆看出他的為難,出聲道。
樓上是教職工食堂,學生不能入內。飯也比下面的檔口精致一些,價格相對也要高,之前謝懷榆經常跟着王進柏上去混飯吃,後來王進柏嫌他煩,幹脆把自己的卡給了他一張。
三人挪到一個小包間,盧勝這才放下心來,開始說明自己的來意。
老院長過世後,育苗孤兒院關閉。當時秦桑和餘弛聯系了其他孤兒院,把大部分孩子都轉了過去,并且給了一些撫恤金。這其中也包括那些即将成年或是已經步入社會工作的孩子。
但也有例外,比如當時已經成年的孩子。他們已經徹底離開了孤兒院,自己獨立生存,所以撫恤金名單裏秦桑并沒有算上他們。這其中就有盧勝。
盧勝只比秦桑和餘弛晚一年進孤兒院,和他同年入院的還有劉康年。劉康年好勝心強,不甘心自己永遠都是孤兒的命運,所以費盡心機讨好每一個來孤兒院領養孩子的大人。
秦桑和餘弛當時都是領養名單裏最搶手的孩子,但兩人都不願意被領養。在又一次拒絕領養人後,劉康年找到了自己的機會,最終被那戶人家領養。
盧勝看着好友有了自己的新家,而自己卻還在孤兒院裏過着拮據的日子,心裏的不滿漸漸滋生。後來直到十六歲那年,劉康年來找盧勝,說可以讓他在自家工廠裏打工賺錢,自己養活自己。盧勝這才又興致勃勃的跟着劉康年走了。
最後一次見他,就是老院長的葬禮上,他因為撫恤金的事和餘弛大吵一架,兩人甚至為此大打出手,鬧得很難看。
這次能拉下臉來找秦桑,想必事情的嚴重性也不一般。
盧勝拘謹的低着頭,開口先是道歉:“秦哥,對不起。當初确實是我不懂事,太過貪心和任性,給你們造成了麻煩。”
秦桑喝了口水,平靜道:“都過去了,有事說事。”
盧勝張了張口,“……秦哥,救救康年吧,看在曾經都是一個孤兒院的份上。除了你,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了……”
秦桑皺眉:“到底怎麽回事?”
盧勝垂下頭:“當初康年叫我去他爸的廠裏幫忙,我以為是份正經工作,就去了。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就是每天跟着康年去要賬,裝裝打手狐假虎威一下。分下來的錢也多,我尋思就這樣混着也不錯。又過了兩年,突然有一天他爸就把我換到了另一個人身邊。
那人是管進貨的,說是人手不足,暫時讓我過去幫忙卸貨裝貨。工錢給的很高,我就留下了。原本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有一次我卸貨的時候不小心摔了,裏面的東西掉出來我才發現貨裏另有玄機。”
謝懷榆越聽越覺得熟悉,不動聲色的和秦桑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裏的了然。
“混了這麽久,我也知道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我怕他們發現,就把貨扔到了海裏。誰知道正好被另一個搬貨的看見了,上面知道後要處罰我,被康年擋了下來。但是那天過後,我就在也沒見過康年。這都過去小半年了,我真的怕……”
盧勝越說越急,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假。
秦桑沉默了片刻,問道:“你為什麽不直接去找餘弛?”
盧勝一頓,局促的搓了搓手,“秦哥……你也知道,當初我……和餘哥鬧得不好,我實在沒有臉去麻煩他。”
“那就有臉麻煩我了?”秦桑漫不經心道。他不是個聖人,當初老院長過世,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中,只有盧勝為了幾百塊錢不依不饒,甚至葬禮還沒結束就和餘弛大打出手。現在遇到了麻煩,他就該幫他嗎?
更何況,聽他的意思,這兩年也沒少幹那些禍害別人的髒事,他又憑什麽去救劉康年?
盧勝窘迫的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些說什麽。
包廂一時間陷入沉默。
“這樣吧,我們可以幫你。”原本安靜吃瓜的謝懷榆突然出聲,盧勝猛的擡頭一臉錯愕的看着他。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謝懷榆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盧勝猶豫的點了點頭,“你說。”
“我要知道關于那個廠長所有的事,一絲一毫都不能遺漏。”謝懷榆慢條斯理道:“你和劉康年那麽熟,他一定告訴過你很多吧?”
盧勝神色糾結,似乎在做很艱難的決定。
“劉康年畢竟不是廠長的親生兒子,沒有血緣關系。或許當初收養他也僅僅是為了培養一個接班人,當這個接班人變得不合格時,随時可以丢棄。更何況,誰說接班人只能培養一個呢?”
謝懷榆的話讓盧勝心裏一緊,想到這兩年廠長對劉康年的态度,他越來越拿不準廠長的意思。萬一劉康年真的成了棄子,那麽晚一秒都是對他生命極大的威脅。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