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中秋二合一
第34章 中秋二合一
37.
“哥哥, 你怎麽在這？”江戶川陽毬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了江戶川亂步手上那根不知道哪裏來的大蔥上。
“……”
為什麽會有大蔥？
這個好像……不是給鹿吃的吧？
與謝野晶子立即幫忙回答道：“其實這次出差就是去的名古屋，正好就在奈良縣附近。”
“然後我們就一起來看動物園了！”亂步愉快地總結道。
“我就知道在這裏可能會遇到陽醬呢！”
“……”
“說起來, 好像沒看到社長呢……”江戶川陽毬四下打量了一下。
來來往往的人群不少，可是其中并沒有福澤。
亂步：“社長啊，他說要去見一個人, 然我們先自己四處逛一逛。”
“……”這附近有個貓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 現在社長很可能在哪裏。
”對了！”安藤友梨一拍手, “這麽巧見了面，那我們六個一起逛公園怎麽樣！“
說着她走到江戶川亂步面前：“亂步桑還是第一次和陽毬醬分開這麽久的吧，所以才推理出我們可能會來這裏看鹿, 過來的對不對？”
“……！”江戶川亂步墨綠色的眼睛難得睜大。
“……！！”躲在陽毬身後的小林澄子一臉興奮, ”真真真真的可以嗎！”
江戶川亂步的臉短暫地紅了一秒鐘, 随即輕咳一聲大聲道：“怎麽可能！都去名古屋了，奈良縣就在旁邊, 當然要來奈良看鹿！”
嘴上這麽說着，卻直接快步跑到了陽毬旁邊。“陽醬也一起喂鹿吧！”
自動讓開的宮野明美：emmmm……
沒想到名偵探還挺口嫌體正直……
…………
三天兩夜的修學旅行結束了。
江戶川陽毬發現，原本只是在女生中比較有人氣的果戈裏周圍，這一次居然圍起了男生。
“……？”
所以男生那邊修學旅行到底經歷了什麽啊！
“一群笨蛋男生。”旁邊座位上的女孩翻了個白眼，道，“也不知道是誰, 居然帶那種書去修學旅行。結果晚上老師要查房——”
江戶川陽毬：“……”
“不會是尼古萊幫忙用他的魔術把書藏起來了吧？”
那女生點點頭。”就是這樣！你說他們是不是笨蛋男生！”
emmm……
好像是挺笨的。
陽毬回到家裏的的時候, 社長三人已經到家了。
“陽醬——”亂步眼睛亮晶晶地迎了上來。
與謝野晶子笑了笑。“果然亂步桑很想陽毬桑呢。這幾天他一直跟我們念叨，說你現在在哪裏, 正在幹什麽。”
随即她便轉口告狀道：“這幾天他覺得不适應晚上睡不着，然後偷吃了冰箱裏的零食, 被社長說了一頓。”
江戶川亂步：！
“哪有！”亂步超大聲阻止了晶子繼續說下去，“我是真——的肚子餓了而已。”
嘻嘻——陽毬忍不住笑了笑。
亂步：“可惡，陽醬都笑我——”
不過即使亂步這麽說，陽毬可以感覺到，修學旅行回來的這一天，笨蛋哥哥很黏她。
陽毬看電視，他就在旁邊一起跟着看，順便用“超推理”劇透幾句，然後就被丢了一個沙發抱枕。
陽毬寫修學旅行的總結，他就在旁邊安安靜靜地打游戲。
就連睡覺的時候，都讓陽毬穿上了那件小鯊魚睡衣。
自從離開三重縣後，這是兄妹兩個人為數不多睡在一個房間裏的晚上。
看着熟睡的亂步，陽毬沒忍住中午他臉上戳了戳，輕輕念道：
“真是個口嫌體正直——”
…………
還沒等結束了修學旅行的孩子們收收心，馬上又是運動會，等運動會結束，期末考試就到了。
即使是學習上從不太費力氣的陽毬，也不得不開始多抽時間溫起了書。
她的中學生活還剩下最後半年，而公立高中的考試，是明年二月份。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就連陽毬都感到了那麽一絲小小焦慮。
還好江戶川陽毬這兩世都不是一個經常考前焦慮的人，也可以自己調整好自己的狀态，很快就放平了心态。只是增加了每日讀書的時間而已。
暑假的時候，為了讓陽毬放松一些，福澤帶着三個孩子去了一趟海灘。
經過長時間的康複訓練，如今與謝野晶子已經能夠脫離拐杖獨立行走，所以她可以不再像半年前一起滑冰的時候一樣只是看着，而是能和亂步陽毬一起到海裏玩水了。
孩子們嘻嘻哈哈笑着，相互把冰涼涼的人海水潑在對方的身上，玩累了，就一人一根棒冰躺在沙灘上舔着。
夏天本來就熱，而亂步吃雪糕的時候又是那種喜歡一點一點舔慢慢品嘗的，雪糕不一會就化掉了，弄得他的手上黏黏糊糊的。
陽毬趕緊給他遞上了濕紙巾。
亂步一邊心疼地用濕巾擦着手，一邊看向了陽毬還剩下一口的雪糕。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啊嗚”一口，陽毬就大口咽下了吃剩下的雪糕，然後俏皮地吐吐舌頭。
江戶川亂步：“……”
這是我妹嘛——
江戶川亂步正要抗議，就看見一個看起來像男孩卻穿着女生的泳裝的小孩拿着小鏟子在不遠處的沙子上挖着。
好奇心旺盛的名偵探頓時忘了冰激淩的事情，湊上去問道——
“你是在埋瓶子嗎？”
“對呀。”小孩“嘻嘻”一笑，“你們聽說過嗎？這是在海邊的一種玩法。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紙上裝進一個瓶子，然後埋進沙子裏，說不準願望會實現呢！”
“哇——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江戶川亂步一把子來了興趣。
“你們也想玩的話那我們可以一起啊，”那小孩興奮地從沙灘上站起來，“正好我也想再玩一遍這個！”
“……”
達成共識.jpg
沙灘上就放着剛剛喝完的酸奶瓶。孩子們簡簡單單把瓶子清洗了一下，就開始拿紙寫了起來。
江戶川陽毬整整齊齊地在紙上寫下——
【希望爸爸媽媽叫醒過來，希望大家平平安安。】
“你們都寫的什麽呀？”與謝野晶子也寫完了，她放下筆問道。
“诶呀，”小孩當即起身，擋住了自己桌前的紙，“說出來就不靈了！”
江戶川亂步一聽“說出來就不靈了”，連忙有樣學樣。但與謝野晶子還是在隐約間露出來的“父上（爸爸大人）”與謝野晶子還是看到了。
她看了看自己寫的“能維持本心的好醫生”，想了想，在下面又加上了一行。
【親手治好亂步桑和陽毬桑爸爸的病】
“好耶——”看見小夥伴們都寫完了。亂步開開心心地擰上玻璃瓶的蓋子，第一個抓起玻璃瓶找了一片厚厚的沙灘。
孩子們蹲在地上，用小鏟子把沙子挖開，将瓶子放進沙坑後埋上，像去神社參拜那樣鄭重地拍了兩下手，雙手合十祈禱。
一旁的福澤看着幾個孩子玩得開心，突然覺得心裏也變得軟軟的。
他還記得他曾經說過不再和任何人組成搭檔。
沒想到從遇到亂步那天起一切都變了。
不過福澤卻覺得這樣也許并不壞……
…………
“我去找我媽媽了，拜拜——”埋完了瓶子，那個小孩揮揮手，就向遠處跑去，沙灘上留下了一排小小的腳印。
她蹦蹦跳跳地撲進了一個金發女人的懷裏。
“媽媽——真純剛剛和幾個大哥哥大姐姐一起玩了呢——”
小孩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又問道：
“我們等等是去見秀一哥哥，對吧——？”
女人點了點頭。
“真純，我們走吧。”
随後，前腳剛離開後腳就聽說沙灘上出了事的福澤：？
他們這算是完美地避開了嗎？
……………
中學的最後一學期過得很快，陽毬的心情還沉浸在夏天的氣氛裏的時候，天氣就一點一點變冷了。
一轉眼，就到了新的一年。
在陽毬備考期間，無論是福澤還是與謝野晶子，除了晚上給她送一些茶點，偶爾周末帶着她在附近散散步散心，都盡可能做到不要打擾她。
只有江戶川亂步雖然乖乖照做，但是對此感到悶悶不樂。
終于，某天吃飯的時候亂步忍不住說道：“你們這麽緊張幹什麽，明明陽醬會合格啊。”
福澤和與謝野晶子相互看了一眼，竟一時分不清這是亂步“推理”出來的還是他對陽毬有足夠的信心。
倒是陽毬笑着在亂步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那就祝哥哥吉言了。”
“什麽叫祝我吉言！”江戶川亂步糾正，“是一定能考上！一定！”
最後還是福澤說他這樣會給陽毬壓力，亂步才安靜了下來。
到了帝丹高中的合格名單公布的那一天，福澤特地帶上了亂步和晶子一起去東京。
其中亂步拿着手機一邊走一邊拍，說是要把這個重要的場面錄給爸爸媽媽看。
帝丹高中的公告欄前已經為了一群人，他們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合格者名單進入了視野可及的單位。
江戶川亂步戴上他的眼鏡，只是簡單掃視了一圈，立即開心地道：
“合格了！陽醬果然合格了！”
雖然亂步現在這麽說應該不假，陽毬還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考生號“1385”，在名單上找了一番。
有了！
“1385”這個大大的數字就印在白紙上。
“太好了！”兄妹兩人一起歡呼，随後抱着與謝野晶子的臉親了親。
“順便我也有個好消息哦。”與謝野晶子在裙子口袋裏翻了翻，把手上的東西給大家看。
是準考證，考生號1304。
“1304……”兄妹倆急忙轉頭去看合格者名單。
“1304”這個數字果然寫在上面。
亂步當即第一個恭喜道：“我就知道！晶子一直瞞着我做的事果然是考高中！”
本來打算給大家一個驚喜的福澤和與謝野晶子尴尬地看了看對方。
果然在亂步這裏只有喜不會有驚呢……
“陽毬醬——”
等陽毬走出人群的時候，傳來了宮野明美和小林澄子欣喜的聲音。
小林澄子荷包蛋眼虎撲了上來。
“陽毬醬，我我我我——我怎麽辦啊——”
就在陽毬開始想起怎麽安慰小林澄子才好的時候，就聽小林澄子哭唧唧說：
“我考上帝丹高中了！”
“還有友梨醬，她前幾天說，自己合格了一所私立高中，就是要和我們分開有點傷心。”
江戶川陽毬笑了笑，一把拍在小林澄子身上。“去去去，就知道吓唬我。”
“我也考上帝丹高中了！”宮野明美拉住陽毬的手，感動無比，“到了高中希望我們能在一個班——！”
“嗯，一定！”江戶川陽毬抱住了兩位好友，三個女孩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
那天下午，在醫院裏，小林澄子和宮野明美第一次見到了陽毬的爸爸媽媽。
把亂步拍的視頻放完，陽毬擦了擦眼淚，道：“爸爸，媽媽，我考上高中了，帝丹高中！還有旁邊的澄子和明美，我們四月份就要去同一所學校上課。”
“叔叔阿姨，”小林澄子握住了床上的病人的手，聲音帶着些哭腔，“高中三年我們一定會和陽毬好好相處的——”
欸……？
小林澄子愣了愣。
她分明感覺到，叔叔的手動了動。
…………
38.
今天的好消息實在太多了！
不但陽毬和與晶子成為了帝丹高中的學生，醫生說，爸爸的胳膊會動或許是多少恢複了一些意識，很有希望能醒過來。
回到橫濱後，福澤帶着幾個孩子去了種花街的高級餐館。
他正要點菜，和服中的手機就開始震動了起來。
福澤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眉頭皺了皺。
“源一郎……？”
……？
…………
江戶川陽毬真的是恨死福地這個壞東西了。
本來今天挺對好消息的，大家心情都不錯，怎麽偏偏要這個時來煞風景！
明明吃了幾次閉門羹，再加上把果戈裏送去了帝丹中學最近老實了很多，怎麽又來找麻煩了？
福澤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由于是單間，他便稍微調小一些聲音，直接開了免提
“恭喜呀福澤，”那邊傳來了福地喜氣洋洋的聲音，“聽說陽毬醬考上帝丹高中了？”
”是——啊，謝——謝福地大叔。”陽毬拉長了語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可對方卻好像一點也沒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友好。
“啊，是陽毬醬，你很棒啊！你們現在是在家嗎？不如我給你還有亂步君帶塊蛋糕的過去？”
蛋糕？
江戶川亂步眼睛短暫地亮了一下，但一想到是對方是福地，立即臉一撇，捂住耳朵表示“我不聽我不聽”。
陽毬聲音甜甜地說道：“謝謝福地大叔，你應該還沒出發吧？”
福地：“還沒有，怎麽了？”
江戶川陽毬一笑：“那就好，不會麻煩到大叔了。因為社長剛剛決定了，正好明天是周末，要帶我們去沖繩玩，今晚的飛機——”
福澤：？
他們明明沒有這種計劃啊？
可陽毬卻是撒起謊來都不需要劇本，對自己在沖繩的行程侃侃而談。最後還擡起眼睛看看天花板，裝模作樣地說：“啊，抱歉了大叔，再不出發就晚了。”
語畢，十分果斷地挂掉了電話。
在挂掉電話的那一刻，陽毬臉上職業性笑容瞬間凝固。
“呸呸呸，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其他人：“……”
這變臉速度，真快……
…………
電話那頭的福地臉色也并不好看。
他可以感覺到，自從遇到那兩個孩子之後，福澤對他的似乎也比以前冷淡了。
雖然聖誕節、新年和各自的生日還會相互問候，可福澤是他多年的老朋友，他還能不了解對方嗎？
福地眼神陰沉。
這當然不可能單單是因為那兩個孩子不喜歡他。
真是讓人看不透……
他拿起飛镖，朝着對面的牆壁刺去。
那上面赫然寫着“武裝偵探社”……
“只可惜，時機還不成熟啊……”
…………
三月底是帝丹中學的畢業典禮。
接過畢業證走出畢業禮堂的時候，安藤友梨已經抱着三個小夥伴哭得稀裏嘩啦。
“嗚嗚嗚……真羨慕你們啊，都去了帝丹高中——”
“所以我都說了啊友梨，”安藤友梨的爸爸在女兒頭發上揉了揉，“這麽舍不得朋友的話，上帝丹高中就好。”
安藤友梨嘟哝着：“可是碧水學院有針對東大醫學部的特別升學班——”
但眼淚又立即滾了下來。
“可是我還是好想和大家一起讀書啊嗚嗚嗚——”
陽毬拿出手帕遞給了安藤，她狠狠地在眼睛擦了一把。
“謝謝你……陽毬醬，我洗幹淨了一定回把手帕還給你……”
“這就不用了……”江戶川陽毬笑着道，“就當留個紀念吧。”
看着上面繡着的“陽毬”的名字，安藤友梨眼淚又掉下來了，一邊哭，一邊用力地點了點頭。
小林澄子則走到了亂步的旁邊，從書包裏掏出一個本子，大聲說道——
“亂亂亂亂步桑——上次讓你簽了名的筆記本我一直都留着，一個字也沒再寫！你看，我保存得很好。到了帝丹高中，請讓我繼續做你的粉絲——”
小林澄子的父母：？
他們倒是聽女兒說過她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名偵探”，可對方怎麽看怎麽也頂多是個高中生吧！
怪不得他們女兒說……自己在中學認識的都是一群神仙。
“不過說起來，”宮野明美突然湊到陽毬耳邊問道，“那個誰……是準備回國，還是在這裏——”
“讓我來猜猜看吧，你是在說我？“
江戶川陽毬：！
果戈裏——
果戈裏揚起嘴角，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看來我答對了呢。那現在該你們猜了，我高中要去哪——裏呢？”
“帝丹高中。”江戶川陽毬答道。
果戈裏當即速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耶——你答對了——高中三年也要多多指教哦！”
“……”這想想也知道吧，要接近他才來帝丹中學讀書的果戈裏同學……
果戈裏還想再感嘆幾句，有人用手戳了戳他的後背，回頭一看才發現亂步拿着一部手機。
“你剛才和我妹妹說了‘多多指教’吧。既然多多指教，能不能現在就做得到呢？”
果戈裏：“什麽？”
一部手機卻已經被塞到了他的手機。
“當然是幫我們拍照啊！”
果戈裏：“……“
他仿佛看見亂步在說——
“別亂和我妹妹搭話！”
雖然很不情願，果戈裏還是幫這四個女孩和她們的家人一起拍了張照。畢業典禮結束後，陽毬和亂步一起去了一趟醫院。
把手機上的照片給爸爸媽媽看後，陽毬在他們的臉上摸了摸。
“爸爸大人，媽媽大人，陽毬今天畢業了哦。”
“爸爸大人和媽媽大人也要快點好起來，争取參加我高中的畢業典禮——”
一邊說，她一邊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
說起來，只有明美的爸爸媽媽沒來呢……
…………
那天離開醫院後，陽毬沒有和亂步他們一起回橫濱。而是跟着三個小夥伴去KTV唱K。
期間安藤友梨和小林澄子抱在一起哭了好幾次，陽毬只好讓服務員幫忙拿了一包抽紙過來。
三個人玩到了很晚，準備回家已經是華燈初下。
雖然還沒到終電時間，不過三個小夥伴都表示，陽毬一個人女孩子，時間這麽晚了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不如住到她們中誰的家裏。
由于小林澄子的家就在KTV附近，于是孩子們聯系了各自的家長後，幹脆一住在了小林澄子的家裏。
小林澄子在房間裏鋪了兩個床墊，再加上她的床，四個人正好睡得下。
只不過四個好朋友一個房間，好好睡覺是不可能好好睡覺的。
她們從鑽進被子裏就一直在聊天，聊到了後半夜，實在累得不行，這才睡着。
以至于第二天陽毬起來的時候，還覺得眼睛有些酸脹得難受。
安藤友梨和小林澄子還在熟睡着，只有宮野明美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明美醬……？
陽毬揉着眼睛出門洗漱，順便找找宮野明美。才一下樓，就聽見廚房裏噼裏啪啦炒菜的聲音。
原本陽毬還以為是小林澄子的父母在炒菜，可誰知道到了廚房才發現，居然是宮野明美。
“陽毬醬——！”明美回過頭，笑容溫柔如水，“我想着既然打擾了澄子家一晚上，早飯我來做……”
“我也來幫忙！”陽毬立即跑上去，兩個人在廚房裏忙碌了起來。
和宮野明美一起做飯十分舒服。
需要什麽材料，火候是多少，根本不需要陽毬插嘴，明美就能完成得很好。
江戶川陽毬不禁感動得流下了一把寬面條淚。
“果然和明美醬一起做飯舒服多了！”
她憤懑地道：“我和哥哥是雙胞胎，所以小學的時候上家政課老師就總讓我們一組。每次在家政課上做飯，我不但要自己做，還要看着他。”
“就算是這樣，還是不能阻止那個笨蛋搞出來什麽巧克力咖喱、薯片意大利片和奶糖味增湯！”
“噗嗤——”宮野明美沒忍住笑了出來。
在咖喱裏加巧克力還能理解，奶糖味增湯是什麽鬼啦——
談笑間。陽毬和明美總算是完成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嘻嘻，”在陽毬擺下最後一道菜的時候，宮野明美突然俏皮地在她的鼻尖上點了一點蛋黃醬。
“江戶川亂——”陽毬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笨蛋哥哥亂步現在并不在這。
不過說起來明美醬也會搞這種惡作劇嗎？
于是江戶川陽毬毫不客氣地也擠了一點番茄醬在明美的鼻尖上回敬她。
“噗哈哈哈——兩個花鼻子——”明美沒忍住笑了出來。
然後她就看見了陽毬的一臉姨母笑。
宮野明美：嗯？
江戶川陽毬笑道：“只是覺得，今天的明美醬好像比以前活潑多了。”
“是麽……”宮野明美垂下了頭。
這麽說起來，她的确好久不那麽覺得壓抑了。
不像在她那個空蕩蕩的家中，什麽時候出門，什麽時候回家，扔的垃圾有什麽，平常和誰聯系，都被監視着。
不過這些顯然是不能和陽毬醬說的了。
“明美醬——？”
“明美醬！”
聽見了陽毬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宮野明美的意識才回到了現實。
“你怎麽突然在發呆呀？”陽毬歪着腦袋問。
“沒有……”宮野明美幽幽道，“只是感覺好久沒看到光了。”
“……？”
可不等陽毬問一句什麽意思，明美在她的鼻子上點了一下。
“好了，快叫大家起床吃飯吧——”
…………
陽毬是在那天中午回到福澤家的。
可她一進門，就覺得家裏的氣氛有些奇怪。
如果是往常，那個笨蛋哥哥早就虎撲過來歡迎陽毬回家了，可只有今天，玄關裏卻沒有任何人。
奇怪了，明明昨天社長說今天偵探社正好沒有工作，等她回來了一起吃點什麽再慶祝一下的啊？
人都去哪了這是？
江戶川陽毬狐疑地拉開客廳的推拉門，就看見亂步擦着眼淚小聲抽泣着，直打哭嗝，而與謝野晶子正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小時候亂步很愛哭，不想去幼兒園哭；偷吃零食被說了哭；寫不完作業還是哭。可随着男孩變成了少年，他哭的次數也變少了，至少陽毬沒有再見過亂步哭的樣子。
更不用說他哭得這麽歇斯底裏的時候，除了陽毬那次為了保護他受傷卻還是第一次。
絕對不是什麽小事！
“哥哥？怎麽了？”陽毬急忙放下包，問道。
“陽醬！”亂步擡起頭，一雙眼睛淚汪汪的。
“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