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賭神
第五十二章 賭神
回到家之後, 顧庭依舊打掃打掃那幾個廁所，回家做做飯。
父子兩個很有默契，做飯的就不刷碗, 刷碗的就不做飯，兩個人默認這樣是公平的，所以全都遵守這一規則。
顧洋偷偷發現家裏的好吃的漸漸變多了, 他爸爸時不時就做一個紅燒排骨, 辣子雞, 紅燒蹄髈之類的菜菜, 而且味道特別好，好到讓人懷疑人生，他以前在外面下館子都沒有吃到那樣好吃的菜。
所以顧洋故意每天回家晚一點, 這樣顧庭就把飯做好了, 每次都能吃到讓人驚喜的飯菜。
“爸爸你做的菜真好吃，咱家夥食提高了不少。”
他笑嘻嘻地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顧庭道：“咱倆都掙錢，最近有沒有出去玩兒, 吃點好菜還吃不起嗎？”
顧洋這才想起來，他好像很長時間沒有出去玩兒了。
只要賺到錢不出去玩兒就有好的飯菜吃，這讓顧洋前所未有地高興。
好像上一次他輸了那三萬塊之後, 他那些狐朋狗友們也沒有打電話叫他, 他給他們打電話, 也沒有打通過，可能是怕他借錢。
只要不出錢賭錢, 就有錢花？
“吃吧。”
顧庭将一只紅焖栗子雞放他面前，兩個入悶頭吃雞。
紅焖栗子雞軟爛入味兒, 尤其是栗子面甜裏還帶着一股雞肉的肉香味兒簡直是讓人停不下嘴。
“爸爸你做的菜真好吃。”
他再也不想吃自己做的那個炒白菜還有西紅柿炒木耳了簡直就不是人吃的。
顧庭看着眼前這個乖巧的好大人兒，心裏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顧洋這樣子有向好的苗頭, 他以前的辦法用對了。
不是他用的方法殘忍，原是劇情中顧洋就是把家敗光，還借了高利貸，一家人陷入苦海脫不了身。
他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是顧洋敢亂賭錢，他就讓他吃不上飯，讓他無家可歸，總之他是不會替他還債的，更不會為他的錯誤買單。
他要讓顧洋知道他所有的行為都會由他自己買單，沒有人會幫他。
顧洋現在自己不但不會去賭錢，還要看着爸爸，不要讓爸爸去賭才行。
“爸爸咱們兩個從現在開始都不要再去耍錢了，互相監督你看行嗎？”
顧洋了可憐巴巴地說道。
他也是真的怕了，他害怕他爸爸不知道哪天又出去賭錢，把他們家再次輸幹淨了，比他自己賭錢輸了還要可怕。
就現在這樣就挺好，他出去幹活，他爸爸在這裏做飯，他們兩個有吃有喝就挺好。
顧庭：“怎麽了？爸爸出去耍錢不行嗎？我不就是解解悶嗎？”
顧洋：“不行！你不能出去賭。”
他堅定兇狠的小眼神兒盯着顧庭。
“你都把咱們家輸沒了，現在咱們都住公廁了，你還玩兒！以後我看着你，你要是再玩兒……我就……”
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要怎麽對付顧庭。
自從顧庭和他媽離婚之後，他好像就拿顧庭沒有辦法了。
“我就不認你當爸爸了。”
這是顧洋能想到的最兇狠，最厲害的辦法。
顧庭道：“那你呢？你要是賭錢怎麽辦？你不讓我去賭錢，你自己去了怎麽辦？”
怎麽辦？
顧洋想了半天最後道：“我要是再去賭，我就把手剁了。”
這在平常人看來已經算是很厲害的懲罰但是在賭鬼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麽，因為有人砍了手照樣會賭。
但是顧庭不想逼得很緊。
“行啊！我看行！”
兩個人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既然顧洋表現得那麽好，顧庭就不吝啬投喂，父子兩個在這裏過得別提多滋潤了。
一開始住進來的時候顧洋嫌棄這裏髒，一出門看見旁邊的廁所就惡心，甚至有人去公廁，他就渾身不自在，現在逐漸适應下來，已經沒有那麽抵觸了，也沒有了那種麻木的表情，而是顯得很放松。
他從晚上買了一臺筆記本開始買資料查資料，一天到晚不知道搗鼓什麽。
顧庭依舊每天做一些拿手的好菜。
他廚神的手藝還對付不了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嗎？
“爸爸，你從哪兒學會做菜的，真好吃，你也教我呗？”
自從他不在跑出去耍錢，顧庭也除去了對他厭惡的标簽，現在看他越來越順眼。
“我就是從菜譜上學學，你要是想看給你。”
顧庭丢給他一個菜譜。
顧洋拿起來興致勃勃地翻看起來。
看也沒有用，顧洋那技術根本就不能做飯，那手藝簡直了，做什麽什麽難吃。
自從顧洋喜歡看書之外，他那些賭神秘籍就再沒有動過，顧庭都幫他收起來了，放到看不見的地方。
日子就這麽過着也挺好，但是總有人過來搗亂。
這不顧洋才上半個月的班，他那幫朋友就給他打電話了。
“洋洋出來玩兒呀？我們這裏三缺一就少你了，趕緊來吧。”
打電話的叫華子，真名叫曹夢華，以前一直都是他聯系顧洋耍錢的，他也是跟顧洋感情最好的，兩個人以前還是高中同學，所以顧洋一直都抹不開面子。
另外兩個一個叫劉淇一個叫王瑞星，他們都是顧洋以前的牌搭子。
還有一個叫紅姐的，有時候玩兒有時候不玩兒。
這都是打牌的常客，三缺一，喊誰，誰好意思不來？
這次曹夢華又喊顧洋出來玩兒。
顧洋心頭微動，心裏那顆種子又有點隐隐地發動。
耍過錢的人全年就跟中了蠱一樣，也不是故意想去賭錢，就是手癢癢心癢癢，要是沒有人勾他，他還能克制，要是有人勾他，那就難了。
“我最近沒有時間。”顧洋猶豫着說道。
“你沒有時間你在家幹嗎？這裏三缺一就差你了，你不來試試？你要是這次不來，那以後我們就不叫你了。”
對面電話裏傳來麻将的碰撞聲，還有說話的笑聲，他們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吸引着顧洋的神經。
顧洋差一點就想答應了，但是就在這時公廁那邊有人上廁所，傳來了嘩嘩的響聲，這響聲打破了結界一樣，顧洋馬上就清醒過來了。
“我還有事兒要忙，先挂了……”
“別挂，別……”
那邊的人還沒有說完，顧洋就把手機挂了。
他不能去，他答應過他爸爸，他要是去耍錢，他爸爸也去怎麽辦？他們兩個人要沒有飯吃了。
不能去，不能去。
顧洋在這邊做思想鬥争的時候，顧庭在外面都聽見了。
這幫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呀？顧洋都已經不出去了，他們還打電話叫他。
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們。
顧庭知道他們這幫賭博的是一個團夥，也不光是這幾個人，他們應該還有一個固定的賭錢場所。
這件事兒暫時不急。
從這之後顧庭就默默關注顧洋的一舉一動。
顧洋自從那通電話之後，有時候就會心不在焉，有時候搓搓手，有時候就得手裏摸着點東西才能好一點，總之就是很難受。
顧庭總覺得那些人不能善罷甘休。
就在父子兩個的生活恢複正常的時候，有人又找上了他們。
這天曹夢華到這裏來上公廁，上完之後正好碰見出門的顧洋。
“顧洋！你怎麽在這兒呀？”
他好像是剛剛發現了他一樣，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嗓門還很大。
你這是……你搬這裏來住了？這裏能住人嗎？
你真是！
這麽長時間都不聯系我們兄弟，自己一個人偷偷跑這裏來了？你是不拿我們當兄弟嗎？
啊？你也真是，就憑咱的身份怎麽能住這裏？跟我走。”
他說完就拽着顧洋的胳膊往外走。
顧洋本來就感覺很羞恥，從來不願意讓人知道他住在這裏，現在碰上了以前的牌友不說，對方還這麽熱情。
他實在是無法拒絕。
“曹哥，您別這樣，我還得上班呢？”
“你上什麽班啊，你都住公廁裏了，還上什麽班？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早點跟兄弟們說，兄弟們還能讓你住在這種地方嗎？這是人待的地方嗎？趕緊跟我走。”
“曹哥，你還是忙去吧……”顧洋不想跟他走。
曹夢華馬上給其他人打了電話，就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你跟哥哥走，哥哥保準不會委屈你。”
不一會兒就開來了一輛寶馬，從車上下來了好幾個人。
顧洋仔細一看都是老熟人。
都是在牌桌上玩過牌的。
劉淇，王瑞星，嗷嗷地叫了一陣兒。
你家遭難了？你咋不早說呢？你就住這種地方，讓兄弟們的臉往哪兒擱？
這些人都對顧洋很關心的樣子，這讓顧洋拒絕不了。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顧洋和他們一起玩牌的時候，一個晚上輸個四五千，而現在淪落到住在公廁裏，這落差誰能接受？
只能說觸動了顧洋。
但是顧洋還沒有忘他跟爸爸打賭的話，他不能耍錢，爸爸也不能耍錢，他們兩個互相看着對方。
“你們先走吧，我過幾天就換房子了，暫時沒有地方住才住這兒。”
曹夢華一拍大腿。
“那你也應該早一點跟我們說，這算什麽那我們不當朋友？”
說得好像他們之間關系很鐵，但是顧洋輸了三萬塊想跟他們借點錢，一個個全都不接他的電話。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兒。”
曹夢華沒有想到顧洋這麽堅決，居然不跟他們走，他忽然就覺得挺有意思，他就喜歡有挑戰性的事兒，還沒有一個人能拒絕得了玩牌的誘惑。
“你是不是煩我們了？哎呀，你不想跟我們這幫朋友玩兒，不早說！虧得我們知道你有難處，巴巴地跑過來想幫你。
既然你看不上我們，咱們也別拿着熱臉貼你這冷屁股了，咱們，嗯走。”
他說着朝那些人使眼色。
就在這時，顧庭騎着小電驢打掃衛生回來了。
其實他早就來了，在遠處看了一會兒，其實顧洋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達到他的預期了。
這幫人都是連環套，別說有賭瘾的人就是沒有，也很難逃脫。
“您是伯父吧？”曹夢華朝着顧庭一笑，眼神裏閃過一絲的輕蔑。
他根本就看不起顧洋，更不要說顧洋的爸爸了，要不是為了錢，他才不會費這樣的力氣。
要知道一個賭徒一年能給他們帶來太可觀的收入了，一旦顧洋不玩兒了，他們損失多少？他怎麽可能答應呢。
他都看不上顧洋，自然就更看不上顧庭。
誰能看得上一個掃廁所的糟老頭子，盡管顧庭看上去并不老。
曹夢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哪怕是看不上，嘴巴也很甜。
“伯父，我們是顧洋的好朋友，今天這是無意間碰見的，很久沒有跟他聚一聚了，想找他玩玩兒。”
顧庭馬上笑道：這樣啊？你們是顧洋的朋友啊，那是應該聚一聚了，顧洋你也不早跟我說，要是早知道你們來，我弄幾個菜招待招待你們。”
這幾個人臉色頓時變了變。
誰想吃顧庭做的菜呀？尤其是在這種地方。
衆人臉上不由自主的嫌棄，但是馬上就恢複了正常。
顧庭一點不在意。
“那實在不巧，顧洋還要上班呢，不然你們等他晚上回來之後再聚？”
衆人一聽也行，畢竟他們想要顧洋跟他們一起耍錢，顧洋不上班，哪來的錢呢？
“對，你先去上班兒，晚上回來咱們再聯系。”
顧洋這次沒有辦法拒絕了，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開着車揚長而去。
等人走了之後顧洋才道：“爸爸……他們是找我玩兒牌的。”
他不想跟爸爸撒謊了，要是爸爸再不給他飯吃，他怎麽辦？
顧庭見顧洋這麽坦誠，心裏還挺高興。
年輕人面子薄，自尊心強，受不了言語攻擊是很正常的。
顧庭覺得顧洋的表現還不錯。
“我知道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只要賭錢就把手砍了。”
顧洋吓得趕緊把手縮在後面。
他現在有點怕他爸爸，他怕他爸爸真的要他的手。
“爸爸我……”
“這不是你的錯，你好好上班兒就行了，其他的別管了。”
顧洋忽然間心髒就恢複了平靜。
“爸爸，我以後不見他們。”
“該見就見，都是朋友嘛！”
顧庭說得很輕松，但是默默地就把曹夢華給記住了。
晚上的時候顧庭就給曹夢華打電話。
果不其然，曹夢華對他很熱情。
“伯父您找我有事兒嗎？”
有事兒呀，當然有事兒了？前幾天我不是想換房子嗎？就把那個老房子賣了，想買個新房，最好要面積大一點的，敞亮一點的，我家顧洋年歲不小該結婚了，我這不是想給他準備新房嗎，今天讓你們見笑了，你看看你有沒有人脈，幫伯父牽牽線兒？’
買房子？
好家夥！那得多少錢？
曹夢華馬上為難道；“伯父，我确實有幾個朋友在售樓處工作，但是不知道您預算多少。”
這就是要掏底了。
顧庭遲疑了一下然後道：“也不要太大，伯父手裏也沒有那麽多錢，兩百五六十個吧？房子太小了也不行啊？畢竟是我們顧洋的婚房。”
曹夢華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眼珠子裏聚攏起來的光芒瞬間向往擴散，就像是狗見了骨頭。
“好好，那您把這事兒交給我，我馬上找朋友問問，您可別找旁人啊，萬一我這邊幫你聯系好了，您再聯系別人就不好了，顧洋知道嗎？。”
顧庭道；“不能，你放心！這事兒顧洋還不知道呢，我想買完了之後再給他一個驚喜。”
他這邊說着，電話另一端的人就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那是兩百五六十個？
要是拿到這筆錢，他們幾個還折騰什麽個勁兒呀，還不痛痛快快回家養老？
“是呀！兩百六十多個，會不會有點少？”
“不少！不少了！那行伯父，我們找到了就馬上通知你。”
“這樣我們就幫你辦了，你別找顧洋了。”
這事兒不能讓顧洋知道，看得出來顧洋已經對他們有防備了，最起碼不像是以前那樣對他們言聽計從了。
“都怪你們，上次他輸錢的時候，你們都不接他的電話，他又不是傻子。”
“可不是嗎？咱們就是表現得太明顯了，讓他懷疑了。”
可是他爸爸好像比他容易對付得多了？
“對！關鍵是老頭手裏有錢。”
這些人馬上就做決定了。
第二天曹夢華就給顧庭打電話，說是找了幾處房子，讓顧庭過來看看。
顧庭當然就在家裏等着他們了。
還不錯，曹夢華親自開着寶馬來接顧庭，這一次眼睛裏再沒有鄙夷和輕蔑，而是像看見爸爸一樣親熱。
“伯父！您等急了吧？我還得找朋友了解情況，給您找一些性價比最高的房子。”
顧庭道：“我信你，你是顧洋的朋友，你辦事兒錯不了。”
曹夢華帶着幾個人呵呵地笑着，什麽好聽說什麽。
“伯父您看您都出來了，咱們請您吃頓飯吧？”
“那怎麽好意思呢？”
顧庭心裏冷哼了一聲。
“您是我伯父，我哪能不好好招待呢？我跟洋洋是高中同學，離開學校之後就更親近了。”
顧庭：那就多虧你了。
好話誰不會說？
曹夢華還真的請顧庭到酒樓吃了一頓大餐。
還真舍得下本兒。
顧庭裝作不好意思：“這不好吧？”
曹夢華給其他人使眼色。
“這有什麽不好的？我們跟顧洋是好兄弟，我跟他還是同學呢，這麽多年感情鐵着呢，您是他父親，就跟我親爸爸沒有什麽區別。”
他這麽一說就好像關系親近了不少，就跟一家人一樣。
劉淇和王瑞星還有一個叫紅姐的都趕緊過來敬酒。
伯父，您真是顧洋的好爸爸呀？我要有您這樣的爸爸就好了。
“你也可以認個幹爸爸。”曹夢華笑着說道。
場面非常熱絡。
說話的時候，一道道好菜端上桌。
雞鴨魚肉，雖然不是酒樓裏頂好的菜，但是按照曹夢華這些人的消費能力來說已經最好的了。
這些人在顧庭身上投入越大，想從他身上得到的利益就越多。
“吃，吃，吃，伯父您可別客氣。”
“你們可別客氣，一下要這麽多菜。”
顧庭有點緊張看起來畏畏縮縮的，像是粗俗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曹夢華反倒是心裏踏實不少。
劉淇想叫顧洋過來，曹夢華趕緊阻止了。
既然錢都在顧庭手裏，那還找顧洋幹什麽？萬一他們父子兩個湊到一塊兒改了主意呢？
“趕緊吃，吃完我帶你去看房子。”
顧庭笑着點頭，表示感謝。
吃完飯之後，幾個人帶上顧庭開始在市區裏面轉悠。
他們到這個中介公司看看，去那裏問問，中介公司那些人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樣，逮着顧庭就大爺大爺地叫個不停。
曹夢華也擔心顧庭聽了那些人的忽悠，真把房子買了。
沒一會兒他就道：“伯父您可別着急買啊，貨比三家，沒準下一家就能找到地段更好，價錢更便宜的。”
顧庭道：“我覺得也是。”
哪能買房呢？顧庭純粹是遛着他們玩兒，這些人騙了顧洋不少錢，而且不把他們收拾幹淨了，以後還要繼續纏着顧洋不放。
那怎麽能行呢？
轉了一圈，曹夢華切入正題。
“要不然咱們找個地方玩一玩兒？”
顧庭：“不好吧，我可不想耽誤你們的正事兒，你們陪着我出來，我就已經很感謝你們了，怎麽好意思呢？”
“伯父，您不要不好意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走走走，您去了就知道了，可有意思了。”
顧庭就跟着他們到了一處居民樓區，他們到了一樓，又往下走了一層。
這裏另有玄機，外面看着就是普通住宅，但是負一層裏面已經經過了改造，完全是一個開房式的游戲場所。
裏面的空間很大，擲骰子的，玩牌的，麻将，每個桌前都圍着不少人，這些人還都跟曹夢華他們認識。
“呦曹哥，今天怎麽這麽得閑啊？帶了新人過來？”
是不是常玩牌的人，他們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些人打眼一瞧，就知道顧庭是新人。
曹夢華跟他們寒暄了幾句，然後把顧庭帶到了一張麻将桌旁。
“老爺子您會嗎？”
顧庭：“不太會，我不懂你們這裏什麽規矩，我就看着你們玩吧。”
他不想玩兒。
那曹夢華哪能放過他？
“來都來了，哪能不玩兒呢？我們教你。”
“玩多大的？”
曹夢華一看人上道了，馬上笑道：“沒多大，先玩兒十塊錢的，你放心，我們這裏是正經地方，輸贏都不大，放心玩兒。”
十塊錢的那也不少了，要是算上翻倍的話，輸贏得有幾千塊了。
顧庭：“那我可不太會呀？”
“行行，我們教你玩兒。”
顧庭點點頭就跟他們玩上了。
有輸有贏。
顧庭精神放松，打牌很随意，抓牌很慢，就跟家那些老頭老太太一樣，動作不徐不緩，就好像根本不在乎輸贏。
幾輪打下來，曹夢華和對面那兩家頓時有些頭大。
他們三個都是有暗號的，想打哪張牌，對方吃不吃，想要什麽牌，只要一個眼神兒對方就能懂。
一張桌四個人，三家打一家，居然……
顧庭保持着贏兩把，輸一把的節奏，有時候贏一把大的，輸一把小的，贏得多輸得少。
這三家三打家，都堵不住顧庭。
三家都不打給他，他就能自摸，想杠上開花就杠上開花，想啥來啥。
曹夢華鼻尖冒汗了。
“伯父，你不是說不會玩兒嗎？”
顧庭：“是不會玩兒呀，今天手氣好一點。”
不知不覺，他包裏的錢漸漸鼓起來。
曹夢華有點着急了，別的他不知道，他們兜裏的錢少了，能不知道嗎？
本來一個人準備了五六萬，他們用這些錢當引子把顧庭手裏的兩百多萬弄過來。
別看是十塊錢一把的，那只是煙霧彈，打着打着就要加錢的，最好能到一百塊。
那些賭錢的人不都是這樣被拖進泥潭子裏來的？
但是今天曹夢華有點不敢了，十塊錢一把，他們都贏不了，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