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Haru

43.

「筆記我都拍給你了。到時期末你要幫我記下重點題目。」幸好是天氣回暖，即使待在沒有暖氣的屋塔房裏休息也沒有過度不适感。這段時間的病假，因為錯過了期末考，文志妍只能一邊猜測教授補考出的題一邊複習渡過。

她的宅生活就是這麽無聊。樸秀美偶然掉些難課題過來讓自己解決，柳聖民還把他舊的游戲機借給自己，李炳允……聽說他和李恩炫在教會為自己代禱了。

這使文志妍有點措手不及。

話剛說完，文志妍又收到了新來電，顯示是鄭基石的號碼。 「基石哥？」唯獨接聽他的電話時，文志妍刻意放高了聲線，鄭基石還不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要是讓他知道并且原因是現在在床邊被密封袋封印的絨毛玩偶的話，本來解決好的事情恐怕會再往她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嗨。 】久違再聽到那把聲音如同過去般氣宇軒昂，文志妍心裏總感覺癢癢的。她決定把這稱為急性鄭基石敏感症候群的玩意兒。 【好幾天沒有聯絡，我有點擔心你的事情。 】

「本來我們就不經常聯絡啊。」更何況，以後有了時差還會更難聯絡。文志妍将不怎整齊的發絲撩到耳後，把關了擴音的手機貼在耳邊。 「我沒事，只是這星期有點忙。期末以後還得處理留學的事情呢。」

【噗。我都快忘了你是學生。 】鄭基石突然受到了動搖，隔着話筒發出不太自然的笑聲。 【那我的rap 課你還上不上了？ 】

「——再說吧。我挂了。」文志妍主動結束了通話。先別說現在臉頰上的小紅斑還沒消退，她連跟那個人像平時一樣繼續相處的準備都沒做好。

鄭基石已經表明了：若再有一點時間才能回應這份感情，怕是突然放下了哪天又前情複燃。而她早就決定這學期後要出國留學，去多久還說不準，相隔異地下時間會促使兩個人的改變也不是開玩笑的。這樣子強行開始不是什麽好的決定。

文志妍暗自下了決心，即使最後變成怎麽樣都不打算後悔。更何況現在的自己，跟他比起來實在還有太多不足。

她想站在更高的位置跟他并肩。

那邊的鄭基石終是放下了手機，除了感嘆自己還能拿文志妍怎麽辦，就是緊抱著作曲中的山花精大吵大鬧。盛華好不容易給他順了毛，鄭基石卻還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蠻想讓文志妍看看他現在的表情。

44.

『也許是我還不成熟

翻看不同百科全書也不明所以，我和你的喜歡到底衍生多少歧義

曾經活在過去的你，活在現在的我，好不容易能在相同的時間線畫上彼此的标記

下一秒卻成為分隔兩地的存在只能看着地球儀想像你的所在

分離到底是為更好的相遇，還是自此成為平行線的際遇』

在被包下來的冰品店裏，傳來女孩子唱Rap 的聲音。文志妍完美地無視了身後的鏡頭，攝影機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眼前坐在Tablo 他身邊的寶貝女兒，也是自己現在的聽衆之一——Haru。

文志妍趁着抽空跟Tablo 見面，讓他評價自己的Rap 和歌詞。 Tablo 也不是什麽閑人，除了給我錢第三季的錄制還得忙着跟參賽者進行會面讨論。算起來兩人能合得上的時間，就只有現在《超人回來了》拍攝吃甜點的檔期順便把文志妍約出來了。因為主角是Haru，經剪輯後坐在對面的文志妍即使有鏡頭也只是看不見臉的背影，她唱Rap 的片段自然會保密不被錄進去。這點有了Tablo 的保證她才答應前來的。

「Haru啊，你覺得姐姐她唱的怎樣？」Tablo先給Haru 喂了一大口雪糕，再問她剛才聽完一段歌詞的感想。他面對女兒那滿眼神裏的寵溺即使是外人的文志妍也不難感受得到。

「很棒。」Haru 擡頭露出稚氣的臉，用她沾滿巧克力的嘴巴一本正經地說道，Tablo 又馬上拿來有海豚圖案的小手帕給她擦嘴——我是不是該回一句謝謝小朋友？

「Tablo 前輩，即使你讓你女兒誇我棒我也」不知道怎麽辦。鄭基石之前提到他的Rap 課文志妍才記起來，歌詞本在Just Music 的時候弄丢了。他雖然人好，但教文志妍的時候十分嚴格。寫了好幾遍完整的歌詞裏，他滿意的而文志妍又有記全大概就是那次看完電影後丢給自己以「愛情」為主題的功課。

文志妍短短半年已從鄭基石那學到了不少，除了天賦優秀的學習能力外，還不得不說鄭基石的确花了不少心思在她的身上。她是時候給自己在這段時間學到的東西來一次總結。

「別看我女兒這樣，她可挑剔，剛才說過我的新歌不怎麽樣。歌詞很好，你的Flow 正好令到其整體的傳達力加成，果然你Rap 起來真不是開玩笑的。我沒估錯。」Tablo 說得眉開眼笑，仿佛很自豪他的歌被女兒批評。身為別人的女兒文志妍感到難以理解，畢竟小時候面對哥哥哪怕一點微言，她父親惱羞成怒是常有的事情。至于文志妍，看慣了後自然不會自找麻煩。 「不得不說你剛才還挺有感情的，有種二十歲獨有的青澀，也許是你今天聲啞的關系——就沒想到居然是情歌。」

「那是基石哥給的課題。」聲啞是因為自己剛退燒還沒恢複過來。文志妍看着眼前的聖代，抱着女生願為甜品赴湯蹈火的決心吃了一口，冷流在喉嚨引來一陣刺痛——不過這一口真是吃得津津有味。

「多少愛惜一下自己的聲帶吧，那很重要。」Tablo 不花一會兒便識穿了文志妍。雖說如此，但在他們的圈子裏，從來沒哪個Rapper 能抗拒食物的誘惑。當中文志妍的師傅，鄭基石更是裏面的佼佼者，無辣不歡肉來張口的吃貨。 「不過真好。我在給我錢的Team裏也有個年輕的女孩子，她師傅比較老派。那孩子的Rap 不差，但是歌詞遜色不少。相比之下，你跟了個不錯的師傅。」

「是啊……」文志妍簡單應道。女Rapper 的歌她比較少聽，但既然Tablo 這麽一說，柳聖民給她的公演票應該能期待Just Music 和Freestyle Olltii 以外的看頭。

「志妍。」趁着鏡頭被Haru 支開的空檔，Tablo 把正要離開的文志妍給叫住。 「你最近跟基石的關系有點尴尬嗎？」

突如其來的提問使得文志妍心髒一頓。 「算是吧。」

「歸咎到底還是因為Swings 的吧。你也不容易。」Tablo 放下手裏的茶杯，語氣有點惋惜。他并不知道文志妍和鄭基石發生過不少事情，但他倆跟Swings之間的瓜葛現在以不同的版本在UG黑泡圈裏悄悄流傳。 「有什麽困難我也會盡量幫忙的，不過我有預感你哥跟基石很快會和好，終究也是互相承認實力的兩人。」

雖然不是什麽秘密，但文志妍是蠻好奇這個傳聞的源頭是怎麽傳揚開去的。大抵是之前鄭基石給Tablo 介紹自己是Swings的妹妹時被哪個八卦的Rapper聽到了後，還改編成好幾個版本的故事。

「好的。」不過如今這美麗的誤會下，反而令文志妍暗自松了口氣。很快會和好嗎——

她也倒想跟他們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