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偷窺
第二十七章 偷窺
月光照進村頭百家院,不知哪處深更半夜行夜路的過路人驚擾了護院的狗,引起聲聲狂吠。
叫聲遠遠傳到姚春娘的院子裏,和那天夜裏一樣,齊聲等她舒服過了,便準備替她打水淨身,并不打算管一管自己,廟裏敲鐘念經的和尚怕都比不得他能忍。
不過這回他沒跑得掉,姚春娘見他要走,一把抓着他的衣裳将他拽了回來。
她不滿地看着齊聲,氣喘籲籲道:“你上哪兒去?”
姚春娘兩條腿軟得像發過了的面團,軟成泥的身子倚在門上,若是個帶把的,定是個床上撐不了三十個數的男人。
她語氣不善,齊聲愣了一下,而後很快反應過來,再次伸出手。
姚春娘不讓他摸。她道:“你全身上下除了手其它地方都是木頭嗎?來來回回就只有這一個招。”
她呼吸都沒喘勻,話卻說得順暢,堵得齊聲半天才開得了口:“還有什、什麽招?”
姚春娘苦着臉皺了下眉頭,搖頭道:“我不曉得,張青山死那麽早,你自己想。”
她說着,把拿在手裏半天的小衣塞進齊聲的衣領裏,騰出手來作亂。
濕潤冰涼的料子接觸到皮膚,齊聲低頭看去,又被姚春娘掌着臉掰了回來。
圓潤的指甲輕輕刮過他的下颌,姚春娘見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嬌聲埋怨:“你想啊,盯着我做什麽,我臉上有字兒不成。”
她穿着薄得遮不住曲線的衣裳,輕飄飄把手搭在男人身上的樣子,倒當真有幾分周梅梅勾男人的影子。
齊聲思索半天,又把手往她身下碰,姚春娘蹙眉一巴掌拍開了他。
她惱道:“這招用過了!”
齊聲焦眉皺眼地縮回手,呆住不動了。
說白了,男女之間那檔子事不過是脫了衣服往床上滾,可這最後一步似乎壓根不在齊聲的考慮範圍之中,以至于他此時半點辦法都沒有。
姚春娘見他愁着眉,一雙眼興致勃勃地看着他:“齊聲,要不我幫你吧。”
齊聲想也沒想便伸手攔她,又擺出了那副貞潔大姑娘的模樣:“不、不好。”
姚春娘打定主意今晚要拉他下水,掙開他的手,齊聲擰眉“嘶”了一聲,握着她的手腕推開,聲音沉下去:“春娘。”
姚春娘來了脾氣:“為什麽?你又要開始小家子氣了是不是?”
齊聲抿唇:“不、不是。”
姚春娘并不打算放棄,她神秘兮兮地同他道:“你知道馬平吧,就是逢春現在那後爹。那天我在梨樹林子裏就撞見他和周梅梅就在做這事,為什麽我們不能做?”
她有理有據,只可惜低估了齊聲的犟脾氣,在這事上他腦子裏好似只長了一根筋。
他苦惱地按着姚春娘蠢蠢欲動的手,結巴道:“你不是周、周梅梅,我、我也不是馬、馬平,沒必要走、走他們的路。”
齊聲知道這條路走不遠,會壞了姚春娘的名聲。
他态度堅決,卻叫姚春娘會錯了意,她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見這事兒沒了轉圜的餘地,輕輕哼了一聲:“我說你今天怎麽這麽好心,原來不是誠心幫我。”
姚春娘扭頭就往裏屋走,道:“你回去吧,我今天不要你了。”
她怕齊聲把這話聽進了耳朵,将“今天”兩個字說得格外重,意思是之後的日子還是要他的。
齊聲聽出來了,擡腿忙跟上去,姚春娘聽見腳步聲,氣不過,瞪他一眼:“你跟着我幹什麽,回你自己家去,我這兒可沒有多的地方給你睡。”
她說着,瞥見他領子裏挂着的小衣,伸手将衣服拽出來,進門不理他了。
姚春娘将小衣随手扔在床頭櫃上,蹬了鞋子爬上床,一回頭,齊聲正站在床邊看着他。
他想到什麽,喉結一滾,突然屈膝蹲在她床邊,伸手握着她的腳腕把人拖到了跟前。
姚春娘吃了一驚,伸手抓住床被:“你做什麽?”
燈光下,齊聲的耳根子被照得紅了一片,他吞吞道:“你說的,換、換個招。”
聲音一落,寬大的手掌分別握着姚春娘的大腿,輕輕分開,随後黑乎乎的腦袋埋了下去。
姚春娘實在沒想到齊聲半天竟想出個這樣的辦法,她縮了下腿,坐在床上羞紅了臉正看着齊聲。
好半天,她才道:“你從哪兒學來的?是別人教你的嗎?”
話裏話外,都覺得他自己想不到這樣弄。
齊聲沒有回答,只低下了頭。他一個連話都難說清楚的結巴,有誰樂意和他聊這門子閑天。
姚春娘嘗到了趣,哼哼嗚嗚地叫出聲,可憐巴巴地叫他的名字:“齊聲,齊聲……”
齊聲被她喊昏了頭,鬼迷心竅地張開嘴用力咬了一口。
屋外,一個男人彎腰貼着牆,一腳深一腳淺地偷摸到窗前,正想推窗看看屋裏的動靜,猝不及防就聽見裏面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哭叫。
緊接着就是一道脆巴掌聲。
葛天吓了一跳,貼牆蹲着縮成一團,沒敢亂動,心裏瞎琢磨着這寡婦家裏怎麽像是還有別人。
他小心翼翼地戳漏窗戶紙朝裏邊看去,看見一雙白花花的細腿晾在床邊,而床下跪着一個高大結實的男人。
這窗戶紙的洞小,視線受阻,葛天沒看見那男人是誰,只瞧見了那雙腿的主人的臉,正是姚春娘。
貪婪的視線透過窗戶洞掃過腰腿,足夠他那糊了精的腦子遐想連篇。
他心道:原以為是個貞潔小寡婦,沒想到半夜裏也會偷男人。
葛天舔了舔唇,還沒看夠,姚春娘忽然扯着被子避之不及般靠向了窗戶,那跪在地上的男人也跟着側身看了過來。
怎麽看,地上那個都像是伺候人的。
葛天驚訝姚春娘訓男人真是好手段,又害怕被發現,又慶幸又不甘心地偷摸弓腰走了。
屋內,齊聲摸了下臉上淺顯的巴掌印,些許無措地跪在地上看着床上紅了眼的姚春娘,
姚春娘掀開被子,拿起煤油燈照了照自己微微浸血的牙印,氣得伸腳踢了下齊聲硬邦邦的胸口,罵道:“王八蛋,你咬我做什麽!”
齊聲也怔住了,他幹巴巴道:“我、我不知、知道。”
他語氣認真,好像咬她一下出自下意識的反應,當真不知緣由。
姑娘家哪裏受得住牙口。
姚春娘疼得汗都出來了,她扯過被子蓋住自己,兇巴巴道:“你屬狗的,還咬人,不要你了。”
齊聲也知自己錯了,他皺着眉,撩起衣擺擦了把臉上的水,道:“我、我去打水。”
姚春娘明天還要下地,她皺着眉頭道:“還要藥。”
齊聲愧疚得都不敢多話,他湊過來,不放心道:“我看、看看。”
姚春娘防備地看着他,一點點掀開被子,好像他是條會發瘋的狗似的。
齊聲見腫了起來,緊緊擰了下眉,摸着黑出門打水找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