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霍堯錦你有病吧!
第16章 霍堯錦你有病吧!
“咳,那個……你回來了。”符辛收回視線就想從霍堯錦身上下來,不過他沒成功,不僅沒成功,整個人還被放在了沙發靠背上,坐上的高度,剛好跟霍堯錦平齊。
“不嚎了?”霍堯錦淡淡道。
“我沒有嚎,剛剛真哭了,那個人真的吓到我了。”符辛辯駁着,怎麽能說他是嚎了,明明這麽婉轉動人,我見猶憐。
男人拉過了他的手,早先樂揚在演播廳那邊箍着他的痕跡消失,現在剩下的紅就是剛才符辛對自己動得手了。
但是符辛不介意把這筆賬先記在樂揚頭上,他相信樂揚也不會介意的。
青年揉了揉眼睛,一副傷心的柔弱姿态:“我沒想到他居然掐我,還威脅我,還好你來了,真是吓死我了呢。”
“他掐的?”霍堯錦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然後指尖“啪”的一下拍在了那道痕跡上。
“嗷!”符辛受疼,一時間也顧不上裝可憐,捂住手臂,眼睛睜得更圓了。
“真是不好意思,還以為你這麽下手,是不疼的來着。”男人的道歉簡直敷衍透了。
霍堯錦以為,好歹是世家公子哥,樂揚就是再下作,也不可能下手掐人,倒不是相信他的人品,實在是這手段……
“長記性了?”男人跟符辛對視,眸子黑沉,“那就老實說,跟樂揚是怎麽認識的,他今天又為什麽會來這裏。”
他也想過會不會是符辛主動攀上樂揚,可樂揚未出口的話,雖然離符辛嘴裏的威脅差點,但也能算利誘了。
符辛主動去攀還用得着樂揚利誘?況且……這家夥今晚也算有眼力見兒,還知道碰見事兒往他這兒躲。
“我今晚是第一次見他!”符辛語氣微惱,這龍傲天果然要不成,怎麽還家暴的,太過分了吧。
“你不是說去跟朋友吃烤串了?”霍堯錦回憶着符辛在手機上的說辭,“朋友是樂揚?還是烤串是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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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是去歌賽第一次見到樂……揚。”青年甫一開口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他聲音弱了下來。
“歌賽。”男人一字一頓,他可沒忘記當初霍煜說,他跟自己姓賀的室友,還有室友女朋友一起去歌賽。
他就是想着符辛這天沒事,才叫他回來的,怪不得這麽久不回消息不接電話,合着當他配偶的空隙裏,還身兼數職做別人女朋友?
霍堯錦這會兒才仔細看了眼符辛的裝扮,假發,眼鏡,頸飾,裙子,這可真是一樣也沒落下啊。
男人的手繞過符辛脖頸,慢慢往後摸索,又在符辛覺得癢時,強硬制住。沒兩秒他就摸到了後面的細繩,輕輕一扯,蕾絲頸飾松落,露出被磨的有些紅的喉結。
“咳咳。”符辛感受着喉結上男人手指的力道,有些發癢,微微咳了兩聲。
“我跟樂揚真的沒關系,他自己犯病,誰知道他會找來這裏,我自己都是打車回來的。”
青年推開霍堯錦的手,他本來也不是個能委屈自己的性子,把礙事兒的眼鏡一摘,當即開始找霍堯錦的茬:“你今晚搞什麽,喊我回來自己又不在,你要是在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那雙晶亮帶着點未盡的水汽的眸子驀然出現在霍堯錦眼前,他不經意般移開視線,出口的話卻傷人:“你最好不是樂在其中。”
“霍堯錦你有病吧!”如果說剛才還是為了轉移話題,刻意帶點作妖把話往霍堯錦身上引,現在符辛就是真的帶着火氣。
話落他也不管霍堯錦是個什麽表情,扭頭就開始往外走,本來龍傲天片場就是最後的,他幹什麽給自己找罪受,又沒有加班費。
男人薄唇微抿,指尖輕輕蜷縮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動作。
符辛不是欲擒故縱一步三回頭的步子,不過十幾秒就消失在了門口,原本就空蕩的別墅,現在只剩一個人,短暫熱鬧過後的冷清,總是更難耐一些。
霍堯錦靜了幾秒,目光沒有實處的掃着,忽然跟婚紗照上的自己對上視線,孤傲,冰冷。
原來,他是這樣的嗎?
跟這裏倒是挺配。自小就不睦的樂揚跟霍堯錦,第一次有想法是完全一致的。
男人剛準備從這不透氣的地方出去,餘光瞥見一抹淡綠,很淺很淡,跟霍家老宅的風格格格不入。這是剛才他親手解開的東西,估摸符辛走得急,掉了也不知道。
沉默片刻,霍堯錦還是把它撿了起來。
夜半,已經準備入睡的劉管家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先生?您是說要翻修老宅嗎?”
“明白,天亮我就開始籌備需要的人員。”
“院子斜後方的圍欄?記下了先生,加高加寬必要時布置電網。”
*
“欸,符辛你去哪兒了?我們都回來有一會兒了,你居然才回來。”霍煜手裏拿着毛巾正在往自己頭上擦,身上還有些水漬洇濕了白色的背心,看起來是剛洗完澡。
他正好看見符辛回來,問了一句,沒成想這次這人居然沒理他。
今晚羅飛跟隔壁班長通宵去網吧打游戲,210就只剩下了霍煜三人,符辛這裏的異常,霍煜這個愣頭青都清楚,更別說是敏銳又格外關注符辛的賀知清了。
“符辛?”霍煜皺着眉走了過來,正好看見符辛那雙微紅的眼睛。
現在的符辛早就換回了原本的男裝裝扮,寬大的短袖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顯得人更加瘦弱了,更別說他現在連眼尾都曳着紅,一看就是剛哭過的模樣。
“你怎麽了?”湊過來的少年頭發也不記得擦了,随手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
霍煜小時候受老爺子管,那位秉持着流血流汗不流淚的教育理念,是以他并不常哭,也不常見別人哭。
跟他印象裏哭大都是嚎啕大哭的情形不太一樣,符辛甚至沒有流下眼淚,只是紅着眼睛,突如其來表露出的脆弱,讓霍煜有種很陌生的感覺,像是碰上了一只易碎的蝴蝶,連撫摸都得輕一些。
“這是怎麽了,你說話啊,是不是受欺負了,誰欺負你,霍哥帶人揍他!”
霍煜越想越覺得符辛這是被人欺負狠了,人家在寝室裏哪怕是跟賀知清那種性子都相處的不錯,不是被欺負,怎麽會哭呢。
賀知清遞過去了一張紙巾,他自上而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符辛,脖頸處皮膚都很正常,偏偏喉結紅了一塊,胳膊上還有不知道是掐還是打出來的痕跡。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符辛沒說話,賀知清倒是接了一句,不過語氣實在算不上友好。
霍煜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再是神經大條也能感受到的,早在今天下午他就有點感覺了,這人這到底是哪來的惡意。
“我沒事,剛才回來的路上,蚊子把我叮了個大包,又疼又癢,一直撓也不舒服,給我氣哭了。”符辛随口編了個理由,順便把霍煜的注意力稍稍引開,“霍哥想幫我還真能幫得上,畢竟他可是除蟲滅蟻小衛士。”
“你是哭包嗎?一只蚊子還能氣哭你。”霍煜松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在他那一大箱神器裏,扒拉出來一件遞給符辛。
賀知清看着霍煜的動作,沒再出聲,他可不是霍煜,一句蚊子叮的就能随随便便把他騙過去。
“我一會兒洗完澡再擦吧?”符辛說着,收拾東西去了浴室,今天這麽熱,他敬業地跟着跑了一天,完事兒又是樂揚,又是霍堯錦的,他早就想洗個澡了。
符辛說的坦然,但有人先入為主,聽在耳朵裏,怎麽都有幾分龌龊。
借着劉海跟眼鏡的掩飾,賀知清看着符辛進了浴室。動作很正常,沒有他想象裏走的艱難的情況。
倒也是,符辛雖然回來的晚了點,但是就比他們晚了半個小時,本來也不夠做點什麽的。
青年斂起眉眼,扶了扶眼鏡。
即便如此,那個人也不見得就是什麽好東西,看得見的地方尚且有這樣的痕跡,那看不見的地方呢。
想像着可能出現的慘狀,賀知清憤怒的同時又帶着扭曲的快感,最後在撕裂中找到了一點詭異的平衡。
對他壞一點,再壞一點吧。
賀知清很早就知道,人是要比較的,就像他對比着那對男盜女娼的父母,刻薄的祖輩也會顯得偶爾有點溫情。
當他被全世界的羅網撲殺,才會襯托的自己那點開在貧瘠土地上的情感,更加可貴。
第一次,賀知清在十點之前就離開了電腦,密閉的床簾裏,一個人影貼近了枕邊懸挂的東西,就着浴室的嘩啦水聲,輕輕嗅聞。
“喂?小叔叔?”今晚接到電話的不止劉管家。
“今天的歌賽怎麽樣?玩得開心嗎?跟室友相處都還可以吧?”霍堯錦是最近跟這個侄子聯系才多了起來的。
在打過去的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關心霍煜?半大的小子能有什麽事?
聽着電話對面小侄子來了興致似的,說起室友的女朋友和今天發生的事,霍堯錦拿着手機的指尖一緊,他問:“後來呢?我是說你們碰到樂揚之後。”
“後來?後來她說家裏有事,就先走了啊。我跟你說小叔叔,那個樂揚比你說的還煩人,一點小事兒揪着人家姑娘不放,太讨人厭了。”
“嗯,确實太讨人厭了。”霍堯錦看向了手機,剛讓人搜集的樂揚最近的資料還在屏幕上,最頂上的一條,演播廳監控片段洩露,樂揚作風不正。
東西是在演播廳附近的一個網吧傳出來的,巧的是當時計算機系的那個賀知清也被拍到在附近。
不過不管是不是巧合,他都不介意順勢送這位冒昧上門的小賊一個免費的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