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個既微妙又二筆的念頭
第23章 一個既微妙又二筆的念頭
看着愣住的霍煜,符辛只以為是他看到了賀知清身上,沒有扣上的襯衫下的傷,一時震驚。
“那群人手太黑了,賀知清今天也受傷了。”符辛企圖喚醒霍煜跑偏了的恻隐之心。
可惜沒用。
“所以……你剛剛在幫他上藥?”霍煜反問,他看着賀知清腰腹的藥膏,這都是符辛給他上的??
少年瞥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小小貓貓頭,和賀知清的貓貓頭還有……大大片藥膏對比了下。
霍煜心底浮現出一個既微妙又二筆的念頭,他好像虧了?
或許是自己也知道太二,他到底也沒表現出來。
這邊的符辛還在糾結貼個創口貼到底算不算上藥時,另一個人已經走到了他跟前,賀知清聲音很小,在身上青紫的襯托下有點可憐。
“能幫我包紮一下嗎?我怕一會兒藥膏蹭在別的衣服跟床單上,沒空包紮也沒關系的,我一會兒自己來。”
“當然有空。”
符辛直接從袋子裏把東西拿了出來,小心環着賀知清的腰,纏了上去。
賀知清的位置就在符辛跟霍煜中間,把霍煜的視線遮了個嚴實,就只能看到一雙細白又柔軟的手,在賀知清身上動作着。
霍煜心裏原本還有點被截胡的惱火,慢慢的,他盯着那邊的視線就變了味道,或許因為他早逝的藝術家父親,讓他遺傳到了些許想象力。
正在從少年向男人轉變的時期,什麽風吹草動都容易惹火,更別說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雙手在自己身上的畫面。
靠!他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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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符辛,他室友啊!
關鍵是……這是個男的!!
霍煜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耳朵紅的滴血,借着先前脫掉的衣服遮擋,步子怪異而迅速地去了浴室,然後就是花灑的聲音響起。
“嗯?”符辛回頭,疑惑地瞥了眼浴室,剛才不是還讓他處理傷口嗎?
賀知清這個角度倒是把剛才霍煜的走姿看個清楚,都是男人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這種東西,就沒必要說出來礙符辛的耳朵了。
“可能他愛洗澡吧。”
符辛點點頭,沒在這個問題上多想,能有什麽原因,夏天洗個澡不是很正常?
“那一會兒等他出來再說想聚餐的事,話說羅飛跑哪兒了,怎麽一個中午人還湊不齊了。”青年嘀咕着。
“嘿!是有人想我了嗎?”恰時,羅飛出現在寝室門口,他晃悠了一下手裏拎着的一袋子雪糕,擺了個poss,随後挨個發着。
“謝了。”符辛接過雪糕,“晚上想聚餐嗎?我請客。”
“想想想想想!蹭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羅飛把最後一個放在霍煜桌子上,狐疑地看了眼浴室的方向,“他現在洗澡?等出來都要化了吧。”
确實如羅飛所說,霍煜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桌子上的雪糕都已經軟了,但是也并沒有漏出包裝袋。
他從桌子上拿過來,随手扯的毛巾還搭在肩膀上,看着桌子上的雪糕,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拿起來吃掉。
“你肩膀還上藥嗎?”符辛問了句。
“……不了吧。”霍煜現在不太想讓符辛碰他,倒不是讨厭符辛,主要是冷水澡實在難受。
“那你自己注意點,別發炎了。”符辛還想再說兩句,又被霍煜岔開話題。
“你們剛剛說什麽來着?吃飯?”
“對,我晚上請客。”他看向霍煜,“要一起嗎。”
“當然要了!我們符辛請客,可不能不給面子!!”霍煜還沒說話,羅飛就替他搶答着,這不正好是促進宿舍和諧的好時候!人當然要齊!
“去你的,什麽你們符辛”霍煜笑着罵了一句,但也沒有反對,這事兒就算這麽定了下來。
傍晚,一行人來到了符辛事先定下的包廂,最先入座的是霍煜,他随便挑了個位置坐下,然後視線下意識注意着符辛的動向。
符辛當然是想讓這兩位主角坐在一起的,奈何他剛挑了霍煜對面坐下,賀知清也跟在了他旁邊,沒有一點往霍煜身邊坐的意思。
霍煜撇撇嘴,倒不是因為沒人在他旁邊坐,而是因為賀知清的動作,這家夥中午截胡他,晚上還要黏着符辛,不就給他上了個藥,黏這麽緊幹什麽?
“咳,這邊空調太冷了。”少年從位置上起來,從容自若地繞過了桌子,然後,坐在了符辛的另一邊。
賀知清冷眼看着這人可疑的行動軌跡,跟那路人皆知的司馬昭之心,他看向了霍煜,淡淡道:“需要我把空調關一下嗎。”
霍煜微笑:“現在吹不到了,不冷,謝謝。”
雖然現在處于兩人中間,并沒有達成讓他們坐在一起的願望,但是符辛還是感動了,瞧瞧!賀知清都學會關心人了,他中午的功夫到底沒白費啊!
小插曲過後,羅飛這才拎着一提啤酒回到包廂,這是店裏消費滿額的游戲活動,他們三個都沒什麽興趣,就羅飛留下了。
“兄弟們!看我的戰利品!”羅飛笑容滿面地塞了塞啤酒,“想必以我210的戰力,搞定這些還是小菜一碟!對吧?!”
“賀知清身上有傷,估計不能喝酒。”符辛提醒了一句,又接着道,“我不會喝酒。”
霍煜眉心皺了皺,他們那會兒可是一起在體育館經歷的,怎麽這家夥只記得賀知清受傷了。
小沒良心的,還是你自己給我上的藥呢。
他伸出食指戳了戳貓貓頭創口貼,感覺貓貓頭看着都更蔫吧,更委屈了。
這邊的羅飛滿臉的笑容僵住了,他是沒想到一個兩個都不喝酒,不過好在,他還有——
“我也不喝,我也受傷了。”
“你這也算……傷?”羅飛拉高了語調。
就是拿啤酒直接澆上去,估計也沒任何影響吧?!
賀知清瞥了霍煜手臂上跟他一模一樣的創口貼一眼,面不改色道:“傷得挺重。”
霍煜一噎,他當然聽得出來這人在嘲諷他,沒等他再開口反擊,旁邊忽然伸過來一只手,在霍煜手臂上輕輕拍了兩下。
力道不重,哄小孩似的。
符辛只覺得剛才賀知清的友好,都泡沫似的破碎了,但是再怎麽樣,他也只能在中間打着圓場,一邊安撫霍煜一邊看着賀知清。
“大家中午都不太好,霍煜又幫了知清,又幫了我的,中午在醫務室醫生也讓他最近少碰酒。”
霍煜聽着符辛為了他扯謊,終于覺得這人也不是那麽偏心的,少年臉上藏不住情緒,有點什麽都明白的寫在上面。
他也并沒打算在賀知清這裏掩飾,直接看向他挑了挑眉,一雙眼睛裏盛滿了情不自禁的得意。
賀知清沒再開口,又恢複了以往沉默寡言的狀态,霍煜當然也不至于一個勁兒揪着他說事兒,這頓飯吃的還算安穩,但是也沒達到符辛期待的效果就是了。
回到宿舍,除了羅飛手裏多了一提啤酒,兩個人的狀态沒有絲毫的改變,甚至在符辛感覺不到的地方,火藥味兒更濃了。
“欸,你那創口貼還有嗎。”霍煜帶了點試探的小心思。
原本應該直接借的,但是半路又想起來賀知清,符辛總不會把所有貓貓頭都給他了吧?
“當然有啊,一盒這麽多呢。”
“我還以為你都給別人了。”霍煜拉近跟符辛關系的同時,臭不要臉地把賀知清作為別人排除在外。
符辛沒想這麽多,随便撕下來幾個給了霍煜,他現在滿腦子都在複盤今天的事情,沒工夫想那些有的沒的。
霍煜拿着創口貼,剛打算開口讓符辛順手幫個忙,就又被打斷,打斷他的還是同一個人。
賀知清好像拉扯到了身上的傷口,悶哼一聲,他從床上下來,拿着符辛給的藥一個人去了浴室。
不過誰都知道,他這一個人怕是不行,包括符辛。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秉持着這樣的理念,符辛還是跟了過去。
浴室裏,那人等了兩秒,聽着愈近的腳步聲,這才開始動作。
當符辛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賀知清很艱難地想解開繃帶,偏偏打結位置靠後,他沒辦法不說還扯到了傷口。繃帶下面,絲絲縷縷又滲出些許血跡。
青年看着血跡,想起什麽似的愣了兩秒。
賀知清背過身,低聲道歉:“對不起,沒想一直麻煩你的,我不是故意扯到……”
“哎。”符辛嘆了口氣,上前三兩下繃帶,幫忙重新換藥包紮,他也放低了音量,輕聲道,“但是你中午是故意的對不對。”
賀知清動作動作一滞,連胸口起伏的幅度都小了一些,黑框眼鏡下的眼睛緊緊盯着符辛,一動不動。
“手擡一下。”符辛對此沒什麽反應,他沒停止包紮,依舊自顧自說着話,他知道賀知清是能聽明白的,“我趕過去的時候,那片血淋淋的傷是你自己弄的。”
青年這次用的肯定語氣,他中午就該想到的,但是那會兒他有一點餓,精神算不上太好,又急匆匆過去就沒想到這回事兒。
那麽熱的天,這種擦傷的血早就幹了,怎麽可能等他到了,還是這麽“新鮮”的狀态。
如果不是現在賀知清傷口撕裂,讓他想起來這一茬,可能就直接略過去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符辛語氣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