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開始傾訴

第26章 開始傾訴

“符辛最近晚上怎麽感覺老是回家啊。”霍煜反坐在椅子上, 下巴墊着靠背,斜了眼自己手臂上已經結痂的地方,第一次有些惆悵自己身體有些過分的好了。

“回家肯定是有事兒呗。”羅飛剛吃完飯, 見狀也唠上了,“說不定是家裏安排了相親呢, 我二舅的表妹的侄女的兒子, 才大二相親都去了幾十場了。”

“這才多大啊,相什麽親。”霍煜撇撇嘴, 不知道在說符辛, 還是羅飛他家遠了十萬八千裏的遠方親戚。

“就是!我們這青春正盛的,怎麽能一頭栽進愛情的深淵呢!”羅飛附和完這才想起來宿舍裏還有一位有對象人士。

“欸,怎麽感覺好久不見你對象,你倆平時也這樣嗎。”

“她最近有事兒。”賀知清盯着手機, 面不改色道, “回家結了個婚。”

羅飛差點沒把水噴出去,他看着賀知清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這是說着玩, 還是認真的, 索性也不再問。

一旁默默聽着的霍煜也莫名被噎了一下,這肯定是假的吧, 他們才大學, 哪有這麽早結婚的, 更何況……這人還這麽淡定。

賀知清沒有再解釋一句的意思,仍舊維持着那個姿勢,盯着手機, 盯着手機上移動的紅點。

至少他有一點是對的,“傅音音”确實是剛從“她”老公家裏過來。

青年沉郁的目光落在地圖的某個位置, 這已經不是紅點第一次在那裏靜止一夜後,再度移動了。

或許讓霍煜看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他小叔叔的家,而賀知清心裏也清楚,那裏住着符辛的配偶——霍堯錦。

他已經離開宿舍整整12個小時了,他們會做一些配偶間的事情嗎。賀知清大概是能肯定的,如果不是,這麽大晚上叫他回去又是幹什麽?

賀知清偷偷查過符辛,也查到了背後的符家,在資金鏈斷掉之後,又奇跡般起死回生了,這中間不可能沒有霍家插手。

符辛在這裏面又是起着什麽樣的作用呢?賣身霍家的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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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相信霍堯錦跟符辛之間會有愛的,這麽奢侈的東西應該,也只應該在純潔的土壤裏孕育。

比如……他跟符辛。

符辛偶遇了賀知清,在回來的路上。

原本他都想好了對策,老老實實做自己的路人甲,不到自己的戲份絕對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奈何計劃不如變化。

到底不是個完全按照程序走的工具,這又是回宿舍的必經之路,眼看室友很痛苦地在前面扶着牆,還能視若無睹地從他身邊走過去嗎?

“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謝謝……”賀知清臉色蒼白,一只手捂在了受傷的地方,另一只手抓着拐彎處的牆角,用力到指尖都在發白。

黑色的眸子看了眼符辛,又稍稍退開了一小步,像是怕被他誤會似的,為自己解釋着:“我昨天睡覺不小心扯到了,不是故意的。”

“好啦,走吧走吧。”即便這家夥算是有前科,符辛被這麽小心翼翼的眼神注視着,也是沒什麽重話好說。

畢竟他們只是偶遇而已,賀知清又不是神,還能算準了他會在這時候回來嗎。

醫務室裏,醫生認出了這個白淨小哥,驚訝道:“又是你啊?還是低血糖嗎?我跟你說你這個情況……”

“是他,我室友受傷了。”符辛忙指了指旁邊的賀知清,賀知清也順勢點了點頭。

醫生的目光在他跟賀知清中間掃了掃,“哦”了一聲。

“這位小同學,是哪裏不舒服。”

“他之前打球摔倒擦傷了。”符辛接話道,然後輕輕掀開了他的衣服,下面的繃帶還是昨天符辛看着弄的,現在隐隐透着點血色。

“原本想着自己處理就行,但是今天,似乎更嚴重了一點。”賀知清垂下頭,把目光從拉着他衣服的嫩白指尖上移開,解開了腹部的繃帶。

“嘶。”醫生在學校見過很多學生,大部分都是頭疼腦熱,破皮擦傷的小毛病,這麽大片大片的他還真是看得不多,而且最要緊的是……

“這是打球擦傷的?”他語氣狐疑,看向了剛才接話的符辛,又皺眉正色道,“小同學,你室友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啊?如果有霸淩情況,一定記得跟導員講,害怕的話,跟我說我幫你們上報一下。”

這畢竟是賀知清的事情,越過他講處理方法是不可能的,符辛正為難着要不要開口時,忽然指尖被人輕輕拉住了。

只有一瞬,不過那一瞬的觸感也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幻覺,那人似乎也知道了他的為難,在安撫他。

“謝謝醫生,不過不用了,就是打球不小心摔了。”賀知清再度肯定了這個說法。

醫生叫他堅持也不再多問,閑聊起了昨天見到的霍煜,他對這個霍煜印象還是挺深的,主要是這人往他這裏送過好幾次傷者。

不過之前都是運動受傷的,也就昨天是低血糖。

“欸,昨天送他來的那個,也是他的室友吧?那個小同學打球好像是一把好手啊,大家都是室友,你們互相請教一下呗,這傷得也太狠了。”

“醫生你是要開什麽藥嗎。還是要輸液啊?”符辛揭過了上一個話題,雖然不清楚他倆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換成誰都不會想在自己狼狽的時候聽見另一個人被誇贊時的名字。

“哦對,他這個是要輸液的,昨天已經耽誤一天了,輸液好的快一點。”醫生忙去了後面的病床讓開始給賀知清配藥液。

“謝謝。”還是很輕,就像剛才拉住符辛的動作一樣輕,但是符辛依舊感覺到了。

“說什麽謝謝啊,都是室友,送你來個醫務室而已。”符辛又岔開了話題,故意把賀知清的謝謝曲解成了對送他來醫務室的感謝。

奇怪的是,賀知清這麽聰明的人,居然好像沒有感受到他的意圖似的。

“我是說,謝謝你剛才幫我攔下了醫生話,我打球确實不如霍煜,不然也不會傷成這樣,他只是擦破點皮了。”

“霍煜說的對,像我這樣的弱雞,是該好好練練。”說着,賀知清嘴角勾起了一點弧度,卻不是笑,無奈裏帶了點自嘲。

賀知清長的其實不差,雖然不太愛說話,但身板總是挺得很直,人又高高瘦瘦,沉靜安穩地站在那裏,清淩淩像是一根竹子,一棵松柏。

但是現在,他好像被什麽東西壓彎了腰。

符辛眉心皺了皺,哪怕早上在路上還決定好,不做多餘的事情,現在心裏也還是起了些波瀾。

“霍煜自己都說過,他就是有時候嘴欠,你別多想。條條大路通羅馬,你現在最擅長的,就是你為自己争取來的去羅馬的門票,大家各有所長。”

“嗯。”賀知清聽進去了他的話似的,頭微微擡起來了一點,窗戶外的晨光落在他的眼鏡上,符辛一時之間也分不清,亮的是他的眼睛,還是眼鏡。

“我會記住你的話的,謝謝你。”他用力點了點頭,一副收到了鼓舞的模樣。

賀知清也确實被鼓舞到了,不過跟符辛說的東西有些出入。

他想,他的羅馬,少了一個人。

“符辛,我以後可以經常找你一起嗎?”賀知清抿了抿唇,“不會很打擾你的,只是我以前都是一個人,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好的。”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半低着頭,連耳根都透着羞赧。

符辛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這話換成哪個男主說,他都不可能信,除了賀知清,這小子以前過得是真的苦。

“可以啊,不過我過段日子要實習,不會經常出現在學校。”符辛沒有直接應下,不過他也不是騙賀知清的。

雖然實習大可以直接找霍堯錦幫忙,不過一個是因為他現在不想跟霍堯錦有太多接觸,以免節外生枝。

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去實習的地方有娛樂圈那邊的路人甲劇情。

“嗯,我知道,那……”賀知清迂回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我之前參加的那個競賽你有空來嗎?”

符辛愣了一下,就算賀知清不說,校園片場這邊的路人甲任務也是包括了競賽的,他一樣要去。

“行呀,當然可以。”他果斷應了下來。

彼時,醫生拿了輸液瓶走了過來,開始給賀知清輸液,時間比較長,賀知清讓他回去時,符辛也就順勢回了寝室。

剛打開門,青年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目光,霍煜的床簾拉開的聲音,幾乎是跟門鎖聲同時響起。

“你回來啦!”從床上探出頭的少年頭發還亂着,看得出是在床上亂拱了好久,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語氣裏都透着興奮,像是一只終于等到主人下班的大狗。

“是有什麽事嗎,怎麽才回來?”

符辛原本想好好跟他談談,讓他不要在言語上刺激賀知清,現在看着那雙眼睛,也說不出什麽太嚴肅的話,不過他還是打算提醒一下霍煜。

“我剛剛送賀知清去醫務室,他傷口發炎了。不是人人都像你打球這麽厲害,他也有他的長處,還是不要對他過于苛責吧。”

霍煜嘴張了又想,似乎想替自己解釋什麽,但是最後只能悶悶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興奮大狗最後變成了失落大狗。

失落大狗收回了從床簾縫隙鑽出來的腦袋,把自己悶在了被窩裏,氣勢洶洶開始打字:“你跟符辛說了什麽?你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挺精神嗎??剛碰上符辛就病了??”

随後他切出頁面,換了個聯系人,或許是最近真的跟小叔叔聯系不少,現在有點煩悶的事,也開始主動傾訴。

可惜,這次他是真的找錯人了。

畢竟,誰家好人能委屈吧啦地問苦主,你老婆不喜歡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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