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壞孩子

壞孩子

“你好,這邊上兩瓶啤酒,要冰的。”

元司晨打了個響指,無視逯行之的阻攔,執意要開啤酒慶祝,就好像拿了第一的是他一樣。

逯行之看了看表。一下晚自習元司晨就帶着他徑直來了學校附近的一家拉面館,說是要請未來的狀元吃夜宵,他怎麽推脫都沒有用。

“還是算了吧,大半夜的,喝涼的容易胃疼。”

元司晨豪氣地擺擺手,“沒事,你喝不了就不喝,大不了我替你喝。”

“......”,啤酒很快就端上來,逯行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率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他擦擦嘴角,向元司晨一挑眉,“‘喝不了就不喝’,對于男人來說,是一種挑釁。”

元司晨沒想到自己無意間挑起了他的戰鬥欲,也咧嘴一笑,拿着起子熟練地開瓶,仰頭就灌,啤酒瞬間就下去了一大半。

他放下冰涼的啤酒瓶,龇牙咧嘴地打着酒嗝,一邊還不忘向逯行之投去得意的眼神。

逯行之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樣,舔了舔後槽牙,把一次性杯子倒滿,轉頭又向老板娘喊道:“阿姨,再上兩瓶冰啤。”

元司晨連忙攔住他:“哎哎哎,你可別——不好意思啊阿姨,這邊不用上了。”

逯行之嘴強牙硬:“怎麽不用了,才兩瓶怎麽夠來,接着喝。”

元司晨真怕他的勝負欲再膨脹一會就直接開炫了,陪笑道:“夠了夠了,我喝不了了行不行,咱不點了。”

逯行之這才滿意,端起酒杯小口喝起來。

元司晨剛剛逞強,現在再也喝不下了,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夾着涼菜,一邊揶揄道:“我發現你這人,看起來文文靜靜,其實就會窩裏橫,也就我慣着你,要擱別人,管你長得多好看成績多好,早晚都要打死你。”

這對于逯行之來說倒是一個新概念;一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窩”來讓他“橫”,二來他平時給人的印象都是謙遜溫和,碰到了元司晨之後,不知為何倒變得小孩子脾氣。

逯行之不由得笑起來,“誰讓你慣着我。”

這句話在元司晨聽來頗有些撒嬌的意味,不由得十分受用。也許是酒精上頭,他笑罵道:“你就像那貓,不知好歹,專撓喂食兒的。”

面熱騰騰地端上來,二人灌了一肚子冰啤酒,又被開過勁的空調吹得透心涼,此時看見熱的就親切,拿起筷子就大口開吃。

成天用腦的高中生食欲旺盛,不一會就吃了個幹淨。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啜着剩下的酒,一邊鬥嘴、大笑,絲毫沒有留意此刻已經将近深夜。

“吱呀——”,面館的門被推開,一個面容疲憊的男人走進來,語氣不善地點了一份面打包。

元司晨本來聊得正好,看見那個男人瞬間變了臉色,連忙一手遮臉,好像生怕被那人發現。

逯行之見他見他鬼鬼祟祟,回頭一瞧就樂了,那不是白天的監考老師嗎?

“你怕他幹什麽你又沒惹他,他都不見得記得你”。

“不是......”,元司晨面露難色,“他記得,我有次紮他車胎被逮到了。”

“......”,逯行之無奈地搖搖頭,配合着他裝鴕鳥。

“我那天就遲到了五分鐘,正好碰見蔣澤宇在門口值班,本來記個名字就得了,他那會還是實習的,估計想來個下馬威,非得讓我跑十圈;我不樂意,當時在門口起了一些......小沖突,反正後來我還是氣不過,紮的時候正好被他看見了。”

元司晨用氣聲小小聲的解釋,逯行之皺眉仔細聽着,末了評價道:“不管怎麽樣你也不能紮人家輪胎啊,你這......”

不等他說完,元司晨臉色一變,頭恨不得埋在桌子上。

逯行之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蔣老師看過來了。不一會,逯行之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向他們逼近。

“呵,這麽巧啊,在這還能碰見你。”

二人一時都沒擡頭,元司晨是不敢,逯行之只覺得又尴尬又好笑。

“剛剛我和姜主任還因為你吵了一架,要不是他非不肯,你現在連十三中都待不下去。”

“啊?”,元司晨驚恐出聲,“不......不至于吧”

蔣澤宇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繼續看着逯行之,逯行之早已變了臉色。蔣澤平譏諷道:“你以為換個學校就沒人知道你那些破事了嗎?你自己都幹了什麽心裏沒數嗎?”

逯行之慢慢擡頭,眼神晦澀難明,半晌,他站起身,正視着他。逯行之比他略高,還沒有開口,氣場便有了壓過他的趨勢。

“我做了什麽,我心裏清楚的很,錯沒錯,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蔣澤宇輕蔑地笑了:“你可真行,早/戀,鬥/毆,拉幫結派,頂撞師長......你可真會給自己開脫。”

逯行之絲毫不讓地看着他,反手拿起啤酒瓶将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挑釁地笑道:“現在我還酗酒了。”

元司晨早聽得目瞪口呆,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明明剛才還在說紮車胎,怎麽幾句話就變成了這麽一出?

元司晨呆呆地看着劍拔弩張的二人,忽然意識到,可能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

蔣澤宇被他氣極,餘光看見了迷茫的元司晨,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這是你的新相好真是不是一家人......”

“閉嘴 ! ! !”

一直在控制音量的逯行之忽然失控,元司晨被吓了一跳,凳子磕碰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逯行之閉眼深深地一口氣,盡力壓住自己因為極度憤怒而狂跳的心髒,一字一頓地說:“蔣老師,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那些謠言,不管怎麽樣,離畢業還有一年,我會好自為之......希望你也是。”

說完他一把拉起怔住的元司晨,推門走出了面館。

逯行之一路疾走,扯得元司晨磕磕絆絆,連句完整的話都問不出來。二人一直走到家,逯行之甩開手,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一言不發地就想鎖門,元司晨在門關上的前一刻扒住了門沿,硬生生的抵住不讓他關上。

“你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嗎?”,元司晨在巴掌寬的門縫裏極力詢問着他。

逯行之垂眸不語,過了半晌才冷冷地命令:“放手。”

元司晨拽得更緊,“我不!我都聽見了,他說你鬥毆,早戀......”

逯行之手下發力,不想給元司晨說下去的機會。

眼看着門縫越來越窄就要關上,元司晨情急,喊出一句:“他還說我是你的相好!”

門縫停止合攏,元司晨還沒來得及慶幸,對面又一下洩力,元司晨沒反應過來,“咣當——”,門一下被拉開,他驚訝地看着逯行之,後者面色陰沉。

元司晨看着他的臉色,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怯怯道:“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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