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秘書的聲音傳了下來,“長官,重慶的電話您不能再拖了,南京也來了兩個。”

徐以秾點點頭,對離離無奈的笑道,“我先去處理公務。”

離離正巴不得爸爸趕緊走,她總覺得徐以秾在這,她沒法好好“翻箱倒櫃”,于是趕緊乖巧點頭。

徐以秾走後,她馬上挽起袖子,将桌上最大的資料夾打開,從标記的‘1933’年開始看起,

一看就是三個小時,年份也從33年到了37年,只是對于一個沒有接受系統學習現代醫學的人來說,徐以秾的這些筆記就過于複雜艱深了。

離離的眼睛漸漸變得酸澀,視線也開始模糊。她揉了揉太陽穴,目光落在了一疊散亂的手稿上,那是徐以秾随手寫下的零星記錄,字跡潦草,墨跡很新,像是記錄沒多久。

她拿起來閱讀,出乎意料的是,這上面寫的東西相比之前那些晦澀的現代醫學要有趣的多。

記錄中,零星地提到了蠱蟲,以及它們是如何潛伏在血肉之中,影響着宿主的種種細節。

離離的目光掃過桌面,突然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瓶子上。她拿起瓶子,透過玻璃,看到裏面有一個細小的黑影在緩緩蠕動。

離離的瞳孔猛地收縮,一個瘋狂的念頭突然閃過離離的腦海。

禮月下到密室,看到離離趴在桌前昏睡,手邊散落着手稿與玻璃瓶。

他緩步走到離離身旁,當他看清她手臂上的異樣時,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真是個不乖的孩子......"禮月喃喃自語,語氣似嘲諷又似無奈。

他修長的手指執起一柄透明匕首,在離離的手臂上劃開一個精準的切口。鮮紅的血珠滲出,一只黑色的小蟲慢慢爬了出來。

他為離離包紮好傷口,然後将她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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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離離悠悠轉醒。

禮月裝扮的高無憂就躺在身邊,軍裝微敞,領口扣子解開,裏面露出一段繃帶,慵懶中透着一絲邪氣。

"醒了"禮月歪頭看她,嘴角噙着笑。

離離看到自己纏着繃帶的手臂,猜到了什麽,小心翼翼地開口:"禮月……那個蟲子……我沒經過你同意就動了它,"

"哦"禮月挑了挑眉,語氣平靜得可怕,"你覺得,自己錯在這裏?"

離離是理虧的,她聲音越來越小:"我......我也是看蠱蟲很有意思,就......"

"有意思"禮月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我沒發現,你猜你現在會是什麽下場"

他的聲音輕柔,語氣卻冰冷刺骨。離離背脊發涼,不安地絞着被子,:"對不起......蠱蟲是不是很珍貴"

“珍貴,當然珍貴了,所以只能我來碰,是我的所有物。”禮月說着意有所指的話,輕撫着她的頭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眼底有暗色翻湧,像是欲望,又像是某種更加幽暗的東西。

“你打算怎麽還?”聲音驟然壓低。

“錢我有的是,你盡管開價,多少都行,但是有個條件——”

“跟我談條件?!”禮月忽然聲音提高,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

“條件都是談出來的啊,有什麽不能談呢?我需要你的蠱蟲,有多少我都收了,你開個價吧。”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映在離離的容顏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她的雙頰透着健康的紅暈,雙唇嫣紅似櫻桃,嬌豔欲滴,透着半是成熟半是青澀的誘人氣息。

禮月的目光在離離唇瓣上流連,眼底暗色翻湧,他不動聲色地靠近,聲音低沉:"不急,讓我好好算算......"

他越靠越近,近到幾乎要吻上,但離離渾然不覺,她的腦袋正在飛速運轉,盤算着好多事。

忽然她靈巧地跳下床,恰到時機的躲開了禮月。

她的衣衫因睡眠而淩亂,襯衫下擺往上縮起,露出一截細白的腰肢。纖細的腰身和挺翹的臀部在晨光下勾勒出誘人的曲線,透出年輕姑娘的活力。

禮月唇角的笑意加深,他眯起眼,目光陰沉,像是欣賞獵物般欣賞着眼前的美景,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危險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就會發生些什麽。

離離利落地将受傷的手臂,用繃帶吊在胸口,洗漱完畢後,她匆匆吞下幾口面包,啜飲着濃郁的咖啡,一頭紮進地下室。

這種發現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離離心中對未知世界的好奇之門。然而,她的醫學基礎薄弱,許多晦澀的術語和理論讓她感到迷茫。徐以秾總是忙于公務,無暇為她解惑,離離決定去問禮月。

但是離離發現又找不到人了……

還好徐以秾的秘書提了一嘴,說是今晚有個酒會,北平軍部校尉級以上的軍官都将出席,想來高無憂那種年輕軍官肯定是要去的。

高無憂去不去不一定,反正禮月是肯定會去的,離離煩躁的啧了一聲,她對這種社交場合無比厭煩,但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她不得不硬着頭皮前往。

舞會定于晚上七點半,離離提前兩小時便來到了門口,她沒有邀請函,沒有官職,沒有證件,更沒有男伴,只能像個沒有教母的灰姑娘,被無情地隔絕在華麗的大門之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離離的耐心也在一點點被消磨。

終于,在夜幕即将降臨之際,她遠遠地看到了禮月的身影,那個高大的身影現在仍以高無憂的外表出現,卻散發着禮月獨有的氣息。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仿佛連五官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禮月的影子。

而禮月身邊的那位女子,讓離離感到莫名的熟悉,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轉瞬即逝,讓離離無法捕捉。

她确信,這個女人,她一定在某個時刻,某個地方,曾經與之有過交集。

“世侄女,你的手臂……”那位美麗的女子關切地看着離離吊在胸前的受傷手臂。

禮月則半倚在那女子身上,看着離離說,“有什麽事等我回去再說。”

“我有幾個不明白的地方,你——禮月!你給我站住!成天就知道玩,”

禮月帶着女子從她身邊走過,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等着,等我什麽時候玩好了,別忘記你還欠着我。”

兩人離開,留下離離獨自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走進燈火輝煌的舞會之中。

離離心中滿是挫敗,無力地坐到了附近的臺階上。

她掏出随身攜帶的筆記,對着門口的燈光看了起來,她不能走開,誰知道一會禮月又跑哪裏去瘋了。

過了會黑色轎車開始一輛一輛的開過來,每過一會離離就會擡頭看,終于,一輛挂着熟悉車牌的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在了門口,

李天唯的身影出現在離離視線中,他正從車內下來,手中輕握一副白色手套,身着橄榄深綠色的軍裝,腰線處的貼身裁剪完美勾勒他挺拔的身姿。

軍裝上的肩章在街燈映照下閃着光,面容英俊嚴肅,眉宇間透出不怒自威的氣質,即便在平靜中也散發着一種攝人的威壓。

來自平日工作的特性,他的目光銳利,在人群中掃過,最終落在了離離的身上,那一刻,他的眼神柔和中帶着一絲疑惑,但很快,那絲疑惑便被平日的冷峻所取代。

離離也看到了李天唯,心中焦急立刻化作激動,像一只歡快的小鹿,将筆記本抱在身前,輕盈了沖了上去,毫不猶豫地挽住了李天唯的手臂。

她的臉上此刻綻放着最為甜美的笑容,眼中期待的光芒,聲音裏也帶着萬分的甜膩,“副官哥哥,你終于來了,帶我進去好不好?我好想看看裏面的舞會呀!”

李天唯眉頭微微皺起,他輕咳一聲,目光轉向她的手臂,“這是怎麽了?”

“不小心劃傷了。”離離滿不在乎。

李天唯的目光從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你這麽想去舞會就穿了這一身,還帶着筆記?準備去舞會學習嗎?”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離離就打斷了他,眼神中再次充滿了懇求,“哎呀,帶我進去吧,就一次好不好?我保證進去絕對不給你找麻煩!”

李天唯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道,什麽都沒說帶着她往裏走去。

離離緊緊挽着李天唯的手臂,笑的燦爛,落在李天唯的眼裏,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柔軟了下來。

可是剛踏進酒會大門,離離便如同脫缰的野馬,放開李天唯,嗖的一下就跑了。

李天唯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不滿,他眉頭緊鎖,眼中閃過明顯的怒火,大步追了上去,不顧周圍同僚們好奇的目光,一把将穿着工裝的離離拉回到自己身邊。

“要去哪兒?”李天唯的聲音低沉,手指緊緊地扣住離離的手腕,不自覺中拿出了平日警告他人不要輕舉妄動的态度來。

離離卻完全沒有感受到李天唯的反應,還在不斷地向着一個方向探去,腳尖踮起,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尋找着那個身影。

“你到底在找誰?”李天唯已經有了答案,但這個答案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爽。

“啊!找到了!”離離的眼睛一亮,她使勁地想要甩開李天唯的手,聲音中充滿了急切的興奮,“禮——高無憂,高無憂!”

李天唯看着離離朝着高無憂跑去的背影,怒火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再也壓不住地爆發出來。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被背叛的痛苦,那種被親密的人利用後又抛棄的感覺。

特別是看到離離那歡快的身影,那毫不猶豫地奔向高無憂的樣子,他的心真是又疼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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